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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至誠之道(四千字大章)

    ,諸天大道宗 !
    見神的所謂神,并不是什么傳說中的神靈,而是值身體之中的許許多多敏感細微的穴位如同神靈宰執(zhí)天下般主宰著人體的運行。
    這些‘神靈’是連玄星之上最尖端的醫(yī)療儀器都無法感知到的,可以說是隱匿渺小到了極點。
    但這一刻,安奇生真切的看到了身體之中燦若星河的無數(shù)‘神靈’。
    無數(shù)‘神靈’遍布著周身每一處細微之地,讓安奇生心生沉醉。
    只有得見身神的這一刻,他才明悟到,所謂的不壞,絕不是肉體強橫到無堅不摧,不可被撼動的程度。
    而是任何傷勢,哪怕是在微不足道的損傷,都可以無比清晰的感知到,繼而去修復,調(diào)養(yǎng)。
    “怪不得玄星之中那些見神大宗師,縱使年歲過百,都可以保持最為旺盛的體力,巔峰的戰(zhàn)斗力........”
    安奇生心有明悟。
    但這只是最初的見神,玄星三百年,根植于科技之上的武道發(fā)展同樣迅猛。
    依靠于各種儀器,武者們或許難以捕捉‘神’的存在,但是卻對于另一個最為細微之處了解更深。
    那便是人體的基因。
    穆龍城,絕塵道人,薛錚等見神大宗師,據(jù)說已然達到以意識優(yōu)化,強化自己的基因的程度。
    他此時自然達不到這個地步,不過抵達見神,后一步也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
    他本以為自己將會在氣脈真正凝成的過程之中得見諸多神靈,但不想此時在極度疲憊之下,提前達到了這個境界。
    倒是個意外之喜。
    “果然,縱使是換血之后新生的強大血液,也不足以自發(fā)的修復所有細微損傷,日積月累之下,也還是會對身體有影響,不過內(nèi)力真氣的存在,會使這個過程慢很多.......”
    微微感應了一下自身諸多細微之處的損耗,心念一動,血液勁力有針對性的前去修復彌補。
    而比之于得見‘身神’,他此番最大的獲得,反而是心境。
    他兩世為人,前生受過欺負,也曾好勇斗狠,有過窮困潦倒,也有過衣食無憂,曾經(jīng)放浪形骸,直到地龍翻身之日,葬身地震之中。
    今生得前生記憶,他嚴以律己,對于自己的一切都有計劃,幾時讀書,幾時健身,幾時習武,幾時外出等等,自律到一個極高的程度。
    遇到絕癥之后,他有過絕望,有過不甘,繼而不甘,踏行天下尋找救治之法。
    但一路行來,既不歇斯底里,也不自暴自棄。
    李清遠道長曾說他豁達的不像是個年輕人,事實上,他也并不年輕了。
    直到再度開始習武,他更是將一切時間安排的妥當至極,宛如冰冷的機器般嚴苛執(zhí)行,直到化勁成就,他的心才松了下來.......
    直至如今,他才真正領(lǐng)悟到至誠之道的涵義,心學的涵義。
    “呼!”
    吐出一口微帶血味的濁氣,安奇生緩緩睜開眼。
    正逢天邊大日初升,他的心情也如初升的朝陽一般,活潑潑,蓬**來。
    誠于己心,明了天心,方才是至誠之道。
    大日初升,心自蓬勃,夜幕降臨,心情沉靜,順其自然,能強求而不強求,隨心所欲而不逾矩。
    平時淡定從容,無故加之而不怒,卒然臨之而不驚,怒時宛如雷霆霹靂,不發(fā)則已,一發(fā)便是石破天驚,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改變。
    “大夫,您,您醒了啊!”
    “道長,您終于醒了!”
    “道長........”
    見安奇生睜開眼,四周的病人又發(fā)出陣陣歡呼來。
    “爺爺,你......”
    跟隨著安奇生忙活了七天七夜的白仙兒本來疲憊困倦的幾乎要昏倒,只是見安奇生進入一個失神的狀態(tài)才硬撐著護在他身邊。
    但就在安奇生睜開眼睛的同時,她感覺到一股實質(zhì)的暖風拂過臉龐。
    心中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安詳、寧靜的意味。
    不自覺的,似乎減緩了疲憊。
    “無事。”
    安奇生微微一笑,精神與肉體上的疲憊仍在,但他的心境卻十分平和。
    比起有跡可循的武,無跡可尋的心,方才是最為難以提升的。
    一旦提升,對于一個人的影響也是最大。
    萬般雜念仍有,但他本心如山,鎮(zhèn)壓心猿,拴住意馬,不會被任何情緒影響本心判斷。
    砰!
    便在這時,隔離地的木質(zhì)柵欄一下洞開。
    一陣清脆的掌聲自遠方傳來。
    “誰?”
    白仙兒面色一變,下意識的護在安奇生身前。
    她很清楚,連續(xù)七天七夜用真氣為數(shù)百上千人驅(qū)毒,所耗費的體力,心力即便是氣脈大成,此時狀態(tài)也必然跌落谷底。
    “了不起,了不起。”
    一隊隊士兵拱衛(wèi)之下,幾個身材挺拔的人影由遠及近而來。
    “身穿飛魚服,腰懸繡春刀......”
