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我在女子監獄的那些年 !
我眼睜睜地看著賈栩放推著奚眠月從我的眼前離去,徹底體會到了絕望的滋味,我的能力為什么就這樣低弱,為什么不能保護身邊的人。
我快步返回自己的病房,從枕頭下面拿出兩部手機裝進了病號服的口袋里,快步往門外走去。
顧丹丹追在我的身后喊我:"姐夫,你要到哪兒去!"
我陰沉著臉對她說:"丹丹,你就留在病房里等我,我去把眠月給救回來。"
她慌忙攔在我的面前:"姐夫,他有槍,你身上還有傷!"
"別攔我!丹丹,你那位眠月姐有生命危險。"
她突然怔怔地站在那里,表情變得有些呆滯,我顧不上去理會她,連忙拿出手機給李朝陽打電話。
"李朝陽,你在哪兒?奚眠月被賈栩放給劫走了。"
李朝陽的聲音很沉郁,像是有悶雷被他壓迫在自己的胸口中,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剛才在監獄里見了牧微,她好像不是那么想見我,她也很意外,我就覺得我可能是上當了。"
我拿著手機疾跑著沖到醫院樓下,賈栩放正用力地把面包車的車門關上,他迅速地跳到車上,迅速發動著驅車離開。
我伸手攔住了停在醫院門口的一輛出租車,對司機小哥說道:"跟上前面那輛面包車。"
這小哥很痛快地說道:"好嘞,兄弟,我這輩子就等著這一出呢。"
我坐在車里和李朝陽保持著通話:"我現在正在跟著他,有什么新的動向隨時聯系你。"
司機小哥緊緊地跟在面包車的身后,賈栩放并沒有往繁華的市中心行駛,而是沿著道路往東郊的方向逃竄。
那家伙很快發現了跟在他身后的出租車,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回頭對著我們的出租車開槍,子彈擊打在倒車鏡上把鏡面擊了個粉碎。
出租司機小哥嚇得面白如紙,慌忙打方向盤靠邊踩剎車停下。我生氣地拍著操作臺對他吼叫:"你停下干什么!趕快給我追上去。"
小哥哭喪著臉戰戰兢兢地對我說:"大哥,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出租車司機,交了個女朋友還沒有結婚,我犯不上去拼命啊!"
我用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操作臺,準備下車撥打電話聯系秦直。
"對了!"我突然拍了一下操坐臺對小哥說道:"手槍子彈在百米之外就喪失了準頭,況且他還開著車,開槍也只是嚇唬你。你這樣!我現在給刑警同志打電話,讓他來跟我接頭,你就遠遠地開車跟著,只要保持距離,他根本打不著你。"
他對我猶疑地搖搖頭,似乎還提不起勇氣。
"小子,你行的!那個車里是個通緝犯,你只要勇敢地追上去,你就是見義勇為的良好市民,你就是個英雄!我不需要你正面對付歹徒,只要遠遠地跟著他,等著警方的車跟我匯合,你的任務就完成了!我會向警隊申請給你錦旗,把你的事跡放在新聞上,你在江城市的的哥群體中就是這個,就是英雄!"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大聲說:"好,哥們兒拼了!"
我終于把這小子重新忽悠到了追蹤的道路上,同時也給秦直打通了電話。
"秦直,你聽我說,賈栩放正挾持著一個女孩逃跑在東郊309國道上,是一輛白色面包車,車牌不太清楚,我現在正在一位見義勇為的出租車司機的車上,車牌號是?"
我對著開車的小哥大聲問:"你的車牌號是多少?"
"江D23522!"
"對,是江D23522!我們又追上了他,距離有百米遠,你能不能聯系一下東郊的警方在路上設卡堵截,同時你開車過來跟我匯合,我不能讓司機小哥跟著我去冒險!"
小哥在旁邊大聲喊道:"沒事兒,為了正義,冒險是值得的!"
我們遠遠了將近有十分鐘左右,賈栩放的面包車在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右拐,開進了一片已經廢棄了的拆遷村莊,道路上時不時有開挖土方的大型工程車輛,賈栩放的面包車就隱藏在工地的車流中前進。
司機小哥把車停在了村莊路口,說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無奈我只好從車上跳下來,抬頭打量四周的環境。這是一片即將動工的拆遷工地,即將要修建超大型的化工廠,路邊已經開始搭建隔離墻,墻上涂畫著醒目的標語。
賈栩放還真會選地方,這個搬遷村地形復雜,各種工程車輛混雜。他要利用人質在里面和警方周旋,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容易把他給抓獲。
我和這名出租車小哥要了個電話號碼,以備著以后給他和秦直弄一面錦旗。
秦直開著漢蘭達迅速趕到,我打開車門跳到副駕駛上,秦直蹩著眉頭問我:"罪犯現在在哪個位置?"
