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于琦的葬禮之上,還有一個女孩,一直陪在于琦母親的身邊,據說是她的表妹,從小就寄居在他們家,姐妹倆的感情很深。</br> 那個女孩好像是叫于瑯。</br> 于瑯怎么成了外圍女了?她墮落了?</br> 不對,沒有那么簡單。</br> 此時,于瑯正和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擁抱在一起,兩人纏綿悱惻,卿卿我我。</br> 那男人雖然帥,但是臉色蒼白,眼眶發黑,印堂發青,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br> 男人低頭親吻著于瑯的胸口,她高抬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陰狠之色。</br> 難道……</br> 于瑯拉著男人撒嬌:“曹少,咱們到樓上去嘛?!?lt;/br> 曹少早就渾身發熱,摟著她的腰,猴急地往樓上走去。</br> 兩人進了臥室,曹少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一個餓虎撲食,撲了上去。</br> 于琦焦急地望著二人,卻手足無措,她只是個孤魂野鬼,連怨鬼也不是,根本無法阻止二人。</br> 就在二人在床上滾來滾去,曹少意醉神迷之時,于瑯忽然從緊身衣里面掏出了一把小刀,狠狠地刺向了曹少的后腦勺。</br>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忽然一道人影出現了,他手指一彈,于瑯慘叫一聲,手中的小刀應聲而落。</br> 曹少猛地跳了起來,怒道:“草!你特么想殺我!”</br> 于瑯眼中露出兇光,像一只發了瘋的貓,朝著曹少撲了過去。</br> 曹少身邊那人一腳踢在她的身上,將她給踢飛了出去,我聽到清脆的骨頭碎裂聲。</br> 那人應該是曹少的保鏢,長得很普通,中等身材,但卻是個暗勁中期的高手。</br> 這個曹少身份不簡單吶,居然有這樣一個武者高手。</br> 于瑯掙扎了兩下,想要爬起來,卻渾身劇痛,根本動彈不得。</br> 于琦的鬼魂在于瑯身邊轉來轉去,一臉的焦急。</br> 曹少怒氣沖沖地將于瑯拎了起來,目光兇惡道:“臭表子,說,你為什么要殺我?是誰派你來的?”</br> 于瑯吐出一口血,這是骨頭刺破了內臟了。</br> 我急了,這樣下去,她內出血過多,后果不堪設想。</br> 先報警再說。</br> 我拿出手機,卻發現根本沒有信號。</br> 不可能啊,這一帶是別墅區,不可能沒有信號,難道這屋子里有屏蔽手機信號的儀器?</br> 想來這里是曹少這些人尋歡作樂的地方,肯定要防著有人拍下他們的照片或者視頻,放到網上。</br> 怪不得這別墅進進出出都要搜身呢,這個曹少還是挺謹慎的嘛。</br> 我沉默了片刻,打開了直播間。</br> 果然,直播間立刻就連上了,在線人數瞬間超過五萬。</br> 黑巖的論壇、微博、微信,所有的社交平臺全都有我的死忠粉絲在奔走相告:快來看啊,恐怖女主播終于又開直播了!</br> 直播間也被刷屏了。</br> 主播,你再不開直播,我還以為你被鬼尋仇殺死了呢。</br> 呸呸呸,前面的你敢咒我們主播死,我咒你死一戶口本!</br> 都別吵了,認真看直播。咦?這是怎么回事?那姑娘受傷了?</br> 于瑯憎恨地望著曹少,說:“你忘了兩年之前,那個從香格萊酒店七樓跳樓自殺的女孩子了嗎?”</br> 曹少愣了一下:“你是她什么人?”</br> “我是她妹妹?!庇诂樌湫Φ溃爱敵跄憬腥税阉_去酒店,想要對她做那齷齪事,她不愿意,你就把她從七樓推下去了!”</br> 這是什么情況?這次不是見鬼,改罪案劇了?</br> 有意思,偶爾也要換換口味嘛。</br> 臥槽!這個男主角我認識啊,這不是曹少嗎?光祿國際老總的二公子,赫赫有名的紈绔子弟,據說被他糟蹋的妹子有一個加強連。</br> 老子活了二十八年還沒有妹子,這禽獸居然玩弄這么多妹子!</br> 曹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直播,成了名人了,目光陰冷地望著于瑯,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說:“老子玩兒她是看得起她,她還敢拿煙灰缸打我的頭!