    白仙兒眸光一凝:“來人是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
    聞聽這三個字,本來歡呼雀躍的一眾病人臉色一下變得慘白至極。
    錦衣衛(wèi)與六扇門是大豐最強兩大暴力機關(guān),尤其是錦衣衛(wèi)有監(jiān)察天下之責,其名聲之大更是可止小兒夜哭!
    名頭之大,還在六扇門與東廠之上。
    “錦衣衛(wèi).......”
    安奇生抬眉看去。
    只見那一隊隊士兵擁簇之下,一個身著飛魚服,佩繡春刀的儒雅青年踱步而來。
    “本官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石春,聽聞有人能治青州瘟疫,特此而來。”
    石春停在十丈之外,遙遙一拱手:
    “敢問道長師承何門何派,如何稱呼?”
    他打眼掃過隔離地的諸多人,眸光凌厲如刀,看的一眾病人臉色蒼白,一個個跪了下去:
    “賤民等人叩見石大人!”
    一眾人皆跪,唯有白仙兒與安奇生靜靜立著。
    “貧道道號王權(quán),微末小派連山門都被人燒了,便不提也罷。”
    安奇生微微拱手,淡淡回應了一句。
    錦衣衛(wèi)設(shè)有指揮使一人,指揮同知二人,指揮僉事二人,鎮(zhèn)撫使二人。
    這石春作為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即便在整個錦衣衛(wèi)體系之中也是真正位高權(quán)重之輩。
    實力比之薛潮陽,拓跋重光都相差無幾,比起那拜月山莊的藍大還要強上些許。
    “王權(quán)道人......”
    石春的眸光微微一瞇。
    王權(quán)道人,似乎并未聽說大豐武林之中有這么一號人物。
    想著,他掃過身側(cè)的一位屬下。
    那屬下微微思忖一剎,側(cè)耳過來,低聲說了一句。
    他眸光一凝,繼而皮笑肉不笑道:
    “道長這道號,可是有些犯忌諱啊。”
    歷來王權(quán)不二,那是唯有一國之王才有的權(quán)利。
    “是嗎?”
    安奇生只是笑笑。
    心境又自升華之后,他的感知更強,不需望氣術(shù)看,已經(jīng)能感受到石春身上深深的惡意了。
    只是,兩人無冤無仇,這算是第一次見,何來如此之大的惡意?
    他心中有些興趣,想要看一看這位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想要耍什么花樣。
    “聽聞道長這七日里救了這數(shù)百病人,不知道長用的是什么手段?”
    石春故作好奇的問道。
    “門派秘傳,不得提及。”
    安奇生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是嗎?”
    石春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
    他負手而立,氣息一下變得凌厲如刀:
    “據(jù)本官所知,這根本不是瘟疫,而是被人下了毒!而且是金狼國的奇毒天狼散!除了金狼王庭根本無人有解藥!你是哪里來的解藥?”
    “還是說,這毒便是你下的?!”
    最后一句,石春真氣澎湃而動,發(fā)出之音宛如晴天霹靂,一下響徹整個隔離地,震的諸多病人跌落在地。
    “毒是道長下的?怎么會.......”
    “我不信......可是,那是錦衣衛(wèi)的大人物.......”
    “難道真是他下的毒,此番治好我們,是為了朝廷的賞賜?我可是聽說,朝廷的賞賜可是很重的.......”
    但隨即,人群之中便傳來一聲聲質(zhì)疑。
    比起來路不明的安奇生,錦衣衛(wèi)即便聲名狼藉,但卻代表了朝廷的威嚴。
    “不可能!道長不會這么做的!明明是道長救了我們,你們怎么能這么想?!”
    最早撲向安奇生的那個孩童一下掙脫了母親的懷抱,跳起來破口大罵。
    努力為安奇生辯駁。
    “哼!”
    白仙兒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眾人,心中暗恨這些人沒有主見,被人一句話就蓋過了救命之恩。
    同時又為安奇生不值,勞累七天七夜,卻還要被人懷疑。
    倒是安奇生仍舊無喜無怒,仍舊平靜回答:
    “萬物相生相克,解藥又何止一種?大人若是懷疑貧道,不妨說說看,你有什么證據(jù)?”
    “證據(jù)?”
    石春臉色一下沉了下去,一揮手:
    “將他給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是!”
    數(shù)十個士兵齊齊應是,一下子刀劍出鞘,向著隔離地而來。
    隔離地中頓時亂成一團,諸多病人全都四散而逃,只有那小男孩掙脫了母親的手掌,應是不走。
    “沒有證據(jù)便抓人,這又是什么王法?”
    諸多士兵蜂擁而來,刀光劍影閃爍著森寒刀光之下,安奇生仍舊不緊不慢的問著。
    “王法?”
    石春眸光冷冽,哂笑一聲:
    “錦衣衛(wèi)抓人,何須什么證據(jù)!”
