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 !
強子叔告訴我,做他們那一行的,培訓(xùn)特別嚴(yán)格。
想要賣鐘要學(xué)的動作就有一百零三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個牽手也是一個動作,但重要的也就四大項,陪客聊天也有六十個動作要學(xué)。
如果這些學(xué)不好,一般不會讓你接待客人的。
……
后來想起來,他那天的講述很長,但我卻沒有一點兒覺得不耐煩。
那時候,我覺得他說的那個世界,離我很遙遠(yuǎn)。
強子叔說,他以前有一百五十斤的,年輕時候愛鍛煉,身材操持的很好,可是,等實在不行,做不動了,退出那個圈子的時候,只有不到九十斤。
“小丫頭,切記。千萬不要對客人動感情……”
強子叔翻著一本老黃歷,神色有點怪異。
我不以為意,輕輕地點了點頭,腦海中依舊回味著,他故事里的內(nèi)容。
有一次甚至因為比女客人早起床洗漱,惹惱了性格扭曲的她,而被人打的左耳失聰。
又或者被四五個老女人連翻羞辱了一整夜。
……
網(wǎng)絡(luò)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一個“兩女一杯”的惡心視頻,我只想說,強子叔經(jīng)歷過的事情,比那惡心一萬倍。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像“狗一樣活著。”
“好了,丫頭,今天就到這里了,我能說也就這些,你蘭姨帶過來的女孩,都聽過我這個故事,可是,從來每一個人聽得這么認(rèn)真……”
老黃歷被他丟棄到了一旁,他又點上了一支煙,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個眼圈,不再看我。
“有好多女孩嗎?”我問。
“是呀,好多的,我也記不清多少個了。”強子叔吧唧吧唧抽了兩口,又將沒有抽完的煙摁滅在了煙灰缸里。
“你趕緊走吧,要不然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該回來了,記住,出門左拐,我已經(jīng)給你蘭姨發(fā)過短信了,她會在村口哪里等你。”強子叔的面色有點凝重。
“哦!那我走了。”
簡單的道別,再次行走在蕭條的城中村臟亂的道路上,夕陽西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要是沒有惹惱養(yǎng)父那件事,或許現(xiàn)在,我還高高興興地在校園里吧?
看著路過身旁的學(xué)生,突然發(fā)現(xiàn)好羨慕他們,世界為什么這么不公平?為什么我就要走上那么骯臟的路?
想著想著,眼淚不自覺掉了下來,也沒看前路,撞上了一個流里流氣的家伙。
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他穿著校服,發(fā)現(xiàn)這畫風(fēng)不對啊?染黃毛,打耳釘,在我們那個學(xué)校,我可沒見過這樣的男學(xué)生。
不過他瞪著我的樣子確實蠻恐怖的,于是,我趕緊鞠躬道歉,說著:“對不起!”
“對你麻痹,瞎啊?走路不長眼啊?”她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力氣不是很大,大概是可能我體弱的緣故,竟然一個趔趄摔在地上,身上的裙子沾滿了塵土。
“我靠!”那個流里流氣的家伙后面跑上來兩個人,也是學(xué)生,都跟他差不多裝束。
“高晟,你行啊?這么漂亮的小妞你都下的下去手?你個禽獸。”其中一個招風(fēng)耳的男生說道。
“去你媽的,這么小,穿這么騷,鐵定不是好鳥,你他媽憐什么香惜什么玉啊?傻逼。”那個高晟一臉蔑視地看著我,眉角輕挑。
“你才傻逼,活該單身。”那個招風(fēng)耳說完轉(zhuǎn)頭朝著我嘿嘿地一笑,走了過來,附身道:“小妹妹,沒事吧?來,哥哥扶你起來。”
我急忙向后褪去,他那種笑分明就是跟KTV那些臭男人差不多,讓我感到惡心。
不過他才這么小……看起來跟我差不多。
“咦?你還躲啊?你以為躲得掉嗎?”那個招風(fēng)耳臉上蕩笑更甚,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靠!剛才還說我禽獸,秦風(fēng),你丫才是真禽獸,衣冠禽獸……”那個叫高晟的男學(xué)生一臉鄙夷,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你不要過來……”我站了起來,一邊喊一邊后退。
“怕什么?妹妹,走,哥哥帶你回家玩槍。”招風(fēng)耳放肆地笑著,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抓住了我的胳膊。
“啊……”我拼命地甩著手,一激動一個嘴巴子就甩在了他的臉上。
那家伙當(dāng)場懵逼了,遲疑了一秒鐘,接著眼神變得兇惡,一只手把我拽的更緊了,舉起蒲扇般的大巴掌就向我掄來。
我害怕極了,就在快要絕望的時候,招風(fēng)耳那只手被另外一只黝黑的手像鐵鉗一樣箍住了,無奈他如何努力,都不能前進(jìn)分毫。
我轉(zhuǎn)動眸子,發(fā)現(xiàn)是另外一個臉上冷冰冰的男學(xué)生救了我。
“我靠!王清彬,放手啊?你腦子有病吧?”招風(fēng)耳吃疼,咧咧著嘴說。
王清彬面無表情地說:“胡力,放開可以,你不許再欺負(fù)這個女孩子,放她走。”
遇到好人了嘛?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里就像大霧一樣,根本沒有聚焦,不禁有些失落。
“放尼瑪,你是傻逼嗎?我們?nèi)齻€一起玩的,誰不知道誰啊?別給我充好漢,滾開。”
“放她走!”王清彬的眼神變得冷冽起來,讓人不寒而栗。
胡力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眼里透著慌亂。
這時候,高晟走了過來,拍了拍王清彬的肩膀,說:“大哥,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啊?大家都兄弟,你有必要這樣?胡力能把她干嘛了?不就是好玩嗎?”
