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唐少和貢猜一樣,都是重口味?</br> 而我,此時躺在床上,貢猜伸手就來扒我的衣服,我忍無可忍,身體一滾,直接滾到了床底下。</br> 貢猜嘿嘿陰笑了兩聲,說:“女人,我早知道你醒了,乖乖給我出來,好好伺候我,我就讓你少吃點苦頭。”</br> 我縮在床下,渾身發抖,眼淚不住地往下流。</br> 我不甘心,雖然我卑賤如斯,卻也想要好好地活著,我是丑,卻丑得有尊嚴,不是誰的玩物!</br> “嘿嘿,看來不給你吃點苦頭,你不知道我的厲害。”他從藤箱里抓出一條金色的細小小蛇,那條蛇蜿蜒而來,我驚恐地后退。</br> 卻退無可退。</br> 我眼睜睜地看著它爬上我的鞋子,想要鉆進我的褲腿,我驚恐之下,大叫一聲,抓起我的玉佩,狠狠地砸在金色小蛇的腦袋上。</br> 那條小蛇居然被我給砸了個腦漿迸裂。</br> 我滿臉不敢置信,再仔細看,發現小蛇的腦袋已經被燒焦了。</br>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玉佩,這東西難道還帶電的嗎?</br> “我的金線蠱!”貢猜失控地大叫,“你,你居然敢殺了我的寶貝金線蠱,我要殺了你,把你凌遲處死,將你的靈魂禁錮起來,讓你永生永世受苦!”</br> 他像發了瘋一樣,居然將整張歐式大床給掀開了,抓住我的腿,將我拖了出來。</br> “放開我!”我拼命地踢他,他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打得極重,我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昏倒。</br> 他拔出一把匕首,說:“先把你這一臉的冤孽瘡給割下來。”</br> 就在匕首快要刺進我的臉,忽然一聲巨響,門被踢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沖了進來。</br> “唐明……黎?”我暈暈乎乎地呢喃,唐明黎大怒,一個回旋踢,正好踢在貢猜的腦袋上。</br> 貢猜慘叫一聲,翻滾在地。</br> 唐明黎將我扶起來:“走!”</br> “別想走!”貢猜頭上滿是血,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無數的蛇從他衣服里鉆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們爬過來。</br> 唐明黎悶哼一聲,低頭一看,一條青黑色的小蛇爬上了他的腳腕。</br> “小心!”我腦子一熱,不顧一切地將那條蛇扯了下來,它轉過頭,一口咬在我的手上。</br> 我痛得大叫,唐明黎眼中殺意頓現,手腕一轉,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他一個箭步沖到了貢猜的面前,手一揮,頓時鮮血四濺。</br> 貢猜捂著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緩緩地倒了下去。</br> 被蛇咬的傷口發黑,我也倒了下去,就倒在貢猜的身旁,他死前口中吐出了一口黑氣,被我吸入了口鼻之中。</br> “君瑤,君瑤!”耳邊傳來唐明黎的呼喊,他似乎很焦急。</br> 他為什么這么關心我?</br> 不過,被人關心的滋味,真是不錯。</br> 我徹底暈了過去。</br>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大床上,床柔軟得能將我整個人都陷進去,四周的裝潢看起來簡單,卻很高端大氣。</br> 這就是所謂低調的奢華嗎?</br> “你終于醒了。”一個圍著圍腰的年輕女傭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她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少爺讓我給你擦洗身體。”</br> 我低頭看了看手,蛇毒已經解了,只留下兩個牙印,估計是唐明黎給我找來了解毒的血清。</br> 女傭見我不說話,不滿地瞥了我一眼,說:“女士,麻煩你配合一下,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br> 我早已看慣了別人的白眼,說:“那你去忙吧,我自己來擦洗就好了。”</br> 昏迷的時候,身上流了很多汗,黏黏的,很難受。</br> 女傭露出幾分喜色,說:“那就勞煩你了。”說完便走出了房間,低聲自言自語:“終于不用給她擦洗了,看到那張臉就惡心。”