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晟堯冷冷道:“這巨木秘境與別的秘境不同,每個人所見到的世界都不盡相同,所傳送到的地點也不同,根本無法共同行動。”</br> 白寧清笑了笑,:“無妨,我帶了一件好東西來。”</br> 著,他拿出一面圓鏡子交給我,:“我這還有一面,這是傳訊鏡,是上古時代傳下來的寶物。哪怕是在陣法或者秘境之中,也可以傳訊。”</br> 我心中忍不住想:這可是個好東西。</br> 不過,我拿這個,不合適。</br> 我正要拒絕,尹晟堯忽然按住我的手,:“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br> 白寧清意外地瞥了他一眼,笑了笑,道:“那咱們在秘境之中再見。”</br>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午夜,所有異人都聚集在了一棵參天大樹面前。</br> 那棵大樹足有二十人合抱粗,詭異的是,它居然早已經枯死了,樹皮干裂,沒有樹葉,樹枝干枯地伸向天空,像無數雙厲鬼的手。</br> 當十二點的鐘聲響起,那干枯的樹冠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團白色的光,那光越來越大,直到覆蓋住了整個樹冠。</br> 我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原來這棵樹并沒有死,這團白光,才是它的樹冠。</br> 尹晟堯站在我的身側,:“這棵樹是上古時代的時空樹,樹中能形成一個波詭云譎的世界。千百萬年之后,甚至還能生長成三千世界中的一個,從這個位面完全剝離出去。”</br> 我點了點頭,道:“怪不得上古時期,人們都把時空樹叫做神樹呢。”</br> 就在這時,已經有人等不及了,縱身一跳,便沖進了那白色的樹冠之中。</br> 其他人見狀,也都爭先恐后地往里擠,紛紛隱沒在光團之中。</br> 我忽然想起,很久都沒有直播了,干脆直播一次好了,就拿出了手機,打開了直播間。</br> 只不過這次我只打開了天界和山海大陸的直播間,沒想到我師父陰長生和黃盧子、九靈子前輩等人都在。</br> 黃盧子十分得意,哈哈大笑道:“這子不錯,終于成功追到元丫頭了,我死而無憾了,哈哈哈哈。”</br> “老東西,你拉倒吧,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死不了。”九靈子笑道。</br> 陰長生話了:“君瑤,你且先等等,讓我看看這個時空樹。”</br> 我驚了一下,連忙:“師父,您看出來什么了嗎?”</br> 陰長生細細地看了半晌,尹晟堯忍不住道:“君瑤,怎么了?”</br> 我:“先等一等。”</br> 眼看著眾人紛紛進了秘境,尹晟堯卻一點都不心急,靜靜地等著我。</br> 就在這時,師父開口道:“君瑤,進入時空樹是有訣竅的。里面有無數個地域,有的地域有法寶,有的沒有寶物,有的甚至還有危險的陷阱。如果依靠運氣,進去之后找個幾年都不一定能找到寶物。”</br> 我連忙低聲道:“師父,我該怎么做?”</br> “這個簡單。”陰長生道,“你按照我的做。”</br> 我點了點頭,雙手迅速結了一個法印,然后用特制的朱砂在自己和尹晟堯的手上都畫了一道靈符。</br> “好了。”我,“咱們走。”</br> 尹晟堯并沒有多問,笑了笑,拿出一面鏡子,:“進去之后,盡快聯系。”</br> 我驚了:“這不是……白寧清的嗎?”</br> 尹晟堯嘴角一勾,:“我偷來的。”</br> 我滿頭黑線。</br> 而此時,進入了秘境的白寧清摸了摸身上,發現鏡子不見了,似乎想通了什么,咬牙切齒地:“尹晟堯!咱們走著瞧!”</br>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進了那團白光之中。</br>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古宅面前。</br> 那古宅顯得極為陰森,天色陰暗,沒有月亮,四周漆黑一片,只能看見棵棵大樹,峭楞楞如同鬼一般。</br> 這布景,可以直接拍恐怖片了。