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 !
可就是這個(gè)樣子的常寧,讓吉祥更是別過了目光,不想繼續(xù)去看。
常寧在吉祥背過臉的時(shí)候,原本眼里的光芒卻是一下子黯淡了,他雖然醉的不輕,可是腦子里仍然留有一絲神智,他扶著門框,腳步踉踉蹌蹌走了兩步,身子重心不穩(wěn),幾乎是要摔倒在地上。
也將吉祥看的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扶,可是最終卻只是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常寧哥哥,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回去休息吧。”
“吉祥妹妹……”
常寧干咽著口水,臉上露出了笑容,如同往日一般傻傻的,慢慢的開口道:“吉祥妹妹,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我口渴了,我特別想喝你給我泡的茶……”
“你給我倒一杯水好不好?”
常寧臉上的表情似笑卻又似哭,眼眶子都紅了起來。
“常寧哥哥,回去吧,我讓江風(fēng)送你回去。”
吉祥說著,卻是要走到門口去叫人。
而當(dāng)她的腳步走過常寧的時(shí)候,卻沒料到,常寧突然伸手抱住了吉祥的腿,竟然就這樣哭了起來。
吉祥原本想要抽出自己的腳,可是當(dāng)她聽到常寧輕輕的哭鳴聲之時(shí),身體,也僵硬住了。
“常寧哥哥,你別這樣。”
吉祥閉上了眼睛,想要將自己的腳從常寧手中抽出來,常寧卻是死死的抱著,整個(gè)人完全沒有形象就趴在地上,死死地抓著吉祥的腳。
“吉祥妹妹,我不要娶其他的人,我只想娶你,你嫁給我好嗎?”
“常寧哥哥!”
“你別說,我都知道,我娘不同意,沒關(guān)系,你跟我走好不好,我?guī)阕撸蹅冋乙粋€(gè)什么人都不認(rèn)識的地方,到時(shí)候我會努力賺錢養(yǎng)你,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對你好的……”
吉祥只覺得常寧越說越不像樣子,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他。
“別說醉話了。”
“我沒說醉話……”
常寧抬起頭,眼里閃爍著的光芒卻顯示了他的確并不是在說醉話。
而吉祥卻是沉下了臉,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冷聲道:“常寧哥哥,你該慶幸這個(gè)時(shí)候你是喝醉了,我也愿意將他當(dāng)成是你的醉話,若你是在清醒的時(shí)候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只怕會后悔以前對你的喜歡。”
“吉祥妹妹……”
常寧沒有料到吉祥會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臉上神色完全愣住了。
“你讓我跟你走,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與你的賣身契都還在袁家手中,既然我們僥幸能夠跑出去,將來也只能夠做一輩子見不得光的逃奴。更何況,就算我們是自由之身,你有沒有替你的父母家人想過,又有沒有真正替我想過。聘者為妻奔為妾,你莫告訴我,這就是你對我所謂的喜歡。”
吉祥自然知道自己口中所說的,其實(shí)并不是常寧心中真正愿意的,他如今只怕也是被逼急了才會如此。
就像當(dāng)年她和雙錦在園子里因?yàn)檎f了袁叔萬的私話被抓住之時(shí),當(dāng)時(shí)兩人都以為要被打死了,雙錦也天真的說過要和她逃走的話。
這么一想,吉祥倒是有些嘲諷的想著,常寧竟是連雙錦都不如,至少,當(dāng)年雙錦說出那番天真之語時(shí),也只是個(gè)七八歲的孩子,可是常寧如今都已經(jīng)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紀(jì)了。
“我……”
常寧被吉祥的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他也是無言以對,有些羞愧的避開了吉祥的眼睛。
而吉祥在這個(gè)時(shí)候,又開口道:“放開吧,我去外邊叫人,咱們這會兒再獨(dú)處在這間屋子里,不合適。”
