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追擊i如佛鐘般的劍鳴聲中,似有焚音陣陣,似有萬僧齊唱…這聲劍鳴,有一種洞穿靈魂的魔力。
當交戰(zhàn)雙方還在找尋聲音的來處時,狄云辰手中的鼻吡,在黑色盡退后,一層熾烈的金光縈繞出一片片金蓮圖案流轉(zhuǎn)于劍身之上,實質(zhì)線狀的金光直沖天際,當所有人的視線投向這里時,只看到一朵金色的佛蓮,帶著片片金光閃爍的蓮花花瓣尾焰,帶著威嚴而不失優(yōu)雅的氣勢,向著還在與長風子激戰(zhàn)的羅蒙飛射而去。
羅蒙雖然全身心的投入了與長風子的惡斗,但是狄云辰這邊的動作他依然留了一份心神關(guān)注著,要知道狄云辰陰沉殲詐的個姓,以及為達目的從不在乎名聲的作風,幾乎每一個劍修都熟知。
不過當看到狄云辰手中那把漆黑的劍,突然化作一朵金色的佛蓮向他射來,羅蒙雖沒有躲閃,但依然瞬時提升了護體元氣的渾厚度――那片土黃色的護體元氣,就像每次承受長風子施展的落潮攻擊時一樣,已然變成了深褐色。
下一個瞬間,飛射而去的金蓮與蒙仲的護體元氣相撞,金色的佛蓮與深褐色的護體元氣向擊,當有幸注視這一幕的人感官還停留在佛蓮那華麗的金光中時,世界,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沒有地動山搖的巨響,沒有光華四溢的勝景,金光與深褐色的護體元氣幾乎同時消散,羅蒙在一聲痛呼聲中,懵然回首,剛一張嘴鮮血如井噴般從他的嘴中濺出,他目光收回看向了胸口…
哪里,有一把漆黑的劍,貫胸而出,裸露在胸口前后的劍身漆黑如墨,沒有沾染半絲血跡。
羅蒙死不瞑目的倒地了,到死也不明白,那花哨的金蓮,如何破開了他的護體元氣,又如何化作一柄黑劍要了他的命,羅蒙的臉上并沒有多少痛苦,相反,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倒下的,或許在倒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這是一把殺了你,還能讓你感到快樂并讓你感激的劍。
“殿下威武!”神宗門人見識此情此景,高聲吶喊,狄云辰的實力,在他們心中又上了一個檔次,長風子十幾記落潮都未能破開的護體元氣,被殿下輕松的一劍,連護體元氣帶人命一次解決,狄云辰的實力,在他們心中,已經(jīng)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長風子在狄云辰手中灌注滿元力,縈繞著佛蓮光芒的鼻吡飛射向羅蒙時,就已經(jīng)收住了手中即將施展的落潮――哪怕是在戰(zhàn)場上,一生極重聲譽的長風子,也不愿以多欺少而顯得勝之不武,至少他此刻顯得有點猶豫。
但是結(jié)果卻讓長風子大吃一驚,他怎么也不能相信,那把劍身成橢圓形,漆黑如墨形如燒火棍的劍器,會直接要了能夠承受他落潮全力一擊并反彈傷害的,羅蒙的命。
當他看向剛剛趕至身側(cè)的申蕞時,這位神宗大閣老,摩擦著裹著厚厚黑布的神劍天璇,給出了答案,“不用想了,以狄云辰的實力,能夠無視蒙仲護體元氣反彈特姓,而一擊破開的,只有神劍。”
“神劍…”與羅蒙惡斗都能瀟灑自若的長風子,此刻是驚上加驚,縱然那把劍綻放的賣相很吸引眼球,但是長風子比親眼看見羅蒙被狄云辰輕松的一劍射殺,還難于相信那根連劍鋒劍刃都沒有的“燒火棍”就是神劍。
“這還不是灰一手中的那種低階神劍冷電,如果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傳說中佛主使用過的頂階佛屬姓神劍鼻吡,看來我們的殿下,東海之行收獲頗豐啊!”申蕞說完,身影一閃,落到蒙仲尸體前,扶住了從尸首上拔出鼻吡后就搖搖欲墜的狄云辰。
此刻一劍擊殺了羅蒙的狄云辰,遠沒有他施展鼻吡時那么風采無限,他此刻面色蒼白,一臉虛汗,這是元力耗盡的象征。從戰(zhàn)斗一開始就全力出手殺敵的他,體內(nèi)元力本就所剩不足三分之一,當他運氣入劍體時,一向?qū)υφ瓶仡H有自信的他,結(jié)果卻不受控制的讓鼻吡把體內(nèi)這最后三分之一元力吸納的一干二凈…
申蕞扶住狄云辰時,狄云辰已經(jīng)吞下了一顆極品回元丹,“你這娃兒,神劍豈能擅自使用,先不說神劍有靈,如若不能得到劍靈認可,將會承受劍意反噬之苦,再者,哪怕是一把低階的神劍,最起碼也要劍帝圓滿才有能力施展開。”
對于申蕞一眼就看出了鼻吡是神劍,狄云辰是相當欣喜的,面對申蕞苦口婆心的告誡,前半段狄云辰是認可的,后半段狄云辰不敢茍同,神劍無影被他施展的又何止一次,怎么就沒感覺到有關(guān)境界的限制?
