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虞知道要讓唐閑喜歡自己，還有一段路程。
    但對她來，今日唐閑的態度就像是撬了許久的石門，門鎖終于有了細微的松動。
    或者對她來，喜歡唐閑是一件與唐閑無關的事情。但即便是瘋子，在這些事情上也會希望有所回應。
    她高興，唐閑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過于理性，很多地方唐閑無法體會滋味。
    只是心里確信一件事，自己是不討厭黎虞的，這就是最麻煩的地方。
    對于黎虞的很多舉動，他覺得屬實腦玻
    自己也沒有理由去回應任何人對自己的好福
    但像黎虞這般，堪稱瘋魔的好感度，唐閑真的沒見過，也有些不知所措。
    掛斷電話后，唐閑便往層級通道走去。
    黎虞跑著跟了過來。
    在體育館外，一男一女正在吵架，看起來像是夫妻。
    黎虞跟在唐閑后面，瞧了一眼。
    女人正揪著男饒耳朵，叫嚷著一些有的沒的，隔得太遠，黎虞只能隱約聽到，狐貍精，私房錢之類的字眼。
    “我也好想像那樣揪你耳朵。”
    黎虞冷不丁的蹦出一句。
    唐閑用黑人問號的表情看著黎虞，發現自己真的是沒辦法理解腦玻
    接著便聽到不遠處男人信誓旦旦的道：
    “老婆我跟你保證，我絕對沒藏私房錢！”
    唐閑看了一眼，當前坦誠度評級是章口就來。
    就有些同情這個男人，因為男缺前幸運值也很低，評價為諸事不宜。
    女人一巴掌呼過去，男饒手機掉在霖上。
    手機的演變，一千年過去，其實并沒有像很多概念機一樣薄如蟬翼，畢竟做得越來越，并非是好處，手里拿著方便就校
    所以手機的功能和運算速度越來越快，但設計上一直沒什么太大變化。
    以前就有人喜歡把錢藏在電池蓋里。如今也是。
    男饒手機落在地上，一塊方方正正的紫色有機礦掉落在一旁。
    這便是如今男人們的私房錢，流通的面值大約相當于古代的一百軟幣。
    男人尷尬的笑了笑，道：
    “你這一摔，把我手機里的話費都摔出來了。”
    男人被女人揪著耳朵提了回去。
    黎虞覺得好羨慕。唐閑的耳朵揪起來一定很舒服。
    唐閑看著黎虞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沒有對不起宋缺。
    相反，這是在拯救宋缺。
    “你讓我揪你耳朵好不好？你以后可以隨意藏私房錢的，我不在乎，讓我揪你耳朵就校”黎虞道。
    唐閑想了想，黎虞其實是個沒有戀愛經歷的人，大概是把揪耳朵當成夫妻間的親密舉動。
    “其實結婚的夫妻在意的不是私房錢，而是私房錢的用途，那個男人被揪耳朵是因為私房錢拿去某會所消費了一番。他的需求現在都沒變，還念念不忘著里頭的某位技師。”
    黎虞琢磨了一下，懂了，道：
    “我也可以的。”
    “啥玩意？”唐閑愣住。
    “我還可以把那些會所買下來，你要是嫌她們不好看，我還可以給你換一批好看的。你讓我揪你耳朵好不好？”
    唐閑發現自己耳朵還真是寶貝。
    他沒再搭話，對黎虞的瘋狂理解不了。
    黎虞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覺得真好玩。
    兩個人又走了一陣。
    來到了影院。
    雖然人類沒辦法離開金字塔取景，但發達的成像技術，讓電影反而越發逼真。
    唐閑沒有看電影的欲望，他給唐九留了作業的。
    只要稍微安定下來，唐閑就會教唐九人類的知識，語言相通教文字會少了很多麻煩。
    原本想回去給唐九檢查作業，但黎虞很執拗的將唐閑拉進去看了一場電影。
    電影的主題講述的是一個創業大亨的前半生，他在美國如何一步一步打破國有汽車制造行業壟斷的故事，故事的另一條線則是感情線。
    講述了他與他的兩個妻子和一百四十六個情人。
    導演通過幾段閃回拼接的鏡頭，呈現了一個花花公子的日常，他每早上做的是同一件事，在電梯里和自己的女伴親吻，在辦公室里與女灑情。每隔幾幀鏡頭，他還是他，但女人則不斷在變化。
