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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跑了多久,珍珠只覺得跑的氣兒都快沒了,胸口又硬又疼,她不自覺的放慢了速度,靖影察覺,也趕緊慢下來,“怎么了?”
“我太累了,靖影,我們……跑這么久……應該……不用再……這么趕吧?”珍珠回頭看,只覺得已身處一片山林中,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零散的樹木草叢張牙舞爪的像暗夜里的鬼魅,偶爾還會有被他們驚起的鳥兒呼啦啦飛起,若不是身邊有靖影在,她肯定會嚇出神經病。
不自覺的,她又向靖影靠近了幾分。
靖影感覺到了她的惶恐,忙用手臂將她摟近,柔聲安撫:“別怕,這山里很干凈,白天我經常來,路還算熟。”
聽靖影這么說,珍珠放心了些。兩人不再用奔跑,而是快步的走著,珍珠總是不自然的想要用眼往周圍看,越是怕還越是看。靖影一只手掌,擋住了她的視線,“跟著我走就是。”
珍珠幾乎半個身子都倚在他身上,突然覺得很安全很溫暖。
路越來越窄,樹草也越來越雜,珍珠的袍子已開始被草枝劃爛,甚至連臉上也幾次被枝條劃到,即使靖影已緊緊將她護在懷里,但是一個是對環境不熟的人,一個是眼疾的人,這一路走來受點小傷,已是太幸運了。
所以兩人雖然還心有慌亂,卻更多的還是興奮,一種逃離枷鎖后的勝利自豪感,沖淡了他們對未來的迷茫和擔憂。目前,他們想的只是逃離出家人的視線。
“靖影,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走出這片叢林?”珍珠還是有點兒急了,她想早點擺脫這似乎永止盡頭的山谷。甚至,剛才還在腦子里迅速閃過這樣做會不會得不償失會不會后悔這些念頭。甩下了身后的家人,便無人再為他們護航了。
“應該……有一半了。”靖影也并不太能說準,地圖就算在他心里,可畢竟不夠準備,他們的速度快的話,應該在天蒙蒙亮之前就出去,這里不是很大。
珍珠有點不悅的縱眉,“剛才不如從草坡上走了,叢林在夜里……有點可怕。”
靖影臉色也迅速緊張起來,“別怕,有我在。”說著,他臉上露出愧疚,他只知道從這兒能快速的離開,沒有想太多,而且村人平日多在這兒抓些山雞什么的,基本上是安全地帶。
不過,一切都不是絕對的。
就在這時,忽然,兩人前方跳出一個敏捷影子,速度快的幾乎讓人來不驚呼,珍珠只覺得眼前射來兩道幽光,尖叫卡在喉嚨里,下意識往靖影身后躲。而靖影,以敏銳的聽覺已察覺到有野物靠近,他全身一繃,飛速的從腿側抽出短刀,在野物撲過來的同時,舉起刀狠狠迎著野物刺下去。
“啊!——”珍珠驚叫著捂住頭,在聽到有動物喉嚨發出的悶吼時,她驚魂未定的看到那野物被靖影刺到,彈跳著滾落在地。珍珠慌忙拉住靖影,正想說“趕緊走”,不料,那野物已在短暫的痛苦過后,掙扎起來,而且恢復了精神,甚至更兇狠的向他們撲來!
靖影倒是不慌不亂,若是他自己,他倒是不怕這莽撞的小野物,只是要保護珍珠,他需一手拉住她才放心,另一只手明顯就顯得弱了,等他憑著野物撲來帶起的風再刺過去時,那小野東西聰明的躲開了,而且一跳,蹦到了他身后,一爪子撒破了珍珠的袍子,珍珠破音哭叫著往靖影懷里鉆,靖影迅速轉身用短刀暫時逼開了小野物的靠近,但那小東西不甘心的蹲在一步之遙,瞪著眼睛貪婪地望著兩人,準備著良機攻擊。
靖影趁著這個空當,又熟悉的抽出了長鞭,同時氣喘吁吁的問:“珍珠,你沒事吧?”
