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我在女子監獄的那些年 !
我說:“你放心,我只要有時間,就會去幫你看著她?!?br/>
顧麗麗突然眼眶發紅,用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劉良,謝謝你,謝謝你這么不計回報地幫我。你的恩情我不會忘記的?!?br/>
我啞然失笑:“談不上恩情吧?我們是朋友,幫朋友的忙怎么能當作恩惠?說不定我以后就會用到你幫忙。行了,乖,別哭了。這外面的風大,當心吹花了臉,出去以后就沒有粉絲喜歡你了?!?br/>
她破涕為笑,用手使勁兒擦著眼淚說:“不管怎么說,你能把我這樣一個犯人當朋友,我挺感激的?!?br/>
這個時候放風時間結束的哨聲響起,她不得不從鐵絲網前往回跑,一邊留戀地回過頭來喊:“出去以后,我要和你滾床單!”
這個瘋女人!他最后這句話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顧麗麗至少還有兩年才能出去,我難道要為了這一炮苦等兩年?
我離開鐵絲網邊緣,隨便在監區里溜達,突然間擔任了心理醫師這么個閑職。讓我的心里沒著沒落的,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點,我仍然還停留在那間小小的心理咨詢室。
我還是回到我的崗位上坐等光陰消耗吧,
當我推開那間我好久都沒來過的咨詢室門,孟靈竟然站在窗臺前,她頭上插著白色發箍,綢緞般的長發傾瀉在胸前,她清麗的側臉正恬靜地看著那一盆仙人球,手中的水壺噴灑著水滴。
我大感意外:“你怎么會在這里?”
孟靈淡淡地對我笑了笑,低頭繼續侍弄她的仙人球,等了一會兒,她才過頭來對我說:“你似乎忘記了你的本來職責,你被招聘到這里來,你的崗位是心理輔導員。”
我郁悶地苦笑:“現在我想忘記都不可能了,從今天起我又得在這間辦公室里熬日子?!?br/>
“怎么回事?”
我把監獄長發給我的心理醫師證展示給她看,她翻過來掉過去看了看,翹著嘴角點頭說:“不錯,你已獲得了官方承認,正式捧住了這份閑職的鐵飯碗?!?br/>
“可是她把我管教員的職位也拿掉了?!?br/>
不料她卻點點頭說:“是啊,好處總不能讓你一個人都占了?!?br/>
“可是我寧愿當那個管教員,也不愿當這個坐冷板凳的心理醫師?!?br/>
她冷淡地說:“你知足吧,多少人想求這個閑職都求不來?!?br/>
她把手中的水壺放在窗臺上,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翻著信口說:“誰讓你前段時間上竄下跳,搞出那么多事來,還把姚廣娜手中的證據背著領導捅了出去。雖然結果皆大歡喜,可這過程還是把她們給嚇了一跳?!?br/>
“所以他們就明升暗降,讓你坐一段時間冷板凳,消磨一下你的銳氣。”
我坐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低下頭嗅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新香味兒,無奈地說:“既然這樣,我就索性先休息幾天,不再管這檔子爛事了。”
孟靈突然抬起頭來,羞怒地盯著我說:“從我的桌子上滾下來,像你這種色鬼,讓你坐幾天冷板凳也好!”
我從桌子上跳下,突然接近了她的臉,目光緊盯著她瓷玉般的肌膚,把嘴唇湊向了她的下巴。
孟靈的呼吸有些急促,軟軟地靠在書架上,表情微怯地半閉著眼,長長得睫毛遮住了她的羞澀:“劉良,你……”
我豎起手指在嘴邊輕聲:“噓!”
她似乎已經閉上眼睛等待。
我在她肩頭上捏起一根長發說:“我是想告訴你,你掉了一根頭發,拜拜!”
孟靈嗔怒的聲音在我身后炸響:“劉良!你這個混蛋!”
第二天清晨,我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監獄,讓一幫欲休假不得的女管教各種羨慕嫉妒恨。
我先去觀看了姚廣娜案的重審的開庭,庭審結果在我的意料之中,姚廣娜販毒案的主犯罪名不成立,但她有脅從犯罪行為,和包庇罪行,鑒于她有重大立功表現,由當初的死緩改判為七年有期徒刑。
她如今已在牢里呆了六年,也就是說她的刑期還有一年就可以刑滿釋放。
我為她感到非常高興,可是姚廣娜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我想或許是她失去了她的精神支柱,對外面的世界更無幾分留戀。
我走出法院后,乘車趕往榆蘭道137號,顧丹丹這小妮子還是讓我不能放心。她一個未成年人獨自生活,很容易受到危險分子的覬覦。
我剛進入公寓樓的樓道里,就隱約聽見有音箱的震動聲傳來。我走上樓梯一看,看見有幾個大媽大叔圍著顧丹丹的房門口指點痛罵。
“從昨天夜里跳到現在!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這個德行,有娘養沒娘教的東西!”
我走到門口問:“怎么回事?”
