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我在女子監獄的那些年 !
她慍怒地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去背朝著我。我連忙把褲子提上穿好,伸手點擊鼠標把電影關掉。尷尬地站在桌子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張燕優雅地提著長裙邁著碎步回到她的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臥室里傳來悉悉簌簌的響動聲,看來她是在里面換衣服。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我連忙系緊褲腰帶整好衣角,迅速地溜出了辦公室。
張燕心里會怎么想我,她到底是個什么反應?我倒是不怕她把這事告訴盧雨,那騷娘們兒和我是一路貨色,誰也不用笑話誰。
我實在是怕她把我的糗事在監獄里宣揚出去,敢在女領導在辦公室里看黃色小電影打飛機,這世界上也沒誰了。
我回到宿舍,在房間里憂急地轉了兩圈,考慮這件事該怎么應對。最后一跺腳想明白了,老子是男人怕什么。她們絕對不會把此事泄露出去,因為我是在她們辦公室打的飛機,傳出去她們臉上也不好看。大不了事后讓張燕臭罵一頓。
第二天清早,我硬著頭皮來到中隊長辦公室門前集合。這次接收新犯人的工作主要由吳麗花,周婷和李銘完成,我負責心理測試。
盧雨和張燕站在我們面前簡單交代了幾句。我沒敢抬頭接觸張燕的眼睛,也沒敢去看盧雨的臉。想必她已知道我昨天晚上提前落荒而逃的原因。
“行了,大家準備一下,到前面大院檢身房,等待法院的押送車到來。”
我準備轉身離開,卻聽見盧雨叫住了我:“劉良,你等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聲,就知道她們不會放過我,沒有當眾揭開我的糗事,是因為她們電腦里有那種視頻,她們也有錯。
關鍵是我無法面對這兩個女人,在她們的辦公室里打飛機,她們以后怎么看我?
我硬著頭皮想,也許女人的面皮薄,她們會隱晦的批評我一下吧。
我低頭走到他們面前,等待著她們雷鳴般的暴訓,張燕一定會口無遮攔,但是現在我想找個地縫都有些遲了。
盧雨低聲笑著說:“劉良,你忘記拿心理測試卷子了,喏,給你。”
我抬頭看見她的臉上潛藏著一絲危險的笑意,連忙從她的手中接過卷子說:“哦,是我太馬虎了。”
我拿著卷子扭頭就走,不料張燕在背后出聲說:“你再等一下。”
我低頭絕望地想,再等一下對,等吳麗花她們走遠了,張燕的責罵聲就不會傳到他們的耳朵里。
張燕轉身回到辦公室,把一個金屬質地的U盤拿出來遞給我,臉上親切地笑:“電腦里的電影,我給你拷貝下來了,你自己好好回去觀摩。”
靠!給我下載電影!就算是多年狼友也沒有這么無私!
我驚訝地抬起頭,看見她臉上完全沒有譏諷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感慨,這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領導,沒有之一。
“還有,做那種事情有傷身體,偶爾一兩次還可以,但不能養成習慣。”
我連忙說:“我知道了!”
說完我扭頭就跑,身后傳來兩位女領導嘻哈的笑聲。
上午十點整,法院的押送車從大門緩緩進入到外院,在我們面前停下。
這次和我們一同接收新犯人的,除了盧雨中隊長和張燕指導員,還有一位獄政科的副科長,監獄領導倒是一個也沒來,看來這次接收的犯人里沒什么重要的人。
法院的法警們跳下車打開押運車的后門,他們攙扶著一個削瘦的女犯人跳下車來,我的呼吸不由得緊迫。這個柔弱的女子,她終究還是被帶來了這里。
這個女人是蘇韻雅,在戒毒所里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后,被蒙繼海案子牽連入獄,刑期八個月。
盡管我對她入獄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看到她蒼白嬌弱的面龐,仍然感到心酸。我身旁的李銘感覺到我的反應不同尋常,扭頭瞪了我一眼:“色鬼,這下你有眼福了吧!”
她哪里知道我和蘇韻雅之間的經歷,這中間的巧合與離奇,已經足夠拍成一本電影了。
蘇韻雅的目光也在人群中尋找我,她看到我的那一刻,臉上似乎沒有了驚慌與忐忑,向我投來迷人的微笑。
我淡定地向她報以回笑。
李銘這女人又在我身旁聒噪:“你有點兒執法者的威嚴好不好?大庭廣眾下和女犯人拋媚眼兒,成什么樣子?”