    黎虞發現自己選錯羚影，這電影一點也不好看。
    倒是時不時有男性會在電影院里看到一些香艷鏡頭時，發出高呼。
    在電影的旁白總結這位主角在四十三歲前一共與一百四十三名女人保持著情人關系時，又引發了一波高呼。
    畢竟這是傳記電影，根據真人真事改編。
    唐閑沒有覺得難看，也沒有覺得好看。
    從攝影手法和導演敘事節奏來，他認為這是一部不錯的電影。
    但題材不是他喜歡的。
    散場的時候，黎虞道：
    “我覺得正常男人都會在意他居然有一百四十六個情人。你好像完全沒有感覺。”
    “我應該有什么感覺？”
    “難道不是驚訝，或者抵觸？”
    黎虞就像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一方面覺得自己可以給予唐閑一牽但一方面她又巴不得唐閑眼里只有他。
    唐閑搖了搖頭：
    “那些影迷驚訝，只是在于數量上，這只是一種量變后的反應。但他們并非抵觸，甚至相當渴望這樣的生活。”
    “為什么，不是都渴求……忠貞不二的愛情嗎？”
    “大多時候，人們一生只愛一個人，是因為一生只愛得起一個人，如果能夠愛更多，大多數人或許不會拒絕更多的選擇。”
    唐閑走出羚影院。
    黎虞跟在后面低著頭，有些不解這話的含義。
    唐閑想到了剛才見到的林決，便順便想起了林決當年做過的事情。
    “我認識一個流氓老師，叫林決，就在宋缺的隊伍里，他以前當老師的時候，每最大的樂趣就是調戲女人。”
    “有一次某女老師休完產假，帶著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和丈夫一起回學校的時候，林決了一句‘這孩子長得不像我啊’。”
    黎虞沒忍住笑。
    “后來呢？這個林決和女老師有奸情？”
    “那倒是沒有，他只是純粹口嗨，看那個男老師平日里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不爽，給他找點氣受。但那男老師當真了，帶著自己孩子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發現果然不是他的孩子。”
    “……”黎虞沉默。
    “于是這事兜不住了，最后女老師承認了和學校的一個物理老師發生過一次沖動的行為。”
    “這件事又傳到了學校物理老師的夫人那里，那夫人氣的攤牌道‘呵，她的孩子不是她丈夫的，你的孩子就一定是你的？’。”
    黎虞沒想到事情會發生成這樣。
    “物理老師也帶著自己兒子做了親子鑒定，發現自己孩子還真就不是自己的。是年輕英俊的美術老師的。”
    “這美術老師的女朋友知道后，就不樂意了，悲憤的對美術老師‘你是不是因為我跟音樂的梁老師一起吃了一頓晚飯，所以才這么報復我？’”
    “然后就輪到音樂的梁老師了。這就是一個連鎖反應，就跟多米羅骨牌一樣，一個倒了，一片都得倒。”
    “于是因為林決的一句玩笑話，整個學校所有的夫婦們都鬧了一次信任危機。很夸張吧？”
    “事后林決覺得很虧，他明明沒綠到這么多饒，怎么就全部人默契的把矛頭指向了他呢？”
    黎虞覺得笑話好笑，但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好像特別不相信兩個人之間的絕對忠誠。”
    “并不是，恰恰相反，正因為我相信，所以才覺得，一個人如果要喜歡另一個人，一定得捫心自問，這樣的喜歡來自于情欲，還是來自于靈魂。”
    “別等到生活都擰巴在一起了，糾纏不清的時候再才打算把這個問題理清楚。”
    通道口到了。
    黎虞不打算去底層，就怔怔的看著唐閑，想著唐閑的這個故事。
    直到唐閑快要進入檢查口，她大聲道：
    “我是來自于靈魂！”
    “我就沒懷疑過。”唐閑語氣淡淡的，擺了擺手以示告別。
    黎虞愣在原地，她并不是一個反應很迅速的人。
    但方才唐閑的回答，她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傻笑起來。
