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城的泛黃紙張以及上蒼積淀滿斑駁歲月之力的信箋所記載的文字最終竟都被白衣女子所觀到!</br> 楚風感嘆,他得到木城的紙張所載內容多年,卻始終難悟,終歸是自身進化層次不夠,難以觸及,不過紙張本源還附著在石罐上,以后終有機會看到。</br> “轟隆!”</br> 不遠處,粒子流再次劇震,如同星河橫流,銀瀑傾瀉,粒子流轉化出部分人身,白衣女子再現模糊軀體。</br> 其姿風華絕代,氣質無雙,猶若一代無上女帝俯視紀元更迭的變局,想要干擾滄桑時光長河的存續,同時亦有眸光流轉出不可描述的風情,驚艷了歲月。</br> 這是真正的復蘇了嗎?她倏地……睜開眸子!</br> 可惜,其軀還有部分是粒子流,在那里氤氳繚繞,仙氣蒸騰,如夢似幻,顯得很不真實。</br> 楚風張了張嘴,想問的事情太多,心中有無盡的迷惑,都想藉白衣女子揭開迷霧。</br> 還為容楚風說話,一束莫名的粒子流綻放光華,在楚風身前如同煙花般絢麗,直指他的本心意志。</br> “竟是從那里走出。”</br> 簡單幾個字讓楚風渾身繃緊,宛若被一方宇宙星空壓住,幾乎要窒息了,還好沒有殺機與惡意,不然后果不堪設想。</br> 他知道,這是在說他的根腳,那里所指地球!</br> 這是一種本能直覺,楚風都不用多想其他。</br> 白衣女子再次開口,其神音蘊含著無上道韻,雖猶若天籟般動聽,但卻也讓進化者感覺到如對萬古不朽的洪荒天宇,不可對抗。</br> “又一世……走出兩次。”</br> 何意?</br> 這么幾個字很不完整,不知屬于哪個紀元的古語不可辨,只能通過聆聽大道真義來悟出話語的含義。</br> 楚風心中很焦急,他在猜測,在揣度那究竟是什么意思?</br> 漸漸的,他有所明悟,自地球走出過兩個人,或者說一個人曾經走出過兩世?!</br> 他有這樣剎那的靈光與猜想!</br> 同時,那女子的大道真言竟然顯化出部分模糊的畫面。</br> 曾經一塊漂浮在宇宙中的亂地,有太多的血與火,無盡的征戰,到最后被人攫取部分,演化成湛藍星球,最后那人截斷此星上的泰山!</br> 毫無疑問,那亂地是古地球的前身來頭!</br> 嗡!</br> 像是黃鐘大呂轟鳴,響徹亙古亙今,滌蕩人的魂光,接著讓天地都要爆碎了!</br> 那是一種無形的波痕,大音希聲!</br> 它不傳凡俗,只在正確的地點,正確的人耳畔回響,轟鳴!</br> 楚風聽到了,并看到一個人,是那個截斷泰山的偉岸男子,黑發亂舞,目光如電!</br> 其眸光仿佛跨越了無數個紀元,倏地照耀過來!</br> 楚風險些心神失手大叫,那個人是誰?!恍惚間,似有一道劍光,橫斷萬古,截斷了天上地下與時光!</br> 隨后,楚風又看到,另有一人從地球走出,其始點是地球,亦跟那泰山有關!那竟是伴著青銅棺槨……自泰山啟航!</br> 接著,有些可怕而宏大的畫面出現,只是太模糊,那個隨銅棺從地球走出的人隱去。</br> “兩個人,還是一人兩世,都是從地球走出!”</br> 楚風驚異,這就是白衣女子所說的兩次了嗎?</br> 曾有兩個人,從地球走出,還是說有一個人曾有兩世,自那地球踏出,兩次都曾亂天動地,震古爍今?!</br> 可惜,兩個人的身體太模糊,不可細觀,不過都是身影修長強健,有部分相同的特質。</br> “是兩人,還是一人兩世?!”</br> 楚風心中波瀾起伏,根本就無法平靜,因為白衣女子的真言太過深奧莫測,難以參悟透徹。</br> 最主要的是,那白衣女子發出的真言,并不是專為他解惑,而是在自語說出,只是她心中之慨。</br> 白衣女子粒子流所化成的朦朧而不太清晰的絕美面孔上,竟略有異色,甚至是微怔,顯然得見楚風,她的心緒有波動。</br> 這等人物,便是天塌地陷,臉色都不應有變,這種狀況足以說明了嚴重的問題。</br> “重演歷史,再塑亂地,想復制輝煌,再塑出一世強嗎?”</br> 這一次,楚風參悟出了大部分真義,雖略有遺漏,但終究是聽懂了大半。即便后面還有話,不可理解,但也足夠。</br> 結合九號當年所說,然后,再根據從那女子真言中領略出的部分真相與畫面,楚風驚悚了,他確認了某種本質。