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回來的霍啟安更加忙碌了,每天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比過去更滿,幾乎所有的應酬來者不拒,唐薇不知道這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不敢問。他似乎不能容許自己有一刻的空閑,唐薇記得自己當年因為第一次托福成績不理想備考第二次時就有過一段這樣的日子:她必須讓自己忙到沒有辦法亂想,比如再次敗北之后怎么辦別人怎么看云云……雖然后來進了霍氏,第二次那么高的托福成績也沒有為出國派上用場。
只是她雖然知道霍總不快樂,但卻從沒有發現他竟然會這樣有控制地“失控”。有時候她很無奈,自認為是紅顏知己的她居然不能完全懂他。他去日本是有什么事嗎?雖然那份計劃書最后成功落實了,但誰都會知道那個本不是去的理由。
唐薇突然想到那天霍總晚飯時后說的那個短發的女孩,難道他是去見初戀情人的嗎?可惜,她不敢也不會去問……
*** ***
誰能告訴霍啟安:為什么他邵榕當初暗地里都能出手幫霍錦晨對付喬銘,甚至和自己交往時候也算很客氣——畢竟他一早就愿意接受他為霍家長子,甚至還給霍氏股東打過招呼,讓他行事也可以稱是霍家人……只是他拒絕了。本來以為可以和平相處,卻又變成現在這樣:他娶了蕙蕙,他娶了蕙蕙,他娶了蕙蕙,為什么他娶了蕙蕙……
“咚咚咚。”敲門聲溫柔而有耐心。
“請進。”霍啟安埋首文件,連頭都沒抬。他知道這個時間只有洛唯一會過來,感覺到她的腳步在靠近,“你有事?”
“啟安……”她的聲音微微發顫,甜甜膩膩,似乎還有一種討好的味道。
霍啟安不知道這個女人這次又賣什么藥,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看了她一眼,不禁微微抽了一下嘴角:她還是沒有死心。也難為她穿成這樣在這里,雖然家里的溫度不低,但好歹也是入了冬。想必那若隱若現的內衣袍子里解開會是另一番風情,都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多少次她的“處心積慮”。
“唯一,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聲音冷靜沉穩,一點沒變。
霍啟安說過,他欣賞的女人是精明的,但是卻不會愛上,比如她洛唯一。
但洛唯一很難相信:她這一步步走過來基本算得上順理成章——偏偏在這件事上總是不能如愿以償!她不是不知道聞蕙的魅力,當年她費盡心思和她調進一個寢室,接近她成為她的好朋友,了解她、學習她甚至超過她,最后的事實證明也的確是她才順利成了霍夫人,可是為什么霍啟安到現在還在拒絕自己,難道他依然沒有忘記聞蕙嗎?
“你還沒有忘記聞蕙?”洛唯一不禁脫口而出,心里暗叫一聲后悔。
不料,霍啟安這次沒有“恭請”她出去回避這個尷尬的問題,反而笑得四平八穩,“你覺得呢?”
“她做得到的,我全部都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她實在不甘心,全部寫在臉上。
霍啟安的眼神在她身上流連,誠然,洛唯一真的算得上是一個美人,所以外界只道他是艷福不淺。皮膚、身材、容貌都是很好,可是他卻覺得還比不上一個陌生女人更來得吸引人——是恨嗎?不會,對她動用任何一個帶有感情的字眼似乎都是一種浪費。
遲早有一天,他會讓她和她的家族把欠蕙蕙的都還回去,而且他很清楚,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是啊,她做不到的你也能全部做到。”
“你,你什么意思?”
他搖搖頭,又要低下頭去看文件。
“那你為什么就不能做一個好丈夫?”她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哀婉的調子,很新鮮,和她一貫的驕橫跋扈或者嬌媚柔弱相去甚遠。
霍啟安冷眼看她,這次居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洛唯一走到書桌前氣急敗壞,她在這個男人面前快要喪失最后的尊嚴,她這五年已經傾盡全力,討好婆婆、討好丈夫、照顧兒子甚至還要討好媒體……可是她自己最清楚這五年在無窮無盡的折磨中老得有多快——她不停地進著最好的美容院、做著最好的保養,嘗試各種各樣最新的化妝品……可是她不快樂,所以她不會活得年輕而有朝氣。她原本以為披上嫁紗的那一天就是自己勝利的開始,可從之后的境遇來看——那正是末日開始的一天,她就要被霍啟安的冷暴力折磨得發瘋了……她甚至在兩年前就已經長出了白頭發……倒真像是夫妻,他當年一夜白了雙鬢,迄今依然……可是,夫妻兩個字卻成了嘲笑她最好的字眼。
“你去看看那些報道、還有評論,誰不在說霍啟安是一個好丈夫?我們不是模范夫妻嗎?我沒有任何緋聞也不會晚歸,甚至連小花邊新聞這種負面報道都沒有……不是嗎?”他氣定神閑,完全可以無視她的表情。他的眉頭皺得很深,她不知道他有多么憎恨她身上那種香水的味道,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五年前的挫敗!他想要站起來,和她保持一定距離。
“好丈夫?!模范夫妻?!”洛唯一要不是因為婆婆一直反對他們分房睡,這次再來做一次努力,又何必自取其辱?她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對。
“是啊,你不就是要這個嗎?”
“……”
“如果,你只是覺得我沒有盡‘夫妻義務’嗎?我可以告訴你,你一直自由。”
霍啟安點了一根煙,想緩緩那股讓人壓抑的香味。
“啪!”她手一揮,推掉了他桌上所有的文件,差點打翻電腦!“你把我當成了什么人?丈夫就是做給別人看的嗎?你,你什么時候對我做過一件真正的丈夫應該做的事情?”洛唯一哭得歇斯底里,讓霍啟安突然有種感覺:他也算見到了她某個真實的樣子。
“我有時候……真的很希望我們一直活在別人的目光下,那樣你才會對我好,但是你只要一回家就立刻和我保持距離,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就算是對兒子桓桓你也很少笑……我到底該怎么辦,你說,我改啊……”
霍啟安拿了件外套給坐在地上的洛唯一披上,“你累了,說話不清醒。”
“我沒有,我清醒得很!你,你休想離開我去找聞蕙!”
霍啟安本來已經想要離開,卻又蹲下在她面前,看了看她怨毒的表情,慷慨地給了一個笑容,“我想,你的話就是我的原因——不過我不會食言,你一直是自由的,結婚那天我給你的東西一直有效……你不想走那就繼續留下,誰也不會趕你走。我們互相折磨,不是很好嗎?這樣至少可以不要那么寂寞……”
他走得可真干脆,臨走還不忘告訴她:“一會兒我會讓張媽上來收拾書房,我希望你一個人不要在這里坐太久。”
洛唯一欲哭無淚……書房里空空曠曠,找不到任何家的感覺,她很少能夠和他一起待在這個房間。只是白天,她會在傭人打掃之前在他的皮椅上坐一會兒,感覺一下他的味道。
她知道霍啟安為什么不會去找聞蕙,當年那一手應該正中他的軟肋,若他真的要離開也不會苦苦“模范”了這么多年,甚至她覺得他對聞蕙的了解還不如自己——或許他們的確是有緣無分的,自己當年那一招真是摸透了兩個人的脾性!她承認有的時候自己的確是不擇手段了一點,但是她一直有心彌補,也相信有能力彌補:啟安,我很愛你,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的愛并不比聞蕙少,你不知道嗎?為什么你從來不肯給我一點點關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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