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蘇老弟不必客氣。本官此次回皇城辦事,能遇到蘇老夫人壽辰,真是幸事,叨擾之處,還望蘇老弟包函啊。”
“袁大人哪里的話,您能來小宅是小宅蓬蓽生輝,快請。”蘇水渠命人備上上等茶葉,恭迎袁大人賞光。
另一邊,楊厚望等人沒等到蘇大人,只見一位小廝客氣的跑來:“幾位大人里面請,蘇大人有事不能相迎,讓奴才給三位大人說聲抱歉,三位請。”
楊厚望見蘇水監(jiān)沒有出來,有些失望,本來想趁這個機(jī)會讓蘇水監(jiān)裝作不經(jīng)意的見眼上吉,看來是不可能了,只是蘇水監(jiān)遇到什么事,竟讓向來禮賢下士的他沒有出現(xiàn)。
楊厚望向門扉處揮揮手,示意仆人把馬車和車上的人安頓到后院,待一會表演時出現(xiàn)不遲。
上吉感覺到顛簸,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沒能見眼傳聞中的蘇水監(jiān)實(shí)在遺憾,上吉不禁想,若是自己的琵琶得到他的夸贊想來比段敬槿的效果更好,上吉想到此,不禁幻想著眾人驚嘆的贊賞。
楊厚望跟著眾人向里走,一路說說笑笑都是夸贊蘇府的好話,他對上吉的琴藝有信心,不管怎樣今日上吉定有好處可得。
……
辛尚琴一襲淡藍(lán)色抹胸長裙抱著古箏坐在馬車?yán)铮怪^不言不語,當(dāng)風(fēng)吹過布簾時依稀能聽到后面馬車?yán)锬氐膶υ捖暋?br/>
馬車轉(zhuǎn)過一個急彎,辛尚琴急忙伸出手扣住一旁的扶手免于移位,待馬車平穩(wěn)后再次抱著琴坐好,頭垂的更低。
她從未有一次距離孫大人如此近,但也不曾如此無奈的什么也不能做,皇上就在后面,饒是對自己有些信心的她,今日見到圣顏也自行慚愧。
很難想象男人也可以長的如此好看,他站在那里仿佛連孫大人的光華也蓋了下去,讓她生不出一點(diǎn)比較的心思,甚至不敢再看孫大人一眼免得惹人笑柄,久聞皇上圣顏絕色,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言不虛,那樣尊貴的男人,怎么就喜歡了男人?
辛尚琴說不出心里的滋味,只是更加抱緊古箏,讓自己覆滅的心能坦然一點(diǎn),但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落,為自己一廂情愿的認(rèn)為、還為孫大人看向皇上眼里時的順從恭敬。
以前她可以等,可今日看到了皇上,她還有什么理由說服自己,等待是為了有朝一日與孫清沐在一起,怕是孫大人有一天走出皇宮也不會喜歡自己,更不會委屈他自己跟自己在一起。
辛尚琴的頭垂的更低了,只要想到此次出行是皇上傳旨讓她跟來,便覺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皇上雖什么都沒說,但她看的出皇上眼里的不以為然,她這點(diǎn)心思,恐怕給人當(dāng)笑話都不夠看!
前面的馬車內(nèi),周天斜依在馬車上,看眼死活跟來的蘇義,頭疼再次閉上眼。
蘇義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但他備了厚禮,所為皇上喜歡的人就是他的親兄弟,不外乎就是親兄弟的娘就是自己的娘,所以他毫不吝惜的從庫房里搜羅了很多往年皇上賞賜下的值錢玩意,全部帶了過來,整整兩輛馬車。
蘇義殷勤的為皇上捶著腿,修長的手指落在皇上深紫色的衣袍上,表情諂媚:“皇上,蘇大人奉公守法,勤懇忠君,放眼大焰國找不出第二位像蘇水渠這樣的好官,皇上好眼光,當(dāng)年就看中了蘇水監(jiān),要不然蘇水監(jiān)可要蒙塵了。”
周天用手抵著頭,懶得開口,蘇義去了不是想去給水渠添堵才怪,就算他全是奉承的話估計聽水渠耳朵里也優(yōu)美不到哪里去。
蘇義不為皇上的冷淡而氣餒,繼續(xù)道:“皇上也該讓蘇水監(jiān)進(jìn)宮了,這蘇水監(jiān)要是進(jìn)了宮,我一定把他當(dāng)親弟弟看,我未央宮正殿的位置讓給他住也心甘情愿。”
孫清沐聞言看書的目光移開書本看眼滔滔不絕的蘇義,他在試探皇上?
周天睜開眼,伸出潔白的手指警告的戳戳蘇義的頭:“見了蘇老夫人別瞎說,氣到她老人家拿你問罪。”
蘇義趁勢握住皇上的手,皇上今天真好看,從未覺的皇上穿深顏色的衣服別有一翻嫵媚的風(fēng)情,尤其點(diǎn)自己額頭的時候,太陶醉了,再點(diǎn)兩下多好。
蘇義目光虔誠的握著皇上的手誓:“蘇義絕對不亂說,蘇義敢亂說一個字不得好死。”隨即笑容可掬的撲皇上懷里磨蹭:“皇上,今晚去未央宮走走怎樣,微臣調(diào)了點(diǎn)新香。”
“咳咳!”孫清沐聞言不禁撇開頭,這樣的話能不能私下說。
蘇義瞬間不高興的看過去:“咳什么咳!莫非你沒用過,整天裝圣潔老道,你怎么不去出家,瞧你拿的那點(diǎn)禮品,知道的是去給自家弟弟的娘親拜壽,不知道的以為你看不起蘇家門檻低!”
