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爭鋒 !
吳周志出身黃花川,屬于該宗門的真?zhèn)鞯茏印|S花川乃中等宗門,山門在懷左府西面,和南嶺一帶接壤。
整個懷左府,高等宗門只有魚龍宗一家,別無分號,但中等宗門卻有十?dāng)?shù)個,彼此之間,實力同樣存在差距。
其中黃花川便是實力偏弱的一家,它晉身中等宗門其實不過十年,底蘊(yùn)較為淺薄。
吳周志的名聲不盛,在上一屆俊秀比賽中,第一輪便遭遇了公孫丑,毫無懸念敗北。其年齡已不小,這一屆,大概是他能參加的最后一屆了。運(yùn)氣好,第一輪輪空,直接進(jìn)入第二輪。
第二輪的對手是梁丘峰。
梁丘峰擊敗蘇興平的一戰(zhàn),他自然是在臺下看得真真切切,等見了抽簽結(jié)果,不禁倒吸口冷氣,心里直打鼓。
五十二人,其實有幾人吳周志都有些把握對付,抽簽的時候一直在期盼老天爺再度眷顧,能抽中一個,那么或能史無前例地躋身第三輪。不曾想運(yùn)氣都在前頭耗光了,一下子抽中了個硬渣子。
唯一能自我安慰的是,比起薛依萱公孫丑那幾號人來,對上梁丘峰還算不那么令人絕望。
抽簽結(jié)果不可更改,吳周志頓時心里活絡(luò)起來,苦苦思索梁丘峰打敗蘇興平的過程,看能否找到些破綻。
論修為境界,他不怵,反而有點(diǎn)優(yōu)勢;擔(dān)憂的是梁丘峰那鬼神莫測的劍法,融匯了劍意,起碼有六七分火候,造詣非凡;再一個,便是梁丘峰執(zhí)掌的那口寶劍了,鋒刃無匹。
神兵利器,對于武者的幫助毋庸置疑。一口上佳武器,起碼能提升三四成的殺傷威力。
這也是天下武者對于高品階武器裝備趨之若鶩的重要原因。
等閑時候,寶器以下的。功效或者并未凸出,但一旦到了寶器以上,差別就極為之大了。
傳說中的帝級神兵,那更是近乎神奇,翻天倒海。威能之大。匪夷所思。
當(dāng)然,這樣品階的神物鳳毛麟角,既不可遇。也不可求。存世的數(shù)件,都被收得緊緊的,已上百年不出世。若顯鋒芒,必然會引起滔天風(fēng)波。
梁丘峰這口品階未明的寶劍,讓吳周志甚為顧忌,無奈手上沒有可相匹敵的武器能夠抗衡,大為苦惱,便詢問師門長輩。
那長輩淡然問道:“周志,你之所長是什么?”
“鞭法。以柔克剛,以側(cè)擊正……”
他不笨,說著說著,腦海靈光一閃:“多謝長老教誨。”
得此明悟,便感到找到了克制梁丘峰的辦法,信心飽滿起來。
第二天。陽光明媚,廣場人山人海,看陣勢,比起第一輪比賽時更加擁擠了。隨著比賽深入,一場比一場精彩。人們自是不愿錯過。
貴賓席上,原本有些稀落的位置,都漸漸坐滿。
今天第一場比賽,來自惜水公子劉尚意,簡單的寒暄后,對決開始。
劉尚意,被稱為“惜水公子”,可不僅僅是故弄風(fēng)雅的事,名諱帶水,源于他的成名功法《三千水流訣》,施展開來,輕緩急重,變化無窮。不過半刻鐘時間,勝負(fù)已分。
其只是用了四五分實力罷了。
梁丘峰看得明白,也許除了蘇興平外,排名前茅的數(shù)人在前面的比賽中,基本都未競?cè)Γ兴A簟?br/>
而蘇興平落敗后,眉毛被剃,遭受奇恥大辱,這幾天銷聲匿跡,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躲在家族里頭咬牙切齒呢,還是在準(zhǔn)備著什么復(fù)仇計謀。
梁丘峰倒不害怕,然而消息蔽塞,難免有些忐忑。
終南劍門新建不久,張江山負(fù)責(zé)交集聯(lián)絡(luò),但由于宗門本身的孱弱,短板明顯,雖然在南嶺那邊稍稍吃得開,但拿到懷左府來,便不待人見了。胖子與人談生意,少不得躬身彎腰,低聲下氣。
這些情況,胖子不說,梁丘峰卻都明白。
無實力,無外交。
以前梁丘峰總掂量著宗門伊始,萬廢待興,需要時間,一切都得堅忍發(fā)展。但和太師叔他們相逢后,平添幾分底氣,知道時間永遠(yuǎn)都不會等人的。眼下正好,借一個舞臺,亮自己手中之劍。
“下一場比賽,由終南劍門梁丘峰對陣黃花川吳周志。”
負(fù)責(zé)執(zhí)事在臺上高聲宣布。
“丘鋒,到你了!”
