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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忠林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見到詹雅,立刻激動的罵道,“你還跑來干什么,給我滾,我沒你這個女兒!”
“爸!”
“別叫我爸,我不是你爸,給我滾,馬上滾!”詹忠林怒道。
詹雅還想說什么,被詹琪攔住,“你還是先走吧,爸剛做完手術(shù),不能太激動,這段時間你還是在外面租個房子,不要回去了,免得那兩個人又去家里鬧,被街里街坊看見不好!”
他說的詹雅都明白,只是得不到詹忠林的原諒,她還是不心甘。
詹琪知道她在想什么,小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爸的,你先出去待一陣,過段時間在回來。”
詹雅最終還是妥協(xié)。
回去拿了行李,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處可去,身上早已沒錢了,漫天黑幕,心里一片惆悵。
坐在公交站牌的石凳上,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突然一道強光打了過來,詹雅抬起頭,看著停靠在前面的車,就見裴晟銘面無表情的走過來。
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茫然的看著他,心里一陣苦澀。
她是不是生來跟裴晟銘犯沖,怎么每次她最倒霉的時候,他就出現(xiàn)了。
四目相對,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仿佛靜止了一般,周圍熙熙攘攘路過的人偶爾向這里投來異樣的目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詹雅要走的時候,裴晟銘突然開口,“上車。”他的語氣不容拒絕,聲音冷冽的讓人發(fā)抖。
詹雅微微一愣,茫然不解的看著他,“去哪里?”
話一出口,她立刻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裴晟銘,這個時間他不是又想那個了吧?他有這么饑渴嗎?白天才……
只一眼,裴晟銘就看出來她的心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聲音帶著怒氣,“我還沒那么饑不擇食。”
說著自顧的去提了她的行李拿到車上,詹雅不知道她要帶自己去哪,站在原地猶豫著不肯上車。
裴晟銘只是說了一句,“如果你想在這里坐一晚上的話我不介意,只要你明天能夠準時上班,另外,今天曠工。”
詹雅一陣無語,憤恨的上車,問道,“我們?nèi)ツ模俊?br/>
“我家。”
車內(nèi)突然寂靜下來,詹雅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她剛剛是聽錯了嗎?
“什么?”反應(yīng)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慘絕人寰的尖叫,“去你家?總裁!我這一去還有命出來嗎?不行不行,停車,我要下車!”
裴晟銘的臉色瞬時變得難看,低吼道,“閉嘴。”
詹雅猛然閉嘴,猶豫后笑著商量,“總裁,這么晚帶我去你家真的不合適,董事長會直接把我給扔出去的,你還是把我放在這吧。”
開什么玩笑啊,讓她住在裴家,還不如殺了她,那一家每個都不是善茬,她應(yīng)付裴晟銘一個都已經(jīng)夠累的了,這還得去應(yīng)付一家人,不得要她的命嗎?
“誰說去我爸那了?”裴晟銘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
詹雅身體一僵,一臉懵逼。
他家不就是董事長的家嗎?
“你不知道我有一套私人別墅嗎?”裴晟銘冷聲道。
私人別墅?詹雅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她想起三年前,裴晟銘在北郊買了一套別墅,從裴家搬了出來。
“去你那就更不行了,停車,我要下車。”
如果說裴家是一個大漩渦,那么裴晟銘的家就是一個大魔窟,那個隨時就會獸性大發(fā)的人,指不定會對她怎么樣呢,還是躲得越遠越好。
車子猛然停住,裴晟銘倏地轉(zhuǎn)頭,一雙深邃的眼眸里泛著冷光,聲音冰冷如同臘月寒冬,“下車?你覺得現(xiàn)在還來得及么?”
看著她急赤白臉的樣子,裴晟銘莫名的心情大好,她心里想什么,他一猜就知道,這女人,果真是一刻都不能安分下來。
“你,你,你要干什么?”詹雅手捂著胸口,牙齒打顫的看著他。
“你說呢?”突然湊到她的面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她額角掉落的發(fā)絲,靠在她的耳邊,聲音邪魅,“你身體的味道還真是越來越讓我著迷。”
詹雅用力推開他,小心臟砰砰直跳,白皙的面頰紅的如同熟透了的蘋果,她不敢直視他那雙如深淵的眼眸,似能讓她陷入進去,無法自拔。
他溫?zé)岬臍庀⑴拇蛟谒樕系哪且豢蹋鼓挠行┘聞樱@是跟周俊在一起都沒有過的感覺。
“流氓!”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詹雅下意識的回了句,再沒有說話,也沒有要求他停車。
她不知道為什么鬼使神差的同意去裴晟銘家里,也許因為她的確沒有地方可去,又或者她為了追隨心里那一抹異樣的情緒而來,具體為了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一踏入別墅,詹雅就感到了一種徹骨冰冷的感覺,不是寒冷,而是冷清。
“你……”詹雅看著空蕩蕩的別墅,想要問什么,猶豫著沒有說出來。
裴晟銘自顧的坐到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唇角勾一抹笑容,“不要以為你來是白住的,這里平時就是我一個人,剛好你住在這里的這段期間,飯菜和衛(wèi)生就是你負責(zé)了。”
她就說他不會那么好心的,果然沒錯,搞了半天,在這等著她呢?
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詹雅一臉嚴肅地說道,“我明天就會去找房子,我不會住這里的。”
“你覺得你現(xiàn)在身上還有租房子的錢么?”
詹雅氣節(jié),正要說話就被他打斷,“你當(dāng)然可以找你的朋友借,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欠了高利貸,你連錢都還不上,怎么還有臉借你朋友的錢?”
“我……會還上的。”最后一句話她的聲音很小,小到自己幾乎聽不見,三百萬的高利貸,光是利息就足夠要了她的命了。
裴晟銘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不是我小瞧你,你還上這筆錢得何年何月?還有,那個男的成天去鬧,你住在外面,你覺得他會找不到你么?整個周城,最安全的地方恐怕就是我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