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在一臉窘迫的狄云良面前停住,囂張的一腳把比他還大上兩歲的狄云良踹倒,“沒出息的東西,竟然被人算計,你也配姓狄?”
曾經在汝州威風八面的狄云良,在云辰兩劍擊敗上官云明后,就不敢在云辰面前囂張了,狄云良雖然囂張跋扈,但是怎么也是出自書香世家,是非還是分得清楚的,不說這起丑事是他挑起的,但是云辰這個態度已經表明了這是要替他找回場子,而且他確實在坊市上丟了狄家的臉,所以云辰這一腳,他挨得踏踏實實心甘情愿。
剛剛在長孫幕面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上官云聰,見已經被狄千桐定姓為私人的狄云辰不但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還公然欺辱同門師弟,臉色一變剛準備出言呵斥,結果被云辰森冷的目光一掃,瞬間從頭涼到了腳。
一腳踹倒狄云良后,云辰不顧周圍人群的嘲笑,又伸手拉起了狄云良,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好好在一邊學著,看我是怎么陰人的!”
狄云良木訥的點了點頭,云辰這種淡定自信的氣勢,狄云良只從大伯狄方林身上感受過,他忽然覺得,云辰這個外人比他更適合姓狄。
云辰走到長孫幕跟前,昨夜沒睡好的他一臉倦容,懶洋洋的問道:“怎么玩?”
一直像看小丑一樣看著比他還要狂妄的云辰處理“家務”的長孫幕,見這個云城弟子竟然真的囂張的上前應戰,頓時覺得越發好玩了,隨口問道:“你是誰啊?”
云辰抬手指著肩上的圖標,“如你所見,云城劍士,雖然你臉皮厚的能隱藏一個劍師的身份欺負一個劍士,我臉皮比較薄,就學你隱藏一下自己的名字。”
“毒嘴啊!”全場一陣哄笑,跟著云辰一起來的六道霓裳她們,站在人群外圍更是笑彎了腰,“真是個壞人呢!”霓裳一臉崇拜的看著云辰的背影。
被云辰譏諷的滿臉通紅的長孫幕,看著剛剛還在嘲笑云城弟子的旁觀人群,轉瞬間嘲笑起了自己,他恨不得把對面的云城弟子五馬分尸,但是他不敢,不是他不敢一劍殺了云辰,而是他不敢在松寧鎮殺了他,那樣他縱然有身后十幾個師兄弟護著,也絕逃不出在松寧鎮上值守的天汢宗長老的緝拿,如果他敢反抗,就算擊殺了他,他師門也無話可說。
長孫幕解開了背后的袋子,里面三十幾顆低階玄晶滾落出來,既然對方明知他是劍師,還要以一個劍士的身份跟他賭晶想要找回面子,長孫幕也樂意頂著以大欺小的名聲,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空地厚的云城劍士。
長孫幕用手中長劍撥拉出十顆元晶,說道:“這就是你們剛才輸的元晶,想拿回去,可以,再拿十顆元晶做彩頭,打敗我,”長孫幕說著陰森一笑,“先說好了,刀劍無眼,要是被打的缺胳膊斷腿,可別哭著喊痛!”
長孫幕一說完,他身邊的一眾西華弟子紛紛哄笑,在他們看來,云辰一個劍士挑戰長孫幕這個劍師,純粹是昏了頭了。所以他們一個個笑的肆無忌憚。
“哈哈…”云辰也在笑,笑的何其猖狂。
“這種元晶,我沒有!”笑完后,云辰漫不經心的說道,還撇了撇嘴。
“沒元晶你來添什么亂,要找揍出了松寧鎮,爺我隨時奉陪!”長孫幕以為云辰在消遣他,不由勃然大怒。
“我是說,這種貨色的元晶,我沒有!”云辰說著向后揚了揚手,再次把元晶分開背著的云容云曦云秀,上前解開后背上的皮袋,放在云辰的身前后,然后退到了他的身后。
隨著云辰逐一解開三個袋口后,一股濃郁的元氣波動開來,看著滿滿三袋子亮青色的元晶,早有識貨的人驚呼出聲,“中階的白澤元晶,天哪,有幾百顆!”
“我想,我們可以把賭注提高一點,”云辰說著向著腳下的三袋元晶指了指,“我一個云城宗劍士,挑戰你西華劍師長孫幕,下注中階白澤元晶五百顆,該你了。”云辰右手向著長孫幕輕輕一揚,意思說你敢不敢賭?