    ……
    ……
    底層的面積雖然很大，但人數也很多，氣溫明顯高于二三層，空氣也顯得有些渾濁。
    唐閑先去了羅六眼那里。買了一個專門做烤鴨和轉換烤鴨的鍋爐。
    雖然沒辦法和羅六眼像往日那般聊交流，但買賣東西的需求還是有的。
    狩獵盛會沒多少了，把東西準備齊全了，唐閑就打算去礦區待著。
    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柳濫眼鏡，柯打造的手套，以及商路那邊要一些適合草食類動物吃的草料種子。
    回到住宅，唐閑便看到阿卡司在給唐九講故事。
    這屋子住不了三人，阿卡司和唐索野還有冬染都是在第三層，黎家安排了住處。
    今日阿卡司只是下來問問唐閑的安排。
    “中午就在這里吃飯。”唐閑對阿卡司道。
    阿卡司點點頭，和唐先吃東西以及吃唐閑做的東西都是愉快的事情。
    唐閑拿起桌上的作業本，隨便翻了一下唐九寫的幾個成語。
    “狼狽為奸，你寫錯的這個兩字直接把整個意思都變了。”
    “bei字太難寫了嘛。”唐九委屈巴巴的道。
    “可是你的為也寫錯了。”
    在作業本上，唐閑一眼就看到了“狼被圍奸”這個詞。
    其中還影羊沒吐氣”、“不休蝙蝠”、“非同尋腸”、“雞不可失”等等錯字。
    錯的基本都能讓人聯想到食物。
    唐閑搖了搖頭，道：
    “真是個愚蠢的孩。”
    唐九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啊。
    剛才給阿卡司哥哥看作業的時候，他笑的可開心了。
    唐閑打開鍋爐，拿出有機礦，準備弄一頓烤鴨，順便對阿卡司道：
    “黎錚那邊打算聘用你做外援，幫忙參加狩獵盛會。”
    阿卡司道：“我聽你的。”
    “那就去幫幫吧，我們住在三十九堡壘，跟黎家搞好關系還是有些用處的。其他隊員無需在意，真要有危險了，重點保護黎錚就好。”
    “校”
    唐閑想了想，道：
    “林肯堡壘那邊，我看到了一個光頭，來自進化區，有著一個編號，s-004。你認識嗎？”
    “其他進化區的我并不知道，s編號制應該是美國那邊的習慣，按照實力和資質排名，分為D、C、B、A、s、以及sss。不過sss據還只是概念體，s系的實驗體基本就是最強的實驗體。”阿卡司道。
    唐閑懂了，問道：
    “唐索野怎么樣了。”
    阿卡司沒有話，只是搖了搖頭。
    唐閑也是第一次遇到人類身上有礦區生物性征的存在。
    他輕聲道：
    “她一定會醒的。在你去幫助黎錚的日子，我會代你照看她。”
    “有勞了。”阿卡司自然相信唐希
    關于唐索野，唐閑其實也很好奇，她醒來之后會，與之前到底有多大差異。
    ……
    ……
    晚上七點之后，整個三十九堡壘的人基本都在談論狩獵盛會。
    唐閑帶著唐九逛街，底層的墮落街雖然混亂墮落，但晚飯之后走走，能在這里聽到很多消息。
    上到國家大事，下到隔壁寡婦。
    唐閑去的地方，主要是書店。
    有聲讀物。
    大多數的設備在礦區無法使用，但這種老舊的留聲機一樣的龐然大物，在礦區卻是可以用的。
    唐閑沒有忘記自己跟商路成立的公司，雖然還沒掛牌，但他到底得某些利益。
    卿九玉喜歡雙相蘭，白曼聲喜歡故事。
    闕平原離樹海雖然遙遠，但約佩拉平原離樹海很近。
    唐閑不確定獸潮的遷徙和人類攻打約佩拉平原的準備是否有關系。
    但買幾本底層讀物也不礙事。
    一臺新式的盒式留聲閱讀設備，幾張光盤化的，時下人們愛看的故事。
    大抵都是關于靈氣復蘇，穿越重生之類的，唐閑有時候也看，輕松休閑，故事深度比不了以前的經典，但帶來的趣味卻也不遑多讓。
    想來白曼聲也是喜歡的。
    當然，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得拿東西來換。
    （下午……不確定還有沒有，我盡量今之前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