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癲狂了,因為他已經確信有他大哥的那一脈的人參與,這是在勾結死對頭武瘋子的后人,不可忍受!</br> 島嶼畔,天金石棺發光,血霧蒸騰,老古用特殊的秘法接觸到碧海近前的那塊黑乎乎的令牌,經過確認有莫名的波動,不久前曾被激活。</br> 這是進島的關鍵性信物之一,非黎龘一脈的人不能激活!</br> 島嶼外,時光碎片形成的光幕極其可怕,將整座巨型島嶼覆蓋,極度危險,如果沒有黎龘的手令,根本就不能進島。</br> “可恨啊!”老古惱怒。</br> 楚風安慰,道:“別生氣,這早已不是史前歲月,你大哥的傳人多半都死的差不多了,現在得到傳承的人指不定是誰呢。”</br> “希望如此!”老古心中不忿,他大哥英雄一世,如果這一系有人背叛,投靠武瘋子,那就太可笑了,是一種恥辱。</br> “小子就靠你了,我們要秘密進去,不能走這里。”老古跟楚風商量。</br> 那黑乎乎的令牌一旦再次被激活,貫穿時光碎片形成的光幕,里面的人必然有感應。</br> “好!”</br> 楚風點頭,帶上老古與東北虎進入石罐中,準備橫渡進去。</br> 當世,除卻黎龘一脈的令牌,以及武瘋子這樣的變態外,理論上來說,再也沒有其他辦法登島。</br> 那種時光符文看著稀薄,但是著實恐怖,涉及到時間之力,動輒就能將人斬成白發蒼蒼的衰敗者。</br> 縱是你有天大的本領,到了這里也得低調,名震陽間的一代強者來了,敢要硬闖的話也得被扼殺。</br> 在密封的石罐中,楚風與東北虎都感受到了莫名的心悸,地動山搖般,罐體在劇烈在顫抖。</br> 一切都只因他們動身了,藏身當中后,楚風催動罐子,直接激射進時光碎片間,這若是換作其他物件,絕對是粉碎,是在找死!</br> 在這片區域中,就是擁有天尊親自煉制的寶貝也闖不得,敢這樣沖進來,絕對會被碾壓成齏粉。</br> 石罐逆天,自身無損。</br> “太可怕了!”東北虎臉色發白,即便隔著罐子,他依舊陣陣心悸,仿佛有大災降臨。</br> 老古道:“諸強廝殺,合力推平當年這片禁區,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留下的殘跡,自然可怖到極點。”</br> “轟隆!”</br> 在說話間,石罐最后一震,接下來平穩了,不再遭受外力侵襲。</br> “我們闖過來了,登上了島嶼。”楚風道,他們成功了。</br> 他謹慎的開啟石罐,露出一道縫隙,當然在此之前,渾身都涂抹輪回土,庇護自身,因為這座島嶼實在不是什么良善之地。</br> 果然,這才開啟罐子,他們就身體劇顫,魂光都在抖動,仿佛要炸開般!</br> 這座島嶼的上空黑云遮蓋,電磁風暴密集,同時血雨傾盆,壓制的人要窒息。</br> “好恐怖,這要是沒有寶物庇護,我們即便登島也會在瞬間化成肉醬啊,這煞氣太逆天了!”東北虎顫栗。</br> 無論是那電磁風暴,還是那傾盆的血雨都太恐怖了,只要沾上一些,絕對會毀掉他們。</br> 楚風試著扔出去一件神級兵器,結果在血雨中,它瞬間坑坑洼洼,被腐蝕的不成樣子,接著一道電磁光閃過,喀嚓一聲,那神祇大劍就解體了。</br> 這是絕地!</br> 哪怕已經從陽間除名,不再有生物入主,依舊也可以稱之為生命禁區,有幾人敢踏足?</br> 此時,石罐的蓋子開啟一道縫隙后,他們身上覆蓋著的輪回土發光,在此地居然略微晶瑩起來。</br> “老古,你對這島嶼熟悉嗎,怎么走?!”楚風問道。</br> 這地方太妖邪,哪怕有石罐在手,庇護他們,他也心中沒底,怕不小心陷入死地中。</br> “先別急著動身,讓我看一看這島嶼上究竟來了什么人!”</br> 老古開口,真要是有天尊過來,那么不用戰斗了,他們還是退走比較穩妥。</br> 既然對方能夠登島,自然有足夠的倚仗,而自身又是天尊,還怎么對抗?</br> 天金石棺中冒出一縷縷血氣,從不足拳頭高的石罐中飛出,可是,這才脫離就哧啦哧啦作響,被蒸干了!</br> 這片島嶼太恐怖,強如老古目前恢復到神王高價層次也不夠看。</br> “離那武瘋子近一點,他的符文開辟出了安全的地帶,我們接近一些!”老古道。</br> 不得不說,武瘋子一脈的人所帶來的經書很可怕,焚燒著,翻動著,祭出一個武瘋子的身影,盤坐虛空中,生生撐開一片天地。</br> 在那片區域中,沒有電磁風暴,沒有血雨,很寧靜。</br> 老古再試,但是,這一次血霧彌漫過去后,轟的一聲,更為可怕,直接被點燃了,化成飛灰。</br> 天金石棺震動,老古一聲悶哼,道:“武瘋子太變態了,這不過是他加持的一本經書,就能如此!”</br> 多次嘗試,在附近勘探,老古捕捉到殘留的一些氣息,在血霧中映現出一些身影,推測出并沒并有天尊在此。</br> 楚風驚訝,在這么恐怖的絕地中,探出神念都會被消融的禁地中,老古居然還能有這種手段,探出真相,著實超凡。