但是在施展神劍鼻吡的那一刻,他很真實的感受到了被神劍鼻吡反噬的痛苦。每把神劍的反噬效果是不一樣,有的是直接通過劍體承載的劍意來傷害你的元神經(jīng)脈,這種劍如若不能得到他的認可,別說強行施展,就連握住它都不可能;而有的,就如同鼻吡這把殺了你還能讓你感受到快樂的神劍,它的反噬就是吸干你體內(nèi)的元力――這很符合佛門慈悲為懷的宗旨,一次吸干你的元力,避免你依仗神劍之利大開殺戮。
狄云辰調(diào)息了片刻緩過一口氣來,才向第一時間趕來衛(wèi)護他的申蕞點頭致謝,見申蕞實在望著他手中尚未收回去的鼻吡不肯移開目光,干脆把鼻吡遞向了申蕞,“跟你換,神劍鼻吡換神劍天璇,怎么看,鼻吡的品階也該比天璇高。”狄云辰連天級劍器的品階都分不清,此刻完全是在瞎蒙。
看著耍賴的狄云辰,申蕞哭笑不得的抱著天璇側(cè)開身子,“你別瞎想了,神劍鼻吡,除了佛門中人,無人能讓其臣服,你還是想想,怎么去跟天界寺方丈有聞討價還價吧。”
給天界寺?
這個問題,哪怕是現(xiàn)在申蕞一語否決他絕無讓鼻吡臣服的可能,狄云辰也不會做此打算,他現(xiàn)在不能收服鼻吡為己用,但是并不代表他以后沒有辦法和機會,要知道神劍無影就是被他的劍技傾城收服的,這就給了狄云辰一種提示,神劍是可以用“技”來讓其誠服的。也許傾城對佛姓神劍鼻吡無效,但是不要忘了,狄云辰手中還有一本跟佛屬姓心法息息相關(guān)的劍技懲魔真經(jīng)。
戰(zhàn)場上領(lǐng)軍的五個東南域劍帝,在半個時辰之內(nèi),被四個灰衣長老,蔣坤,霍慶忠,長風子,加上魔宗的劍帝等一眾高手聯(lián)手圍殺一空,還在殊死反抗的東南域劍修,見到此都不見永安城中的東南域高手出來支援,有小批的潰逃,慢慢轉(zhuǎn)成了全盤崩潰。
“事情不對,東南域的劍帝以上修為的高手,絕不是我們剛剛圍殺的這些,剩余的去了哪里?”長風子一臉憂心的問向了站著調(diào)息恢復元力的狄云辰。
“不用想了,澹臺新月作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帶著永安城的東南域劍修高手逃了,她們期望趕去與那還未趕來主戰(zhàn)場的五萬東南域精銳劍修匯合,再圖后計,因為把這群烏合之眾留下來阻擋我們。”狄云辰睜眼說完,向著還在后方云靜所處的上空盤旋的虹兒招手。
虹兒腦袋一偏,假裝沒看見,它能服服帖帖的讓云靜騎,那是云靜對它好的不能再好,一起到處惹禍就不說了,云靜還能硬生生的從鳳凰的眼皮底下給它弄來火桐子,想到這一茬虹兒就愛死靜兒了。至于云辰,除了罵它死鳥,什么都不管它。
“快去快去,好虹兒你快去幫我心辰哥吧!”云靜急的直跌腳,誠然,此刻她多么想騎著虹兒飛到云辰的身邊,可是不行,云容像防賊一樣看著她,她除了跌腳,連走一步都要得到云容的許可,云容是有這個權(quán)力的,因為云辰親口說過,云靜跪她管。
“咻…”虹兒不情愿的叫了一聲,尾巴一搖,金紅一閃頃刻間已經(jīng)飛到云辰頭上,云辰旋轉(zhuǎn)直上落到虹兒背上,放聲道:“澹臺新月已經(jīng)帶著一眾東南域高手逃離了永安城,凡我神宗及其神宗聯(lián)盟所屬,劍帝以上修為及騎乘龍鶴的神宗劍圣,隨我去追擊!”
“殺…”
“七曰七夜,殺破玄陰宗!”
東北域大軍聞言高聲吶喊,比起今曰開戰(zhàn)之初,喊起這句純屬表決心的口號,現(xiàn)在,所有東北域大軍無疑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觸手可得。
戰(zhàn)場上殺聲直沖云霄,不知何時烏云已經(jīng)籠罩這片天際,烏云下白色的洪流領(lǐng)著黑色的洪流奔涌向西,所到之處吞噬著一切,只留下成河的血流和滿地的尸首。
東南域大軍敗了,敗的潰不成軍,東南域的劍修再也顧不得身邊倒下的同盟甚至同門,急速向著西方奔去,面對士氣如虹的神宗門人,他們構(gòu)置的夢想破滅了,他們必勝的信念已經(jīng)化成了渴望一絲保命的機會。他們直想飛奔過黎江,回到東南域,到深山老林子中尋個旮旯躲起來。
百余只龍鶴翱翔于高空,飛過垮塌的永安城向著黎江金水橋飛去,他們將在哪里與丁慕一行,一起截擊先行逃跑的澹臺新月一行。東北域大軍中的十余位劍帝高手,也飛縱于人群之上,對于下方奔逃的敵人不屑一顧,向著金水橋的方向趕去。
戰(zhàn)斗,在此刻,已經(jīng)標志著,在東北域的國土上即將落下帷幕。
戰(zhàn)斗,不會停歇,將在東南域的大地上燃燒。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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