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不禁松口氣,所幸子車世不鬧了,周天不動聲色的整理下衣服,盡量不暴露她昨晚做了什么好事。子車世見周天坐下的時候挑了距離他很遠的位置,頓時心里抑郁。
“兩位客官慢用,小的告退。”
子車世看眼‘真心’用餐的周天,不禁問:“歐陽逆羽怎么在這里。”
“不知道,我猜著是跟林微言的事不順利,也不知林微言在想什么,這么好的男人也往外推。”
子車世不敢茍同,又因為周天夸歐陽逆羽有些不悅:“好不好要看在什么人眼里,或許林微言覺的當今太子更威儀。”
周天詫異的抬頭:“你沒事吧?我怎么覺的你說話怪怪的?”
子車世期近周天,伸手抱住她:“我們認識很長時間了。”
“恩。”周天點頭,放下了筷子:“你怎么了?從進來到現在都陰陽怪氣的?你娘讓你回去呢嗎?還是讓你補上你私自挪用的銀子?”
子車世聞言心瞬間涼到冰底,只因她說話的語氣,仿若事不關己,子車世更進一步的抱緊她,不確定的摩擦著她的頸項:“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事嗎?”
周天心里一顫,心想子車世莫不是知道了什么,靠,真的是有點喝多才……周天在這件事上不想惹子車世生氣,畢竟朋友一場,何況子車世一直對她不錯,但如果他知道,實在想跟自己絕交也沒有辦法,可……
周天認真的看著子車世道:“雖然說不是完全無意有些違心,對不起,我沒想過讓你不高興。”
子車世微愣:“你說什么?”
周天立即警覺:“你問什么?”
子車世頓時打起小心,他敏感的覺的周天肯定做了什么,要不然不會突然說對不起,但他敢問嗎,質問她昨晚跟孫清沐發生了什么,如果周天承認,他能怎么樣!扔下周天走人?子車世突然不敢問。
周天見狀,立即道:“你不是嫌我昨天睡在孫清沐那了嗎?我喝多了,沒太注意,正好他攙我回去。”周天小心的試探道:“你不是為這個生氣?”
子車世猛然有種松口氣的錯覺,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孫清沐不可能招惹喝醉的周天。
周天頓時把亂跳的心塞回肚子里,幸好,但畢竟是自己做錯了,周天好脾氣的對子車世笑,急忙夾了他最愛吃的菜放進他的盤子里:“嘗嘗,口味不錯。”
子車世跟著笑了,看著懷里思念的人,為自己剛才的多心覺的好笑:“我愛你。”
周天被子車世猛然的告白弄的尷尬,但想想也不是他第一次冒出這樣的話,便很快適應,但還是不習慣,堂堂子車世對自己這種不遵教化的人說‘愛’:“吃吧。”
子車世望著周天閃爍的笑臉,心里依然覺的她很美很合自己心意,子車世撩起她耳邊的長發,突然吻上她的唇。
周天趕緊咽了食物讓他親,多少有些對不起他的安撫成分。子車世顯然不滿足單純的接觸,因為周天忙著見凱旋的軍隊,他已經很久沒跟她在一起,他迫切的需要用什么來證明周天還是他的。
子車世的手主動去解周天的衣服。周天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但再推他似乎不仁道,立即‘含羞’的握住子車世的手,粉面含春的又深情款款的望著他:“別鬧,在外面呢。”
子車世聞言停在周天耳邊喘息,周天這樣的拒絕顯然是他能接受的。
子車世流戀的摩擦著周天的耳鬢,親吻著她的臉頰,緩和著身體的不適:“晚上別回去了。”
周天絲毫不敢動:“呵呵,行。”先穩住再說吧:“對了,我聽說漠國要召駙馬,你怎么沒有跟我說。”
子車世聞言起身。
周天不動聲色的坐正:“是不是?”
子車世皺眉:“誰告訴你的。”他已經壓下了這個消息,他幾乎都能想到周天一定想要這次機會,但即便是女人,他也不想讓周天再娶親,更何況還是漠國千葉公主那種自以為是的女人。
周天立即質問:“就是你知道,你卻沒有說!”
“我只是覺的她不適合你……”子車世事從情動中走出,應付周天的責難,更不想讓周天對他心生隔閡:“千葉公主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嗎!攪的漠國雞犬不寧,你以為她是其他國度的君主能駕馭的女人,我敢說誰把她娶回去絕對亡國。”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漠國皇帝給了很多嫁妝,甚至還有技術?”
總之子車世就不喜歡那女的:“你先看看你有沒有命享受,多少人是看重那些東西去的,漠國傻嗎,無緣無故給那么多東西,自然是他們的公主刁蠻任性到不得不如此才出此下策,你清醒一下!她可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女人!”
