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婚 !
連著下了好幾天雨,使得本來就復(fù)雜的山地叢林地形,更加復(fù)雜難行,尤其現(xiàn)在是夜間,因為雨霧和濕度,可視度極低,自橫帶著人潛入紅軍防區(qū),在紅軍的防區(qū)內(nèi)部潛伏了整整一天一夜,等的就是這一刻發(fā)動攻擊。
周自橫手下的兵分成四個小分隊,從四個方向一起發(fā)動攻擊,光是部署這次攻擊路線,周自橫就熬了整整一個晚上,不是知道這里是江東的師屬偵察營,他都不屑費這些力氣。
雖然周自橫嘴里勝券在握,可心里清楚,就像江東說的對,偵察營也不是白給的,周自橫也是從這里出去的,很清楚偵察營里頭藏龍臥虎不可輕視,尤其江東。
兩人對彼此的戰(zhàn)術(shù),戰(zhàn)略,心理,戰(zhàn)史,甚至習(xí)慣,都一清二楚,利在于知己知彼,可這也是最大的弊端和軟肋。
周自橫看了看表,到了攻擊時間,手里的九五式槍管伸出坑洞,在頭上雜草的掩護下,透過微光瞄準鏡,對準事先看好的目標,幾槍打出去,目標全中。
他身形如電,迅速挑出坑洞,在迷彩作戰(zhàn)服的掩護夏,向側(cè)面快速跳躍移動,同時幾發(fā)子彈打出去,又把幾個人踢出了演習(xí)。
單兵協(xié)同,這是特種偵查大隊的作戰(zhàn)風(fēng)格,槍聲響起,整個山區(qū)叢林彌漫著陣陣硝煙,跟細雨混在一起,腳下泥濘濕滑,卻并不妨礙周自橫快捷的動作,他躲開對方狙擊手的瞄準范圍,向那邊山壁上快速奔去。
攀上山壁的同時,一個身影也追了上來,徒手攀巖,兩人以驚人的速度一前一后攀上山壁,周自橫被來人抓住肩膀,兩人在山壁上單手過了幾招,纏在一起摔了下來。
周自橫躺在地上不禁罵道:“江東,你小子真是屬狗的,咬住了就不松口,我認栽,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了。”
江東翻身起來:“少他媽得了便宜賣乖,你們四十個人把我們一個營都快滅了,這時候說風(fēng)涼話,我不領(lǐng)情……”忽然江東的耳麥里傳來幾聲命令,江東脫下帽子摔在地上:“周自橫跟我玩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呢。”
周自橫笑道:“得了,江東,下面是火力覆蓋時間,跟咱們沒關(guān)系了,是導(dǎo)演室那幫參謀的事,不過我估計從數(shù)據(jù)上分析,你們紅軍這回敗局已定。”
江東哼了一聲:“你們手里的武器裝備給我的偵察營配上,就我一個營能端了你們藍軍的指揮部。”
周自橫躍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牛,聽說你們師的野戰(zhàn)醫(yī)院不賴,讓人送我過去吧!我胳膊上讓石頭劃了一個口子,得去處理一下。”
江東一愣,懷疑的望著他:“你小子什么時候這么娘們唧唧的了,不就個口子,至于還去醫(yī)院嗎?”周自橫擺擺手:“沒被你俘虜也就算了,既然俘虜了就得優(yōu)待,明不明白。”
江東就拿周自橫沒轍,喊了一聲:“趙剛。”“到。”送咱們兵王去野戰(zhàn)醫(yī)院,周自橫走了兩步忽然回頭:“江東別忘了那句俗話,戰(zhàn)場得意,情場失意,走了,回頭請你喝酒。”
周自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江東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周自橫這小子歷來鬼心眼就多,誰都猜不透。
周自橫走進野戰(zhàn)醫(yī)院的臨時帳篷,一眼就看見了又安,唇角勾了勾,應(yīng)該說自己的運氣實在不差,又安的軍裝外套著白大褂,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干凈清透,跟旁邊的護士不知道說什么呢,挺悠閑。
周自橫一進來,旁邊的護士拽了拽又安,兩人立正站好,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周自橫的目光劃過裝著不認識他的又安,不禁暗笑,這丫頭挺能裝蒜。
送周自橫來的大兵讓許又安給周自橫處理傷口,旁邊的護士急忙上前卻被周自橫揮揮手道:“我想讓又安來,可以嗎”
護士愣了一下,看了看周自橫,回頭看了許又安一眼,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點點頭:“當(dāng)然,那我去外面看看。”說著,挺識相的出了帳篷。
周自橫對身后的大兵道:“你也出去。”“是。”許又安小臉有些紅,怎么也沒想到這么快又見到了周自橫,說好一個月的,而且他怎么跑這兒來了,看了看他的臂章,又安道:“你又成我們師的俘虜了?”
周自橫的自尊心有些受傷:“什么叫又,說的好像我多廢物一樣。”許又安撇撇嘴,伸出兩個手指比了比:“還說自己多厲害,算上今天,你都當(dāng)兩次俘虜了。”
周自橫道:“小丫頭你懂什么,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指揮官,要從全盤上衡量勝負,我被俘了,可我的部隊勝了,戰(zhàn)場上是以成敗論英雄的,說了你也不懂……”說著,脫掉迷彩服上衣。
許又安愣了愣:“你,你干什么?”周自橫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不禁失笑:“小丫頭腦子里瞎想什么不健康的東西呢,傷口在上臂,我不脫衣服你怎么處理。”
許又安這才回過味來,自己都忘了自己是醫(yī)生,這里是醫(yī)院,又安懊惱的繃著小臉,看了看他的傷口,不禁翻翻白眼:“就擦破點兒皮,有必要處理嗎?”
