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22歲的沈航已經(jīng)積累了不少作案經(jīng)驗和豐富的人脈資源。他自立門戶,挑選了幾名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在R市建立了一個小規(guī)模的人販子團伙,開始系統(tǒng)地經(jīng)營以“人”為商品的特殊生意。
2005年,該犯罪團伙由最初的幾名成員發(fā)展到幾十人,規(guī)模不斷壯大,經(jīng)營范圍也是越來越廣泛,其中,將被拐的女孩子賣到偏遠農(nóng)村給人當(dāng)媳婦就是他們的主要經(jīng)濟來源之一。
R市東郊有一所帶院落的老房子,修建于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初,是沈航的爺爺留下來的家產(chǎn)。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斑駁的裂痕爬上墻頭和雕花的門窗,像老人臉上溝壑縱橫的皺紋,透著幾許滄桑和歲月流轉(zhuǎn)的無奈。
從外表上來看,這座古樸寧靜的老宅子儼然已經(jīng)淹沒在時代的變遷中,成為某種歷史的象征,卻沒有人知道,這里其實是犯罪份子的聚集地,是人販子團伙用來中轉(zhuǎn)“貨物”的籠子。
除去廚房和衛(wèi)生間,老宅共有四間屋子。建筑內(nèi)部經(jīng)過翻修和整改,基本上能夠滿足現(xiàn)代人的生活需求。其中兩間屋子用來存放“貨物”,中間人負責(zé)聯(lián)系買主期間,他們的“貨物”就暫時放在這里,有專人輪流看管,另外兩間屋子則作為伙計們的休息室。
某天晚上,沈航閑來無事,特意從城里跑到老房子突擊檢查伙計們的工作情況。當(dāng)他推門走進休息室的時候,看到兩名伙計正圍靠在床邊,如饑似渴地打量著蜷縮在床上的一名女子,嘴里說著不堪入耳的下流話,那場面就像是許久沒進食的餓狼在圍攻一只無處可逃的獵物。
沈航不用想也知道那兩名伙計要干什么。雖然他明令禁止伙計們私自動他的“貨”,但也知道類似的情況在他監(jiān)管不到的時候肯定會發(fā)生。畢竟讓那些青春年壯,荷爾蒙激素分泌旺盛的單身小伙子管好下面那桿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沈航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即使生氣了也不會輕易發(fā)脾氣,而是在心里狠狠地記他們一筆。他站在門口,看著屋子里的場景,冷嘲熱諷地對那兩個伙計說道:“呦,看來我今天來得不是時候啊,打擾你們的興致了吧?”
伙計顯然沒料到他們的老大會深更半夜突然來這里查崗,驚訝之余更覺得場面萬分尷尬。“老大,您這是哪里的話,我們只不過是……”
“隨便玩玩?”沈航輕輕一笑,隨后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床上。那里躺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手腳被繩子綁著,嘴巴也被膠布封著,此時正用驚恐和絕望的眼神回望著他,似乎在向他發(fā)出某種求救。
看到女孩兒的一瞬間,沈航的心里竟有種莫名的騷動。他忽然間很能理解兩名伙計的感受,因為那女孩子長得實在是太美了。柳葉彎眉,目似秋水,身材窈窕,肌膚如雪,簡直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女一般,就連他這種性情冷淡的人都不免產(chǎn)生了一絲心動的感覺。
氣氛僵持了片刻,沈航一反常態(tài)地跟伙計開起了玩笑,“我發(fā)現(xiàn)你們倆不夠意思啊。難得遇上這樣的人間極品,你們說玩就玩,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大了?”
“對不起,老大,我們真的沒把她怎么樣。”光著膀子的伙計連忙解釋說,“徐姐今天晚上才把這丫頭送過來。我們看她長得太漂亮了,一時沒忍住就犯了點兒小糊涂。”
“只是小糊涂嗎?”沈航瞥了一眼那名伙計鼓囊囊的褲襠,揶揄他說,“我要是晚來一會兒,你是不是已經(jīng)把事情給辦完了?”
“哪能啊……”伙計尷尬地笑了兩聲,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褲子。這時,另外一名身材壯實的伙計也跟著賠罪道:“老大,這次真的是特殊情況,我們以后再也不敢動您的貨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這一次吧。”
“除了你們倆,還有沒有別人碰過她?”
“沒有,絕對沒有!”身材壯實的伙計連連擺手,接著又補充道,“我們也沒碰她,頂多就是過了個眼癮。不信的話,您可以給她驗身啊。聽徐姐說,這女孩兒還是個處……”
“既然知道,你們倆還敢?”
“對不起,對不起……”身材壯實的伙計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扇了自己三個嘴巴,然后沖自己的兄弟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便慌慌張張地離開了房間。
伙計走后,沈航鎖上房門,走到床邊輕輕地坐了下來。
女孩兒已經(jīng)被嚇壞了,身體篩糠似的抖個不停,看起來像一只受傷的小貓。沈航伸手摸了摸女孩兒白皙滑嫩的皮膚,安慰她說:“你別害怕,我不會像他們那樣粗暴無禮的。”說著,他把手放在女孩兒的嘴邊,試探著問道,“我現(xiàn)在幫你把膠布撕掉,你答應(yīng)我,不要亂叫,行嗎?”
女孩兒怔怔地看著沈航那雙淡然如水的眼睛,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估計她心里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這個長得如同白面書生一般,行為舉止頗為優(yōu)雅的年輕男子為什么會是犯罪團伙的老大?
“你的命運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上,不聽話可是會吃虧的。”沈航不等女孩兒做出回應(yīng),緩緩地撕掉了貼在她嘴上的膠布。剎那間,女孩兒的容貌完整清晰地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不禁令他心生感嘆。
果然是個絕世美人,賣到大山溝里給人當(dāng)媳婦實在是太可惜了。沈航在心里默默地盤算著,把這個姑娘賣給有特殊需求的有錢人,價錢上至少能翻出五六倍。他曾經(jīng)做過幾筆類似的生意,那幾個被賣掉的女孩兒還沒有長得如此驚艷,買主就已經(jīng)滿意得贊不絕口了。
想到這里,沈航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孩兒抿著嘴,不說話,眼睛里閃爍著委屈的淚花,楚楚可憐的樣子反倒顯得她更加的誘惑和迷人。
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沈航聞到女孩兒的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他吸了吸鼻子,用手指捻起女孩兒的一綹頭發(fā),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你要是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可把剛才那兩個伙計叫回來了。你看你是愿意跟那兩個粗魯?shù)募一锕捕却合兀€是寧愿跟我待在一起?”
一提到那兩個伙計,女孩兒瞬間又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她拼命地搖了搖腦袋,終于開口說道:“我叫秋夢,今年22歲,是一名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
“秋夢……”沈航細細地品味著這兩個字。“你父母真會取名字,多有詩意啊。”
“不,這是孤兒院院長給我取的名字。”女孩兒垂下眼簾,咬了咬嘴唇說,“我沒有父母。剛出生不到一個星期,我就被人遺棄在孤兒院的大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