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將軍府里的緊張凝重,沈府辭院這里就輕松多了。
“我的天,真的好香啊!”
因是陸艾重新送來的雁肉,北夏沒了聘禮的心理負(fù)擔(dān),便又能期待一下自家少爺?shù)膹N藝了。
倒是端木明,心下有著和沈辭一樣將那兩只禮雁給燉了的沖動。
但看沈辭已然沒了那個意思,再加上小廚房里傳來的陣陣香味。
端木明現(xiàn)在一心只想著什么時候開飯了。
“你怎么又又又又又又來了?”
小廚房里傳來沈辭頗有些無奈的聲音,被命令守在門外的北夏和端木明都是一陣身體緊繃。
誰?
下一秒,小廚房的門被打開,方銳一臉慌促的跑了出來,又在外面猛地把門關(guān)上了。
啊,他看到了不該看的!
正打算靠在門上消化了一下自己剛剛所看到的,方銳就眼看著漸漸逼近自己的北夏和端木明,有些緊張的眨了眨眸子。
“干...干嘛?”
“你怎么出來了!”
北夏語氣有些不滿。
方銳出來了,少爺身上可是還帶著傷呢啊!
“少爺讓我出來的啊!”
方銳推開兩人,將自己從里里外外的包圍之下解救了出來,呼吸著新鮮空氣。
“那里面...”
“噓,是殿下。”
方銳小聲說道。
端木明猛地抬眸,神色微冷,抬腳就要往廚房內(nèi)走,卻被方銳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你干什么?”
“不合禮數(shù)!”
在羅山就算了,沈府里還當(dāng)著他的面跟他家少樓主如此?
他就不能忍!
方銳很是用力才將人拽回來一些,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攔我作甚!”
他們怕沐元溪這個皇太女,他端木明又不怕!
“不是,少爺看著...挺開心的啊!”
方銳糾結(jié)一番,極為小聲的說道。
“剛出鍋的第一口湯還是少爺親自喂的...”
方銳想起剛剛那一幕,就忍不住有些臉紅。
他家少爺啊,真的好大膽!
也不愧是能寫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人。
而且看著聽說一向是高高在上的溪殿下好像還挺高興的樣子...
唉,是他老了,不懂年輕人的樂趣了。
端木明聞言腳步頓住了,手上攥拳又松開,如此幾次,神色有些無奈。
北夏以往還不明白,但自從今天得知了他是君子樓的人之后,就能明白點端木明的這個情緒了。
就說以前他為什么對溪殿下抱有那么大的敵意。
這在五君子眼里,溪殿下可不就是拐走他們少樓主的惡女嗎!
嘖,關(guān)鍵是他們少樓主還挺樂意的。
這就讓他們很難受了。
看著端木明那有些幽怨卻又不得紓解的神色,北夏便忍不住暗嘆了一聲。
還是他這個貼身隨侍好啊,以后無論少爺去哪,就算是嫁了,自己都能跟著。
誒,不對!
北夏突然想到,少爺上次離家出走就沒帶他!
嚶嚶嚶,他這個隨侍也是隨時都有被拋棄的可能啊!
啊,他們好難!
少爺實在是太搶手了!
方銳就看著原本還好好的北夏突然變得和北明一樣的幽怨了,就有些搞不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正想問問,就聽得小廚房內(nèi)傳來了沈辭帶著些怒意的聲音。
“還真是他!”
小廚房內(nèi),輪椅上的沈辭活動著自己的指節(jié),眉眼間縈繞著濃濃的戾氣。
“他是真的不怕死啊!”
“放心,不會讓他好過的。”
沐元溪俯身安撫著自家美人,語氣堅決而又凜冽。
“將軍府的人,也不會為了一個畢九琋放棄一切的,就算畢永清想,她那幾個妹妹也不會同意的。”
沈辭唇角溢出一絲冷笑。
“但就算能逼得她們交出畢九琋,怕也是要從此結(jié)仇了吧!”
“無妨,沈府無懼,東宮亦無懼。”
沐元溪溫聲說道。
“而且,等到證據(jù)都送到母皇眼前之時,她也是斷不會放過污蔑江主君之人的!”
“但前提是,得有證據(jù)。”
沈辭沉聲說道,繼而單手撐著一側(cè)臉頰看向了沐元溪。
沐憐婭是不會和沐元溪一樣,僅聽唐數(shù)的一面之詞就斷定畢九琋之罪的。
“放心,會有的。”
沐元溪眉眼深沉,唇角緩緩勾起,讓沈辭放心。
想必今夜過后,將軍府怕是不會平靜下來了。
而畢永清的下一步動作,也正是來給她送證據(jù)的!
......
“姐...”
自沈吟初氣勢洶洶的離去之后,畢永蘇便有些渾渾噩噩的走進了那一片狼藉的院子。
“不是讓你回去嗎!”
心下怒氣翻騰的畢永清就算看到畢永蘇,也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是一陣怒斥。
畢永蘇就覺得很是迷幻。
“不是,姐,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那刺客是小九派來的?還有你真的殺人滅口了?沈吟初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覺得事情不對,便上了屋頂偷聽,誰知卻聽來了這些讓她無比糟心的事情!
“假的!”
畢永清抬手怒吼道。
“她沈吟初聽風(fēng)就是雨,你難道也要跟她一樣!”
畢永蘇眉頭緊皺,仍舊心有疑惑。
“那你為何如此反常?下午的時候就是,還問我溪殿下的事,我讓你勸勸小九,你也沒回我。”
畢永蘇雖然年輕了些,但不代表她是傻的。
好歹也是常年在邊境待著的人,怎么可能會別人說什么她就信什么。
盡管這個人是她的親姐姐。
“她如此污蔑我與小九,我難道還不能生氣了?”
畢永清聲音沉嘯,怒意橫生。
“可證人一事呢!他唐山思與小九交集根本不多,他為何單單指認(rèn)小九!”
“我說了,是他嫉恨小九身份尊貴,心思歹毒,所以才行此污蔑!誰知道這事是不是他唐家一手策劃的!”
畢永清很是氣憤的說道。
“此番若是成功了,他唐家既可除掉沈辭,也可拖小九下水,還能讓沈家和畢家反目成仇,其心可誅!”
因著那個荷包,畢永清如今只能找這么一個替罪羊,自然也就將如此歹毒的意圖安到了唐家之人身上。
畢永蘇聞言皺緊了眉頭,不知該到底相信誰。
“還有她唐數(shù)!當(dāng)年帝都赫赫有名的神探,因何丟了刑部尚書的職,去了國子監(jiān)當(dāng)一個小小的祭酒,你也是知道的!”
“而接任她的喬凈昀,不也正是她沈吟初的弟妻嗎!”
“當(dāng)年那個案子,不是和咱們家撇清了嗎!”
畢永蘇那時還小,知道的并不多。
“撇清?”
畢永清唇角溢出一聲冷笑。
“咱們是自以為撇清了,但她唐數(shù)心中怎么想的,我又怎么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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