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各部的官員見了這隊騎兵也是臉色一變,心中隱隱有了退縮之意。
這隊騎兵進城之后,各自分列于城門兩側,隨后便又傳來一陣戰馬奔馳的聲音。
緊接著便見一輛馬車從城門駛入,馬車后面還跟隨著數百如之前那隊騎兵一般裝備的重騎,人人皆是渾身黑甲。
那馬車和騎兵進城之后皆是在范閑周圍停下,只見那馬車之上緩緩下來一個造型奇特的輪椅,上面則坐著一個面白無須,臉色陰鷙讓人一看就渾身不自在的男人。
那個男人看了看自黑騎出現便有些驚慌的各部官員,輕聲問道:“你們要從鑒查院提督手中搶人?”
陳萍萍說完,又看向范閑,面帶疑問之色。
范閑雖不認得陳萍萍,但也認出那些黑騎就是將司理理交給他的人,心中雖有提防之意但也知道陳萍萍最起碼暫時應該是跟自己一伙的。
于是便要說話,但還不等他開口那刑部官員便訕笑著道:“陳院長說笑了,小范大人不辭辛苦追捕司理理,如今歸京,我等是來迎接的!”
“但如今既然陳院長都來了,那我等就也回去了!”
話雖是如此說,但那個刑部官員還是沒有離去,一雙眼死死盯著陳萍萍。
直到陳萍萍點了點頭,他才趕緊拔馬回頭,疾馳而去。
而其他各個部門的人也都是緊隨而去,一刻都不敢多呆。
只有那京都守備的將領還帶著一隊人馬停留在原地未動。
陳萍萍見狀面色微冷,正要說話卻見王越快步而出, 走到范閑面前笑著大聲說道:“范閑,千里追蹤司理理, 辛苦你了呀!不過軍弩一事確實非同小可, 不如就讓這位……”
王越說著, 轉過身對著那個將領說道:“這位將軍怎么稱呼?”
那個將領也不是傻子,看眼前這情況自然知道王越是要為他說話, 便回道:“俺叫張翼德!”
“你……你說你叫什么?!”范閑本來還在疑惑王越為何突然出現,又為何說那一番話。
失神之下又聽到那將領自報名號,竟是險些失足落馬, 趕緊穩住身子,難以相信的對著張翼德問道。
王越也是同樣驚訝的看向馬上的張翼德。
“張翼德,九品高手, 原為邊疆將領,后被葉重折服,與葉重一同歸京, 為葉重副手, 擅使一桿丈八蛇矛, 曾于陛下征西蠻之時一聲大吼喝退二十八萬蠻人大軍,一戰成名。”
沒等張翼德回話, 陳萍萍便笑著說道,顯然是看出了范閑對張翼德十分感興趣。
而張翼德則明顯對鑒查院無感, 聽了陳萍萍的話后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而這時候葉靈兒也跑了過來, 氣喘吁吁的說道:“師父, 你跑那么快干嘛!”
王越此時正被張翼德的信息震驚,聽了葉靈兒的話回過神來,對著范閑說道:“范閑, 就沖張將軍這名號也要給個面子啊, 不如就讓張將軍與鑒查院一同審案,當然, 人還是關在鑒查院地牢。”
范閑這時也是面帶震驚, 聽了王越的話卻是一陣無奈, 他已從剛剛那個刑部官員的稱呼上猜出這人應該就是鑒查院院長陳萍萍了,而既然陳萍萍都現身了, 那哪兒還有他說話的份兒?
“范閑, 司理理的事全權由你處置。”陳萍萍見王越開口后范閑面露為難之色,開口道。
范閑聞言驚訝的看了一眼陳萍萍, 然后道:“那好, 那就由張將軍與我一同審案,但有一點要說好, 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用刑。”
張翼德本在陳萍萍現身之后就對審問司理理之事不抱希望,此時能讓他摻和一手就是意外之喜了,哪里還會在乎許多旁支末節。
當即便是笑呵呵的應下道:“那是自然,一切聽從小范大人安排!”
張翼德說完就要打馬離開,范閑見張翼德要走,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張將軍!張將軍可有結義兄弟?”
張翼德聞言奇怪的看了范閑一眼,說道:“俺老張從來沒有什么結義兄弟,小范大人怎么會這么問?”
范閑聽了張翼德的話,笑著說道:“無事,無事,張將軍請。”
張翼德見狀搖了搖頭便帶著一眾手下離去。
張翼德離開之后,范閑將司理理交給王啟年就也要回一趟范府,同時還對王越使著眼色,讓王越和他一起去范府,有事要說。
陳萍萍見狀道:“范閑,你先等一下。”
“與我一起來一趟鑒查院,和我一起說說話。”
說完,還看向王越道:“王爵爺可要一同?”
王越見狀搖搖頭道:“算了算了,陳院長叫住范大人想來是要商談國家大事,王某就不去摻和了。”
王越說完就拉著葉靈兒離開,在走到范閑身旁時悄悄說道:“我先去范府等你。”
……
范府
范閑的小院內
王越屏退了范建派來服侍他們的下人,對著葉靈兒道:“靈兒,你已拜我為師,我若是不教你一招半式就實在說不過去。”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就教你一套劍法,一套掌法,以及一門輕功。”
葉靈兒聞言激動的點點頭道:“是,師父!”
王越見狀又說道:“你葉家雖家學淵源,大劈棺也威力極強, 但終究不適合你練。”
“而我要教你的武功就沒有這些弊端,接下來我先叫你劍法口訣, 你且記住。”
葉靈兒聞言點點頭, 一臉正色。
“我要教你的劍法叫做玉女劍法, 口訣是……”
……
“五竹不在京都嗎?”
范閑和陳萍萍來到一處密室,剛一站好陳萍萍就說出這個一句差點把范閑嚇壞的話。
不過好在范閑反應也夠迅速,趕緊回道:“五竹是誰?”
陳萍萍自然知道范閑對他不信任,所以聽了范閑的話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如果五竹在的話,程巨樹根本就近不了你的身。”
范閑聽了陳萍萍這話,再加上五竹的突然暴露,一時之間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就站在那里裝傻充愣。
陳萍萍見范閑不回話,又道:“牛欄街刺殺,真兇是林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