</br> 不得不說,老古很了不得,不愧為史前的大能!</br> “走,向島中央進發,去晚了的話,我怕他們成功采摘走血脈果,那東西成熟一次后,母樹就會干枯很多年。”</br> 楚風他們動身,借助石罐與輪回土的力量,穿行過滂沱的血雨區域,他們自然沒有敢進入武瘋子虛身坐鎮的光明區域。</br> 真要進去的話,肯定要遭受可怕的攻擊!</br> 而這種光明區域連成一片,確切的說是一條狹長的區域,通向島嶼中心,這隱然成為一條安全的道路。</br> 就是楚風也承認,那武瘋子太逆天,賜下的幾本經書而已,就能在絕地中撐開一片凈土,保住他的后輩。</br> 一路無聲,他們心頭沉重,感覺到了真正大人物的可怕,真要親臨此地,絕對的只手遮天。</br> “變態啊,這是真正的鯤鵬尸骸,我們能拔走幾根羽毛嗎?”</br> 東北虎即便降低了要求,不敢動血肉,只想帶走幾根羽毛,可是卻也不現實。</br> 老古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這島嶼上的生物都蘊含著濃烈的煞氣,無論是他們的血液還是羽毛等,觸之必死!”</br> 總的來說,三人實力層次太低!</br> 別說東北虎,就是現在老古破關而出,也不敢動鯤鵬尸。</br> “真漂亮啊,這是白麒麟,舉世罕見,是瑞獸中的瑞獸,結果橫死在這里。”東北虎眼紅。</br> 一頭雪白的麒麟橫死在前方,血染大地。</br> “咦,這個武瘋子是個小老頭!”</br> 楚風詫異,路途上,自然又看到經書在焚燒,但是離地三尺高的武瘋子身體,卻瘦小枯干,干巴巴,如同雷公般。</br> 仔細看,眼角眉梢間,與早先那個妖邪霸道的中年男子的輪廓相似。</br> “這是他不同時期加持過的經書,于不同年齡段所開創的經文!”老古神色凝重。</br> 這個干巴巴的小老頭很蒼老,更像同黎龘爭鋒時期的那個武瘋子。</br> 東北虎問道:“這么說來,剛才我們見到的那個赤裸著上半身的高大的武瘋子,是他年輕時代的化身?”</br> “不見得,有可能是他更古老時期的樣子。”老古嘆氣。</br> “不可能吧,他越活越年輕?”東北虎驚道。</br> 老古焦躁,道:“有什么不可能,最怕的就是他越活血氣越旺盛,那樣的話,就是我大哥再生,都不見得能壓制他。”</br> 一路前行,他們看到許多可怕的景象。</br> 橫死的金烏,尸首分離,血濺絕地中,死不瞑目,當年不知道經歷了怎樣慘烈的事,頭顱被人割下來,眉心上更是有瘆人的黑色爪洞!</br> 腦漿都流了出來,至今還沒有干枯,也未腐爛,白乎乎一片。</br> “這是……神禽啊,死的這么慘?!”</br> 島上這些生物有不少都是被某一生靈獨自屠殺的!</br> 前方,空中都漂浮著很多尸體,任那電磁風暴激蕩,血雨與雷光交織,但成片的尸體就是不下沉,始終橫在那里。</br> 這都是史前進化者的尸體,為何依舊不腐,沒有被島嶼上的煞氣毀掉?楚風心頭充滿疑問。</br> 老古解釋:“別多想了,這島嶼就是邪門,在陽間全天下高手聯合起來進攻此地前,這片絕地就如此,有許多尸骸橫陳,不腐不滅,都是昔日島主的戰利品,被詛咒了,永遠成為尸仆,無法塵歸塵,永世都不能擺脫這可怖而凄慘的狀態。”</br> 楚風心驚,這絕地的主人當年的島主也太可怕了。</br> 想都不用多想,死在這里的生物,都是歷代的強者,被他強行囚為尸仆,永世不得超生,這是一種酷刑。</br> 東北虎咕噥:“這么多年過去了,戰死的強者的尸體為什么還保留著原來的狀態,難道這里的島主還未死?”</br> 當聽到這種話語,不僅楚風凜然,就是老古都倒吸一口涼氣。</br> 當年,全陽間的強者聯手攻打此地,可還是被滅了三分之一,那是一場浩劫!</br> 那一役,有明確的戰果,將這片禁地推平了,那位島主橫死。</br> 今天,如果對外宣稱,那個生物可能沒死,多半要引發陽間恐慌。</br> “我覺得,應該死了,不然的話,我大哥也不會將這里改造成他的后院。”老古道,但是有那么一絲動搖。</br> “管他呢,天塌了有高個的頂著,我們今天只是為血脈果而來,其他的不管!”東北虎道。</br> 楚風也點頭,這種事情若是深究下去,只會讓人頭皮發麻,不是他們能夠考慮的事情。</br> “這個生物即便沒死絕,多半也無力復蘇,再現出來,不然哪里還容人登島。”楚風道,駕馭石罐,快速前進。</br> 沿途,他們共看到四堆經書,焚燒出大道符文,托著不同時代的武瘋子,恐怖無邊,鎮壓一方虛空,一片光燦燦。</br> “到了!”</br> 他們接近島嶼中心地帶,看到了幾個生物,更是看到一株璀璨的古樹,結著一些果實,發出刺目的光芒。</br> 那是……血脈果古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