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聽到了又怎么樣?我恨不得你告訴全世界人,你是我的女朋友。”</br> 我夾起一塊蛋糕就塞進了他的嘴里,:“吃甜點吧,把你的嘴塞上,免得你老胡八道。”</br> 我倆吃完了甜點,又一起去看電影,沒想到今天電影院的生意居然這么好,除了一部國產恐怖片之外,其他的票全都賣完了。</br> 我們只得去看恐怖片,華夏的國產恐怖片,最后的結果要么是神經病,要么就是有人裝神弄鬼,總之是不能有真鬼的,再加上沒有好劇本,觀眾都當成搞笑片來看。</br> 我本來不愿意去,唐明黎握著我的手,:“看什么電影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去看。”</br> 我心里頓時像吃了蜜一樣甜,:“明黎,你真會情話,以前對不少人過吧,不然怎么練得出來?”</br> 他笑道:“那些庸脂俗粉,我怎么可能看得上眼。何況我的是心里話,哪里需要去練?”</br> 我心中默默想:撩妹技能哪家強,整個四九城里,還得數唐家。</br> 本來對這電影不抱什么希望,沒想到看開場還不錯,氣氛把握得挺好。</br> 片子一開始,就是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山林之中的某條路上,一個人影一腳深一腳淺地飛奔,屏幕上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背影。</br> 他喘著粗氣,在雷雨之中跑過了陰森恐怖的森林,來到了一棟高大的房屋之前,忽然一聲炸雷,閃電將屋子照得透亮。</br> 我的神識很強,一眼就看到,那棟西式公館一般的老房子里,三樓最左邊的一扇窗戶之中,赫然閃過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br> 然后,屏幕上就出現了巨大的、血淋淋的“鬼”字。</br>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拿出電影票一看,上面的名字明明是:高校鬼話。</br> 放錯片子了?</br> 忽然,我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鬼氣在電影院里彌漫,霍然而起,唐明黎摟住我的肩膀,:“不要慌張。”</br> 這時,其他幾個演播廳里吵鬧起來,有人在喊:“我看的明明是《復仇者聯盟》,怎么變成了一個三流恐怖片了?”</br> “退錢!你們這是欺詐!”</br> “對,退錢!”</br> 眾人鬧個不停,有的人起身朝外走去,卻忽然聽見砰地一聲,演播廳的大門居然猛地關上了,眾人嚇了一跳,大聲地喝罵,想要將門打開,卻現那門就跟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br> 演播廳里的鬼氣更重了。</br> 我臉色凝重,我所見過的鬼物也不算少了,卻第一次見到這么濃重的鬼氣。</br> 唐明黎卻氣定神閑地:“既然是來看電影的,就繼續看看吧,我倒要見識一下,這個鬼物想要鬧出什么樣的幺蛾子。”</br> 電影還在繼續演,之前那個高大的男人走進了這棟三層樓高的別墅,里面雖然亮著燈,但看起來更加陰森,在電閃雷鳴之中,仿佛有鬼影閃動。</br> 高大的男人穿著黑色的夾克,始終沒有露出正臉,他沿著木質樓梯一路來到了三樓,最左邊的那間房屋前,輕輕地敲了三下。</br> 扣扣扣。</br> 門里也敲了三下,黑夾克男人推開了門,門軸出令人牙酸的聲音,里面沒有開燈,黑漆漆的。</br> 忽然轟隆一聲巨響,這一道驚雷仿佛打在了窗戶外,閃電將屋子里照得透亮。</br> 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br> 那么,剛才在屋里敲門的又是誰呢?</br> 觀眾們打不開門,都走了回來,見我們倆正優哉游哉地看電影,有人怒氣沖沖地道:“我們都被鎖在里面了,你們居然還有心思看電影?”</br> 唐明黎冷冷地盯了他們一眼,:“我們本來就是來看恐怖片的,這放的也是恐怖片,自然要看。”</br> 那些觀眾都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看著我們,開始討論該怎么逃出去,我卻被劇情所吸引了。