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臉色變了又變,這消息有些驚人,沖擊他的思緒,按照這個神秘存在所說,現在的宇宙是只是廢墟?</br> 那混沌中的殘破宇宙又是什么?</br> 此外,還有其他宇宙,又都是怎樣的形態?</br> 楚風心中有很多疑問,有無數的念頭,這個神秘強者的說法讓人思緒萬千。</br> “混沌中的殘破古宇宙,雖然殘破了,但還有大宇宙的形態與輪廓以及秩序,而這里卻是廢墟一片。”</br> 神秘人物點評這片星空,按照他的意思,真相未免有點驚人,還有他到底是誰,怎么能知道這等隱秘?</br> 楚風忍不住開口,直接詢問他一些問題,比如身份等。</br> “我很普通,只是冥土前的一株彼岸花。”它相當的坦誠,將自己說的微不足道。</br> 楚風發怔,它是彼岸花,這般強大,還將自己說的簡簡單單,實在過于自謙。</br> “其他宇宙的人轉世來到這片星空,圖謀什么?”楚風詢問。</br> “我猜測,應該是實現生命層次的躍遷時出了問題,有人落在我們這片宇宙中,嗯,你也可以理解為投胎,投錯宇宙,但在我看來,這只是生命形態的一種轉變。”</br> 彼岸花化作的強者又一次提及輪回,糾正這一過程其實是生命印記的一段旅程,是形態的改變。</br> 楚風無言,真要刨根問底的話,多半會像是學術之爭。</br> 光團中的人影又道:“在有的宇宙生靈看來,我們這個宇宙、這片廢墟或許所有生物都是鬼,你認同嗎?”</br> 楚風發呆,這是什么見鬼與傲慢的的宇宙,將這里的人視為靈體?</br> “嗯,他們血氣鼎盛,陽氣沖天,自人為活在真正的人間,而這片星空覆滅了,是廢墟,都是死靈在出沒,陰氣滔滔。”</br> 當楚風聽聞這種話語,一陣失神,這……怎么聽著有幾分道理,難道舉世都是鬼物,而他們卻不自知?</br> 這讓他覺得渾身不自然,心底最深處有些發寒。</br> 尤其是聽到他的廢墟理論,整片宇宙被滅了,全都被葬下,這……越是深想越是覺得有些恐怖,而且有點道理。</br> 楚風呆住了,全宇宙皆是死靈,這……顛覆他的世界觀,對他的沖擊太厲害了!</br> 彼岸花道:“在你看來,自身陽氣極盛,血氣沸騰,而我則在冥土,陰氣籠罩,所以我是鬼魂,你是人,就是這么簡單。同理,另外宇宙的人也是這么看你等。”</br> 楚風想笑,可是卻又覺得心底最隱秘之處有些發寒,他心情相當的復雜,今天聽到的東西顛覆了他的許多認知。</br> “既然這里是廢墟,陰氣重重,是其他宇宙眼中的冥土,那些人來這里能做什么?”楚風問道。</br> “一般來說,他們不會來,我說過,可能是意外,但那些人的到來肯定會對這里造成沖擊。”彼岸花這樣說道。</br> 同時,他在皺眉,道:“外面的恢宏大宇宙,也就是陽間,或許稱之為人世間,可能發生亂子了,所以才有人到這片宇宙冥土轉生。”</br> “前輩,您別這么嚇人好不好?”楚風無語了,這還真定性了?這里是陰間,是冥土,而外面的宇宙是陽間,是人世間?</br> “真相往往很殘酷。”彼岸花嘆道。</br> 接著,他又補充,道:“當然,這是相對而言,你覺得自己不是鬼物就好。”</br> 楚風沒脾氣了,連自己是人是鬼,都要這么勉強,人生太灰暗。</br> “域外那個宇宙,那個人世間,陽氣太盛,對這里的生物而言,可能如烈火焚體。”</br> 楚風趕緊打斷,道:“行,我知道了,前輩你別說了,咱們全宇宙都是冥土,都是死靈,這總算行了吧?越說越瘆,打擊整片星空的信心。”</br> 彼岸花微笑,道:“嗯,我是在激勵你,有朝一日你足夠強大時,去人世間,成為人,而不是鬼物。”</br> 楚風真不知道說啥好了,面部表情僵硬,一副發木的樣子。</br> “說了這么多,前輩你找我做什么?非要把弄進冥土中,說起來整片宇宙都是死靈呆的地方,你老人家呆的這塊陰氣更重之地又算什么?”</br> 彼岸花道:“我找你嘮嘮嗑,隨便聊下,我也不瞞你,看到你跟某個人有點像,就隨手下了一步閑棋。”</br> “您可真直接與坦誠!”楚風還沒見過這樣的存在,隨手下了一步閑棋,都能明白地告訴給他。</br> “我呆的冥土規模很小,相對你等而言陰氣較重,可在域外那些人看來這片宇宙跟我的小塊冥土沒啥區別,都是死界,都陰氣滾滾,我們都是鬼物。”</br> “我不是鬼物!”楚風糾正。</br> 然后,他進一步問道:“您老人家把我弄進冥土,到底想干什么?”</br> “沒事,就是想結個善緣,隨便聊聊,等有一天你去人間界,嗯,成為人后,幫我做點事就行。”</br> 楚風真是不愛聽,道:“我怎么聽的這么別扭,越說越覺得,我好像生在陰間,我們都是鬼怪,太難聽了。”