</br> 話沒說完就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她雙眼含春,嬌羞地說:“少爺。”</br> 唐明黎冷冷地說:“劉叔。”</br> 他身后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不茍言笑。</br> “少爺。”他微微欠身。</br> 唐明黎道:“給她結賬,限她十分鐘之內離開我的家,否則就叫人把她扔出去。”</br> 女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平時少爺是很和善的啊,今天怎么會這么嚴苛?</br> “少爺,您聽我解釋……”她還想爭辯幾句,被劉叔按住。</br> 劉叔的力氣很大,她根本就動彈不得。</br> “少爺已經發話了。”劉叔厲聲道,“還不快走。”</br> 女傭雙腿一軟,差點暈倒,這工作清閑,薪水高,又能接近這個高富帥,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她。</br> 現在全完了。</br> 唐明黎進來的時候,我正脫下衣服,用毛巾擦洗身體。</br> 雖然我臉上長滿了纖維瘤,但我的身材還是很好的,腰細腿長,胸有36,總之該豐滿的地方豐滿,該細的地方細,再加上皮膚白如凝脂,從背后來看,真有幾分美人的神韻。</br> 唐明黎進來的時候,我正背對著他,露出了光潔白皙的背,陽光透過窗簾照在我的身上,為我的肌膚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熒光。</br> 唐明黎居然看得出了神。</br> 我悚然一驚,連忙將衣服穿好,捂著自己的臉,驚慌地說:“我,我的口罩呢?”</br> 唐明黎這才回過神來,他拿出一只新口罩給我,我連忙戴上,躲避著他的目光。</br> “謝謝你。”我說,“這次若不是你,我會死得很慘。”</br> “你是我雇來的,我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全。”他眼神有些飄忽,“那個李老大,我會讓他付出代價。”</br> “我該回家了。”我下了床,他連忙說:“你可以住在我這里,住多久都行。”</br> “住別人家,我不太自在。”我低下頭,說。</br> 他沉默了片刻,說:“我送你回家。”</br> 他將我送到樓下,我剛要走,他忽然拉住我,認真地說:“君瑤,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br>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br> 朋友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太遙遠了,從小到大,我只交過一個朋友,那時我十五歲,初三快畢業了,一個男同學往我抽屜里扔了一只死老鼠,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幫我罵了他,我對她很感激,將她當成了我最好的朋友。</br> 可是有一天,我們學校的校草突然拿著一封情書扔在我的臉上,對我破口大罵,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他看到我這張臉就想吐,連戴著口罩都擋不住我的丑,讓我別再給他寫情書,免得讓他吃不下飯。</br> 我撿起情書,發現這是她讓我幫她寫的,她說她暗戀校草,但文筆不好,我的語文是班上第一名,一定能寫出打動人的情書來。</br> 我看向圍觀的人群,她站在一堆女生之中,用譏諷和嘲笑的目光望著我。</br> 原來,自始至終,這都是一場惡作劇,是這些漂亮又有錢的女生們所玩的游戲,而我,不過是一個用來逗樂的小丑。</br> 從那之后,我就不再交朋友了,像我這樣丑的人,注定要孤獨一生。</br>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打開直播間,發現正陽真君的頭像居然亮著,我連忙點開,向他道謝。</br> “哈哈,不用謝,我也很久沒有見人捉鬼了。”他爽朗地笑道,“這樣吧,老夫今天心情好,送你一些東西,你好好學學,下次再直播的時候,也好應對。</br> 我心中一喜,這位老爺子可是高人,他能教我一點保命的手段,我當然求之不得。</br> 正陽真君給我發來一個文件夾,我打開一看,居然是一本捉鬼心得,里面詳細記載了一些低級的鬼物,以及各種各樣捉鬼的方法,看得我雙眼放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