</br> 那個男人緩緩來到書桌旁邊,桌上放了一本書,他將書拿起來,又是一道閃電,將書的封皮照亮。</br> 那是一本老舊的線裝書,書上赫然是三個大字:擎天爪。</br> 我心中一驚,這是一本功法秘籍?</br> “啊!”男人忽然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高高地吊了起來,他在半空中不停地掙扎著,卻聽見嘩啦一聲響,他的肚子被剖開了,腸子被拉了出來,血淋淋地纏繞著他的脖子。</br> 腸子將他的脖子狠狠系緊,他的臉色青紫,雙眼翻白,漸漸地便停止了掙扎,四肢無力地下垂,就像一個被剪破了的布娃娃。</br> 那個看不見的鬼將他扔在了地上,這個時候,鏡頭忽然拉近,出現了他面龐的大特寫。</br>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還不錯,只是看起來有些落魄,下巴上長出一層絡腮胡,但并不深,雙眼直直地盯著前方,眼白里全是血,充滿了不甘。</br> 就在這時,屏幕黑了下去,沒有演職員表,電影就這么結束了。</br> 但那濃郁的鬼氣并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濃。</br> 我心中生出了一絲不祥的感覺,忽然頭頂傳來啪啪的電流聲,抬頭一看,現天花板上的燈居然啪地一聲炸開了,火焰猛地燒了起來。</br> 那火勢蔓延得很快,幾乎是頃刻之間就燒遍了整個天花板。</br> “啊!失火了!”觀眾們失聲尖叫,爭先恐后地朝大門跑去,但大門依然鎖死,他們瘋狂地拍打著大門,驚恐和絕望籠罩著所有人。</br> “這是鬼火。”我心中不驚反喜,異火從手心里跳了出來,它似乎也很高興,猛地一竄,就撲上了天花板,瘋狂地吞噬著那些火焰。</br> 鬼火很快就被異火全部吃掉,它又回到了我的手心中,還得意地跳了跳,似乎在:“主人,你看,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br> “好了,知道你很厲害。”我將它收進身體之中,火焰雖然熄滅了,但燒過之后的濃煙還很大,那些驚慌失措的觀眾們還在拍打著大門,根本沒有現火熄了。</br> 就在這煙霧繚繞之中,我忽然看見屏幕上出現了一雙眼睛。</br> 一雙血紅的,恐怕異常的眼睛,它直勾勾地盯著我,讓我毛骨悚然。</br> 唐明黎挺身擋在了我的面前,與那雙鬼眼對視。</br> 兩人對峙了足足有一分鐘,那雙紅色鬼眼忽然不見了。</br> 它走了。</br> 不知為何,我竟松了口氣。</br> 唐明黎抱住我,:“別怕,有我在。”</br>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我膽子沒有那么。”</br> “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唐明黎牽著我的手,徑直來到門邊,大聲道:“都讓開!”</br> 這一聲大喝,如同雷霆萬鈞,在眾人耳邊炸響,眾人全都停了下來,回過頭,驚訝地望著他。</br> 這時,眾人才現火已經熄滅了。</br> “火熄了!太好了,我們不用被燒死了。”有人高興地大叫。</br> “嗚嗚嗚,我不用死了,我以后再也不看電影了。”</br> “奇怪,這火來得奇怪,熄得也很奇怪。”</br> 唐明黎抬手,朝大門打出一掌,轟地一聲響,大門被轟開,眾人撒歡似的沖了出去,卻被外面更大的火勢給擋了回來。</br> 所有演播廳都失火了,到處都是慘叫,我手一揮,高聲道:“異火,去!”</br> 異火化為了一道細細的火龍,一下子就竄了出去,吞掉了一團大火,給眾人打開了一條逃生的路。</br> 我正要往里面跑,被唐明黎拉住了:“你去干什么?”</br> “去救人啊。”我。</br> 唐明黎將我拉到身后,沉聲:“我來。”</br> 他面對著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是緊閉的演播廳大門,他雙手一分,身體之中猛地炸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那些大門硬生生沖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