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先生再次嘆息,說:“姑娘,你又何必口出惡言呢?”</br> “口出惡言?比起你們所做的事情來,這點話算得了什么?”我將李木子輕輕放在一邊,眼神冰冷,“你要打,就來打吧,我倒要領教領教,五級異能者,有多大的能耐。.”</br> 冉先生搖頭:“姑娘,你不過是四品的修道者,贏不了我的。”</br>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呢?”我拔出吞魂劍,劍身亮起黑色的光暈。</br>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br> 劍氣如同泰山壓頂般砸了下來,冉先生氣定神閑,雙掌往上一翻,四周忽然狂風大作,將滿院子的落葉全都卷了起來,在半空之中不停地飛舞。</br> 強大的劍氣仿佛被什么東西給扛住了,我目光冷冽,大吼一聲,將全部的靈氣注入到了劍身之中,凌空一斬。</br> 轟!</br>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劍氣所形成的山岳,居然被冉先生給直接擊碎。</br> 他微笑著說:“真正的高手,都是一招定勝負,姑娘,我贏了。”</br> 逆流的劍氣刮過我的肌膚,我的身體被切出一道道傷口,血珠子橫飛,我渾身浴血,如同血人。</br> “別再逞強了。”他眼中滿是憐憫,“這是等級的壓制,你不可能贏得了我。留下那女孩,你走吧。”</br> 我死死地盯著他,吞魂劍幾乎被逆流的靈氣給吹飛,冉先生道:“其實,一開始我本來是中意你的,可惜特殊部門一直很照顧你,你背后又有個神秘莫測的高手,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這個女孩和你其實并沒有什么關系,你身后的那個高手,是不會隨隨便便為她出手的。”</br> 原來他們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有恃無恐。</br> 我嘴角勾起,笑了一聲,說:“根本他根本沒有必要出手,對付你們,我一個人就足夠了。”</br> 說罷,我的手中出現了一些星星點點的碎光,那些碎光如同螢火蟲一般,飛到了吞魂劍上,剎那之間,我仿佛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強大力量。</br> 我福至心靈,睜開眼睛,使出了《俠客劍譜》的第八招。</br> 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br> 七彩的霞光從劍光之中生出,化為七束,在空中游走飛舞。</br> 冉先生露出驚訝的神情,后退了一步,驚道:“這是什么招數?”</br> 霞光朝他飛來,他想要逃,但無論怎么逃,四周都是不停飛舞的七彩霞光。</br>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br> “轟!”</br> 七彩霞光全都打在他的身上,鮮血噴出,在天空之中劃出一道弧線,他倒飛出去,撞在假山上,撞碎了整座假山,躺在亂石堆之中,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嘴里不停地吐出血沫。</br> “好……精妙的劍法。”他瞪著眼睛,由衷地贊嘆,然后慢慢地閉上了眼睛。</br> 我有些驚訝,五級風系異能者冉先生,居然就這么被我給殺了?</br> 人在生死之間果然能夠爆出難以想象的力量,怪不得修道者都要出門歷練。</br> 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br> 這邊的打斗驚動了冉家的守衛們,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我轉身撈起李木子,身形一起,翻墻而過,很快,冉家就傳來一聲驚恐的大叫:“老祖!您快醒醒啊,老祖!”</br> 這似乎是冉雪艷的聲音?</br> 我冷哼了一聲,像冉家這種從根子里腐爛了的家族,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br> 我帶著李木子回到了酒店,再次給她把脈,冉家在她的身體里中了蠱。