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餿主意!”
“怎么會?兩下里妥協,總比單單一個委屈要好,也比一拍兩散高明。”
“才明白?”
且喜這才知道,止夙哪里是要說她自己的事情,還是繞回來在開解她。“我的情況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且喜不語。他們的確也有不分開的法子,可是,不分開要承受的那些,要怎么化解?
“且喜,我到現在,才和你談這些,是覺得你們分開,的確有些必然因素,如果你沒辦法解決,就只能分手。”
“是什么?”
“我們都跟著奶奶長大,應該說,根本不知道怎么和父母長輩相處。趙葦杭以前和你過兩個人的生活,當然沒問題。可是,一旦要你進入那個家庭,難免不會有問題出現。”
“止夙,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我離婚,竟然是注定的,有這么深層次的原因啊!”
丁止夙拿起靠墊就捂住且喜的頭,“什么深層次原因!我是告訴你問題出在哪里,以后就處理問題就好了,別動不動就離婚。”
且喜把靠墊拽下來,抱在懷里,“我不會了,我也跟你學習,不結婚。”
丁止夙坐在旁邊,“等我成功了你再向我學習也不遲。”
兩個人都默不做聲了,這個連美好都談不上的愿望,會不會有機會去實現還很難說。
十月,最大的事件,就是黃艾黎的婚禮了。她為了成為十月新娘,已經籌劃了很久,因為只有夏末秋初的天氣,穿婚紗最舒適。黃艾黎的婚禮,和她一直期望的那樣,盛大,卻不鋪張。舉行儀式時,主持人的聲音,音樂的聲音,且喜都充耳不聞,只是站在臺邊,看著那么幸福的、笑著的黃艾黎。可是,不知道是哪句話,或是哪件事觸動了她,且喜分明看到她流淚了。
儀式結束,要換禮服、補妝。且喜拿起之前黃艾黎交給她的包,走進休息室。
“這么好的日子,哭什么啊?”且喜在造型師旁邊打著下手。
“我哪里知道,真丟人,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
“還好,你沒揉眼睛,不然可就是熊貓了。”
“笑吧,你就笑話我吧!去幫我招呼同事。”黃艾黎趕她出去。
且喜站在宴會廳門口,向里面看去,同事來了不少,坐了幾桌,秦閔予竟然陪著葉婀娜來了。且喜只好在附近找了一桌明顯誰都不認識誰,彼此沒有交談的席坐定。早上四點多就起來陪黃艾黎去化妝,幫她照看東西,還要注意她的妝容,分析優缺點,半天下來,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現在真是餓的看著四喜丸子都覺得特別眼饞。
且喜拿著筷子,等著米飯轉過來,先盛一點,可是,忽然有只手,把桌子停下來。且喜看過去,竟然是喬維岳。他也不忙打招呼,盛了碗米飯,走過來,“給。”
且喜忙吃了兩口,“黃艾黎連你都請了?”
“嗯,她給我打電話,說是當初為了約我,電話費沒少花,讓我封個大紅包給她。”
“紅包呢?”
“我沒問他們收媒人紅包,他們就該偷笑了。”
“那你來干嘛?”
“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你。”喬維岳還是一副公子哥的深情模樣。
且喜聽到這里,指著同事的方向,“吳荻姐在那邊,快過去吧。”
“我知道啊,我們一起來的。”喬維岳就是坐在那里不動。且喜看看他,決定還是先吃飯要緊。
喬維岳看她吃的急,遞過來一瓶水。“趙葦杭要援藏了,下個月就去北京受訓三個月,正式進藏的日期,還要之后才能確定。”
“去幾年?”
“三年。”
“你們怎么不看著他?”
“他本來要去新疆呢,是我們從中攔了一下,才勉強改成西藏的。他跟誰也沒提,自己決定的。你們家老爺子還贊成呢,說什么到艱苦的地方能更好的鍛煉和成長。依我看老頭子把你們攪散了,心里悔的不行,就是嘴硬不說。”
“他身體怎么樣?”
“沒事人一樣。在家里就領導曲阿姨,過過官癮,還那么威風。”
“那就好。”
“病了一場,我看他也放開很多事情,不堅持只有決策者才能為人民提供最好的服務了。在家里沒事看看新聞,還經常和我討論高科技的東西,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果然不假。前兩天,讓我給他買個能聽收音機的mp3,里面存上幾部書,沒事就四處遛彎兒,聽聽評書,愜意著呢。”
且喜都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向嚴肅的公公做的事情,他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閑晃的老頭。
“他現在退到政協,看問題的角度變了吧,人平和了很多,身體也自然恢復得快。”
喬維岳正說著,一對新人已經到席間答謝,黃艾黎見他們站在一起,猛沖且喜眨眼睛。且喜轉過去,當沒看到。黃艾黎丟下新郎,一個人繞過來,“紅包呢?”
喬維岳笑呵呵的遞上去。
“你們倆人的?”黃艾黎用紅包點著他們倆。
“你覺得還算厚重的話,就權當我和且喜合送的。”喬維岳也不客氣,小聲對且喜說:“省下你那份,有空請我吃飯。”
黃艾黎端過來兩杯酒,“少沖且喜獻殷勤了,她可是火眼金睛,你那個迷魂陣,對她可沒什么用,小心把你自己繞進去。”
喬維岳敬了一下新人,“我這不是孤家寡人找孤家寡人么,我們臨時結成搭子,省得破壞這么喜慶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