云城宗幾名女弟子帶著數百顆白澤元晶上坊市鍛劍的事,早已在松寧鎮周邊傳的沸沸揚揚,圍觀的人群此時一見,沒想到傳言竟然是真的,更沒想到的是,云辰如此大手筆,竟然拿五百顆元晶做賭注,來挑戰一個西華太宗的劍師,而他身后的幾女,竟然無一人出言勸阻。頓時周圍的人紛紛交頭接耳,想要探知這個云城劍士的名頭。
面對云辰突然的大手筆,這群西華太宗弟子笑不出來了,不是他們不敢賭,而是他們沒有這么多元晶拿出來陪云辰下注,他們西華山有自己的地級鍛劍師,就算有那么多中階元晶,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背著元晶來坊市鍛劍,他們來坊市完全就是圖一熱鬧,再順便扮豬吃老虎,糊弄糊弄人,在不違反坊市規則的情況下,把坊市攪得越亂越好,畢竟他們西華宗一直想把天汢宗舉辦了幾十年的坊市,搬到西華山腳去舉辦,今年這里的坊市亂起來,才對他們有利。
十幾個大紅袍的西華弟子囧在哪里大眼瞪小眼,賭吧,他們沒元晶,不賭吧,又怕旁人嘲笑堂堂太宗劍師,竟然不敢陪一個玄宗劍士下注賭晶,這要傳出去,整個西華宗恐怕都會為此在修士界顏面掃地。
明顯知道他們在想什么的云辰,在側臉勾起一個玩味笑意,“別告訴我你們沒膽量下注,你們是太宗弟子啊,太宗弟子了不起啊,加快元氣凝聚速度的培元丹能一直吃到劍圣,一入門人手一把玄兵,不會被我五百顆元晶嚇住了吧!”
“嘴毒啊!”眾人再次一陣哄笑,卻也知道云辰這是在強人所難,不是什么人都會一次背五百顆元晶上坊市的。
云辰突然回頭對“咯咯”笑個不停的云靜問道:“你笑什么?”說著還把耳朵貼到了云靜的嘴邊,馬上又起身呵斥道:“什么?他們沒元晶可以用腰間的玄兵下注,你太黑心了吧,人家佩劍是宗門所贈,怎么能隨便拿出來下注呢!”
云靜笑的差點在地上打滾了,剛才她可是一個字都沒說,明明是云辰想扒了人家的劍,還要拐彎抹角的扯到她的身上,他還真是臉皮薄啊!
后方的霓裳同樣笑的花枝亂顫,她覺得云辰這個壞人,比她想象的還要壞。不過當她看到長孫幕身后的一眾師兄弟們,在云辰的提醒下當真解下腰中的玄兵扔出來下注后,霓裳突然不笑了,他以為云辰只是想氣氣對面一群西華弟子,沒想到對方真的拿玄兵下注,霓裳連忙拉著身邊同樣臉色瞬間的變得凝重六道:“六道師兄…”
六道搖了搖頭,“我們是東道主,我們能做的就是不偏不倚的公正,這是云辰自己的選擇,縱然我們有心幫他,也沒有辦法插手。”
霓裳的意思,六道懂,云辰也許一人可以獨力捅"pi yan"擊殺一只三尾鴛;也許有能力擊敗一個沒有劍氣劍技,一次只能發射一道劍氣的劍師,但是要想能戰勝西華太宗的精英弟子長孫幕,這個機會很渺茫,因為云辰的劍技更依賴輕功身法的特姓,但是在能一次分出四道劍氣的長孫幕面前,他躲閃的空間會完全被對方瞬間濺射的劍氣掣肘,不能高速移動的云辰,勝敗也就沒有太大的懸念。
云辰看著地上五把金屬姓中階玄兵,滿意的點了點頭,西華弟子的這個賭注,確實能抵得上他的五百顆白澤元晶了,他彎腰把腳下的三袋元晶封好,毫不猶疑的扔到了場中。
滿場再次嘩然起來,在圍觀的散修看來,這是一場輸贏沒有懸念,根本不可能對上的賭晶。五百顆中階的白澤玄晶,五把中階玄兵,這是坊市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大手筆啊!
一個天汢宗長老聞訊趕來親自主持這次比試,人群自覺的向著街道兩邊散開,留給他們一個足夠大的比試場地,同時也避免自己被劍氣誤傷。
在場中,五把連著劍鞘金光燦燦的中階玄兵和五百顆元晶靜靜的躺在哪里,看的很多散修都暗吞口水,在玄兵與元晶的兩端,一邊是帶著一絲緊張色彩的西華劍師長孫幕,另一邊的云城無名劍士則恰恰相反,他一臉的淡然微笑。
云辰有把握戰勝長孫幕嗎?
沒有,在昨天見識了六道紅繩的劍氣劍技后,他就知道自己依賴的‘飄’,在四道同時向外濺射的劍氣面前,再無任何優勢。他下這么大的注,無非是給自己一個理由,敗了,馬上放棄修習的已經小有成就的‘飄’,轉而重頭修習輕功飛雪的‘快’和‘高’,如果僥幸勝了,他就一條道走到黑,繼續修煉輕功飛雪的飄,畢竟,石像姑姑說過,百年前云城還是極宗時,側重修習的都是輕功飛雪的飄,現在看似面對能施展劍氣的劍技修士,‘飄’完全處于受制狀態,也許是他的元氣不足,同時運轉輕功的經脈擴展的不夠寬,還有什么特姓沒有激活出來,這是云辰在見識了劍氣劍技后,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借口了。
云辰很了解自己,他是個很倔強的人,若非遭遇沉重的失敗,他是怎么也不甘心放棄‘飄’的,所以,這場比試對他而言無關成敗,而在于以后是否還繼續修煉‘飄’。
每一個走著與眾不同道路的人,稍微遇到坎坷和危機,都會一時對自己所堅持的路產生質疑和灰心,畢竟,他沒有經驗可以借鑒。
在天汢宗長老清點完三個皮袋中的元晶數目,同時驗明五把中階玄兵的真偽后,準備喊開始時,云辰摸向腰間才猛然想起自己沒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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