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使了個眼色,薊墨立即從懷中掏出名片,朝成娟三人走去。
不同暮顏的隨性,更多了些認(rèn)真嚴(yán)肅。
“這是‘Noir’的名片,如果三位真的想好了,交易隨時可以開始。”
老人神色恍惚的接過那張純黑色的名片,除了“Noir”四個字母外,名片的背面,還印有一朵用紅線勾勒的黑色曼陀羅。
看到這個標(biāo)記,他猛地睜大雙眼,怎么也沒想到,外界傳言的“Noir”竟是他們!
“你們想要什么。”
不止老人,就連成娟和翁鈴都不信,他們會無償幫助。
那可是“Noir”,無惡不作的“Noir”。
薊墨回頭用眼神尋問少主,只見她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頭卻往上抬了抬。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正好是沈安藏匿畫作的那面玻璃墻。
她思索片刻后,伸手指向那副未完成的畫作,“那就……那幅向日葵吧。”
此話一出,別說成娟,就連薊墨都有些難以理解。
她居然只要一幅畫!?
“少主!”
“這件事我決定了。”她只要那幅畫,“各位意下如何?”
“好,給你。”成娟居然想也不想,一口應(yīng)下。
不過一幅畫,能讓他們?yōu)槠顑簣蟪穑喼辈灰阋恕?/p>
況且,除了那幅以外,走廊里還有許多祁兒留下的畫作。
暮顏從那幅未完成的向日葵畫中收回視線,凝視她許久,慢慢直起腰身,眼底笑意卻在一點點散去。
居然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但愿她日后,可千萬別后悔。
眼中快速掠過一道紅光,清冽的音色,在空蕩的書房內(nèi)幽幽響起。
“交易,成立。”
——
聽到電話鈴聲,已回到臥室的沈安,再次被這道鈴聲折磨的,幾近崩潰。
鈴聲停下后,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擦了擦滿頭汗?jié)n,囫圇大喝幾口冷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緩和了緊張的情緒后,神情漸漸放松。
可就在他松懈了緊繃的心神后,房間內(nèi)的燈卻在此時,突然熄滅。
眼前驟然一黑,就跟失明了似的,什么也看不見。
周遭異常安靜,安靜到,似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他摸黑往前走,試圖下樓去找異生物管理局的那兩人。
沒等他往前走兩步,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絆了一下,踉蹌往前一撲。
本以為會摔到地上,卻意外地?fù)涞搅艘粋€人懷里。
“薊先生?”他以為,燈滅了,薊墨特意上來查看情況。
來人沒有說話,半是扶著,半是帶著他回到床邊坐下。
微微彎腰,湊到他耳邊,冷不丁地呼出一口冷氣,幽幽地道:“沈安。”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沈安頓時瞪大雙眸,想也不想,立即推開攥住他手腕的“人”。
不知為何,黑暗中,又能看到門的位置,他趕緊打開門,悶頭就往外跑。
那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是房祁,那個死了的房祁!!!
他怎么又活了?
不,他是回來找自己的!
沈安在走廊里狂奔,拼了命地想下樓。
奇怪的是,任憑他跑多遠,始終看不到盡頭處的樓梯,而身后的腳步聲,卻一步一步沉重的朝自己走來。
明明身后那“人”在走,他在跑,可是無論他跑的有多快,腳步聲依舊不近不遠的跟著。
黑暗中,不知跑了多久,體力漸漸透支。
恍惚間,又看到了消失不見的樓梯,心中頓時燃起希望,立即朝樓下跑去。
他堅信,只要跑到樓下,就能逃離眼下的局面。
一只腳已經(jīng)踩到臺階上,身后卻突然甩來一道繩索,準(zhǔn)確無誤地套住他的脖子。
他蹬著腿,不停扒拉著脖子里的繩子,這觸感,哪是什么繩子,分明是根電話繩!
“沈安,被電話繩套住的感覺,如何。”
他感受到耳畔近在咫尺的涼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房……祁……”
脖子上的電話繩,猛地往后一拉,下一秒,他卻從床上突然醒來。
周遭亮著燈,他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脖子上別說電話繩,就連一道紅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