</br> 這種蠱能夠操縱人的精神,因此她才會拒絕跟我離開,但若是長期使用,會讓中蠱的人變成白癡。</br> 他們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或許她成為了白癡,對冉家人來說更方便。</br> 是可忍孰不可忍!</br> 我給李木子吃一顆解毒的丹藥,然后施針逼出了蠱蟲,那是一只拇指大的蟲子,看起來像尸蟲,特別的惡心。</br> 我打開記本電腦,打算到黑巖tv上去個帖子,曝光冉家所做的缺德事。</br> 之前沒有直播,是因為涉及李木子,不想讓她不想讓她難堪。</br> 可是我一上網,就現冉家強搶女異能者,關起來當生育工具的事情已經在網上傳開了。</br> 我看著各大門戶網站論壇上那些帖子,才現,原來冉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之前就曾經以招募保鏢的名義,招了一個出身貧寒的年輕女異能者,后來那個異能者失蹤了,她的家人找到冉家,被告知她已經殉職,給了家人一大錢,將事態平息了。</br> 但是,爆料的人說,那個女孩根本沒有死,她被冉家關在地下室里,被冉家下了蠱,已經懷胎九月,眼看著孩子就要降生了。</br> 那帖子里居然還了好幾張地下室的照片,照片中模模糊糊能夠看到一個女孩的身影,她就像行尸走肉一樣躺在床上,目光空洞,肚子卻鼓得很高。</br> 這個帖子很快就蓋起了高樓,說什么的都有,一片罵聲。</br> 我又登6上異人網,這個帖子自然也被人轉了過來,引起了女異人們極大的憤慨。</br> 開玩笑,要是所有家族都這么做,那些沒有后臺的女異人們豈不是慘了?</br> 就算是大家族大門派的女弟子,誰沒有出去歷練的時候?要是被人打暈了抓起來生孩子,這一輩子就徹底完了!</br> 憤怒的女異人們幾乎將異人網刷屏,要求特殊部門嚴懲冉家。</br> 看來,已經有人替我出手了。</br> 就在這時,冉家的車子將酒店圍了個水泄不通,碰地一聲巨響,我房間的門被撞開,冉雪艷帶著一個四級,好幾個三級異能者沖了進來。</br> 我坐在沙上,目光冷淡地在他們臉上掃過,道:“你們想要干什么?”</br> 冉雪艷上前一步,怒道:“元君瑤,別裝蒜,趕快把人給交出來。”</br> “人?”我雙手抱胸,氣定神閑地說,“你說誰?我怎么聽不明白?”</br> “哼,既然你裝蒜,我就親自去搜!”她轉身沖向臥室,我臉色一沉,朝她拍出一掌,那個四級風系異能者立刻擋在她的面前,硬生生地接下了我一掌。</br> 他后退了兩步,雙手不停地顫抖,臉色頓時煞白。</br> 冉雪艷一驚,憤怒地道:“元君瑤,你說,我們家老祖是不是你下的手?”</br>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說:“既然知道我連五級異能者都能殺死,你們居然有膽量來找我麻煩,真不知道該夸你們有勇氣,還是該說你們愚蠢。”</br> “真的是你!”冉雪艷臉上的肌肉顫抖了兩下,冷哼了一聲,說:“元君瑤,你以為我們真的拿你沒辦法嗎?”</br> 她忽然拿出了一根笛子,放在唇邊,吹響了一個音。</br> 那笛子通體潔白如玉,不知道用什么材質制作而成,僅僅一個音符,便像是在我腦袋上狠狠打了一拳般,讓我喉頭一甜,差點吐血。</br> 冉雪艷眼中露出幾分得意,繼續吹奏白笛,但她只能吹奏幾個音符,根本不能吹出成調的曲子。</br> 痛,劇烈的頭痛。</br> 我抱著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的大腦仿佛燒了起來,痛得我腦袋快要炸開了。</br> 冉雪艷拿著笛子,哈哈大笑:“元君瑤啊元君瑤,我倒是要看看,這次你還能不能翻身!你不是號稱老天爺的干女兒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逢兇化吉?這次你倒是化一個給我看看吶。”</br> 我頭痛欲裂,根本無法回答,冉雪艷對那個四級異能者說:“去把李木子給我帶出來。”</br> 那個異能者走進了臥室,將李木子抱了出來,冉雪艷冷哼一聲:“本來你才是最佳人選的,但是你的變數太大,不好掌控,我們不能留下你這個定時炸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