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穗穗這么大了, 其實路景山并不太會要求她一定要住家里還是住外面。
更何況她現(xiàn)在有男朋友了，住外面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不過路穗穗沒提，路景山也就沒說, 他總不能跟自己女兒說――你要不要去外面住吧？
不可能的。
路景山對裴之行再滿意，也不會說這種話。
但如果是路穗穗和他提，他會同意。
就像現(xiàn)在。
路穗穗其實也不是說住外面, 她跟路景山說的是今晚大家在外面聚餐, 可能要隔天再回家。
路景山?jīng)]什么意見, 叮囑她跟路年年注意安全玩得開心，又恭喜她拿了最佳女配角，還給她轉(zhuǎn)了一筆錢, 為她高興。
……
聽到路穗穗這話, 裴之行垂睫盯著她。
接收到他灼灼的目光, 路穗穗不明所以：“這么看我做什么？”
裴之行低頭，看她握著的手機，輕聲道：“我在想――”
“啊？”
裴之行：“我明天把你送回家的時候，應(yīng)該是安全的吧。”
“……”
路穗穗被他的話逗笑，附和地問：“這么擔(dān)心啊？”她說：“那你還是晚點就把我送回家吧。”
“不送。”
裴之行毫不猶豫：“別想。”
他貼在她耳邊低語, “今晚跟我回家。”
路穗穗覷他一眼。
裴之行不會將到嘴邊的肉給放回去。
女朋友都主動了，就算是明天有生命安全, 他今晚也要當(dāng)個風(fēng)流鬼。
兩人在旁邊膩膩歪歪的, 路年年好幾次想過來，都打消念頭了。
她扭頭, 跟過來參加聚會的喻夏嘀咕：“喻夏姐，你看看我姐。”
喻夏順著她視線去看, 忍著笑問：“看了啊，怎么了？”
“裴之行真過分。”路年年咕噥：“霸占我姐一晚上了。”
喻夏哭笑不得：“吃醋啊？”
路年年哼哼：“一點點。”
她小聲：“主要是裴之行老不讓我好過, 我就不想他那么舒服。”
喻夏大概明白她的心理。
她敲了下她腦袋，“你跟許禮在一起的時候，穗穗可能也這樣想。”說到這，喻夏問她，“許禮今晚怎么沒來？”
路年年：“……”
她瞅著喻夏，本想說許禮關(guān)我什么事，但話到嘴邊，又不太忍心說出來。
她摸了下鼻尖，小聲道：“他去踩點了。”
喻夏了然：“新電影踩點？”
“嗯。”
許禮在拍一部電影前，會親自踩點。他的劇本寫出來了，踩點結(jié)束，差不多就該開機了。
喻夏點點頭，“我聽說，許禮想找你當(dāng)女主角？”路年年“嗯”了聲，“我還在考慮。”
“考慮什么？”喻夏好笑看她，“還緊張呢？”
路年年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其實她有些膽怯，她怕演砸許禮的電影，她怕自己這個票房毒藥會毒到許禮，更怕投資方在知道女主演是她的時候，都沒想法投資了。
路年年其實不信命，但有時候，她又不得不信。
事實擺在面前，她沒辦法否認。
喻夏看她，沉默了會說：“不會的。”
她鼓勵路年年：“試試吧。”
路年年委屈看她。
喻夏溫聲：“你要相信許禮，更要相信你自己。你雖然一直在拍電視劇，但拿到手的電視劇角色，每一個你都演繹的很好。我相信電影也會一樣的，之前電影票房之所以不好，不是你的問題，是劇本和整個后期制作的問題。”
她頓了頓，輕聲說：“你要永遠相信自己，只要你想，你肯定能做好。”
聞言，路年年沉默。
好一會，她才問：“喻夏姐，我真的可以嗎？”
喻夏笑：“當(dāng)然，我覺得你可以，穗穗肯定也覺得你可以。”
