對啊,再不濟,也能帶著軍隊一起去,勝算大些。</br> 我說:“多一分鐘,就可能多一個人死亡,不必為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br> 說完,我將手機放好,回到了前面三節(jié)車廂,將門窗上的冰加固了一些。</br> 乘客們聽說我要走,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阻止我。</br> “姑娘,你千萬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們肯定活不下去。”</br> “是啊,你看看我們這里還有老人和孩子。”</br> 我正色道:“我已經(jīng)加固了門窗,鬼頭蠅暫時進不來,如果我能毀掉孵化鬼頭蠅的窩點,所有問題就都解決了,不然我們會一直困死在這里。”</br> “不行,你不能走!”一個老頭子高聲道,“你有責任保護我們!”</br> “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如果走了,咱們之中如果有人被鬼頭蠅殺死,那就是被你害死的!”又有人大聲道。</br>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br> 我屮艸芔茻,這些人的臉怎么這么大?主播救你們是情分,不救你們是本分,什么時候成了主播的責任了?</br> 現(xiàn)在這種人多了去了,認為全世界都是他媽,誰特么要保護你啊,主播又不是圣母!</br> 主播,別理這些人,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br> 我根本沒有搭理這些人,轉(zhuǎn)過頭去對幾個乘警說:“軍隊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你們保護好乘客。這些冰能撐到軍隊趕到。”</br> 我頓了頓,說:“如果出現(xiàn)了什么緊急情況,你們就用冰水噴蒼蠅,明白嗎?”</br> 乘警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br> 我拿起自己的東西,大步朝外走去。</br> “等等,你不能走!”之前那個老頭沖上來抓我,“你是不是想丟下我們逃跑?你怎么能這么自私?”</br> 他又沖其他人吼道:“你們別相信她,她肯定不是去找什么窩點,而是想逃跑!她把我們留在這里,是想讓我們當誘餌,這些鬼蒼蠅來叮我們,就不會去追她了!”</br> 我看不下去了!誰都別攔我,我要揍他!</br> 太過分了!主播這是以身犯險,打算去拯救世界,說不定就永垂不朽了,你卻把她當成逃跑的膽小鬼?</br> 主播太冤了!</br> 為什么我們?nèi)A夏現(xiàn)在的社會風氣這么壞?就是因為有這種人存在!</br> 我徹底怒了,一把抓他的衣領(lǐng),將他給拖到我面前。</br> 他嚇了一跳,大叫道:“你,你要干什么?打人啊?我可告訴你,我兒子是……”</br> “給我閉嘴!”我大怒道,“這些人全是我救的,這些車廂的門窗,也全是我封的,你們能好好活著,還有力氣罵人,全都是因為我!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選擇去別的車廂,不當我的誘餌!”</br> 老頭渾身發(fā)抖:“你,你敢……”</br> “我為什么不敢?”我目光冰冷地瞪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救你們,不是為了讓你們來對我道德綁架的。我不需要你們感激,也不接受你們的胡亂指責!”</br> 說罷,我放開了那個老頭,轉(zhuǎn)身走進了無盡了夜色之中。</br> 外面到處都是鬼頭蠅,我提著劍,一路殺了過去,很多乘客趴在窗戶上看,都看得目瞪口呆。</br> “她這么強,怎么會逃跑?”有人小聲咕噥道。</br> “哼,這根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有個畫著濃妝的女人翻著白眼說。</br> 之前那個老頭氣急敗壞道:“你說誰?”</br> “誰搭腔就說誰!”女人撇著嘴說。</br> 老頭子還想說什么,卻見沒人搭理他,又氣又急,居然眼睛一翻,暈了過去。</br> 他暈倒之后,都沒人愿意去救他,還是幾個乘務(wù)員出面,才從乘客里找到個醫(yī)生,把他給弄醒。</br> 此時,我已經(jīng)走到了森林之中,森林里到處都是腐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著如同地獄一般。