孫清沐被駁的啞口無言,他拿的禮物少嗎?只比皇上多?是你搬了兩車太顯眼不是別人太多,這下好了,等明日全盛都都知道你給了蘇水監(jiān)母親兩車禮品,豈不是更坐實(shí)了皇上對蘇大人另眼相看的事實(shí)!
蘇義趴皇上懷里,進(jìn)讒言:“皇上,您看孫大人那樣子,不服氣了,干脆別讓孫大人去了,微臣一個人陪您去怎么樣,反正彈琴還有辛家小姐,多一個孫清沐好聽不到哪里去。”
周天把他的腦子拉開點(diǎn):“你干脆也別去了,朕一個人去更清凈。”衣服幸好沒皺,本來她是想請莫憑和清沐,才想起莫憑跟著大軍去了天威國,無奈找了辛家小姐。
蘇義趕緊轉(zhuǎn)移話題:“皇上今天的衣服真好看,蘇水監(jiān)見了肯定喜歡。”
周天把他想欺上來的頭再往外撥撥:“喜不喜歡不知道,只要你別張嘴亂說話,我想他還不至于討厭,你從哪聽說蘇夫人今天壽辰的?”
蘇義立即笑了:“皇上關(guān)心的人,微臣怎么敢落下,正等著聊表孝心,想不到皇上也有此意,皇上,您說這是不是心有靈犀。”
周天嘆口氣,蘇義那張嘴啊,確定蘇義老實(shí)后靠在車上繼續(xù)假寐,蘇義去也好,至少讓某些人再給水渠使絆子的時候也掂量掂量,孫清沐太老實(shí),明著容易得罪人,何況有些人明著而已不好辦:“到了叫我。”希望水渠別怪她帶人來了。
一行車馬在蘇府門前停下時已經(jīng)接近正午,蘇府外除了守衛(wèi)的兵刃上綁了紅繩一切如初,只是隱隱約約能聽到里面?zhèn)鱽淼某獞蚵暋B愤^的人大概也只會以為是這家老夫人無聊請了人唱曲。
孫清沐下車,剛想掏出信物讓門房稟報。
蘇義已經(jīng)上前一步掏出自己的信物連同一錠銀子送上,滿面含笑的道:“給兩位道喜,同賀同賀,祝您家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兩位小哥幫忙通報一番可好。”
蘇義遞的是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腰牌,怎么會沒人敢通傳,他如此說不過是客氣,也顯得自己給出的銀子不是賄賂是喜錢。
孫清沐只好站在一旁看著笑容燦爛的蘇義,他不信蘇義心里真的痛快,看后面馬車之多,就能看出皇上對蘇水監(jiān)母親壽辰多上心。
雜耍、名戲、琴班、樂府舞者,綾羅綢緞、珠寶奇珍應(yīng)有盡有,可見皇上真在意這件事,是想讓蘇老夫人大壽過的高興過的舒心。
皇上何曾對人如此用心,卻愿意為蘇水監(jiān)的母親做到,蘇義真能如表面表現(xiàn)的那般輕松,恐怕他是見皇上今日出宮時的車馬不尋常,現(xiàn)問來的,才慌忙準(zhǔn)備了禮跟來看看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著要將蘇水監(jiān)迎進(jìn)宮?就算不會,他也能從皇上對蘇水監(jiān)的態(tài)度中,窺知皇上心思一二。如此謀劃,現(xiàn)在還能兄友弟恭的在這些小事上下心思,孫清沐自認(rèn)自愧不如。
周天確實(shí)很在意蘇夫人開心與否,蘇水渠至今未婚不能不說有她的原因,所以想要補(bǔ)償,便什么都請了最好的帶過來,希望她能高興一點(diǎn)。
今天她特意推了所有公務(wù),專門為蘇夫人騰出時間,就是希望能陪陪他們,好讓老夫人安心。
蘇府內(nèi),蘇水渠和同僚還有袁大人陪著母親和幾位蘇老婦人相熟的夫人看戲。
蘇老夫人和相熟的夫人坐在前面,臉上因為前臺的戲文帶著緊張的神色。
蘇水渠和幾位大人坐在后面,臺上的戲文并不能吸引他們,幾個人正聚在一起,閑聊著朝里的事,說到今年的春殿,幾人臉上都有些釋然,人才濟(jì)濟(jì)啊。
袁光譽(yù)正含笑的問蘇水監(jiān)看好誰。
楊厚望、丁參事、伍大人不敢越過袁太守紛紛坐在下等著蘇水監(jiān)回話。
蘇水渠見狀無奈的看眼袁太守,這話他可不能亂說,何況也比較敏感,都是顯貴之子,單不說他們的身份,學(xué)識也都不相上下,豈能亂說:“下官看好誰有什么用,這次都是盛都名人爭殿試魁,下官之有等待的份……皇上中意誰……”
小廝匆忙跑來,在蘇大人耳邊說了什么。
蘇水渠臉色微變,急忙起身,不敢耽擱:“大人稍坐,下官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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