我指著不遠處荒廢的村莊說:"就在那個即將拆遷的村子里,里面的人家可能已經全部搬走了,只有一些拆房的工程車和挖土方車輛在附近,恐怕不太好尋找。"
這時李朝陽也開著面包車根據我的定位追到了這里,他跳下車走到秦直的車面前問我:"那個混蛋現在在什么地方?"
我向他指點了方向:"就在那個廢棄的拆遷村里。"
李朝陽面沉如水,點了點頭便徑直往村莊的方向走去,我和秦直連忙跳下車,秦直出聲說道:"李同志,我們已經申請調動了特警隊,等警方趕來后一起行動也不遲。"
我也在旁邊大聲說:"李大哥,還是等一等吧,等人多了行動勝算更多一些。"
他搖了搖頭:"我等不了那么多時間。"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往遠處走去,那夕陽下的背影顯得更加落寞,有了幾分孤膽英雄的味道。
我和秦直無奈,只好緊跟在他的身后,也往那廢棄村子里走去。
李朝陽走到村子中央一座制高點的二層屋頂,拉開嗓門對著四周喊叫:"是個男人就出來找我算賬,欺負一個弱女子算怎么回事。姓賈的,你不是想殺我嗎?我就站在這里任你開槍。"
他的話音剛落,一顆子彈便擊中了他的左肩頭。李朝陽身體只是微微扭動了一下,他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動容的不適都沒有,也沒有用手去撫摸身上的彈孔。
對面垮塌的半面房屋后面推出一輛輪椅,賈栩放那猥瑣的身軀就蹲在輪椅的背后。秦直和我蹲在一堵矮墻后面,他回頭對我說:"你就躲在這里,現在李朝陽正面牽制著他正是好機會,我從他的背后繞過去伺機攻擊。"
"哎"我還沒來的及說什么,他已經快速竄到了另一處房屋的背后。
那拆了半棟的樓房上面,賈栩放把奚眠月的輪椅放在屋頂垮塌的邊緣,用磚塊把輪子支撐住,他只要抽去這半塊磚,輪椅就會因為慣性從樓頂上掉下去。
賈栩放嘶啞的聲音桀桀笑道:"姓李的,你壞了老子的好事,毀了老子的夢,老子在姓韓的手下干了一年,就是為了那姓田的娘們兒。那天晚上她差點就成了老子的女人,就因為你那一腳,讓我熱切以求的愿望都他媽的落空了。"
"我應該怎么對付你,把你的女人給操了弄死?可輪椅上這么一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操起來肯定也不爽。而且她怎么能比的上我的田姐?所以今天我給你個選擇,是你死還是你的女人死,做個選擇吧。"
李朝陽站在樓頂上搖了搖頭:"我不相信你,就算是我選擇了我死,你之后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她。"
"哈哈哈,"賈栩放狂放的笑聲響起:"姓李的,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去選擇嗎?我要把你送到地獄里去,我才能將我的田經理重新得到手中。哈哈。"
我趴在矮墻后面,從賈栩放的話里聽到了很多東西,這家伙要殺李朝陽不只是因為私憤,還有領取了某些人的指令,以欲望的滿足作為交換條件。
俗話說要想讓一個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此刻的賈栩放就處于癲狂的狀態。我不知道這是韓為先出于什么目的走的一步棋,是想借我們的手除掉一個不太聽話的手下,還是利用賈栩放這條瘋狗來除掉李朝陽,以達到一石二鳥的效果。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用心已經足夠險惡了。
不遠處警笛的鳴叫聲響起,有特警部隊的武裝突擊車行駛到村子里的道路上,從車里跳出數十名荷槍實彈的特警,迅速分散開來按照預定計劃開始突擊。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這幫人來的真是時候,這無疑使得兇手的情緒緊張,加劇了形勢的惡化,連迂回交涉的時間都沒有了。
市局的一名談判專家拿著擴音喇叭站在了廢棄房屋的頂上,大聲對著賈栩放勸說:"房頂對面的人,你聽我說,放開你手中的人質,不要傷害無辜的生命,有什么事咱們可以坐下來談。你的罪行并不嚴重,還有挽救的余地,不要做出讓自己遺憾終生的事情來……"
我不禁腦門一涼,心里郁悶的很,這位談判專家來之前是不是就沒看過賈栩放的卷宗。
這樣兇殘惡貫滿盈的罪犯居然還有挽救的余地?賈栩放能相信嗎?他不但不相信,估計都能笑出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