</br> 我并沒有拿手電筒,在黑暗森林中開手電非常危險,神識可以探路,而我胸前的胸針攝像頭是最新高科技,可以清晰拍下黑暗中的畫面,觀眾看起來只是稍微有點暗。</br> 我跟著尸體一路前行,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味道,讓人作嘔。m.</br> 森林中有鬼頭蠅游蕩,如同幽靈一般,如果換了個普通人,早就被寄生了。</br> 我猛地轉(zhuǎn)身,刺死了一只鬼頭蠅。</br> 鬼頭蠅的數(shù)量多了起來,看來我就快要到了。</br> 我扒開一片茂密的草叢,看見遠處樹林之中有一棟小屋。</br> 那屋子和普通的鄉(xiāng)村小屋沒有什么不同,但我用神識一掃,發(fā)現(xiàn)屋子周圍居然安裝了六臺攝影機。</br> 不僅如此,四周還有許多機關(guān),觸之即死。</br> 我低聲說:“各位觀眾,看來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br> 看著有點像電影生化危機1里的那座別墅啊,下面會不會也有一座地下基地?</br> 很有可能啊,說不定是專門研究變異生物的。</br> 咦,這次的直播變成了科技類型的嗎?</br> “丫頭。”云霞仙子道,“我教你一個辦法,可以躲過那些攝像機。”</br> 我心中一動,便聽云霞仙子道:“我教你一個口訣,按照這個辦法,用你的神識遮住雙眼。”</br> “遮住眼睛?”我奇怪地問。</br> “沒錯,這一招就叫住一葉障目。”</br> 我照她所說做了,然后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走了出去。</br> 主播在做什么?這周圍有攝像頭啊?</br> 主播真是藝高人膽大。</br> 但這是傻大膽吧?主播沒有這么愚蠢啊。</br> 我從攝像頭下走過,但那些攝像頭卻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機關(guān)也沒有啟動。</br> 怎么回事?那些攝像頭好像拍不到主播?</br> 主播會隱身術(shù)?</br> 不可能啊,為什么我們能看到主播?</br> 哈哈哈哈,這是幻術(shù),這是古書上所記載的幻術(shù),讓鏡子照不出人影,在唐朝時期非常流行,但早已經(jīng)失傳。沒想到我居然能看到這么古老的幻術(shù),老朽活這一輩子,也算是值了!</br> 這位似乎也是修道者,他居然一下子就打賞了三個鉆石皇冠。</br> 我用神識一寸一寸地掃過,忽然,我的目光落在屋后面的一處地窖之中。</br> 那地窖上著一把生銹的鐵鎖,我拿起來看了看,這只是個幌子,我將鐵鎖扯下來,在上面摸了一陣,輕輕一按,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密碼盤。</br> 我被難住了,我不過是高中畢業(yè),要我開密碼鎖,這也太難了。</br> 主播!快看后面!</br> 我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猛地轉(zhuǎn)過身,手中的長劍刺出,生生停在那人的咽喉處。</br> 那竟然是個小男孩,十三四歲,身上穿著一件臟兮兮的白襯衣,驚恐地望著我。</br> “你是什么人?”我沉聲道。</br> 小男孩渾身顫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你,你不要殺我,我沒有害人,我爸爸也沒有害人……”</br> “你爸爸是誰?”我問。</br> 小男孩指了指地窖:“我爸爸在下面。”</br> 我驚道:“這些變異蒼蠅,是你爸爸弄出來的?”</br> 小男孩哭了起來:“我爸爸是昆蟲學家,十幾年前,他從外面帶了幾只很大的蒼蠅回來。他對那些蒼蠅很癡迷,天天在地窖的實驗室里研究。我媽媽說,在我兩歲那年,爸爸的研究出了問題,很多蒼蠅都飛出去了,從那天開始,森林里就出現(xiàn)了很多活著的死人。我們不敢出去,爸爸在房子周圍撒了東西,那些死人都不敢過來。”</br> 我收起劍,說:“你媽媽呢?”</br> 小男孩流著淚朝后院角落一指,那里有個小土包:“我媽媽兩年前病死了。”</br> 我沉默了一下,走過去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別哭,小弟弟,你叫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