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
    病房外面的男護工們繼續守著。
    曲嫣洗漱完，躺進被子里。
    病床本來就窄，她一躺進來，裴司莫就感覺到女孩溫軟的馨香撲鼻而來。
    他往后退了退，讓出更多的空間給她。
    “你再退，就掉下去了。”曲嫣輕聲道。
    “那我抱你一下？”黑暗，裴司莫的嗓音低醇如酒，帶著一絲莫名的沙啞。
    “嗯。”曲嫣穿著助理送上來的真絲睡衣褲，裹得嚴嚴實實的，主動往裴司莫懷里靠了靠。
    她很好奇，這個“助眠丸”的藥效是不是真那么神奇？
    抱著她，就像吃了安眠藥一樣？
    這要是在古代，倒是一個殺人的好利器，連蒙汗藥都省了。
    曲嫣在心里胡思亂想。
    “嫣嫣。”裴司莫側躺著，抱住她，低低地喚了她一聲。
    “怎么？”曲嫣疑問。
    “沒事。”裴司莫的手掌輕放在她腰上，沒敢亂動。
    他心想，萬一他不小心動了，只怕是做不成朋友了。
    事關重大，他不能因為男人的天性本能而壞了事。
    “我身上香嗎？”曲嫣問。
    “香。”裴司莫的鼻間滿是她身上的氣息，香氣如絲，無形纏繞著他的一呼一吸。
    “香就對了，你多聞聞，能夠幫助你盡快入眠。”曲嫣開啟閑聊模式，“你以前經常失眠嗎？為什么睡不著？是不是因為拍戲太辛苦，日夜顛倒，所以造成的？”
    “是吧。”裴司莫心神不屬，沒怎么聽清她在說什么，只感覺她說話時的呼吸近在他耳畔，很癢，很麻。
    他的心跳漸漸快了起來。
    不是不舒服的那種快，而是奇妙的令人興奮的那種快。
    “你現在有沒有開始感覺到一點困意？”曲嫣繼續閑聊。
    “沒有……”裴司莫閉上眼。
    漆黑，身體的五感似乎被放大。
    他感覺到，輕貼著他的女孩身體，暖暖的軟軟的，當真是溫香軟玉。
    “怎么會沒有？是不是抱得還不夠久？”曲嫣稍稍挪動一下，往他懷里挨得更近一些，“你抱得再緊點，我也不知道這個藥效到底要怎么才起作用。”
    頭一回試用，總要多嘗試看看，畢竟事關一條街的報酬，輕易不能放棄。
    “……”裴司莫身軀驀地一僵。
    她是太心大了，還是太放心他了？
    她身邊躺著的不僅是她法律上的丈夫，而且是個男人！
    就算他們倆之間沒有愛情，但男人是會有身體反應的，她該不會不知道這個常識吧？
    裴司莫不露痕跡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喉結微微滾動。
    他長這么大，不是沒有自己解決過。
    但頭一回，在一個女孩子身上感受到這種感覺。
    “嫣嫣，你口不口渴？”裴司莫嗓子發啞，輕咳一聲，盡量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有些渴了，你起來幫我倒杯水好嗎？”
    “你忍忍。”曲嫣無情地拒絕，“我剛剛問我家系統了，十分鐘就起效了。你再抱會兒，不要功虧一簣。”
    “……”裴司莫的喉結又動了動。
    他是真的渴。
    這個傻女孩。
    這種情況下，她怎么能做到這么心無旁騖，像鉆研醫學學問一般，認真的等待驗證藥效？
    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