周天只看重漠國皇帝岳父的身份:“吃飯。”子車世巴不得她趕緊吃,別再弄個女人給自己添堵!
……
周天下午接見了漠國的吉兆,周天不吝嗇的陪他視察盛都周邊的農業水利,關于傳動曲柄和杠桿、雙滑輪技術,周天與他交流著自己的心得。
滕修、子車頁雪、蘇水渠、倨傲、子車世紛紛作陪。看著與吉兆侃侃而談的太子,子車世欣慰的隨侍在側,看著她手中畫出的一幅幅圖稿,望著她站在農田間談笑風生的光芒,心里為她的努力自豪。
蘇水渠默默的跟著,他自始至終沒看周天一眼,農業不是他的強項,讓他隨侍,也不過是太子照顧他的所學看看吉兆的話對他在水利上有無啟發。
蘇水渠感激周天的用心,他盡心盡力的聽著,也不禁佩服漠國這位首屈一指的水利大師。
周天與吉兆暢聊著羅馬帝國當年覆蓋全國四通八達的水利工程,順便稱贊著漠國與之能媲美的水利交通。
吉兆驚訝與焰宙天的見聞和博學,慢慢的降低了對焰國的藐視和傲慢,不禁開始跟周天探討取水開渠道的艱難和工程的復雜。
周天也不藏私,講述著自己知道的更先進開渠方案,當年讓沙漠變成沃土的早起西歐大帝國,保留了世界上最完善的水利機械圖,也留下了至今都在使用的各項機械運作原理。
兩人認真的交流著,漸漸的便忽略了身后的人們。
滕修早已見識過焰宙天對機械和數字天生的敏感,但沒料到她竟還有完整的運作體系,看起來并不需要什么大能坐鎮,她自己就能繪出腦海里磅礴的全國水利紐帶。
滕修下意識的尋找蘇水渠。蘇水渠走在隊伍的最后面,正撥弄著田間的一株水生植物。
滕修嘆口氣,感嘆他竟能把周天拱手讓人,但想想蘇水渠無爭的性子,這也學是不錯的選擇,畢竟滕修不認為蘇水渠能駕馭焰宙天。
子車頁雪無聊的踢著土塊,牽著他華美的木獸,望著飄綠的美景,本該是心情美好、無限春光的好日子,卻煩死了跟子車世在一起,看著子車世跟在周天身邊更來氣:“跟屁蟲。”
子車頁雪摸著木獸新添的翅膀,突然心思一動,子車世已經很久沒回寄夏,想必莊主和莊主夫人很想他……
子車頁雪陰測測的一笑,仿若抓住了子車世的小辮子,計劃悄然在他心中成型。
滕修本想找子車頁雪詢問些問題,見子車頁雪突然笑的詭異,硬生生止住了上前的腳步,唯恐脾氣古怪的子車頁雪在想什么血腥的事。
周天一直跟吉兆聊到很晚,中途也無意中提起漠國很多風土人情,待雙方散場時,吉兆依照焰國禮節給周天行臣子之禮。子車世親自送吉兆回去。
周天轉身時不經意的看向站在田間的蘇水渠。蘇水渠立于余暉中,含笑的看著一只青蛙從他腳邊跳開,平和的面容散發著淡淡的光暈,給人歲月靜好的安寧。
蘇水渠察覺到有人看他,禮貌的回頭,正對上太子看過來的目光。
周天尷尬的撇開頭。沒看到蘇水渠臉上的善意,他曾付出過的感情,也曾得到過回應,仿若他的信賴還停留在他的肩上,所以蘇水渠心里,周天永遠是當時的人。
滕修看在眼里,糾結的不知道該說這個男人什么,為什么偏偏就有人飛蛾撲火的去往上涌,焰宙天這種人能愛嗎!
滕修心里早已拋開了以前從沈飛口中聽來的認知,認為是那些男人貪慕周天美色,死活要往上撲!
蘇水渠走過來,接周天手里的圖稿:“殿下。”
周天回神,道:“南城的水車做的很好,竣工的時候本宮親自去,盛都的新建的水利工程我看了,也不錯。”
蘇水渠拱手道:“微臣多謝太子贊譽。”
子車世回來見狀,不動聲色的走到周天身邊,說著吉兆剛才對周天的贊美,拉里了蘇水渠跟周天的距離。
蘇水渠無所謂的翻看著手里熟悉的線條,對身后跟上的滕修無語的先一步道:“你問多少便我的回答一樣,除了那層關系,我還是臣子。”
滕修被堵的啞口,但還是忍不住暴怒道:“子車世擺明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