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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脾氣挺大的女主任連讓我說謝謝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揮手冷漠地說:“趕緊走,別擋著后面的人,下一個。”
我帶著顧丹丹下樓,來到教學樓后面的成排宿舍樓前。依照樓上的標號進入三號樓,看到宿舍管理處值班室就在樓門口。
里面只有幾個大媽和幾個幫助新生的志愿者,我領著顧丹丹進去問:“請問,誰是樓長?”
一個年紀較大的大媽操著大嗓門說:“我就是!”
我連忙把入學證明和教導處的條子遞過去,她接過這些看了看我,狐疑地問:“你是學生的什么人?”
我趕緊說:“我是顧丹丹的哥哥,今天專門請了假來送她入學。”
那大媽冷臉說道:“既然是學生家長,你可以上去給她收拾一下,也看看咱們學校宿舍的條件怎么樣。但是不能停留太長時間,畢竟咱們這里是女生宿舍,希望你能夠理解。"
"我理解,我非常理解,咱們學校的宿舍管理嚴格,我們這些家長就越放心把孩子交給你們。"
大媽這才和顏悅色的點點頭,領著我們往樓上走去。我們穿過鶯鶯燕燕的走廊里,來往都是身材傲人的青春美少女,讓我忍不住把目光四處亂瞟。但是我身邊還跟著個大媽,別讓人家把我給我當成流氓了。我只好穩住心神,心無旁騖目不斜視,氣定神閑地往傳說中的女生宿舍走去。
她推開了宿舍的門,里面已經先住進來三個學生,還只空著一張床鋪。我提著行李走進去,發現這女生的宿舍和男生們住的地方的確不一樣,空氣清新怡人,床鋪收拾得也非常干凈,床頭上還放著布熊娃娃之類的玩意兒。
我把顧丹丹的箱子放到床鋪頂上,把她的一些生活用品拿出,看看沒有什么缺的東西,我便仔細囑咐了她幾句:“有什么缺的就到學校里的超市買點東西,再不行就給我打電話,記住,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給我說,不要自作主張。這北海市人生地不熟,不比咱們江城市。”
她沒多大功夫就和三個舍友熟識了,正忙著和她們聯絡感情,也不知道把我的話聽進去幾分。我仍不放心地叮囑了兩句,她就有些不耐煩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等我放假了就回去看你。”
其實她的自立能力是很強的,曾經獨自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有可能是我仍然把她當作小姑娘來看,但她的心理已經很成熟。
我跟著樓長大媽轉身下樓,隨意地踱著步子往校門外走去。路過校園里的林蔭道時,我突然轉變了思路,反正覺得時間還很長,不如就到這學校的小樹林里看看。
我愈往深處走去,里面的環境就愈顯清幽,林中三人才能合抱的樹木比比皆是,那小道也變成了曲徑通幽的土路。我沒想到戲劇學院里還有這樣人跡罕至的地方。往往這種地方,都是校園里談情說愛的圣地。
我正百無聊賴間,突然看見前方有個行色匆匆的女人疾步行走。她穿著一襲白色的風衣,臉上戴著寬邊墨鏡,還戴著黑色的口罩。現在雖然是寒冬,但北海市的氣溫依然是涼爽宜人的,不需要捂得這樣嚴實。
這個女人顯然是不想讓人把她認出來,我也許是出于好奇心使然,決定跟上去看看。
我躲在樹木后面逐步前進,不讓她察覺到我在后面跟蹤。從她走路時心神恍惚的樣子,基本上也不會注意身后有沒有人跟蹤。
樹林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光禿禿的小山,山下有座破舊的涼亭,那涼亭里似乎站著個人,離得似乎太遠我看不太真確。
我貓下腰慢慢貼緊了最靠近小山的一棵大樹,蹲在樹下探出頭來看,涼亭里竟然是那個道貌岸然的表演系主任。那么這個女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她肯定是鐘鎮月無疑。
這劉主任從眼鏡片里看到鐘鎮月到來,臉上堆起了淫邪的笑容:“月月,總算把你給等來了,來,讓我看看是不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鐘鎮月警惕地后退一步,冷若冰霜地說道:“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計較,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劉主任冷冷地笑笑:“怎么?變成大明星了,就看不起人了是不是?要不是當初我給你最高的考評成績,給你介紹演藝公司和大導演,你能有今天這么紅?能賺這么多的錢?”
