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一冷,說:“阿松,殺了這個長得丑的,把那個漂亮的留下來,廢掉她的修為,我要好好地享用。”</br> 阿松心中疑惑,我看起來一點修為都沒有,為什么能夠一揮手打飛兩個高手?</br> 不管了。他心中想,先探探她的虛實。</br> 他大喝一聲,朝著我沖了過來,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br> 樊勝光眼中露出兇狠殘暴的光芒,抱著莉莉的手縮緊,把她給勒得生疼,莉莉咬著牙,陪著笑臉,也不敢說什么。</br> 但是,下一秒,樊勝光臉上的笑容就徹底消失了。</br> 他的得力干將,丹勁初期的高手阿松,就這樣被我一招打在丹田,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出水的龍頭上,將龍頭砸了個粉碎。</br> 阿松倒在水池之中,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猛地嘔出一口鮮血,將水池給染得通紅。</br> 女人們都嚇到了,驚慌地四處逃竄,阿松大聲道:“六少,快,快跑!這個女人是絕頂高手!”</br> 樊勝光滿臉的驚恐,轉身就跑,但下一刻,我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狠狠地砸在蕭若的面前,直接砸斷了她好幾根肋骨。</br> 我又快步走上去,狠狠踩在他的腿骨上,將他的腿骨踩得粉碎,他出一聲殺豬般的尖叫。</br> “蕭若。”我說,“現在,他是你的了。”</br> 蕭若蹲下身子,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說:“樊勝光,當初你殺人越貨,奪走我父親的玻璃種帝王綠時,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br> 樊勝光眼珠子一轉,說:“你來找我,不過是想拿回那塊帝王綠罷了。我將它還給你,還給你一大筆錢,你弟弟不是需要錢治療嗎?只要有了錢,哪有治不好的病?殺了我,你什么都沒有。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弟弟想一想啊。”</br> 蕭若卻堅定地說:“你以為我是為了錢?呵呵,樊勝光,無論多少錢,都買不來我父母的性命!”</br> 說罷,他拿出了一把左輪手槍,對準了他的額頭。</br> 就在這時,一群全副武裝的保安人員沖了進來,手中全都拿著槍,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們。</br> “蕭若,放下槍。”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大步而來,他很有氣勢,蕭若拿槍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br> 樊勝光抓住了機會,一把將手槍搶了下來,掐著蕭若的脖子,將槍口對準了她的太陽穴,然后惡狠狠地瞪著我,說:“你要是敢動我,我就殺了她!”</br> 說著,他又轉過頭,對那個很有氣勢的人喊道:“盧少,你要救我啊!”</br> 盧少沖我打量了一番,說:“這位女士,不管你和樊少有什么仇怨,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談。我愿意做個中人,居中調和,保證讓你滿意。”</br> 我正要開口,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盧少,奉勸你一句,這件事不要管。”</br> 盧少一震,我也有些吃驚,仔細一看,門外站著的,正是尹晟堯。</br> 他怎么會在這里?難不成是來喝花酒的?</br> 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不舒服,但我立刻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人家又沒有結婚,喝喝花酒也是正常的事兒。</br> “尹大少。”盧少對他非常尊敬,連說話的時候都是彎著腰的,“尹大少莫非……認識這位女士?”</br> 尹晟堯朝我看了一眼,嘴角帶著一抹渾濁的笑意,說:“你又多管閑事了?”</br> “我這人就是閑不住。”我說,“出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下。”</br> 尹晟堯笑了起來,道:“好,我今天就不出手,隨你怎么折騰。”</br> 盧少嘴角抽搐了兩下,樊六少不過是一個小小樊家的子弟,就算是樊家家主,在尹大少的面前,那也跟只螞蟻一樣,他自然不會為了樊六少去得罪尹大少。</br> 盧少立刻道:“既然是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我們會所也不好介入,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br> 說罷,一揮手,道:“收隊!”</br> 樊勝光徹底驚呆了,沒想到平時和他稱兄道弟的盧少居然會拋棄他。</br> 他用手臂掐著蕭若的喉嚨,往后爬了兩步,說:“你,你們誰都不許過來!否則我殺了她!”</br> 蕭若大聲道:“君瑤,別管我!盡管下手!我早就已經做好了與他同歸于盡的準備了。”</br> 我笑了笑,說:“放心,你死不了,別忘了,你還有個弟弟呢,你要是死了,豈不是就要由我來照顧他了?我可不當這個冤大頭。”</br> 說罷,樊勝光還沒反應過來,左輪手槍已經落在了我的手中,蕭若立刻反應過來,從袖子里滑出了一把匕,猛地刺進了他的喉嚨。</br> 這一招,也不知道她到底練了多久,穩狠準地刺進了大動脈,樊勝光慘叫一聲,鮮血猛地噴了出來,在天空中劃下一道血箭。</br> 他捂著傷口,后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眼睛漸漸變得空洞,蕭若滿身是血,一步一步來到他的面前,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說:“樊勝光,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多年了。”</br> 樊勝光緩緩地倒了下去,滿臉的不甘心。</br> 他明明就快要成為正式的繼承人了,卻被一個女人殺死,叫他如何能夠咽下這口氣?</br> 蕭若來到他的面前,抓住那把刀,狠狠地拔了出來,再次血如泉涌,樊勝光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仿佛快從眼眶里凸出來,徹底斷了氣。</br> 眼淚順著蕭若的臉頰往下流淌,她抬起頭,望著天空,說:“爸,媽!你們看見了嗎?我為你們報仇了!”</br> 我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了,我們該走了。”</br> 蕭若最后看了地上的樊勝光一眼,如同在看一件垃圾。</br> 尹晟堯望著我,說:“怎么樣,心里舒服一點了嗎?”</br> 我無言以對,其實他已經看出來了,我幫助蕭若,是因為蕭若和我很像,蕭若殺死樊勝光,就如同我殺死尹月芽一般。</br> 礙著他的情面,我沒有殺尹月芽,但我心中的怒火,需要泄。</br> 良久,我才說:“好多了。”</br>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說:“樊家那邊我會解決。”</br> 我點了點頭,道:“謝謝。”</br> “對了。”他忽然說,“今天我到這里來,是來談生意的,我并沒有叫女人來服侍。”</br> 我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自在,說:“就算叫了也沒關系啊,應酬嘛,應該的。”</br> 尹晟堯無奈地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br> 我帶著蕭若回去,樊勝光畢竟是被她親手所殺,讓她留在山城市不安全,我便托人將他們帶到了東北三省。</br> 濟世藥業在那邊有辦事處,每個月都要從藥商手中進大量的藥材,我讓那些藥商照顧一下,讓她做點小買賣,足以養活弟弟。</br> 而此時,在榕市的樊家,樊家家主正在和幾個重要人物商談玉石生意,今年的驃國公盤,聽說有不少好的毛料,他要盡力多買些回來,如果能再出一塊玻璃種帝王綠,樊家就能更上一層樓。</br> 就在這時,有人急匆匆地進來,說:“家主,不好啦,外面出事了。”</br> 樊家家主樊家鑫是個六十多歲的中年人,很是老沉持重,冷著臉說:“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br> 那人臉色有些白,說:“家主,出事了。”</br> “什么事這么慌張?”</br> “六少死了。”</br> “什么?”樊家鑫驟然站起,樊勝光是他的第六個兒子,是第二位妻子所生,以前一直不是很受重視,但十年前他弄回來了一塊斗大的玻璃種帝王綠,讓他對他刮目相看。</br> 這十年來,他一直在培養他,對他寄予厚望。</br> 現在才告訴他,樊勝光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