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寒直勾勾的看著她,狹眸中隨即躍起一點火焰。
他自以為能夠掌控所有的情況,此時卻罕見的著急起來,險些就脫口而出一句“你聽我解釋”。
他高大的身形站的更為挺括,深呼吸一口后,果斷道:“眠眠,是她在勾引我。”
那雙幽深眼瞳中的情緒全部都落在了盛眠眠身上,仿佛在說,你肯定是相信我的吧。
甘霖聽到他用如此動聽的聲音說出這么冷酷難聽的話,整個人都是一怔,她大著膽子,聲如蚊訥,是覺得他總不至于跟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計較:“霍總,您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為什么這么關心我和眠眠的事?”霍司寒終于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張俊美如天神的臉上現出冷如冰的神情,讓甘霖覺得自己像是被審判了。
險些就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甘霖晃了晃,面上的血色都褪盡了,她只好撲到盛眠眠面前。
盛眠眠在她抓住自己的手之前,閃身避開,她秀挺的鼻尖一揚,偏過臉道:“請你離我遠一點。”
清麗嗓音沒有拔高,但語氣卻極為冷漠,跟方才霍司寒的語氣如出一轍。
甘霖還不死心,為了之前的經營不白費,她繼續作白蓮模樣和盛眠眠解釋,甚至還假惺惺的擠出了兩滴淚水:“眠眠,你可以誤會我,也可以生我的氣,但這件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她用這副甜美的長相做這種楚楚可憐的表情,肯定會覺得是盛眠眠在仗勢欺人。
所以,如果換做是一般人,肯定就為了面子,咬牙捏鼻子的忍過這件事了。
但是盛眠眠可不一樣,她現在正在氣頭上,恨不能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家伙直接丟到外太空去。
小手在身側握成拳,臉上掛著禮貌又克制的微笑說:“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沒有你這個朋友。”
甘霖險些破功,還是不死心道:“眠眠,你在說什么啊?就算是生氣,你罵我兩句,打我兩句都行,就是不要斷送了我們的友誼。”
眼明手快的抓住了盛眠眠的手腕,她說什么都不肯送開,簡直就是在死纏爛打了。
盛眠眠看似柔弱,但在國外那些年的工可不是白打的,她啪一下將人甩開,又嫌臟一樣甩了甩手腕:“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過友誼,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了,甘霖,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
從一開始,這段所謂的友誼中就摻雜著功利和目的,可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盛眠眠未必會在拍攝已經過半時,選擇和甘霖撕破臉。
真正讓她無法容忍的是,甘霖竟然把手伸向了她的未婚夫,這實在是可忍熟不可忍了!
盛眠眠趁甘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因為絞盡腦汁想理由而說不出話的時候,從隨身的手包中取出一張銀行卡扔到了她包里。
“說實話,你之前送我的禮物,跟你的氣質很合,我一點也不喜歡,但是一碼歸一碼,我不喜歡被人拿人情脅迫,所以這張卡給你,里面的錢應該夠抵償包的費用還有你所謂的用心付出了。”
卡里是盛眠眠之前拍廣告得到的片酬,還有之前積攢下的積蓄,現在要一次給出去,無疑很肉疼,但如果只用錢就能斬斷甘霖的糾纏的話,她認為還是很值得。
說完,盛眠眠再也不想在這樣一個利欲熏心的同事身上浪費時間了,她轉身就走。
霍司寒的車就停在旁邊,她輕車熟路的拉開車門坐進去,嬌小的身材配上氣勢洶洶的動作,就跟炸毛的小貓似的。
看到盛眠眠這副樣子,霍司寒無奈一笑,他擔心那個二十四小時不理自己的氣話會成真。
要知道,僅僅是早上她使性子沒有理他,就已經讓他像生活中少了什么似的,在辦公室里低氣壓了一整天,讓景浩和一眾身邊的員工都叫苦不迭。
若是盛眠眠真的生氣不理他的話,霍氏的員工只怕就要被霍司寒用鐵血手腕折磨到面有菜色了。
甘霖想要故技重施的把他們攔住,但是又不敢貿然去拽霍司寒的衣服,看起來畏手畏腳。
這副樣子讓她僅有的美貌優勢都變成了在盛眠眠的塵埃,等她可憐巴巴的又喊了兩聲“霍總”之后,霍司寒終于動了,但卻不是要跟她說話,而是長腿一邁,拉開車門就進了駕駛座。
完全將甘霖當作路邊的石頭一樣的東西,他一邊幫副駕駛上氣呼呼的盛眠眠系好安全帶,一邊發動了車輛。
車子駛出影視城時,天色已經暗了,車燈將馬路照的燈火通明。
盛眠眠氣還沒消,她打開車窗,偏過頭去裝作欣賞路邊風景的樣子,雖然什么都看不進去,但還是不愿意搭理近在咫尺的霍司寒。
她甚至覺得,霍司寒的身上都有了甘霖的氣息,這讓她忍不住想鬧,又怕顯得自己小氣。
既然如此,就只有把之前的氣話給坐實了。
盛眠眠決定真的不搭理他二十四個小時,直到自己的氣消了再說。
孰料,霍司寒卻像是跟她心有靈犀似的,他將車靠邊停了,然后脫下外套毫不猶豫的丟向了路邊的垃圾桶。
價值不菲的手工西裝就被這么丟棄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識貨的人把它給撿走。
盛眠眠看著這一幕,一雙眼睛睜大睜圓,變成了好奇的貓兒模樣,她頓時忘了自己現在是真的在和霍司寒冷戰了,下意識的關切道:“現在可是晚上,氣溫降低的這么厲害,你只穿一件襯衫,可是會冷的!”
話出口之后,盛眠眠才想到自己不應該表現的這么關心他,連忙又偏過頭去,重新看旁邊綠化帶里的花草樹木。
可霍司寒卻已經將她方才的表情盡收眼底,知道她就算是吃醋生氣,心里也是有自己的。
一雙狹眸閉上又睜開,他沒有立刻澄清誤會,而是解釋道:“我只是不希望身上有別的女人的氣息罷了,尤其是那樣令人反胃的人工香精,眠眠,我能接受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