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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車門邊上的司機大哥咧嘴笑了:“兄弟,你們這是要拍都市題材的諜戰片,想設計一輛高科技偵察車吧。”
我翹起大拇指笑著說:“大哥果然是明白人,我一說你就知道我們的思路。”
司機大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你們不是想弄那種能自動升降的升降門嗎?我平時也愛搞點小發明,干活搬貨的時候覺得爬上爬下挺累的,就自己設計了一個折疊式樓梯,你們看看行不行?”
我說:“行啊,你拿來演示一下給我們看看。”
司機大哥說干就干,爬到車頂上拿下折疊樓梯,把樓梯的一端用螺絲卡在車廂底部,然后用一個搖把式的曲軸轉動,樓梯就會慢慢伸展開來變成上下車的階梯。
我踩在這樓梯上試了試,還挺穩當的,轉頭問司機大哥:“大哥,這樓梯結實嗎?”
“放心,絕對結實,我平時搬幾十公斤的貨上下都沒問題。”
自動升降樓梯的問題解決了,我握著司機大哥的手感慨,還是勞動人民的智慧結晶好用,勝過一切高科技。
“大哥,真要謝謝你,給我們解決了大問題,下次我們拍戲的時候,我請你當道具組的組長,這次拍戲的酬金,我給你多加一百,五百元。”
司機大哥樂得臉上笑開了花,連連說客氣了客氣了。
我握著司機大哥的手,板著臉對孫賓和楊波他們倆訓斥道:“你看人家司機大哥這覺悟,人家一個劇組編外人員,都能為劇組出謀劃策,再看看你們這兩個專業演員,遇到點兒事兒就推卸責任,照你們這個樣子,這戲能拍好嗎?”
孫賓和楊波誠懇地點頭說:“導演,我們知道錯了。”
我說:“知道錯就好,馬上往車上搬東西。”
我們剛回到店里面的庫房,孫賓和楊波就上來揪我的脖子,嘴里一邊罵咧說:“跟我們擺譜是不是?你導演是不是?你牛B是不是?”
我連忙舉起雙手低下頭求饒:“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我承認錯誤。”
我們三人開始往車上搬東西,司機大哥也上手幫忙,然后著手布置車廂。
正中央的大屏幕用的是楊波家里客廳的五十二寸液晶屏,為了既不破壞車廂,也不損壞電視,我特意到裝潢材料店買了那種硬泡沫塑料,挖出相同大小的空洞把電視鑲嵌進去,然后把泡沫塑料用膠帶粘到車廂中央。
電腦桌和柜臺我們也進行了偽裝,關鍵部位用黑色壁紙遮擋,楊波把店里各種稀奇古怪的電器拿了出來,只要是能閃燈的玩意兒全部靠墻擺放在車廂里。
我們一直干到夜幕降臨,一臺高科技指揮偵察車終于成型,為了給車里的這些電器供電,我把我爸的電動三輪車里的蓄電池充滿電卸下來,也搬到了車廂里。
等到貨柜里的電源接通,我們打開各個電視電腦電器的屏幕,然后在網上搜到網絡地圖,在液晶電視屏幕上全息放大。
楊波拍了拍手笑道:“還真別說,我們在高科技指揮偵察車,看上去比中央情報局的車還要專業,完全可以拿去拍科幻大片了。”
孫臏拿著手機連著拍了幾張照片,嘖嘖地說:“這種東西,恐怕一輩子只能見這么一回,我把它拍到手機里,以后拿到網上斗圖,告訴他們老子也是干過特工……”
啪,車廂里突然一下子變得漆黑一片,孫賓茫然地問:“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下子沒電了?”
我說:“我關了。”
“關了干嘛!我的照片還沒拍好呢!”
我說:“這么多電器堆在一塊兒,那得多費電,電瓶車那蓄電池根本吃不消,最多支持一個小時。所以剩下的這些電量要用在明天重要的時刻。別在車里耗著了,我們下去商量劇本。”
楊波張大了嘴巴問:“這還有劇本吶?”
我說:“當然,演戲就要演全套,只有充分的準備才有高質量的演技。今天晚上我弄好劇本后,你們兩個要連夜背下來,當然,也別死扣著劇本,臨場發揮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惡狠狠瞪了我一眼:“發揮你個頭。”
我們從車廂里走出來,我對司機大哥說:“今天晚上就把車停在這里,你把車門和貨柜門都鎖好,這是三百元的預付款,明天我們還在這里見面。”
司機大哥樂呵呵地和我握了握手,打了一輛出租車離去。
我回頭再次看了看這輛完工的高科技指揮車,總覺得車廂外面還缺少點什么,對,沒有天線,作為指揮通訊中杻,怎么可能沒有天線?