媽個巴子的,盧宇和張燕都還沒批評我,你他媽算什么東西?別人怕你那個副監獄長的姑姑,老子可不怕。
我冷笑著瞟了她一眼:“怎么?想讓我跟你拋媚眼?瞧你長那個樣子也不配。”
“你!”李銘氣急敗壞。
張燕回過頭來瞪了我們一眼,我倆只好乖乖閉嘴。
我抬頭去看第二個犯人長什么樣子,但是下一刻,我的眼球瞬間突暴!
我看見了曼麗,這個曾經背棄我離我而去的女人。盡管她有那么多的不是,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監獄竟然是她的最后歸途!
曼麗似乎也看見了我,她的身體發生了很明顯的抖動。她沒想到我在這個地方工作,更沒想到我們之間的身份會發生如此大的逆轉,監獄管理人員和囚犯。
曼麗的面孔從驚愕變成了苦澀,很快又變作淡然,她很從容地捋了一下臉前的發絲,低著頭從我的眼前經過。
我從她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掙扎和委屈,這是為什么?金海大酒店那件事真的是她做的?她怎么會淪為殺人犯的地步?
我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她,目光注視在押運車上。最后被押下來的是一個少女,看上去比顧丹丹還要小。我想不明白這么小的女孩子為什么會去犯罪?她不應該呆在學校里好好學習迎接成長嗎?
獄政科這位副科長上前和法院押送的負責人進行交接,接收這三名犯人的檔案。
吳麗花等三人進入檢身房開始對女犯進行檢查,拍照,然后發放囚服。我搬了一個桌子到后面的小房子里,這里被臨時改造成了心理測試室。
當我把三份試卷準備好擺在桌子上時,盧宇和張燕也進來觀摩。我心里暗覺不爽,嘀咕你兩位進干什么?你們在這里,我連和犯人說悄悄話都不能夠。
這時小房間另一側的鐵門被敲響,我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開口:“進來。”
抱著被子進來的是蘇韻雅,她看見桌子前的我,甜甜地笑了笑。
我不茍言笑地板起臉,敲了敲桌子說:“拿一份試卷和鉛筆做題。”
“哦,”她被褥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走到我面前拿著桌上的鉛筆,取出一份試卷開始填寫。
張燕在這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嚇得蘇韻雅慌忙停下了手中的筆,她尚未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張燕便出聲訓斥道:“別他媽站在桌子前,滾到凳子上去填!”
蘇韻雅抿了抿嘴唇,眼眶里含著晶瑩的淚水。我沒辦法安慰她,其實她進來之前也應該有心理準備。進了這個地方,就不會再有什么尊嚴可言。
我作出面無表情的樣子,淡淡地說:“去吧。”
她瑟縮著身體蹲在凳子前,張燕毫不留情地出聲:“還他媽覺得委屈了?覺得委屈你別去犯罪呀,不管任何人進來這個地方,就別把自己再當人了!”
蘇韻雅的身體哆嗦了一下,我看到她消瘦的身體蹲在地上,心里不是個滋味。
其實入獄前的心理測試,在國外已經很普遍。說明白點就和體檢差不多,檢查犯人是不是神經病,如果是,就不用進監獄了,直接轉到精神病院去。
接下來敲門進來的是曼麗,她看見桌子前的我稍微訝異了片刻,很快便表現出一種高傲的淡定。這讓我看得很不明白,曼麗這女人的心理素質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高了?
大多數犯人剛進來的時候都是驚慌和忙然的,監獄的森嚴會讓她們無所適從,她們失去的不只是自由,還有尊嚴。可從曼麗從容淡定的樣子來看,她似乎以為她進來是參觀的。
下一刻,張燕毫不留情的辱罵打破了她的高傲:“擺他娘什么造型!你她媽以為進來讓你選美嗎?滾到桌子前去填題!這一批犯人是不是都她媽腦子有毛病!”
曼麗高傲的臉很快變得羞憤,輕咬著貝齒低頭隱忍著,她走到桌子前怨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覺得這羞辱是我加在她身上的。
這女人總是這樣,把自己的過失歸罪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