鐘鎮月低頭沉默了一陣,抬起頭說道:“是,你是幫了我的忙,可是我的第一次,是不是被你這個混蛋奪去的!在戲劇學院的這幾年你玷污了我的青春。現在想想以前的日子,真是我的噩夢!”
那劉主任厚顏無恥地笑了:“別說得這么不堪,老劉我玩的處女多了,要都像你這么想不開,那我還有得玩嗎?你也別覺得委屈,每次你脫光了躺在我身下也就幾分鐘時間。可我幫你的這些忙,讓你這輩子的星途一片光明,說起來我還虧了呢。”
鐘鎮月氣得身體直顫抖:“你混蛋,厚顏無恥!”
“我無恥又怎么樣?”劉主任嘴角賤賤地笑道:“我現在十分想念你,想嘗嘗你的身體是不是越來越有滋味了。”
“你休想!”
鐘鎮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光閃閃的卡,伸手給劉主任遞了過去:“這張卡給你,我們從此以后就不要再見面了。”
劉主任拿起卡奚落地笑了笑,隨手給鐘鎮月扔了回去:“我要的不是錢,我也不缺錢。”
他迫近鐘鎮月邪邪地笑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你。”
“不行。”鐘鎮月堅決地拒絕。
這劉主任突然惱羞成怒,咬牙說道:“鐘鎮月,別以為你當了大明星,就可以擺脫我。告訴你,老劉我照樣能治得了你。”
他從風衣口袋里掏出幾張照片拿到鐘鎮月面前,那得意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看看這是什么?你以為我今天沒有準備敢來找你?”
我看見鐘鎮月的身體劇震,險些搖搖晃晃栽倒,她撲上去抓住這幾張照片,雙手猛烈地撕扯,把幾張照片化作了滿天飛揚的紙屑。
劉主任好整以暇地笑道:“撕了也沒用,原始照片就在我手里,你想要多少我就可以印多少。”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還有這些東西!當年我畢業的時候你當著我的面把它們銷毀的,為什么還有!你為什么騙我,說啊!”
鐘鎮月撲上去用力擊打著劉主任的胸口,但她畢竟是個女生,力氣小得可憐,被那劉主任猛推了一下身體,趔趄地倒退了幾步。
劉主任得意地笑了:“沒想到你還是這么單純,像你這么漂亮的妞,我老劉怎么可能放過你?我還是那句話,你現在是明星了,我想一親芳澤,咱這輩子也就算是睡過明星了。”
鐘鎮月胡亂地搖著頭:“不,不行,不!”
這劉主任毫無顧忌地撲上去對著鐘鎮月的脖子狂吻。這老流氓!今天讓我看見了,就絕對不會讓他得逞!我剛準備撲上去給這老流氓來一下子,突然發生了變故。
這邊鐘鎮月猛力把劉主任推開,咬牙忍著淚水說:“我不會讓你再碰我!”
劉主任無恥地猙獰著臉笑道:“既然你這么絕情,那我也不和你客氣了。這些照片我今天晚上就發到網上去,讓你的那些粉絲們看看,她們心目中的玉女鐘鎮月,原來是個婊子。哈哈。”
鐘鎮月停止了掙扎,呆立在原地,那劉主任上前去摘去她臉上的墨鏡,又解下了她臉上的口罩。我在樹后仔細思索著應該怎樣解救鐘鎮月,其實這件事不好處理,就算我今天出去阻止了這老流氓。但鐘鎮月的不雅照畢竟還在他手里握著。我頂多就只是打草驚蛇,對鐘鎮月的處境沒有任何幫助,況且她對我這樣一個陌生人也不會信任。
正當那老流氓準備去解她風衣上的扣子,她又一把推開了劉主任,表情慌亂地說:“不要在這里,我也沒有準備好,明天好不好,明天我在北極星大酒店開個房間,明天晚上八點你來找我。”
劉主任將信將疑地搖了搖頭:“你可別誆我,放我鴿子。”
鐘鎮月緊張地笑了笑:“我的照片都在你手里,我怎么敢放你鴿子。”
這個色欲熏心的家伙咽了咽口水說:“那我就再忍耐一天,明天見,月月。”
這劉主任大踏步地離去,鐘鎮月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會兒,也拖著疲憊的身心往遠處走去。
我從大樹后面走出,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實我不是那種太具有俠義道精神的人,但這事讓我心底的憤怒值達到了頂峰。我不只是為了幫助鐘鎮月,也是為了將來顧丹丹不受到流氓的覬覦,我必須提前把這個藏在戲劇學院的衣冠禽獸給徹底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