吉祥說著,卻是又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腳。
而常寧聽到吉祥這清清楚楚想要與他劃清界限的話時(shí),卻是下意識又是抓緊了吉祥的腳,他有種感覺,仿佛是他只要放開吉祥的腳,就要徹底失去了吉祥。
其實(shí),他也知道,自己這個(gè)時(shí)候,已經(jīng)失去吉祥了,可是他還想挽回。
他僅憑著自己方才喝盡肚中的酒水耍著酒瘋開口連聲道:“吉祥妹妹,我求你了,別離開我。咱們……咱們?nèi)デ笕隣敽貌缓茫俊?br/>
吉祥再次沉默了,可是卻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淡淡的開口道:“放開。”
“我不放,我不放……”
常寧耍著酒瘋,而吉祥一時(shí)之間,竟真有些無可奈何,她是可以叫人進(jìn)來,可是這樣一來,大家都太沒臉了,她并不想扯下這最后一層臉面。
而在這個(gè)時(shí)候,突然原本虛掩著的屋門再次被推開,吉祥以為是聞聲過來的江風(fēng),正要開口讓江風(fēng)過來拉住常寧,卻在看到門外的人時(shí),一下子愣住了。
竟然是她以為今晚不會回來的袁叔萬。
袁叔萬帶著常福站在門外,看到屋內(nèi)的情景時(shí),臉上一下子沉了下來。
而常福面上也是十分復(fù)雜,臉色變幻。他看了一眼袁叔萬,可是態(tài)度卻是十分的謹(jǐn)慎,也沒有開口說話。
袁叔萬直接跨入了門內(nèi),對常福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把門合上。”
而后,將目光落在了常寧抓著吉祥的那雙手上,語氣冷冷的說了兩字:“放開。”
而這二字,他說的聲音并不重,卻是讓常寧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可是常寧卻并沒有松開,而后抬起頭看著袁叔萬開口道:“三爺,奴才求您了,您成全我和吉祥吧,我和吉祥是真心相愛的。”
“三爺……”
吉祥聞言,也是沒料到常寧會語出驚人,也是驚得叫了一聲。
袁叔萬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常寧,又是淡淡看了一眼吉祥后,卻突然走到了常寧跟前,蹲下了身子,伸手扣住了常寧的手腕,將他的手從吉祥的手上扯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巧勁,常寧力氣極大如同鐵手一般禁錮著的雙手卻突然沒了力氣,無力的被袁叔萬抓住了。
而吉祥在這個(gè)時(shí)候,連忙繞到了袁叔萬的身后躲了起來。
袁叔萬轉(zhuǎn)頭又是看了一眼吉祥的舉止,收回目光后,將常寧的手扔在了地上,慢慢站起身,看著目光有幾分呆滯的常寧開口道:“常寧,你知道嗎,下午我與吉祥說過,只要你們愿意,我可以成全你們。”
“三爺……”
常寧的眼里流露出了欣喜的目光,而袁叔萬卻又繼續(xù)道,明明沒有絲毫情緒的聲音,卻將他的話化成了一把把刀子狠狠的絞在了常寧的心上。
“吉祥說了,不必了。”
常寧眼里的欣喜還未收起,卻是滿臉震驚于錯(cuò)愕的看向了吉祥。他不敢相信,明明袁三爺已經(jīng)開口打算成全他們了,吉祥為什么要拒絕。
而吉祥面上淡淡,這一回,并未避開常寧看過來的目光,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道:“三爺說的是真的,我拒絕了。”
“為什么?”
常寧瞪著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開口質(zhì)問。
吉祥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仍然面無表情的回道:“沒有為什么。”
“你告訴我為什么……”
常寧卻仍然堅(jiān)持執(zhí)著的問著。
而這個(gè)時(shí)候,吉祥嘴角浮現(xiàn)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常寧開口道:“常寧哥哥,你若真是個(gè)男人,這個(gè)時(shí)候不該躺在地上問我為什么。話都到了這個(gè)地步,你心里也早該有答案了,我難道與你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吉祥妹妹,你怎么能夠這般對我?”