她拍了拍路年年肩膀，玩笑說：“穗穗都不怕，你也不要怕。”
路年年沉吟了片刻，扭頭看向她，“我再想想。”
喻夏：“行，想清楚再做決定。”
路年年點頭。
-
在別墅聚餐吃完喝完后，一行人回家。
路年年知道自己不該當(dāng)個閃閃發(fā)光電燈泡，自覺沒和路穗穗裴之行一個車，她自己有司機。
另一側(cè)。
裴之行帶路穗穗回了家。
兩人到家時，陳姨已經(jīng)休息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一點光都沒有。
進屋的時候，路穗穗倒是沒任何不適應(yīng)。
她之前有幾天，在這邊睡過。
路穗穗晚上喝了一點點酒，身上酒味很濃。
剛把鞋換下，路穗穗便嘟囔：“我去洗澡了。”
裴之行看她跌跌撞撞的模樣，喉結(jié)滾了滾。她身上在聚會時換了條裙子，不是夸張的禮服，但也很漂亮。
這會把外套脫下后，露出了纖細的腰肢。
裴之行目光灼灼盯著，起身扶住她。
“能走嗎？”
路穗穗點頭：“可以的。”
她回頭看向裴之行，抬手摸了摸他眉毛，“裴之行。”
裴之行斂眸。
路穗穗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小聲道：“你親我一下。”
裴之行笑了，低沉沉說：“好。”
他低頭，含住她的唇。
因兩人走動，樓梯處的感應(yīng)燈自然亮起，又熄滅。
路穗穗被裴之行親著，下意識地跟著他在往前走。兩人磕磕絆絆上了樓，進了房。
在路穗穗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她被裴之行“拐”進了浴室。
浴室里燈光明亮，格外刺目。
路穗穗好幾次想閉眼，又被裴之行弄的睜開了。
她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眉眼，看他親吻自己時的專注神情，有些難耐。
她伸手，主動勾住他脖頸，回應(yīng)著。
……
新?lián)Q的裙子落地，落在瓷磚上，誰也沒去管。
瓷磚地板上衣物漸漸多了。
浴室里的氤氳蔓延，曖昧旖旎的聲音若隱若現(xiàn)，讓人聽得面紅耳赤。
磨砂玻璃上，隱約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又好似看不見。
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曖昧不清，讓人想窺探一二也無果。
-
從浴室里出來，路穗穗感覺自己整個人要散架了。
但面前的人還孜孜不倦，一點也不知疲憊。
“穗穗……”
他嗓音沙啞，親吻著她的耳垂。
路穗穗嗓子有些啞，沉沉應(yīng)著。
剛一出聲，裴之行堵住她的唇，把她的低吟聲全數(shù)吞下。
一切結(jié)束后，路穗穗迷迷瞪瞪地想――一定一定不能讓男人餓太久，不然慘的會是自己。
裴之行把浴室和房間收拾好時，路穗穗已經(jīng)睡著了。
借著床頭柜燈光，他看著沉睡的人看著，神色溫柔。
他伸手，指腹擦過她眼睫，陪她一同入睡。
夜色溫柔，房間內(nèi)歸于寧靜。
一切的一切，都是溫柔的。
翌日，路穗穗醒來時，裴之行還在家。
已經(jīng)三十一日了，晚上便是跨年。
路穗穗之前收到了邀請，要去鹿城電視臺參加跨年演唱會。
她現(xiàn)在人氣高，唱歌本身就好聽，電視臺邀請了幾次，路穗穗考慮后答應(yīng)了。
洗漱完，裴之行和她一塊吃了早餐。
“要去彩排了？”
路穗穗點頭：“嗯嗯，待會樂樂和李默會過來接我。”