</br> 山海大陸的觀眾已經達到了上千人,那邊是沒有電腦的,觀眾都是從水中或者是鏡子里看直播,我懷疑是不是這個神奇的直播間加大了投放力度,直接將一千戶人家的鏡子和水池都變成了接收終端。</br> 【這是怎么回事?我家的鏡子怎么變成了這樣?】</br> 【前面的是新人吧?這位是恐怖女主播,她會時不時地直播如何升級打怪,很有意思的。】</br> 【哈哈,給主播打賞幾顆丹藥吧。】</br> 【前面的是傻子嗎?知不知道直播是個很厲害的煉丹師?你打賞丹藥干什么?該打賞靈植啊。】</br> 【主播,我的夢想就是做個煉丹師,不如你開個直播,教我們如何煉丹好了,我一定會打賞很多靈石當做學費。】</br>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都是些沒用營養的話,便將手機放好,調整了一下攝像頭。</br> 這時,懷里有東西在發燙,拿出來一看,竟然是那面鏡子,鏡中現出尹晟堯的臉。</br> 他此時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古代遺跡,石頭所建造的建筑十分破敗,但卻壯觀無比。</br> 我們約定好,先在自己的這片區域搜索一遍,看能不能找到好東西,之后再會合。</br> 我將鏡頭放好,抬頭看了看掛在門楣上的那塊黑色牌匾,上面寫著:陰宅。</br> 這名字起得還真言簡意賅。</br>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風,發出嗚嗚的聲響,如同鬼哭,那兩盞懸掛在牌匾旁的兩只燈籠輕輕搖擺,將那陰宅兩個字照得妖詭無比。</br> 我走上前去,輕輕推了推門,黑色的大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開了。</br> 屋子里很安靜,聽不見一丁點聲音,連鳥叫蟲鳴都沒有。我展開神識在院子里一掃,發現東邊似乎的廂房之中似乎有人。</br>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秘境之中有禁制,我的神識可以使用,但只能看個大概,模模糊糊,看不清楚。</br> 我來到東廂房,門上了鎖,不過那鎖只是普通的生鐵,我一用力,就將它給扯開了。</br> 一開門,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和酒氣迎面撲來。</br>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br> 走進去一看,我立刻變了臉色。</br> 這東廂房里,居然放著幾十只巨大的酒壇,而每個酒壇口里,都露出了一顆少女的人頭。</br> 我立刻走上前去,摸了摸這些少女的頸動脈,還好,還在跳動,都還沒有死。</br> 只要沒死,我就有能力將她們救活。</br> 于是,我啪地一聲,打碎了一只酒壇,將里面的少女給拖了出來。</br> 那少女渾身被泡得有些發白,普通人這樣泡,早就死了,這少女被喂食了一種藥物,能夠吊著她一口氣。</br> 酒壇里的酒撒了出來,我聞了聞,一股濃郁的藥味。</br> 我皺起眉頭,藥酒里的成分大多都是延年益壽的,但藥效不大,最多也就是改善身體,加強免疫力,讓人不生病罷了。</br> 為什么要把人泡在酒里?</br> 我拿出一顆藥丸,給那少女吃下,又往她體內輸入了一縷靈氣,女孩幽幽醒轉了過來,滿臉驚恐,想要失聲慘叫,被我一把捂住了口鼻。</br> 我在她耳邊:“是我救了你,你要是想活命,就把前因后果全都告訴我。”</br> 少女渾身瑟瑟發抖,點了點頭。</br> 我將手拿開,那少女抽泣著,他本來是月來村的村民,陰家是當地的大地主,他們全都是陰家的佃戶。</br> 原來這座陰宅,是因為主人家姓陰。</br> 少女告訴我,這些佃戶要是交不起佃租,就必須將家里的女兒送給陰老爺做妾,不然全家都會被交給官府,流放幾千里,大多都會死在路上。</br> 但是這個陰家很怪異,進了他們家的少女,無論是做妾,還是做婢女,都不能再和家里聯系,因此以前那些送了女兒過來的村民,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兒過得好不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