常寧狠狠的捶了一下地面,大聲的哭了起來,借著酒瘋,他此時(shí)也完全顧不上任何的顏面。
“你再這樣下去,有意思嗎,別讓我再看不起你。”
吉祥將目光看向了袁叔萬,卻是開口道:“三爺,常寧哥哥醉了,您能不能讓人將他抬回去。”
袁叔萬看了吉祥一眼,也沒有說什么話,卻是朝著常福使了一個(gè)眼神。
常福連忙恭敬上前,一把抓住了還在撒著酒瘋痛哭的常寧,將他從屋里帶了出去。
常福的動作很快,沒過一會兒,便將常寧帶走也帶遠(yuǎn)了。
茶水間里重新恢復(fù)了安靜,吉祥從袁叔萬邊上走了出來,看著袁叔萬,卻是彎腰行了一禮,開口道:“今日之事,多謝三爺。”
吉祥這話除了道謝,其實(shí)也有送客的意思了。
可是袁叔萬卻并沒有打算走的意思,他的目光看向了吉祥行走之時(shí),有幾分遲緩的腿腳,卻是突然一把將吉祥抱起了起來。
也將吉祥嚇了一跳,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被放到了爐子邊上自己原先坐的那條小椅子上。
“三爺,你這是做什么?”
吉祥又驚又怒的看著袁叔萬,說話的聲音里也帶了不可置信。
雖然先前出京的時(shí)候,袁叔萬也有這般愈矩過,可是那個(gè)時(shí)候是情有可原,是想讓她上馬車。
袁叔萬一言不發(fā),伸手拿起了吉祥的一只腳,自己蹲下了身子,將她的那只腳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說著卻是要去脫吉祥的鞋子。
“三爺,你難道也喝醉了嗎?”
吉祥覺得自己簡直是要被弄瘋了,剛送走一個(gè)喝醉酒撒著酒瘋的常寧,卻又迎來了一個(gè)舉止與往日大相徑庭的袁叔萬。
她掙扎著想要將自己的腿腳從袁叔萬身上拿下,可是袁叔萬卻僅僅的抓住了她的腳,低聲喝著:“別動。”
吉祥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不過沒過一會兒,卻是又開始動了起來。
她不動的話,腦子出了問題的人就是她了。古代的女人,腳有多珍貴她是知道的,雖然她并不能夠理解,但完全不妨礙她融入這個(gè)風(fēng)俗,她的腳若是被袁叔萬看過了,等于是她就是袁叔萬的人了。
“三爺,你究竟想做什么,奴婢的腳您怎么能看呢!”
吉祥伸手推了一把袁叔萬,只是她力氣太小,袁叔萬仍然紋絲不動緊緊的抓著她的腳,將她的鞋襪扒下后,直接卷起了擋著的褲管和裙角
看到她那雙白皙細(xì)膩的雙腳之上的腳腕處只是多了一點(diǎn)紅痕外,方才重新替吉祥穿上鞋襪。
而這個(gè)時(shí)候,吉祥卻已經(jīng)沒有再掙扎了,她算是看出來了,在這個(gè)我行我素的袁叔萬眼里,她的意見根本一點(diǎn)都不重要。
或許,這位袁三爺根本就不是個(gè)重視禮教的人。
吉祥的腦子里剛浮出這么一個(gè)想法。
而袁叔萬已經(jīng)替她穿好了鞋襪,抬起了她另一只腳,脫鞋查看了。
在這個(gè)時(shí)候,袁叔萬抓著吉祥的腳腕,卻是開口說了一句:“女子的足只能夠被她的夫君看……”
“三爺……”
吉祥目光錯(cuò)愕的看向了袁叔萬,以為是自己在幻聽。
而袁叔萬卻是將吉祥腳上的襪子脫了下來后,一手握住了吉祥的纖足,看著她臉上竟然帶了幾分笑意,慢慢的開口說著:“不過,你本就是太夫人賞給我做姨娘的,我看你的足,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三爺!”
吉祥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聲調(diào)因?yàn)榍榫w激動而有幾分變形,變得有些尖細(xì)。
她的那只腳在袁叔萬的手中掙扎了兩下,卻根本掙扎不出,而原本吉祥就覺得袁叔萬有幾分燙手的那只手瞬間變得滾燙滾燙,將她的身體也燙的紅了起來,她的一張臉更是赤霞一片。
她避開了袁叔萬的目光,開口道:“三爺,您莫開玩笑了,您不是說過,我和雙錦在玄玠居里只是個(gè)丫鬟,日后婚嫁是自由的嗎?”