</br> 然后,他的超級火眼金睛徹底化成神秘的兩枚金色符號,盯著前方,那些畫面不斷演繹。</br> 歷史曾經存在很久了,楚風所處的地球這一世不過是重復!</br> 楚風心神震撼,他從白衣女子的真言中看到了太過讓他不安與悚然的真相。</br> 不止一次,不止一世,他所經歷的時代,他所熟讀的地球諸子百家,先秦歷史等,都早已發生過,根源不知在多少個紀元前。</br> 這些歷史,在一次又一次的重演,被人為再現!</br> 也就是說,他所處的地球歷史大環境,不過是人為演繹的,在重復過去。</br> 他所熟讀的詩書,他所記得的歷史名人,根本不是這幾千年的人,而是不知多少個紀元前存在過的。</br>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我在經歷什么?”</br> 楚風冷汗長流,甚至連他口中的莊周都不是這幾千年間的人,而是太久遠,早已逝去也許一個紀元以上了。</br> 他看著那些畫面,進一步確認了心中早有的猜想,觸及了可怕的事實真相。</br> 地球上的大環境,是交替變換的,總的來說,共有兩種,一種他是所經歷的現代地球,另一種則是大荒世界,兇獸猛禽橫行。</br> 隨著演繹,他臉色發白,徹底知道了為什么!</br> 曾經的歷史長河中,地球的前身亂地以及后來的湛藍地球,曾經走出過兩個人,亦或者是一個人有過兩世。</br> 那兩人,或一人兩世,實在是強橫不朽,極盡強大,難以描述。</br> 正是因為如此,有未知與不可理解的可怕存在,模擬他們的時代,演繹他們當年的大環境,想要看一看能否誕生出接近的強者!</br> 有人認為,同樣的環境,或許能造就同樣高度接近的生靈!</br> 地球是一片“墟”,這就是真相!</br> 它早已被毀掉不知道多久了,也許一個紀元,也許幾個紀元。</br> 后世,只是人為造就的,重播下生命與文明的種子,再現當年早已毀掉的大環境。</br> 而那種大環境,只有兩種,現代地球以及大荒亂地,對標曾經的兩強誕生的大世!</br> “我所在的時代,我所出生的故土——地球,一切都是在重演過去,在一遍又一遍重復著當年的舊況。”</br> 地球,只是一片“墟”!</br> 甚至,小陰間都是一片“墟”!</br> 小陰間,也就是地球所在的宇宙,都早已毀滅不知道多少年,甚至幾個紀元了,能夠再現生機都是人為使然,映現當年。</br> “我是誰?!”</br> 楚風發問,真相讓他渾身冒涼氣,甚至從頭涼到腳。</br> 既然有人在布置這一切,是否始終有一雙眼睛的俯視著小陰間,在看著地球上正在發生的一切?</br> “是誰,為什么?”</br> 他不斷的發問,喃喃自語。</br> 而后,他的雙目更是注視白衣女子,哪怕她功參造化,他也沒有犯怵,想要知道事件的本質。</br> 白衣女子寂靜,雙目內光華閃動,有無數粒子流在旋轉,宛若宇宙般深邃。</br> “墟,地球是小墟,所處宇宙亦小墟,陽間不過中墟……”白衣女子自語,那是不知道屬于哪一紀元的古語種。</br> 楚風依舊只能通過大道參悟,再次看到了一些真言畫面。</br> 這一世,應該是最后一次被人重演地球了,甚至已經放棄地球,沒有一雙眼睛在觀察后續。</br> 這也導致歷史已發生偏移。</br> 比如,地球所在的小陰間,其宇宙星空文明,同原本要演繹的時代是有出入的。</br> “我這一世,所在這個時代,被放棄了……”楚風臉色發白的自語,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后怕與遺憾著什么。</br> 隨后,他又頭皮發麻,想到歷史一次又一次重復,早先重演的那些數不清的時代,是否曾走出過可比肩那兩個人或者是說可比肩那一人兩世高度的生靈?!</br> 有人想要地球走出第三個人亦或是那一人的第三世,是否有成功,是否有半成品,是否有變異者?</br> 楚風在思忖,而他在當中算什么,有怎樣的定位?!</br> 他心緒不寧,盯著那白衣女子。</br> 無形中,是否可以淡漠地述說,命運是可以被安排的?楚風心中冰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