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刻有‘蘇’字和‘幽’字的兩塊染血玄禾被送到了紫槐手中。
那是她手下最重要的兩個據(jù)點負(fù)責(zé)人所佩戴的信物,也是她的心腹。
玄禾在手,便也就意味著,那兩個人如今已經(jīng)...
而且不僅如此,暗宮遍布整個大陸的勢力都損失慘重,活下來的人紛紛退至韶州茍命。
“是誰!到底是誰!”
紫槐雙眸冒著怒火,手中拿著那兩塊玄禾怒吼著,無人敢靠近于她。
唯一一個知道是誰的瓊兒又靜靜的站在一旁,緘默不語。
這次沐元溪沒有暴露身份,如此大范圍的清繳也是用了多方名義的。
有的地方的據(jù)點是江湖仇家找上門去的,有的則是當(dāng)?shù)毓俦鰟印?br/>
暗宮一個大型地下暗殺組織,平日里自是躲著官兵的。
但沐元溪將那些據(jù)點透露給官府,這可謂算得上是送上門的政績。
但凡是有點作為的就會前去查看,一查之下,自然而然的發(fā)現(xiàn)她們來不及隱藏的疏漏,之后順理成章的派兵清繳。
沐元溪意不在趕盡殺絕,便沒直接派她的暗衛(wèi)和金鷹衛(wèi),但同樣給了暗宮沉重打擊。
就算逃回去一些人,但那些多年經(jīng)營的據(jù)點以及情報網(wǎng),卻是損毀嚴(yán)重。
而蘇州這邊的,卻是沐元溪親自帶著紅矜等人解決的。
也是她親手從尸體上將那塊玄禾扯下,洗都沒洗就直接讓人送去了暗宮。
讓紫槐自顧不暇之下,再也沒有時間去對付沈辭。
蘇州這一番腥風(fēng)血雨,自也驚動了在淮王府的溫柔鄉(xiāng)中沉溺的沐憐妤。
“小溪兒,一來就這么大動作啊!”
眉眼張揚,自帶風(fēng)流之色的沐憐妤一身玉色衣袍,衣襟斜敞,長發(fā)僅用纏枝發(fā)帶半束,稍有些散亂的披在肩后。
沐元溪也是習(xí)慣了她的不著調(diào),對她的穿著打扮未有置喙,行一晚輩禮,沒有多少波動的嗓音緩緩響起。
“見過皇姨母。”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可愛。”
比之她軟軟的小嬌夫差遠了,她為什么要親自來接待這個從小就冷的要命的侄女?
沐憐妤聳聳肩,懶散的坐在上座上,吩咐隨侍給溪殿下奉茶。
“孤替皇姨母解決了盤踞蘇州多年的暗宮勢力,皇姨母難道就沒點什么表示?”
沐元溪抬手拒了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隨侍的靠近,紅矜接過他手中茶盤,奉到沐元溪手邊。
沐憐妤召回那隨侍,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溪兒,這黑黑白白的,總有它存在的道理,你這般一概而論,一來就將其趕盡殺絕,難道是越大越傻了?”
以前的小溪兒明明很聰明的啊,這次怎么這么沖動?
“但此舉也算是幫了皇姨母不是嗎?”
沐元溪神色淡然,也沒因沐憐妤的話生起什么情緒波動,嗓音清泠,陳述著這個事實。
沐憐妤聞言眉眼微挑。
“你還說?你是沒多久就離了蘇州了,剩下的事情呢,還不是得我來解決?”
就算此番清繳,她將那些暗宮積攢多年的東西都送進了淮王府,但也不意味著這不是個麻煩啊!
暗宮是那么好招惹的?
人家不過拿錢辦事而已,大家和平相處不好嗎!
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
沐元溪幽深的目光看向帶著些抱怨之意的沐憐妤,墨瞳中的冷意讓沐憐妤止了抱怨。
算了算了,小溪兒做事也沒人攔得住,皇姐都不行,別說是她了。
麻煩就麻煩吧,也不是不能解決。
“皇姨母過慮了,紫槐她沒時間精力去找你麻煩的。”
“嗯?”
還未得知其他暗宮勢力受挫消息的沐憐妤頗有些不解。
“怎么說?”
沐元溪右手把玩著琉璃盞,還未說話,便有沐憐妤一心腹匆匆而入,在她耳邊一陣耳語。
剛剛還懶洋洋的靠在太師椅上的沐憐妤瞬間坐正了,不可思議的目光投向了右邊的沐元溪。
“你...你...”
她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別告訴我,那些都是你干的?”
前幾天暗宮只有幾處地方的據(jù)點出了意外,消息便也被按了下來,沒傳出去。
可后來出事的地方越來越多,暗宮是想瞞也瞞不住,漸漸傳遍了整個大陸。
一時間不少人都在猜測到底是誰如此針對暗宮,還能針對的如此成功!
沐元溪在蘇州這邊的動靜,還都是因為她將清繳來的那些東西送進了淮王府才為沐憐妤所知。
結(jié)合沐元溪剛剛說過的話,沐憐妤即便有些不敢相信,心下也抑制不住這個想法的上涌。
沐元溪眼簾微掀,睫羽微顫,幽深的墨瞳中倒是很是沉穩(wěn)。
“皇姨母說呢。”
承認(rèn)是不會直接承認(rèn)的,畢竟確實手筆有些大了。
沐憐妤嘆了口氣,繼而靠在了椅背之上,唇角翹起一點。
“算了,你先下去吧,你們也都下去。”
沐憐妤擺手退散來報信的心腹,以及屋內(nèi)其他隨侍,比之剛剛那般隨意的態(tài)度,慎重了些許。
“你想要什么?”
等人都退出去之后,沐憐妤才開口問道,風(fēng)流的眉眼間,藏著一抹肅色。
“你皇姨母我別的沒有,就是美人多,你要是想要,你就自己挑,我都能割愛,你就別嚇你皇姨母了行不?”
沐憐妤表示自己著實被震懾到了,她一個胸?zé)o大志的王女除了美人,貌似也沒什么值得惦記了的。
想要就直說啊,她雖說有些不舍,但也不至于為了幾個美人就將自己搭進去。
沐元溪神色沉了兩分。
“皇姨母,你會錯意了!”
“母皇已然給孤賜婚,也已經(jīng)去沈家下過聘禮了!”
甚至還都已經(jīng)辦過一次婚禮了!
沐憐妤聞言唇角緩緩勾起,紅唇艷艷。
“這有什么的,你若是想要,還能有人攔得住你?”
沐元溪默了一秒,繼而淡淡開口。
“皇姨母想知道為何暗宮會有此劫嗎?”
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diào)讓沐憐妤瞬間收了唇邊笑意,微微傾身,問道。
“為何?”
說出來她好防范一下啊!
“她想動不該動的人,而皇姨母你此番舉動...”
“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沐憐妤一陣心驚肉跳,連忙說道。
她雖沉溺美色,但腦子轉(zhuǎn)的還是很快的,當(dāng)即想明白了沐元溪話中之意。
她要是再不明白,或是讓她把話說全,她怕不是要和紫槐一樣悲催。
這個侄女啊,她可是對她的冰冷無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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