我當年沒有連你和她媽那個老娘們一起宰了,已經是大發慈悲,你居然還敢來找我報仇?”</br> 見過禽獸,沒見過這么禽獸的!</br> 切,我雖然也愛玩,但風流不下流,有錢什么女人玩不了?追不到女人用強的,還鬧出人命,這種人渣,我不屑與他為伍。</br> 前面是有節操的富二代。</br> 我已經報警了,這段直播就是呈堂證股,嘿嘿,姓曹的,管你多有錢,多有背景,你都得跪。</br> 前面的干得漂亮。</br> 于瑯眼神憤怒,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曹天權,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br> 曹天權冷笑道:“說得好,我現在就讓你去做鬼?!?lt;/br> 他轉過身,朝保鏢說:“按往常的規矩,處理了吧?!?lt;/br> 說完,拿起外套,頭也不回地走了。</br> 什么?往常的規矩?這么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br> 這個曹天權也太膽大妄為了!這樣的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br> 保鏢面色冷酷,上前抓住于瑯的胳膊,像拖垃圾一樣把他往外拖去。</br> 他想要干什么?把她拖出去殺掉?曝尸荒野?</br> 前面的太天真了,把人殺掉之后,偽裝成意外,或者攔路搶劫,才是最保險的做法。</br> 你怎么知道?難道你做過?</br> 主播快出手救人啊,多好一妹子啊,千萬別讓她死了啊。</br> 這時,那保鏢居然拿出了一根針管,吸進一管液體,往她的臂彎里打去。</br> 這是要往妹子的身體里打毒品?</br> 偽裝成吸毒過量死亡,我以前還只在美劇里見過。</br> 主播你還在等什么?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妹子死嗎?</br> 主播救人??!</br> 就在針即將刺進于瑯皮膚之時,我從窗戶外面翻了進來,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朝著保鏢的手扔了過去。</br> 保鏢臉色一變,反手抓向水果刀。</br> 他本以為,憑自己的力量,肯定能夠抓住,誰知道我在這刀子里輸入了一絲靈氣,水果刀準確無誤地插進了他的手心,頓時血流如注。</br> “什么人!”他怒道。</br>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我高聲道,一拳便朝著他的面門招呼過去。</br> 好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憑這一句話,主播我給你打賞五個皇冠。</br> 主播這個逼裝得好,我給一百分,不怕你驕傲。</br> 習武之人自當如此,主播乃我輩武者楷模。</br> 呵呵,就怕主播技不如人,反而是送菜啊。</br> 我將基礎拳法全都使了出來,但對方畢竟是成名多年的武者,對戰經驗豐富,只過了十幾招,我就漸漸落入下風。</br> 我不能和他纏斗下去,得想個辦法。</br> 我用眼睛的余光一瞟,落在了于琦的身上,她滿臉焦急,卻無能為力。</br> 我虛晃一招,將保鏢逼退,然后挖了一把朱砂,在自己的手心之中畫了個符咒,朝著于琦一伸手,符咒頓時亮起一道金光。</br> 于琦覺得自己體內有了力量,立刻顯出身形,朝著保鏢撲了過去。</br> 保鏢大驚:“你是個修道的天師?”</br> 如今是武者和異能者的天下,修道之人很少見,修道的宗門更少,大多都和鬼巫宗一樣,在深山之中茍延殘喘。</br> 于琦早就恨透了曹天權和他的保鏢,頓時兇相畢露,顯出了當時摔死之時的模樣,半邊腦袋都摔扁了,紅的白的到處都是。</br> 屋子里的東西也都劇烈地震動起來,于琦纏在保鏢的身上,保鏢身上血氣重,她無法附身,只能張開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br> 保鏢悶哼一聲,怨鬼的陰氣隨著這一口鉆進了他的體內,令他頭暈目眩,四肢無力,面色變得青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