“是,我是說過。”
袁叔萬爽快承認(rèn),看著吉祥又羞又惱的樣子,卻是輕笑著將吉祥的那只腳慢慢的重新穿上了襪子,卻又開口道:“雙錦自然還是丫鬟,婚嫁也自由,可是你,我卻后悔了。”
吉祥干咽了一下口水,看著眼前這有些無賴模樣的袁叔萬,竟然說不出話來。
今日的袁叔萬,根本就是讓她有些無力招架。她只能夠祈求袁叔萬閉上嘴巴,莫再胡說八道了。
但她的祈求,此時(shí)卻是一點(diǎn)用都沒有,或許是先前郭懷遠(yuǎn)那件事情上,已經(jīng)用盡了她的好運(yùn)氣,今日,她卻有種在劫難逃的感覺。
而袁叔萬卻也不是那么容易便放過她,似乎是要將所有的話都與她說個(gè)清楚明白。
“要怪,便怪你自己故意來招惹我。”
袁叔萬輕笑的將吉祥的腳放回到了地上,又慢慢的說著
“三爺……”吉祥倒吸了一口氣,想要阻止。
袁叔萬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三爺,您莫與奴婢開玩笑了,您先前不是還說過,要成全奴婢和常寧哥哥的事情嗎?”吉祥干笑著,身子小幅度的往后挪了挪,想要與袁叔萬拉開距離,不要靠的這般近。
可是,她的身后,便是放著靠墻的柜子,讓她退無可退了。
而袁叔萬卻又伸手拿過了邊上的另一條小凳子,直接放在了吉祥的邊上,坐了下去,將自己的距離與吉祥又靠近了幾分。
小凳子很小,而袁叔萬的身材十分高大,縮在這么小小的凳子上,其實(shí)瞧著實(shí)在是有些可笑,可是吉祥此時(shí)卻是一點(diǎn)都笑不出來,她簡直是快要瘋掉了,被袁叔萬給逼瘋的。
偏偏這位罪魁禍?zhǔn)讌s是半點(diǎn)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為過分,聽了吉祥的話,卻也只是輕輕的笑了一下,嘴上十分直接的回答:“我是試探你的。”
試探……
吉祥沒有問出來,而袁叔萬自顧自的解釋道:“若是你當(dāng)時(shí)便求著我成全你和常寧,聽到我的話高興了,我會很不高興。不過也幸好你當(dāng)時(shí)拒絕了,不然我也不敢保證,當(dāng)時(shí)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說完這些,袁叔萬又輕笑著湊近了吉祥的耳邊,輕輕開口道:“你想知道若是你當(dāng)時(shí)答應(yīng)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嗎?”
袁叔萬溫?zé)岬臍庀①N著吉祥的耳朵,讓吉祥心里有種涼颼颼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只覺得自己的臉上都要浮起雞皮疙瘩了。
她想要伸手去推開袁叔萬,不過不等她去推,袁叔萬倒是自己也坐起了身子,但方才的話,卻繼續(xù)自己自問自答了。
“我會把你關(guān)起來,我會當(dāng)時(shí)便要了你。”
吉祥震驚的看向了袁叔萬,卻看到了袁叔萬那張雖然帶著笑容,可是眼睛里卻沒有絲毫笑意的臉,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怕什么,你不是做了正確的決定嗎。”
袁叔萬伸手抓住了吉祥的手。
吉祥卻是下意識將自己的手縮了起來。
袁叔萬目光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翹,輕輕道:“我袁叔萬想要的東西,還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吉祥你也一樣,你的身和心,我都要。區(qū)別只是先得到你的身還是先得到你的心罷了。”
他伸出手,幾乎是不容吉祥抗拒的,牢牢的將吉祥的兩只手握在了手里。
而袁叔萬眼里透露出的勢在必得的目光,讓吉祥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讓她的一張臉,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偏偏袁叔萬在看到吉祥臉上的驚恐之時(shí),也并沒有生氣,反倒是又再次輕笑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