大叔大媽們立刻把我圍在中間指責:“你是在這家住的嗎?管一管你家里那個小祖奶奶!她要是再擾民我們就打電話報警!”
我走到門前,重重地敲了敲門,里面卻沒有人回應。震耳欲聾的打擊樂聲從門縫中透出來,僅從外面就聽見里面喧鬧的很。
我又使勁拍了幾下,見仍然沒有反應,便側著身體用力地撞擊。
終于有人給我開了門,是一個留著方便面發型煙熏妝帶鼻環的女殺馬特。她見我面生,冷漠地要把門合上。
我伸手擋住門扇,看見房間里昏暗的很,大白天他們把所有的窗簾都拉嚴。彩色的閃光燈在頭頂上旋轉著,有幾對男女在音樂的節奏中搖頭晃腦。
我進門迅速打開了墻上的電燈開關,把墩在地上低音炮的電源拔掉。
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還有人習慣性地搖擺著身體,更多人目光敵視我這個突兀的闖入者。
顧丹丹穿著黑色超短裙躺靠在在沙發上,眼晴渙散迷離,顯然是吸毒產生了幻覺,他身旁坐著一個肩背上有紋身的干瘦小子,用手撫摸在她白皙的腿上,手指正朝著短裙下面侵入。
我伸手指著那小子喝道:“把你那臟手給我拿開!”
干瘦小子噌的一聲站起來,從茶幾上撿起一個酒瓶指著我:“兄弟,你混哪兒的?信不信老子把你頭給開了!”
另外三個懷里各抱著一個女孩的混混,也從地上撿起空酒瓶。虎視眈眈地把我包圍成一個半圓。
顧丹丹恍惚地睜開眼看見我,笑嘻嘻地叫了一聲姐夫,又陷入興奮的幻覺中。發絲散落在她緋紅的臉上,軀體因為燥熱不停地扭動著。
這幫小混蛋一定在她的酒水里動了手腳。
我的腳在地上的酒瓶上一踩一搓,踢在空中用手接住,指著這四個小混混說:“你們這幫小王八蛋敢給她下藥!一個也別想從這房間里走出去!”
“操!單槍匹馬也敢這么狂!揍他!”
我抬腳一個回旋踢,把那小子手中的酒瓶踢飛,抓著手中的酒瓶猛地砸到那小子頭上,頓時鮮血與泡沫齊飛,那小子暈暈乎乎地栽倒了下去。
另一個小子的酒瓶已橫掃而至,我側身躲過揪住他的衣領猛弓脊背,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他實實在在拍在了地上。
還有個小子用酒瓶朝我的頭上砸來,我抬手用手臂擋住,只感覺臂骨幾乎痛得要裂開。我抬腳朝他的肚子上踹過去,這小子整個人就像炮彈飛到了墻角。
我聽到了沙啞的嘶叫聲和女生們的尖叫聲,我警覺地往旁邊躲閃,脊背上還是傳來撕裂的刺痛感。我生硬地回頭,看見那干瘦小子猙獰著臉雙手持握敲碎一半的酒瓶抵在我肩上。
我揮動雙拳用盡全身力氣砸在他的臉上,干瘦小子嘴里吐出一口鮮血和碎牙昏厥過去。
沙發上的顧丹丹被女生們的尖叫聲和眼前的血光之災嚇醒,看見我的右肩部位鮮血順著襯衣流淌,她哭哭啼啼地跑到我身后。
“姐夫你這是怎么了,你別嚇我好不好?我送你去醫院?!?br/>
我苦笑著說:“小姑奶奶,這還不都是你害的!你先別管我,馬上去衛生間用冷水沖洗一下臉?!?br/>
警察突然破門而入,他們趕到的時機總不那么合適。出警的人里面竟然有我的熟人,市局緝毒組的小王。
他進門后笑著蹲在我的面前說:“怎么這么巧,我第一次出警就碰上了你?!?br/>
我說:“你不是在緝毒組嗎?怎么改成出警了?”
小王扶著我的手臂站起來說:“最近警局出現了人事變動,秦頭調往重案組當了組長,任副隊升任刑警隊長,高隊長擔任了負責刑偵工作的副局長,原來的鄭副局長退休?!?br/>
我有些吃驚,怎么突然之間發生這么多人事變動。
小王悄悄在我耳邊低聲說:“這是好事情,我們局里有個慣例,所有的刑警隊長都是由重案組長升上去的,秦頭現在可以說是局里的重點培養對象。行了,我先送你去醫院。”
那幾個小子也被我打得夠嗆,被警察們攙扶著押進了警車。
我趴在醫院的床上,肩膀上被繃帶包了個嚴實。剛才被送進來的時候背部血肉模糊,醫生給我注射麻藥后,用鑷子在我的肩膀上摳出十幾塊碎玻璃片。
由于當事人都在醫院,警察小王在床頭給我錄了口供。
我問他:“那幾個小子怎么說的?!?br/>
“他們在口供里說,他們幾人在女朋友家里跳舞,你沖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著他們暴打,他們那是正當防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