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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直無趣地擺了擺手說:"升什么官?就是個副隊長而已,仍然干著重案組。"
他隨即瞪著我說道:"不在你的女子監獄上班,跑這兒來干什么?"
我低著頭憋屈地說道:"還上什么班?我被停職了,現在在家放長假。"
他風趣地笑笑:"犯錯誤了?我就說你那單位就不是男人呆的地兒,你不聽,出問題了吧!跟著一群老娘們兒能混出什么名堂來?"
我說:"是,你教訓的對,可我現在已經不能走回頭路了。不跟你嘮了,我要過去看看去。"
他拉住我的肩膀說:"結婚有什么可看的?再說你這單身狗,窮屌絲,看了不是受刺激嗎?"
我鼻子突然一酸,苦澀地笑笑:"我還就是想受受這種刺激。"
他敏銳地看出來我的狀態不佳,盯著我的臉說:"不對,這里面有事兒。"
此刻我不怕任何人的嘲笑,也無懼他人的同情,點點頭說道:"是有事,如果我說今天這婚車里的新娘子是我的前女友,你相信嗎?"
秦直同情地拍著我的肩膀說:"那你還要跑過來,受這份刺激?"
"沒辦法,我心里堵得慌,也許我親眼看到這場景,才能讓我死心。"
他中肯地點了點頭說:"那這樣吧?我開車送你過去,咱們看一眼就走。"
我搖搖頭:"我還是走著過去吧,不能讓你犯錯誤。"
他非常粗俗地罵了一句:“格娘老子的,我犯那門子的錯誤!你就乖乖地坐這兒,咱倆開車過去,看一眼就走,行不行?”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在我身邊嘆了一口氣,開始發動車子掛檔,慢慢地往濱江花園小區駛去。
我趴在車窗上望著窗外,兩岸濱江的江面碧波蕩漾,一座座的彩虹門從我身旁向后倒退,無數的氣球帶著對新人的祝福飛向天空,這五彩繽紛的色彩卻刺痛了我的眼球。
一輛輛的豪車在我的身邊排列著,就像是在舉行車展,這里面有不少是永盛集團的車。還有各個單位的賓客開著車前來祝福,使得這條寬闊的雙向四車道擁擠不堪。
秦直開著車慢慢地挪過去,前方不遠處有幾個開著超跑的年輕小子在維持秩序,他們把跑車橫在路中央,看到秦直的漢蘭達開過來,從車里拿出話筒大聲說:"那個漢蘭達,你特么的退回去!在這地方你搶的什么道!"
秦直把頭探出車窗,冷哼著問他:"瞎逼逼啥?怎么個意思,我還不能進去怎么著?"
這小年輕不認識秦直,正準備發火,另一個青年慌忙跑過來捂住了他的嘴,笑著說道:"秦哥,對不住,這位兄弟不認識你。你隨便過,不讓誰過都不能不讓你過啊。"
秦直哼了一聲縮回頭去,打著方向盤從車流中擠過去。我聽見剛才那小年輕在后面不服:"怕他個吊毛,不就是一個小警察嗎!"
另一個青年立刻打壓他說:"剛才那是秦直,告訴你別惹,今天他把你扔江里,信不信沒人敢下去撈你?"
我們成功擠過一輛輛的車,終于接近了濱江花園的門口。這邊現場更加繁華,從門口有紅色的地毯一直鋪到新婚夫婦的別墅門前,兩旁道路邊擺放著人工種植的花卉,形成了心形圖案。
這時那輛被鮮花包裹的銀色勞斯萊斯停在了門前的地毯邊緣,新郎顧曉冬在朋友們的簇擁下下車,然后把車里的新娘孟靈公主抱在懷里。我看到了她那雙美麗小巧的臉,她身上潔白的婚紗是我多少次在夢中出現的,可今天她卻是為別人而穿著的。
賓客們在他們身旁起哄,口中叫喊著親一個,親一個。
顧曉冬低下頭,吻在了孟靈柔軟的唇瓣上。我頹然地靠著座椅,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聽見周圍幸福的歡呼,而我的手腳像冰塊一樣冰涼。
我長嘆了一口氣對秦直說:"我們回去吧,秦直。"
他一邊打方向一邊安慰我:"別傷心,這世界上好女人多的是,要不我回去把我堂妹想辦法給你撮合?要是她不合適,我們秦家還有好幾個女孩,都長得比雯雯漂亮。"
他在這擁擠的道路上掉頭,立刻迎來其它車輛嘟嘟的喇叭聲。秦直厚著臉皮充耳不聞,還打著喇叭回敬別人。經過螞蟻一般的慢慢挪動,他靠著出色的車技終于掉頭成功,沿著原路返出濱江花園路。
出去以后他問我:"要不,我們去喝酒怎么樣?"