</br> 彼岸花,道:“唉,陽間,也就是人間的那群人,就是這么看我們的,雖然不中聽,但可能就是真相。”</br> 楚風揉了揉太陽穴,道:“算了,我不跟你學術討論。嗯,還說沒事?你讓我去還陽,去人間界,這肯定要捅破天啊,是大事!”</br> “沒指望你能成事,只是一步閑棋。唉,以前我鄭重布置,那么多手好棋,結果都成為死棋了,那些人都死了。你不用擔心,你我之間沒什么約定,當然我也不會為你這閑棋勞心勞力。”</br> 楚風聞言,心中一動,頓時微笑道:“前輩,你都找我進冥土了,這有損我肉身啊,是不是要給我一些指點,提攜一些后人?”</br> “這些你就不用指望了,你猜測你身上的呼吸法了不得,就是進入陽間,都可能有大用,甚至能煥發出本來面目,其他我沒什么可以給你的。另外,我自身難保,想讓我幫你出手的話,那就別想了,我能在冥土中茍延殘喘就不錯了,離開這里就煙消云散。”</br> “嗯?!”楚風心頭震動,進入陽間,也就是人間界,盜引呼吸法會有大用,可能另有真面目?</br> 這讓他心中波瀾起伏。</br> 此時,他還真有點懷疑了,自己難道的確是鬼物,有一天會去陽間,成為真正的人?</br> “對了,前輩你應該知道煉獄吧,你去過死城嗎,究竟什么情況?還有那條輪回的盡頭,漆黑的深淵對岸,有個泥胎接受人的供品,好像能給人開后門,庇護獻上祭品的人帶著記憶去投胎,它是不是來頭特別大?還活著嗎?對了,前輩你給我說說輪回之地的詳細情況吧。”</br> 楚風接連發問,全都是關乎著這個世間的重大遺秘,讓彼岸花都倒吸冷氣。</br> “你真去過那些地方?走到了輪回的盡頭,你跨越輪回深淵,見到了泥胎?!”</br> “我還搶過它生意呢。”楚風咕噥。</br> 對面,盤坐在光團中的身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顯然被驚的不輕。</br> “你都做過什么事?!”他急著問道。</br> “沒啥,認了一群親戚而已,全都是我大侄子……”楚風簡單提了幾句,告知他,曾經對眾多超級魂體做記號,刻上了字。</br> “我……去!”彼岸花都不淡定了,差點說臟話,這真是神特么的閑棋,這簡直是捅了個大簍子。</br> “咱們兩清,就此徹底沒關系,以后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彼岸花鄭重說道。</br> 楚風被他這種嚴肅的表態弄的一陣心虛,小聲道:“很嚴重嗎?”</br> “一群天驕都成為你大侄子了,我……惹不起你這種人。”</br> 楚風無言,貌似惹出的事情不小?</br> “陽間,也就是人間出了問題,不少人在想辦法投胎,你這么做,唉,我也不知道最終會發生什么事。”</br> 彼岸花想到楚風干的事,眉頭深鎖。</br> “他們要投胎到哪里?”楚風問道。</br> “各有各的緣法,說不清,大多應該是投胎到陽間。”彼岸花道。</br> 然后,它不想多說什么了,光芒一閃,頓時讓楚風飛起,落在藍麒麟拉著的戰車上,向著冥土外而去。</br> “誒,前輩,不帶這樣送客的,我還不想走呢,連杯水酒你都沒讓我喝,我還想跟那個流血的石佛還有那個被一群螞蟻托著的道士交流一下呢。”</br> 楚風磨嘰個沒完,不情愿離去。</br> 彼岸花不理會,將他給扔出冥土外。</br> 沙漠中,無邊的藍色彼岸花剎那消失,迷霧散盡,一輪紅日壓在地平線上,晚霞絢爛,紅彤彤一片。</br> 這就從冥土中出來了?楚風懷疑,剛才究竟是經歷了一場夢境,還是真實發生的事?</br> “全宇宙被葬送了,皆已經覆滅,整片星空都是冥土,我們是死靈?”楚風站在原地,面色陰晴不定,他在琢磨,可信嗎?</br> “盜引呼吸法的根在陽間,在人間界?”他想到很多。</br> 楚風被沖擊的不輕,就如同天地異變后,讓他的世界觀塌陷,現在幾乎又經歷了一次,他在揣摩可信嗎?</br> “不見得全是真的,但是,估計也有一定的參考性,真相……往往太可怕。”楚風思慮過后,倒吸冷氣。</br> 他摸了摸懷中的石盒,彼岸花似乎沒有發下它,真是詭異,楚風自然不會主動提及與暴露。</br> 那時,彼岸花曾盯著他看個沒完,重點瞄了金剛琢幾眼,但卻忽略了身上石盒所在的部位。</br> “唔,不管這些了,等哪天真想還陽去人世間,再去深究。現在嘛,我回來了,去見父母與親朋好友,告訴他們,我還活著!還有那些敵人,不知道是否曾對我身邊的人下手,等我回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