周自橫道:“如果我說我是特意過來找你的,你信不信?”又安的臉撐不住紅了起來,這男人似真似假的話,總是帶著十足曖昧。
說起來,算上今天,兩人才見了僅僅三面,卻談婚論嫁起來,想想又安都覺得不可思議,又安扭身拿了消毒的藥棉過來,給他上臂的傷口上消了消毒,目光落在他胳膊上的疤痕上,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上次很疼吧!對不起。”
周自橫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道:“有點疼,不過看到那個力持鎮(zhèn)定,手卻哆嗦的實習(xí)小醫(yī)生,就不感覺多疼了。”
又安瞪了他一眼:“那是人家第二次縫針,而且你當(dāng)時板著個臉,我能不緊張嗎。”周自橫笑了:“你做的很好,不比那些老醫(yī)生差。”
被他一夸,又安反而不大好意思起來,周自橫看著她有些羞澀的別扭表情,不禁莞爾,這丫頭其實挺可愛的,就是你的順著她的毛來。
周自橫眼里幽光閃了閃:“許又安,你考慮的怎么樣了?”“啊?什么?”許又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周自橫卻清晰的道:“我們的事?”許又安低下頭:“那個,你不是答應(yīng)給我一個月時間嗎,演習(xí)完了才二十天。”
周自橫道:“演習(xí)完了我正好有假期,我考慮了一下,如果你這邊沒問題,趁著假期把我們的事兒辦了,省的以后抽不出時間。”許又安從來沒遇上過這么咄咄逼人的男人,而且他的咄咄逼人,令人又覺得那么順理成章。
其實近二十天里,許又安沒少琢磨她跟周自橫的事,從年齡上說,周自橫跟江東一邊兒大,今年都是三十六,比自己大一輪,經(jīng)過了陳磊的事,許又安覺得,找個年紀大點的男人較靠譜。
工作上來說,周自橫是職業(yè)軍人,而且是個特種職業(yè)軍人,訓(xùn)練任務(wù),緊急任務(wù)都比較繁重,所以他應(yīng)該會很忙,沒空管她的閑事,不會跟江東一樣惹人煩,最重要的周自橫的級別比江東高。
從長相上說,周自橫很帥,如果不是職業(yè)軍人,又安都覺得,他有當(dāng)花花公子的潛質(zhì),江東也不差,可是江東太冷漠,太有距離感,不如周自橫親切。
從家庭上說,又安覺得,就是家庭上不合適,說她是江東的妹妹,江城的女兒,她自己都不承認,更何況別人,她更不想打著江家女兒的身份出嫁,她就是許又安,她爸爸的女兒。
周自橫說過,他爸的職位跟她繼父差不多,那么如此顯赫的家庭能接受她這樣的兒媳婦兒嗎,他們那樣的家庭不是最講究什么門當(dāng)戶對,許又安忽然發(fā)現(xiàn),即便拋開愛情的因素,結(jié)婚也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想到此,許又安抬頭看著他:“你爸媽哪里……”卻被周自橫直接打斷:“你不用考慮我爸媽,你是嫁給我,不是嫁給他們,你只要考慮我這個人,其余交給我來處理。”
又安忽然有種感覺,自己貌似找到了一個挺好用的靠山,只不過嫁給他,二十天就決定,是不是快了點?對這個男人她一點兒都不了解,而且這男人早就撂了話,不會陪著她演戲,就是說結(jié)婚就是真結(jié)婚,不止包括一張結(jié)婚證,還有……
許又安臉有些燙紅,周自橫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樣,輕笑一聲道:“小丫頭,放心,婚后我會給你一定的適應(yīng)時間,在這段時間內(nèi),我不會主動碰你,可以了吧!”
被他如此直白的點破,許又安很有些尷尬:“你,你胡說什么?”周自橫忽然趨近在她耳邊小聲道:“難道你迫不及待的希望我碰你嗎?”許又安還沒來得及羞惱,就聽外面?zhèn)鱽斫瓥|的聲音:“周隊長還在里面嗎?”外面的大兵答應(yīng)一聲。
江東撩開帳篷走了進來,看到許又安跟周自橫的情景,江東下意識皺了皺眉:“又安,你怎么在這里?”
又安看了他一眼,扭過身子習(xí)慣頂撞了回去:“我是醫(yī)生,不在這里在哪里。”江東被她噎了一下,側(cè)頭看了看周自橫。
周自橫似笑非笑看著他,江東的目光落在他傷口上,不屑的道:“就擦破這點兒皮,至于嗎你?”
周自橫把上衣穿好:“至于啊!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懂。”說著,拿起帽子戴上:“演習(xí)結(jié)束了吧!我的兵來接我了?”
江東哼了一聲:“甭得意,你們這次依舊勝之不武。”周自橫笑了:“不管怎么說,這次又是我們藍軍勝了。”走到帳篷門前忽然回頭:“又安,我等著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