王清彬撥開了高晟的手,頭也沒轉(zhuǎn),繼續(xù)盯著胡力說:“放她走,還是兄弟,不放……”
他停頓了一下。
高晟冷哼一聲,“不放咋滴?”
“走!”王清彬只吐了這么一個字,就拉著我跑了起來。
“麻痹!這小子還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胡力,追,干死他丫的。”
“嗯!”
王清彬拽著我的手臂,在城中村七繞八繞,很快地我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這根本不是我來的那條路啊?
“你要帶我去哪里啊?我還要回蘭姨家,她在等我呢!”我氣喘吁吁地說。
“逃跑!”王清彬冷冷的說,“他們抓到你會對你不好的。”
“你們怎么壞?”我氣得脫口而出,分明是學(xué)生嘛,怎么……怎么這么不同啊?
比較對象自然而然地成了我們班的學(xué)習(xí)委員。
說完后,又覺得哪里不對,扭頭一看王清彬,他正皺著眉,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說:“對不起昂,不包括你。”
他沖我淡然一笑,然后扭頭向前,又帶我鉆進(jìn)了一個巷子。
身后的喊罵聲聽不見了,回頭一看也不見他們倆身影,我有些佩服這個小子,帶著我這個累贅,竟然把那兩個可惡的家伙甩開了。
可是,我顯然是錯誤地估計了形勢,或者太小瞧胡力和高晟。
正當(dāng)我們以外化險為夷的時候,前面的轉(zhuǎn)角突然竄出來一個男子,定睛一看,那不是高晟嗎?他怎么從前面竄出來的?
王清彬也有愣了,可是他的反應(yīng)很快,感覺不對,立馬帶著我扭頭往回跑,可是前面又竄出來一個人把我們給攔住了。
“胡力!”我驚呼出聲!
胡力嘿嘿一笑,表情猙獰,“不錯嘛!小妹妹,這么快就記住我名字了?呵呵……待會我讓你記住我一輩子。”
說著,他就朝我們逼近了過來。
那邊高晟也一個閃沖,瀕臨近前,他甩了甩地額前的黃色劉海,一臉嘲諷,“跑啊?怎么不跑啦?王清彬,你丫今天是鬼上身了啊?恨老子我作對。”
“不要亂來。”
前狼后虎,無處可逃,王清彬把我護(hù)在了身后,我死死地抓著他的胳膊,心里卻不要臉的想起了韓煜……
哎呀!我怎么這么不要臉呢?
我在心里跟自己較勁,人家都要把我要洗干凈送給那些臭男人了,我為什么還要想著她啊?這叫犯賤嗎?
“不要亂來,最后警告。”王清彬眉毛立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蓄勢待發(fā)的獵豹。
“哎呦,臥槽!你還來勁了。”高晟氣得整個人眼珠子睜的老大。
胡力在那邊冷笑,也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目光如炬,說:“我還騙要亂來了,你能怎么著?”
話還沒說完,她就繞到王清彬的背后。一把拽住了我,一頓拉扯。
“放開我啊,你麻痹!”那是我第一次罵人,總感覺怪怪的。
眼角余光瞥見王清彬的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結(jié)白的牙齒被咬得咯咯作響。
他動了!
一只腳直接踢在了胡力的肚子上,趁著他疼痛難受抱著腹部的時候,一個箭步上去,就是一記肘擊。
整個過程閃電般的,我愣愣看著胡力摔在地上鼻血直冒,瞬間,眼前這個黝黑的男子在我心里的形象變得無比高大。
“靠!下死手啊?”后面的高晟顯得比我還震驚,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兩步,眼角瞥見了一頁板磚,從而目光變得兇狠,拎起來就沖了過來。
“啊……王清彬,小心……”我還沒叫完,那頁板磚就拍在了王清彬的腦門上。
瞬間,血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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