她看裴之行，“你今天還去公司嗎？”
昨晚兩人都忘了說這事。
裴之行點頭，含笑說：“去一會，晚上去體育館看你表演。”
聞言，路穗穗彎了彎眉眼，“好。”
路年年和路穗穗在彩排現(xiàn)場見的，姐妹們今晚都參加鹿城電視臺的跨年，知道這消息的歲歲年年cp粉早就在超話慶祝了。
而路穗穗的唯粉，這幾天也是在過年。
她拿下最佳女配角不說，還要在跨年晚會亮相，唱歌表演。
電視臺的跨年晚會，稍微有點人氣的都會邀請，不是多么與有榮焉的事，但能聽到路穗穗再唱歌，看到新鮮的她，沒有粉絲不高興。
上午，就有很多粉絲蹲守在彩排的大門口，等著路穗穗出現(xiàn)。
跟粉絲打完招呼，路穗穗進了彩排現(xiàn)場。
“姐。”路年年唱歌水平一般，但她會彈琴，她今晚要邊彈邊唱。
“我好緊張。”
路穗穗失笑，“緊張什么，我們都在。”
路年年：“唉，也不知道緊張什么，反正就是緊張。”
路穗穗笑，安安撫了她一會。
“晚上爸爸和裴之行都會過來。”路穗穗看她，“許禮會來嗎？”
其實她不清楚路年年和許禮現(xiàn)在是在一起還是沒在一起，但路穗穗知道，這兩人遲早會在一起。
路年年昨天被喻夏問，今天被路穗穗問。
她無言了一會，抱著路穗穗的手臂撒嬌，“姐，你們怎么都在關(guān)心許禮！”
她吃醋！
路穗穗：“那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們才關(guān)心？”
路年年：“……”
一時竟無法反駁。
她努努嘴，小聲說：“不知道。”
路穗穗挑眉。
路年年告知，許禮在外面踩點，能不能趕回來另說。
他是說盡量，但這個時候路道堵塞，天氣也不太好，萬一航班延誤，沒辦法回來也正常。
路穗穗看她這模樣，笑了下：“他肯定會趕回來看你表演。”
聞言，路年年傲嬌道：“我又不是表演給他看的，回不回來都一樣。”
不回來她也不會傷心。
路穗穗看她嘴硬，笑說：“年年，嘴別硬。”
路年年：“……”
對上路穗穗的揶揄目光，路年年惱羞成怒道：“姐，連你也欺負我。”
“我哪有。”
路穗穗覺得自己很冤枉，“我沒有。”路年年：“哼。”
兩人斗了會嘴。
路年年忽然神秘兮兮扯了扯她衣角，“姐。”
“嗯？”路穗穗挑眉，“怎么了。”
路年年抿了下唇，好奇問：“你跟裴之行談戀愛，開心嗎？”
路穗穗哭笑不得，想了想說：“如果不開心，我不會和他談戀愛。”
談戀愛就是為了開心。
如果是不開心的戀愛，那為何不一個人。
路年年：“噢。”
路穗穗瞥她，“怎么？許禮讓你不開心了？”
“不是。”路年年想到許禮，耳廓微紅，“就是……”
她說了好幾個就是，最后實在是不好意思，含含糊糊說：“以后告訴你。”
路穗穗：“……”
-
晚上。
到路穗穗上臺表演時，裴之行和路景山都在臺下了。
跨年晚會粉絲多觀眾多，熱熱鬧鬧的。
路穗穗唱了粉絲最想聽她唱的一首歌。
她現(xiàn)在面對這種大場面，也不再過分緊張，甚至還有點游刃有余。
一首歌結(jié)束，路穗穗大大方方跟粉絲說新年快樂。
下臺時，她還跟不遠處注視自己的人對視了一眼。
“路叔。”
路穗穗不用等跨年倒數(shù)，可以先離開。幾個人之前便說好了，表演結(jié)束去郊區(qū)的度假山莊放煙火跨年。
路景山不參與年輕人活動。
路景山看他，“要走了？”
裴之行頷首，“穗穗表演結(jié)束了，我們想過去了。”
路景山擺擺手，頗有些眼不見為凈的想法：“去吧去吧，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