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棠笑著行禮退下。
白紫英一直在門口等著宋幼棠,聽聞丹妃讓她們可以先回去兩人便沒有耽擱徑直向宮門去。
白紫英怕魏錦吉生事,親自送宋幼棠回府之后才回自己家。
宋幼棠剛到家便遣人前往丹妃所說的地方將金釵帶去。
做完這些宋幼棠才坐下歇息。
但今日耗費心神過多,宋幼棠本意是想坐著休息但是沒想到最后趴在桌上睡著了。
一覺睡到傍晚,宋幼棠剛醒張媽媽便提著裙子著急來道:“夫人不好了,白姑娘出事了!”
宋幼棠心中一緊道:“出什么事了?”
“小廝來報說是城外出現了流民,白姑娘去查看的時候遇上了山匪,現在白姑娘丟了蹤跡,只找到白姑娘染血的荷包!”
張媽媽說著將染血的荷包送到宋幼棠面前。
荷包上繡著寒雁,這確實是白紫英的荷包。
南疆有寒雁,代表著她的思鄉之情。
青底白色雁現在成了血紅色,白色的雁渾身成了紅色,青色的荷包成了詭異的暗青色。
宋幼棠看著這個被血色浸染的荷包,心中一急,她急切道:“可報官了?”
“已經報官了。”
張媽媽道:“小廝說家中只有白姑娘一個主人,白姑娘在京中只有夫人您一個好友,現在府中無主,還夫人前去主事?!?br/>
宋幼棠和白紫英的情意自然非一般人可比。
她當即道:“備車出城!”
高價的馬車急切出城由白家的小廝帶路朝城外而去。樂文小說網
馬車疾馳宋幼棠心急如焚,她要得速度快便免不了顛簸,剛出城便覺得腹中微微不適。
明羽見宋幼棠疼得面色發白擔憂道:“夫人,您怎樣?若是撐不住便讓奴婢去吧。”
宋幼棠咬牙搖頭道:“我和紫英的情分不同,若是旁人我能讓你去,但是紫英……”
若非親眼看著白紫英完好無缺的站在她面前,她不放心。
宋幼棠忍著痛道:“問問那小廝還有多遠?!?br/>
明羽掀開車簾朝外看去,卻見方才還騎馬跑在她們前頭的小廝跌下馬來,心口上正插著一支箭!
明羽心中大驚,意識到不對立刻轉身對宋幼棠道:“夫人,不對勁,小廝被殺了!”
白紫英的身邊人少,因此隨行的小廝她認識,那人她是確定過是白紫英的人才跟他走的。
而現在小廝被殺,是不是說明,幕后之人可能挾持了白紫英作為誘餌等她來?
“停車?!?br/>
宋幼棠當即道。
“停車!”
明羽扭身吩咐。
車夫勒馬,莊晏給宋幼棠的十二個護衛將馬車團團圍住。
明羽扶著宋幼棠掀開簾子,宋幼棠道:“閣下是何人?誘我來此,所為何事?”
宋幼棠道:“如今我已現身,請出來說話!”
宋幼棠的聲音回蕩在樹林里,但無人前來回來。
過了一會兒一只箭矢朝宋幼棠射來,護衛將箭矢斬斷成兩段。
宋幼棠扶著肚子站定了道:“藏頭露尾,連我一個婦人都比不上?!?br/>
“紫英呢?”
宋幼棠凝神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口中冷靜道:“我不過是尋常官眷,但白紫英可是陛下欽定的東宮太子妃,其父親是南陲封疆大吏,你若敢動她分毫,便等著生不如死!”
依舊沒有回應。
這種死一般的安靜令人發瘋,特別是在擔憂最要之人性命的時候。
這種不理不睬,也是一種折磨。
那人似乎樂于看到宋幼棠這樣被折磨。
“夫人,他們沒有回應,我們怎么辦?”
明羽也開始慌了。
綁了白姑娘,他們夫人也到了,自然是有什么說什么,可對方卻一聲不吭只躲在暗處放冷箭。
宋幼棠輕輕搖頭道:“我來是閣下唯一的機會,若是我現在離開再來問閣下要人的便是大理寺的人!”
說完宋幼棠等著,時間緩慢流逝,她手中起了細密的汗。
但仍然跟之前一樣沒有回應。
“夫人……”
“走?!?br/>
宋幼棠揚聲道:“既然不肯應聲,我們便去請陛下讓大理寺和京兆府尹的大人們來尋白姑娘?!?br/>
說完她利落轉身便欲進馬車。
這時候細密的箭矢射來。
幾個護衛飛身至宋幼棠的車上為她擋住箭矢。
在這一次的箭矢停止之后一柄劍凌空刺來。
劍被護衛打落在地,宋幼棠看著劍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今日在宮中宴會上魏錦吉便想借舞劍之機取她性命,可惜被白紫英破壞,還被她當眾戲弄。
如今這把飛劍便等于他自認了身份。
知道是誰就好辦了。
宋幼棠轉身道:“昌平侯府如此行事,就不怕陛下震怒?”
“小王爺今日在宮宴上便想取我性命,如今我到了小王爺面前,小王爺竟不敢現身了?”
“你不來?!?br/>
宋幼棠道:“我可真要走了?!?br/>
她說完進入車中,兩個護衛站在車上保護她周全,車夫調轉馬頭往回疾奔。
“夫人,奴婢想,他是否真的劫持了白姑娘?!?br/>
明羽道:“若是他手中真劫持了白姑娘為何不帶著白姑娘現身?以夫人和白姑娘的交情必定是他說什么夫人便照做,他如今藏頭露尾便說明他的底氣不足。”
明羽皺眉道:“奴婢懷疑白姑娘并未落入他的手中?!?br/>
“等他追來就知道了?!?br/>
宋幼棠額上生了細汗。
原本她以為自己行事已算是縝密,沒想到還是落入陷阱。
荷包的真偽她辨認過,確實是白紫英佩戴的荷包無疑,小廝也是白紫英府中的。
她還是關心則亂。
如今只要魏錦吉的人追來她便可確定白紫英在不在他的手中。
事關白紫英的性命,她不敢有半分差錯。
她看向明羽,明羽道:“長慶已經去告知五皇子,五皇子得了消息很快就會趕來,只要我們能撐到那個時候……”
就能脫險。
現在她們的性命便握在莊晏給的護衛手中。
主仆兩人出了一身冷汗,明羽握著宋幼棠的手道:“夫人,奴婢會豁出性命保護您?!?br/>
宋幼棠正要說話這時便聽得外面已傳來打斗聲。
一簇血花綻放在車簾之上,恍若一斗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