    “原來如此。”
    安奇生微微點點頭,隨手一撥,便將白仙兒與那孩子撥到了數(shù)丈之外。
    隨即,腳下輕輕一踏!
    轟!
    平地驚雷!
    只是一個跺腳,整個聚集地都為之搖晃起來,本就不多的木架屋子瞬間坍塌破碎。
    巨力震蕩之下,四周隔離地的柵欄瞬間為之開裂,與數(shù)之不盡的泥沙灰塵一起沖天而起。
    白仙兒一把拉住那孩子,閃身退后數(shù)丈,遙遙看去。
    只見隨著安奇生一跺腳,一股肉眼可見的漣漪在他身前以扇形擴散開來,所過之處大地開裂,土石四濺,宛如地龍翻身一般!
    霎時間,安奇生身前十多丈的大地已經(jīng)齊齊塌陷下去,那蜂擁而來的數(shù)十個士兵不過剛剛揚起刀劍,便感覺到一股磅礴大力自地下迸射而出!
    砰砰砰!!!
    宛如一枚枚炮彈陡然在那些士兵的腳下炸響。
    幾乎只是一瞬而已,那沖來的數(shù)十個士兵便被巨力沖擊的橫飛四散,更有甚者一下被拋飛到數(shù)丈之高的半空之中!
    以安奇生如今的體魄,跺腳的威力何其之大?
    莫說是數(shù)十個普通士兵,便是幾頭大象狂奔而來,他跺腳一震都能將其統(tǒng)統(tǒng)震上天!
    這是真正強橫到非人的恐怖體魄!
    “這怎么可能?!”
    安奇生跺腳之剎那,石春的心中就是狂跳一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看來,那年輕道士雖然身懷內(nèi)力,但是氣息并不強大,而且體魄也只是稀松平常,絕不是什么高手才對。
    但是隨著他一跺腳,一股恐怖絕倫的氣息便在他的身上騰起。
    這一剎那的變化,簡直好似是蚯蚓化作了巨龍!
    一下,石春氣的吐血。
    若早知你如此強大,我哪里會不講理?
    “得罪已經(jīng)得罪了,所幸便殺了!”
    心中震驚的同時,他心中也是發(fā)狠,踏步間鼓蕩真氣。
    躬身,拔刀!
    錚~
    雪白刀龍瞬間橫跨十多丈,宛如潛龍升天一般,爆發(fā)出極度璀璨的光芒!
    刀鳴聲錚錚震動間,匹練一般的刀光瞬間割裂了十數(shù)丈之內(nèi)的一切氣流,極度的鋒芒遙隔數(shù)丈已經(jīng)讓安奇生的眉心感受到一絲寒意。
    但他的神色依舊平靜,直到刀光縱橫激蕩的罡風氣流吹起他披撒的長發(fā)。
    他才發(fā)動。
    霎時間,天驚地動。
    七日不眠不休的疲憊在氣血呼嘯之間瞬間一掃而空!
    一步前踏,大地好似已經(jīng)化作了湖面,層層漣漪擴散之下掀起的罡風縱橫激蕩間,吹的那些尚未落地的士兵稻草一般橫飛出去。
    轟隆!
    先有人影踏出,隨后才有風雷震爆相隨!
    宛如騎乘于一條罡風雷龍的龍首之上,繼而,五指揚起,并掌前推。
    這一掌并不快,卻好似連同空間都推動了一般。
    恍惚間,他好似看到一一扇威嚴堂皇到不可觸摸,不可直視的偉岸門戶矗立在前。
    而自己,宛如飛蛾撲火一般正向著大門撞去!
    “天下間什么時候又出現(xiàn)了一位這樣強大的高手,我竟然不知道?!!!”
    見得這一幕,石春的瞳孔一縮,心中泛起滔天大浪,這人的速度,竟然比起聲音還要快!
    這樣的實力,他錦衣衛(wèi)之中除了指揮使楊林之外,也只有副指揮使楊凌一個人能夠做得到。
    自己竟然碰到了這樣的高手?!!!
    一時間,石春心神顫栗,敵意全消,不由的在罡風呼嘯之間,鼓蕩真氣發(fā)出大喝:
    “等等!我,我有話說!”
    砰!
    話音兀自飄蕩之間,揮舞宛如巨龍一般的刀光已經(jīng)被那宛如實質(zhì)一般的氣流裹挾在內(nèi),凝滯了!
    恍惚之間,只覺自己好似撞在了一座山峰,一座鋼鐵澆筑的城墻之上一般。
    無與倫比的劇痛瞬間充斥全身每一處細微之地!
    他欲要狂吼,欲要求饒,但在宛如實質(zhì)一般的氣流壓迫下連嘴也張不開。
    砰!
    下一瞬,他只覺自己離地而起,于長空之中狂噴鮮血。
    足足橫飛了十多丈,才轟然砸在大地之上,濺起灰塵漫天。
    “啊!”
    半聲慘叫戛然而止,一只黑色布鞋從天而降,將石春剩余的半聲慘叫聲生生踩了回去:
    “臉也沒有多大啊.......”
    安奇生眸光與聲音一樣平淡:
    “與你說話你動手,與你動手你說話,還以為你臉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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