楊波拍著我的肩膀說:“這個沒問題,我這店里的接收裝置多的是,別說是天線,就是雷達我也能給你弄個樣子。”
我回到楊波店里,開始在他的電腦前設計劇本,任由他們兩個在外面安裝天線。
我整琢磨了兩個多小時,才用鍵盤敲擊出兩千多字的劇本,反復將其中每一個字進行斟酌,猜想李銘到時候可能說的話,直到認為整個計劃天衣無縫。
我把劇本復印了兩份,遞到兩人手里說:“明天的成敗就看你們了,把自己的人物性格給揣摩透了,把國家安全局特工的那種神秘特質給演繹出來。孫賓,你身材發福,臉上還有點官相,你明天就主要負責出演國家安全局的賈處長,到時候把嘴唇上粘點小胡子,如果太年輕了形象不夠沉著穩重,也就不太像。”
孫賓舉手說道:“能不能給我演的角色換個姓?本來就是假的,還姓個賈,我演起來沒底氣。”
我說:“要不就改姓趙,隨便你姓什么。楊波你扮演的是一個特工,所以就不能穿得太正式,隨便穿點什么夾克那種很普通的衣服,要讓你看起來很不顯眼,孫賓是領導可以穿的正式一點。首先由楊波來和目標接觸。”
我最后又鄭重其事說了一遍:“記住,千萬不能給我演砸了,如果演砸了,咱們三個就等著進局子吧!”
“靠!操!”他們兩人發出一連串的抱怨聲。
我在旁邊加油鼓氣說:“你們就是天生的演員,你們一定行的,不想演砸,現在就馬上背臺詞。”
楊波和孫賓坐在沙發上,煞有介事地背起了臺詞,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對孫賓說:“明天早上你得早點起床,我們最遲得八點鐘趕到女子監獄門口,等待目標出現,然后進行跟蹤。”
孫賓拍了拍手中的復印件說:“我又得背臺詞,又要早起跟你去跟蹤,我今天晚上要不要睡覺了?”
“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嗎?你們兩個什么時候背下來睡覺,我也就什么時候睡覺,怎么樣,我夠意思吧。”
孫賓點了點頭,突然醒悟過來指著我說:“什么叫你夠意思,這本來就是你的事兒,我們兩個是過來幫忙的,是我們夠意思才對。”
我說:“對對對,是你們夠意思。”
兩人背到晚上十一點,才把整個劇本通順地背了下來,我又讓他們兩個背了一遍臺詞,效果卻不甚理想。
兩人到底不是專業的演員,面部表情僵硬,動作一點都不自然,說話簡直跟背書一樣。我心里都泛起了嘀咕,找他們兩個到底靠不靠譜?可這個時候可到哪里去找專業演員?只能期望他們明天超常發揮了。
孫賓堅持要開車回家睡覺,我再三挽留無效后自己也回去睡覺,楊波還得守著門市和外面的廂式貨車。
第二天早上六點鐘,我在鬧鈴聲中驚醒后立刻起床給孫賓打電話。
“孫子,醒了沒有,趕緊起來洗把臉吃口飯,換身普通點的衣服來我家路口這兒接我。”
電話里傳來孫賓抱怨的瞌睡聲:“浪子,你讓再我睡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我放大聲音說:“不能再睡了,再睡就得誤事,等過了今天你再好好睡。”
我穿起衣服隨便到廚房吃了兩口冷飯,手里拿著從刑警隊緝毒組秦直那里借來的專業望遠鏡,然后到路口等待孫賓出現。
這小子果然又是偷偷睡了懶覺,我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他都沒有出現,等到我耐心消磨殆盡準備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那輛國產大suv才閃爍著明亮的車燈在路口出現。
我上車后孫賓歉意地說:“剛才瞌睡的厲害,所以就多打了會兒盹,沒有誤事吧?”
我說:“還不算太遲,到了地兒后,你可以接著睡一會兒。”
私家車到底是比公交快一些,我錯誤地估計了到達蘭花鎮的時間,當我們到達監獄蹲守時,還不到早上七點半。
我們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將車隱藏在樹林里面,擋風玻璃正朝著監獄門口,距離大概有二百多米左右,在這個位置用望遠鏡能清晰地看到人臉。
我轉頭對孫賓說:“你現在可以先睡一會兒,等有情況了我再叫你。”
這句話我還沒說完,他已經趴在方向盤上打起了呼嚕。
我用望遠鏡密切注視著監獄門口的動靜,終于在上午八點四十分,從女子監獄里走出一個上身穿紅色針織衫,下身穿黑色紗裙的女孩,頭上留著齊肩的卷發。我仔細看清了她的臉,確定是李銘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