張江山興奮地叫道。
在他看來,梁丘峰能輕而易舉擊敗蘇興平,對于吳周志這般人物自然不會有問題。
一勝之后,便躋身二十六行列了。
梁丘峰微微一笑,躍身上臺。
雙方進(jìn)行完基本的禮儀后,吳周志手一抖,抖出一條丈八長鞭來。
這長鞭烏油油,鞭身并非滑溜溜的,而是一層層,打制出些尖銳鱗片,幽幽發(fā)出寒芒,看著,如同一條陰森的蟒蛇。
鞭乃奇門武器,用者不多見。但能使得上的,都是有著不錯的修為。
見到他出鞭子,觀眾們紛紛議論起來:
“吳周志的鞭法,深得鬼魅之道,以柔克剛,看來這一戰(zhàn),大有看頭。”
“最后應(yīng)該還是梁丘峰能取勝吧,他畢竟擊敗了蘇興平。”
“擊敗蘇興平便一定能打敗吳周志?哼哼,那可不一定,人之對陣,功法有相克,得打過才知道。”
“說得也是,不過只要十個回合內(nèi)梁丘峰陣腳不亂,勝算還是極大的。”
波浪般的聲潮,對于臺上兩人幾無影響。
“請!”
道一聲后,吳周志生怕梁丘峰會搶攻,當(dāng)即先下手為強(qiáng),真氣灌注,鞭子盤旋而起,卷蕩一片黑影,朝著梁丘峰當(dāng)頭罩去。
他真氣將鞭子通體灌注,可軟可硬,可長可短,變化完全在一念之間。他心里想著,只要不和梁丘峰的寶劍硬碰,只纏繞撩撥,便能去其鋒芒,伺機(jī)取勝。
“請!”
梁丘峰也說一聲,劍步一趟,筆直沖向?qū)Ψ剑g傷情劍卻未出鞘。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qiáng),一寸短一寸險。吳周志鞭子揮灑出去,近身反而是一大破綻。
他如何肯讓梁丘峰欺近身子來,大喝一聲,長鞭及時收回,在周身舞得滴水不進(jìn),好像平底卷起一陣惡風(fēng),呼呼作響。
梁丘峰叫道:“破!”
傷情劍出鞘,高高舉起,然后劈落,干凈利索。
這般招式,本來在劍道中甚為少見,反而刀法多用,比如爛大街的“力劈華山”之類的。
但梁丘峰如今用出,給予人一股剛正堅毅的氣勢感覺,鋒芒之下,萬物劈開。
豎劍式!
“糟糕!”
吳周志駭然,不假思索飛身后退。
咔嚓!
鞭子斷落在地,變成數(shù)節(jié),他感覺一股寒氣從眉心筆直而下,直至心腹,若是退得慢些,只怕被剖成兩半了。
一招之?dāng)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