珍珠被嚇到幾乎短路的腦子,這才回過神來,同時這會兒,她也發現了對面的小野物不是個太大的東西,像一只成年狗,再加上看到靖影的身手,剛才的恐懼感稍好了些,于是她哽咽著點頭,“沒事,只是衣服破了。”
“那就好。”靖影稍稍放心,然后又懊惱地道:“這只是小野豹,估計是剛離開母豹的照料,餓極了才來攻擊我們,一般他們只會撲牛羊。”
珍珠翻了翻白眼,只能無奈是在心里說真倒霉。(不奇怪啊,她本就是掃帚星)。
小野豹發出唔唔的聲音,然后又一跳撲過來,靖影一鞭子甩過去,竟將它重重掃出了老遠,它發出慘叫,在地上打滾。
珍珠開始在害怕的同時,又升出憐憫,于是拉著靖影道:“我們快走吧,甩開它就是了。”
靖影也不想把時間和體力就這樣浪費掉,便應了聲,攥緊珍珠的走,撒開步子往前跑。
但,許是這小野豹真的餓得不行了,方才的連連吃虧讓它野性大發,它嘶叫一聲,突然用了更迅猛的速度朝著靖影的后背撲去,鋒利的爪子在靖影的背上劃出不淺的口子。
“靖影!”珍珠尖叫,看到靖影被欺負,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小野豹的屁股抓去,一把揪住了它的尾巴。膽子都不知從哪來的。
靖影吃痛,惱怒地回身時,就聽到珍珠斷續的叫聲:“靖影!你快跑!”呃,她真的是下意識的……
靖影更氣惱了,他慌亂之中感覺到珍珠與野豹糾纏到了一起,心急如焚,可是對方不停的彈跳,他不能分辨,不敢輕易用刀刺,急得他吼道:“混帳!你在做什么?!快過來!”
珍珠卻死死不放手,而且她這樣子,那小野豹只有干著急,愣是咬不到她,只能不停的擺動身體,于是珍珠就像風箏一樣被甩來甩去。她就是不松手,還一邊哭著道:“小野豹!你別吃我們!我們也放了你,好不好?!”
靖影氣結了!她還跟個動物來井水不泛河水嘞?!
“你快松手!快點過來!”靖影舉著刀和鞭子,遲疑不決,幾次要下刀,都怕傷到珍珠,只能試探的出幾下鞭子,不敢下重手,甩在野豹身上毫無用處。只是這時候的珍珠有點騎虎難下了,她怕一松開手,野豹就立即回頭咬斷她的脖子,現在她有點后悔當初一時的沖動。
“珍珠!珍珠!”靖影急得連連喊,慌了心神,胡亂的雙手去摸野豹,想要找出時機刺下去。
而野豹是忙著甩掉身后這個可惡的女人,左跳右擺,讓靖影根本把握不住。
珍珠是想著怎么才能妥善的安全著地。
正在二人一豹都相當糾結之時,突然,空氣中“咻”的一聲,射來一道長箭,準確無誤地刺中了野豹的眼睛!
野豹慘叫一聲,滾落在地,然后悲叫著沒命的亂跑。就在它被射中安定的片刻,珍珠及時松開了手,于是只看到野豹飛速地竄進了叢林,快得像夢一樣,一切又歸于了平靜,就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珍珠……”靖影哽咽著喚著,野豹跑了,他才有流淚的沖動。顫抖著摸到珍珠,拉她起身,急切地問:“珍珠,你還好嗎?傷到哪了?!野豹咬到你沒有?”
“沒有沒有,它沒有咬到我。”只是被甩的暈頭轉向的。
靖影這才松了口氣,“沒有就好。都是我沒用……”
“哪里能怪你,分明是我影響了你。”珍珠極為窘迫。可是,她也是因為當時一心想為靖影報仇才……唉,好吧,這女人就是笨。“哦對了,是誰射的箭?”
靖影聞言,方才慶幸的神情立即沉了下來。“是大哥。”從聽到空氣中飛箭的聲音,他就知道兄弟來了。整個峽谷有這么好箭法的,除了越澤沒有二人。如果他的眼睛是好的,他也不會比越澤差。
而珍珠在聽到這話時,臉色直變得紅白交錯,“那……我們怎么辦?”是跑?還是乖乖回去?
靖影不作聲,只是扭頭轉向珍珠的身后。他知道,就是那只小野豹壞了他們的好事,如果不是這一劫,珍珠不會在寧靜的夜里發出尖銳的叫聲,而越澤,也根本找不到他們的方向。
這是一只小野豹引發的逃跑失敗案。
靖影恨恨地攥緊了手指。難道,他們的未來,真的就毀于此了嗎?
珍珠順著靖影也扭頭去看,果然見,身后的林蔭道上,兩匹馬兒正一前一后的奔過來。不用問,馬背上的,一個是越澤,一個是傲雪。
這時候的珍珠,悲摧地想到曾經在牧場逃跑的經歷,多么熟悉的景象啊!等到那兩個健兒奔到他們跟前,珍珠終于發自肺腑地總結了一句,關于逃跑神馬的真的與她絕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