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顏和薊墨離開別墅的當晚,零點鐘聲敲響后,電話鈴聲果真沒再響起。
熬到這個時候,沒見有異常狀況發生,沈安才算徹底安心。
第二天,雖然他感覺這兩人說是解決了怪事,實則也沒發揮什么用處。
最后還是依言,將大打折扣的委托費,打進了異生物管理局的賬戶上。
當暮顏聽到提示音,看到到賬的委托費時,低氣壓瞬間席卷整個辦公室。
忙活了一晚上,就值這點兒錢?
給她等著!!!
就在這起事件結束的一星期后,另一則怪事,發生了。
晚十一點,準備就寢的時間,忙碌了一天的沈安回到臥室,剛準備關掉屋內的燈,未等他碰到開關,燈又自動滅了。
他再次陷入黑暗,和上次一樣,依舊能分外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幕異常熟悉的場景,讓他不禁想起那天晚上做的噩夢。
想到那個夢,不自覺地吞咽了兩下口水,努力平復心中的恐懼。
按理說那件怪事已經解決,不會出問題了才對,為什么現在,他反而更害怕了。
伸出去的手慢慢收回,未等他放下,突然被一“人”抓住手腕。
“誰!”他拔高聲調,破了音。
抓住他手腕的“人”遲遲沒有說話,只這樣抓著他。
黑暗中,他雖看不清人臉,卻能清楚的感受到,手腕被那“人”越攥越緊。
他氣急敗壞地吼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吃吃笑出聲,忽的湊到他耳邊,道了句:“沈安”。
再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沈安嚇得汗毛直立,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推開“人”,打開門往外跑。
是房祁,又是他!!!
他開始重復的在走廊里狂奔,身后依舊是不遠不近的腳步聲。
不,不對。
腳步聲漸漸增多,除了房祁,還有什么在追趕著他。
噠—噠—噠—
那道腳步聲,像是某人在地上拖著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尖上,讓他止不住地發抖。
瘸著腿的人,是,是杜若!!!
不知為何,都已經死了一年多的人,再次被他從腦海中翻出來。
他們為什么要跟著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當他再一次被電話繩套住脖子,被“人”往后拖的瞬間,猛地睜開眼,又是從床上醒來。
未拉攏的窗簾外,依稀能看到白日亮光。
他環顧四周,耳邊只余自己巨大的喘息聲。
又是,一場噩夢。
——
九巷十八彎,月下花店二樓,異生物管理局辦公室內。
暮顏轉動著椅子,面朝紅木雕花的窗戶,伸出手指頭,一根一根掰著數日子。
窗外,雨瀟瀟,風簌簌。
雨滴被風卷著,用力地砸向窗戶,在上面留下斑駁水珠。
她傾身湊過去,伸出青蔥玉指,試圖抵住窗外那抹即將滑落的水滴,唇角淺淺上揚。
“快了。”
窗外的水珠始終沒能留住,在下一滴砸落之際,順勢滑落。
如此往復四五天。
雨季仍未停止,一瞬間閑下來的暮顏看了眼墻上的鐘表,眨眨眼,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少主,今日的晚報送來啦!”藍晚晚卷著新鮮出爐的報紙,從樓下沖上來。
沒剎住腳,直接沖向辦公桌,直到撞上桌沿,才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