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霓裳沒能給額頭上腫起了大包的云靜上藥,因為霓裳沒有來演武場觀看比試。霓裳,本來就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霓裳認為自己跟云辰是一樣的人,都是一個內心世界極其豐富,多愁善感喜歡一個人發呆想著心事的人。
云辰對她若聚若離的的態度,讓霓裳懸著的心始終落不下來,說云辰在乎她吧,云辰卻始終沒有像在乎云靜那樣來在乎她,說云辰不在乎她吧,云辰卻又親了她,霸道的把她從澹臺永俊身邊帶走…這就給了霓裳一種,像是云辰為她救了他一命而報恩的態度。
霓裳摸不透云辰的心了,她不明白云辰為什么不讓自己跟他去菏澤,怕她受到傷害?笑話,她的實力加上大靈兒,打不過跑起路來不是誰都攆得上的,這點云辰也是知道的。她不喜歡看到云辰任何事情都一個人扛,她想幫助他,可是…她也知道,云辰就算去偷去騙去搶,也不喜歡旁人任何形式意義下的幫助,對他來說,那是憐憫。
紅繩推門走進院子,見霓裳又一個人矗立在花團邊發呆,十幾只蝴蝶有花不戀,落在一身輕紗的霓裳身上翩然起舞,頓時莞爾一笑,霓裳美得讓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得不嫉妒。
“霓裳,找不到云辰你發呆,現在云辰來了,你不去陪著他,還是一個人在院子里發呆,這是怎么了?”
霓裳伸手輕輕拂開身邊的蝴蝶,十幾只蝴蝶立刻煽飛著順著她的手勢,縈繞在她的手掌周圍,“紅繩姐姐,這些蝴蝶美嗎?”
“當然了。”看著霓裳緊鎖的額頭,紅繩心里莫名一痛,世間最苦莫過相思。
“可是,在我心中最美的那只蝴蝶,也許會聞香從我身邊飛過,卻不會為我停留。”
“霓裳,那只蝴蝶真的有那么好嗎?”紅繩知道霓裳指的什么,她心中最美的那只蝴蝶,屬于哪個像風一般輕狂灑脫,向永夜一般靜謐孤寂的男子。
“他是那只,縱然在我生命的盡頭,也想回眸追尋的蝴蝶。”
…
演武場上,西化論劍第二輪第四輪次的比試已經開始,云靜貓在云辰身邊,一只眼睛四下搜尋著霓裳的下落,一只眼睛瞅著云辰,一雙小手還忙著揉著額上的包,看這勁頭,只要霓裳一出現,云靜就要一鼓作氣的跑回云城山上躲起來。
“心辰哥,你為什么不讓霓裳跟著去菏澤,你知道的,有大靈兒跟著,她根本無需你分心暇顧。”云靜好奇的問道,霓裳上午與云辰在擂臺上的對話,在場的差不多超過一半的人都知道了。
正在觀看云容比試的云辰,聞言回頭看了云靜一眼,低聲道:“如果在菏澤剿巫的過程中,澹臺永俊打算整我,那我就陰死他,如果霓裳跟著,我跟澹臺永俊拔劍相向時,她忘中間一站,還怎么打?”云辰攤了攤手云靜聽得眨了眨眼睛,這個理由確實說的過去,而且極有可能發生,澹臺永俊畢竟不是小靈兒,就是小靈兒被云辰陰死了,霓裳還大鬧了一陣的,澹臺永俊畢竟是跟霓裳一起玩大的,怎么說也還有兄妹之情吧,霓裳既然知道她跟在云辰身邊,澹臺永俊就會束手束腳不忍下手,那么同樣,一旦云辰面對澹臺永俊使壞占據優勢時,霓裳同樣不會讓云辰下手。
“可是,如果霓裳硬要跟著六道一起去,你也沒辦法啊。”云靜提醒道。
“那就你天天黏著她在安全的地方玩。”云辰不假思索的說道。
“你又想把我支開,一個人跑去殺巫妖。”云靜不干了。
暈車扯了扯嘴角,這個云靜越來越不好糊弄了啊,他一張嘴,她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看來是真的長腦子了。“快看,云容要輸了。”云辰趕緊扯開了話題,引開云靜的主意力。
云靜卻不為所動,她連自己的勝負都沒怎么放在心上,她只要玩得開心就行,“心辰哥,這次菏澤剿巫不管你去哪里都帶著我好嗎,如果這次你依然會受傷,我希望是我陪著你受傷,而不是云雪。”云靜少見的一本正經。
“云容敗了。”云辰似乎沒有聽見,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擂臺上,事實上云容失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繼上午云靜遇上奪冠大熱門宏興后,云容也步了云靜的后塵,遇上了南離太宗的首席大弟子皇浦甑。
在皇浦甑融匯了劍魂提升了威力的劍氣攻勢下,云容撐的時間雖然比云靜長一點,但是卻比一頭包的云靜更狼狽,潔白的劍袍上滿是被火屬姓劍氣擦過時灼焦的痕跡,雖然沒有遭受什么傷害,不過一身香汗淋漓的她臉色岔白,說是花容失色一點也不為過。用云林的話說,云容是被火屬姓劍氣熱敗的。
但是云靜看到,云辰的臉色很不好看的走向了云容,于是云靜知道了,云容師姐不但失敗了,面對高自己一個境界的黃浦甑,還失誤了。
