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你到底有多金貴
    顧暖沒有拒絕，跟著謝霆去了山城的小吃街。
    那是一條很長很長的夜市，顧暖從來沒有見過。
    M國沒有這樣的地方，人那么多，那么多賣好吃的東西。
    海城應該也有這樣的地方，但陸霆琛不會帶她去。
    因為這不在陸霆琛的認知范圍內。
    “想吃什么隨便選，從這頭到那頭，我請客。”謝霆很大氣的站在街道入口，在嘈雜的環境中格外接地氣。
    顧暖一時有些忘了煩惱，無奈的笑了一下。“這些東西吃了會拉肚子嗎？”
    “能不能別那么煞風景，我們這些窮人從小吃到大還活的好好的，大小姐！”謝霆喜歡調侃她，但話語說出來絕對不是那種諷刺。
    “糖葫蘆......”顧暖指了指糖葫蘆，她在唐人街買過，凌沐陽會帶‘顧暖’去唐人街，她也只是在共享的記憶里隱約記得。“為什么有這么多種類，還有草莓，蘋果也能做葫蘆？”
    謝霆抬手捂了捂額頭，果真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就是大驚小怪。“兩只糖葫蘆。”
    買了兩個夾心帶核桃的山楂，謝霆全放在顧暖手里。“吃了好消化。”
    顧暖拿著看了一眼，好奇的咬了一口，很甜，也酸。
    “嘭！”一聲悶響，身后有人撞了顧暖一下，糖葫蘆的竹簽差點戳傷眼睛。
    “這就是危險源了，以后糖葫蘆還是按個賣好了。”謝霆小聲嘟囔，護著顧暖把糖葫蘆都從桿上擼了下來。“別說話，繼續往前走，有人跟蹤。”
    顧暖警惕的頭皮發麻，謝霆居然也發現了。
    從剛才開始，她就感覺有人一直盯著自己。
    “是在拍照吧？”顧暖用余光瞥了一眼。“你和我在一起沒事嗎？我怕他們會亂說，到時候會影響你。”
    “我奉命盯著你，上面有領導頂著呢，我怕什么？”謝霆揚了揚嘴角，他這是正當工作。
    顧暖笑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你看海城的商圈娛樂了嗎？”謝霆試探的問了一句。
    “沒有。”顧暖搖頭。
    “陸霆琛在公開場合帶海藍進出，似乎是在宣示她的身份，和對海藍的占有權。”謝霆不想刺激顧暖，但現在的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的。
    “是嗎？那還真是挺好的。”顧暖垂眸，手指有些發顫。
    “看你也沒心情逛吃了，給你買點兒吃的，早點回去吧。”謝霆很紳士的護在顧暖身后，怕有人再撞到她。
    顧暖低頭有些心不在焉，幾次拿出手機又放了回去。
    一路沉默，那個跟蹤的人確實只拍了照片，沒有下一步行動。
    “今晚睡我家吧，你放心，我只是公事公辦。”謝霆提前給自己解釋。
    “嗯。”既然是互相利用，那顧暖也不客氣了，她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不僅僅是秦銘在算計一切，背后那些人也在盯著她。
    包括顧夫人，她現在誰也不信。
    “為什么抗拒精神鑒定，怕他們真的把你送去精神病院？”謝霆覺得顧暖差不多也該跟自己坦白了。
    這要是別人他早就拉到審訊室審一晚上了。
    “一旦我進了精神病院，我是死是活全部都掌握在別人手里，我就是案板上的魚。我名下所有資產都是我母親的，我女兒的撫養權也永遠不會落在我手里。”顧暖抬手看了眼黑壓壓的天空。“是不是要下雪了？”
    “嗯，預報有雪，但也是小雪，海城的初雪不會太大。”謝霆不知道顧暖為什么執著下雪，回到家以后先把空調打開。“我看你挺怕冷的，山城下個月才供暖，你得忍忍了。”
    “謝謝。”謝霆家不算很大，但和顧暖想象中的一樣，三室一廳一廚兩衛。
    這才是顧暖想象中家的樣子。
    “你想要女兒的撫養權？”謝霆一邊收拾沙發，一邊問了一句。
    “嗯，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女兒。”顧暖想要小栗子。“我不認為海藍會是一個好媽媽。”
    “那你要想清楚了，你襲擊寧遠這件事雖然有不在場證明，可就算是這樣，只要陸霆琛知道你的軟肋，他不把孩子給你你也沒有勝算。”謝霆不覺得爭奪撫養權對顧暖來說是簡單的事情。
    “他會把孩子給我的。”顧暖很肯定。
    “為什么？”
    “因為我也有他的軟肋......”一直以來，她只是不想傷害陸霆琛而已，所以陸霆琛也不要逼她。
    謝霆乖乖閉嘴了，顧暖也不是個吃素的，這幾次接觸他也發現了。
    這個女人超于常人的冷靜和聰明，一般人也玩兒不過。
    “你家有孩子？”顧暖看了眼桌上的玩具還有一些孩子用的東西，這說明謝霆家經常有孩子過來。
    “嗯，我姐家的孩子，我生活不規律又沒對象，我姐有時候會帶著孩子來給我做飯，把一周的飯菜都放在冰箱里，什么時候吃拿出來熱熱。”謝霆自嘲的打開冰箱。“別說，我姐做飯挺好吃的，你吃飽了嗎？還有速凍水餃，有炒咸菜疙瘩，還有洗好的小西紅柿。”
    謝霆把西紅柿拿了出來，明顯他姐姐今天來過。
    顧暖打量了下謝霆家，很簡潔，裝修風格也是簡約風，墻上有謝霆警校畢業的照片，那時候笑的還發自內心。
    “這是什么？阿拉丁神燈？”顧暖的視線落在桌子的一個擺件上，笑了一下。“燈神滿足你的心愿了嗎？”
    “滿足了。”謝霆一本正經的點頭。“這個是古董，我爺爺留下來的，很值錢。”
    那是一個很古老花紋的銅器，看著像燈也像酒壺。
    “這么值錢的東西就擺在家里明面兒上，你也不怕被賊惦記。”顧暖趕緊放回原處。
    “我是警察，我怕賊惦記？”謝霆覺得顧暖侮辱他的職業。
    “你家被盯上了。”顧暖站在窗外，拉了下窗簾。“我沒有你的職業敏感度，但你帶我回家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作為警察的自豪感，你發現了嗎？”
    “從警局出來，路邊車里有一伙人跟著和小吃街拍照的是一伙。撞你的是另一伙，有想對你動手的，但被一伙護著你的人在小吃街拐角處攔住了，樓下那人和對面樓上監視的是一伙。”謝霆揚了揚嘴角，靠近顧暖。“你到底有多金貴，有人護著你，有人監視你，有人要殺你？”
    ......
    顧暖倒吸一口涼氣，她以為自己發現了秦銘的人就已經很敏銳了，這個謝霆還真是個人才。
    “那個人，會對所有靠近我的異性，異常警惕。”顧暖垂眸說了一句。
    不知道把謝霆也拉進這個旋渦是不是對的，或者從一開始秦銘早就算計好了。
    也對啊，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是秦銘精心挑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