我搖了搖頭說:"還是算了,讓我安靜地走一會兒。"
我在路口下車,沿著濱江的江岸往走向沙灘。冬季的江灘是沒幾個人愿意去的,那潮冷的江風吹拂在臉上,像刀割一般生疼。
這時江灘上卻停著一輛車,是那種看上去很普通的奧迪A系列,車的擋風玻璃下面放著通行證之類的東西,由于這些東西是躺著的我沒看清楚。
從奧迪車上下來一個人,穿著藏青色的夾克,左手提著個公文包,右手拿著望遠鏡望向大堤公路上結婚的盛況。
他放下望遠鏡,看見我走過來,微笑著向我詢問:"這位小同志,我打聽一下,這路上是那個有錢人家在結婚啊?"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皺眉說道:"顧家。"
"哪個顧家?"
我不客氣地反問:"東江省還有第二個顧家嗎?"
此人點點頭,臉上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夾著公文包走到車后窗,彎下腰從車窗里和領導低聲說話。
我沒有興趣聽別人的談話,轉身往市區的方向走去,但剛才的男人卻叫住了我:"小同志,你來一下。"
我低下頭走到奧迪車邊,車里坐著一個老同志,也穿著很普通的褪色夾克衫,面容和煦地微笑著問我:"我看你好像是從婚禮現場過來的,來參加婚禮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
我發泄似地說道:"還能有什么人,市里機關大大小小的頭頭,上至市長下至街道辦主任,還有全市的各個企業,從大集團到小公司全部傾巢而出,萬人空巷,就是為了參加這個勞什子的婚禮。參加婚禮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給人家隨份子,我估計這一場婚禮下來顧家能收上千萬的禮金。"
這老同志的臉色不太好看,點點頭說道:"看來我這東江是來對了。謝謝你啊,小同志。"
我擺擺手說不用謝,挪著步子走回到公路上,一輛輛車子從我身邊穿梭而過。我麻木地一路走來,從中午走到了傍晚。當天邊的夕陽從樓宇中落下,我猛然抬頭看,竟然來到了蘇韻雅租住的小院子前。
在陽臺上澆花的她看見了我,扔下水壺從樓梯上跑下來,小跑到我的面前站定,俏臉上帶著羞澀的笑意。
我突然上前把她橫抱在懷里,快步走上樓梯,進門后把她放下,將門反鎖,又把窗簾拉嚴。
蘇韻雅眼睛里閃爍著光澤,就像一眼波光的井水,臉上微微地潮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我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伸手脫下她身上的毛衣,擁吻著她往臥室走去。
我把她推倒在那張大床上,褪去了她全身的衣物,她白皙光滑的身體曲線在我的雙手中蜷縮著,乖巧得像一只溫順的小貓。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濁氣,抱著她的雙腿挺身壓了上去。
她咬著貝齒嚶嚀了一聲,吐氣如蘭地抱住了我,柔滑的香舌在我的口中吮吸著。我的雙手撫摸著她每一寸肌膚,把心底的傷痛都化作了無意識的癲狂,用力地撞擊在她的身體中。
良久之后,蘇韻雅面色潮紅,疲憊地躺在我的懷里,她修長的雙腿依然緊緊地盤在我的腰上。
我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著呆,她把臉貼著我的胸口,似乎在傾聽我的心跳。我輕撫著她綢緞般的黑色長發,突然無意識地蹦出這樣一句話:“你愿意和我結婚嗎?”
她抬頭愣了一下,隨即緊緊地抱著我幸福地說道:“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
我像是發賭注似地咬了咬牙:“好,明天我就帶你回去見我爸媽。”
她突然抬起頭來問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我摟著她的肩膀說:"沒事,明天你準備一下,一起和我回趟家。"
夜里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眼腦海里出現的都是孟靈被顧曉冬抱在懷里的樣子,我愛的女人成了別人的新娘,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嗎?我睜開眼望著天花板,感覺自己快要奔潰了一般。躺在我身旁的蘇韻雅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常,她默默地注視著我的輾轉反側,在我身側用光滑溫熱的軀體摩挲著我,可我已經沒有了那種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