是的,在劍道上追求完美極致的云辰,允許跟隨著他腳步修煉的身邊人在比試中失敗,但是絕不允許失誤。
“我一定會跟皇浦甑再打一場,你在旁邊好好看著,在相同的時間內,我是怎么躲避他的攻擊并反擊的。”云辰走到云容身邊,冷著一張臉說道,剛才云容躲避劍氣時的身法,在旁人眼里也許是驚采絕艷,但是在云辰看來,完全一無是處,虧她還陪著云靜練了這麼久,雖然注定要敗,憑借輕功飛雪飄的特姓,在擂臺上至少像云靜一樣全身而退是可以辦到的,她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云辰實在是看不下去。
“你兇什么兇!”一臉郁悶的云容被云辰說的一愣,等反應過來,云辰已經轉身離去,只有云靜捂著頭上的包望著她嬉笑著。“恩,你是失誤了不是失敗了。”云靜收起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又笑了起來,“嘻嘻,活該,讓你老教訓我。”
云容不明所以的看了一頭包的云靜一眼,不明所以的問道:“難道說,只有像你一樣撞得一頭包下來,他才會覺得是失敗而不是失誤?”
云靜連連點頭,“對了對了,最起碼他找不到理由來教訓我了。”
“對什么對,你個死丫頭,竟然敢跟他一起來嘲笑我。”云容說著就要去揪云靜的耳朵,云靜轉身剛要逃跑,卻一頭撞在了趕來問候的皇浦津身上,把迫不及防的皇浦津撞得一個踉蹌正好倒在了剛走下擂臺的黃浦甑面前。
剛剛還滿面春風的皇浦甑,看著在眾人哄笑聲中爬起的同門,對這個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絞殺宗門叛逆而在南離太宗聲名鶴起,聲望直追他的皇浦津,皇浦甑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氣,此刻他見爬起來的師弟在兩名云城女弟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臉色晴轉多云的他不由出言譏諷道:“虧你還是宗門核心弟子,整天圍著一堆女人打轉,會有什么出息?”
皇浦甑說完不管神色尷尬的皇浦津以及一臉怒容的云容云靜,就要摔袖離去。
“等等!”并沒有走遠的云辰突然回身叫住了皇浦甑。
皇浦甑回首瞥了云辰一眼,他知道這個最近名聲迅速躥升的云城弟子,更看過他以磅礴劍氣生生將長孫幕轟下擂臺的比試,但是皇浦甑并未把他放在心上,云辰能憑借密集的劍氣阻隔長孫幕的劍氣,但是說他以一個劍師弟子的劍氣,還能抵擋自己融匯了劍魂的劍氣,那就是笑話了。
“你說圍著女人打轉就沒有出息嗎?”云辰看了一眼滿面怒容的云靜云雪,本來他不打算出頭的,但是她們表現的很不好,這兩個云城宗內出了名的一惹就炸的火藥桶,竟然反常的沒有反唇相譏,在最不該老實的時候老實了,難道她們聽不出來皇浦甑連她們一起罵了嗎?
“那要看什么樣的女人,”云辰繼續道:“但絕不會是我云城宗的女人,所以,為了證明給你看,下一輪我希望有我跟你打一場,因為我也是圍著女人打轉的男人。”
在滿場看熱鬧旁觀者的驚呼中,云辰指著肩上的劍師弟子的標志,向著劍宗境界的皇浦甑發出了挑戰宣言。
這是**裸的挑釁加羞辱,言下之意是“跟我一個劍師弟子打,你敢嗎?”
皇浦甑被云辰說的一臉憤怒,反觀云辰則一臉詭笑。
“好,你既然要狂妄的不自量力以卵擊石,我一定奏請師父和各位掌教,第三輪有我對你,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恥辱。”皇浦甑說完掉頭就走,若非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馬上就想拔劍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玄宗弟子。
“等等。”云辰再次叫住了皇浦甑,“我還是一個劍士的時候,有人跟我說過,廉恥不是用嘴說的。”云辰說著彈了一下腰間的劍鞘,在一聲輕鳴中云辰道:“是用劍來說的,這個人就是長孫幕,他的下場你看到了,所以,任何威脅和不屑,請用劍跟我說。”
云辰說完,帶著云靜云容離去。只留皇浦津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本來兩宗弟子其樂融融的氣氛,貌似被自己這一跤給搞砸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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