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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的寒風拍打著窗臺,室外是零下幾度的氣溫,室內(nèi)卻是溫暖如春,放著暖氣的屋里沒有冬天的半點氣息,北方的冬天,其實呆在屋里的話,一點都不冷,相比起來,沒有暖氣的南方其實冬天更讓人覺得冷,起碼北方人到了南方,有些反而就不太適應(yīng)南方的冬天。
一片復(fù)古的中世紀歐洲風格的別墅區(qū)里,位于中心地帶的一幢獨立別墅,門口停著的幾輛車的車牌彰顯著別墅主人在官場里面的不俗能量。
滿是西歐風情的別墅大廳里,男主人成一個大字型半躺著靠在舒適的沙發(fā)上,嘴上還微微喘著氣。
“王哥,您今晚是怎么了,看您好像不太高興啊。”男子身旁赤身靠著的女子抬起了頭,嫵媚而性感,若是有人在此的話,恐怕會懷疑自己看錯了,滿是不置信的眼神,女子不是讓無數(shù)粉絲魂牽夢縈的女星張煬是誰,這個在電視上宛若女神一般的存在,此刻卻是跟那些出來賣的女子沒啥兩樣。
“你的任務(wù)就是把我伺候舒服了,問那么多干嘛。”男子不耐煩的低吼了一句,臉色猙獰而扭曲著。
張煬小嘴不甘心的撇了起來,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使點小性子,好似在試探男子的底線,直至男子那陰沉的眼神看過來,張煬才又乖乖的閉上嘴。
海城機場,市公安局副局長楊振(前面幾章寫成楊明了,人名太多了,父子倆的名字搞反了,汗一個,楊明是楊振的兒子,剛剛翻看自己做的人名記事本才弄清,這里改過來)開著一輛別克商務(wù)車在機場外等著,看了下時間,楊振下車往機場出口通道走。
“爸,這陳興現(xiàn)在值得您這么鞍前馬后的伺候?”楊明今天也跟著父親過來了,別克商務(wù)車就是他從朋友那里借來的,因為陳興說還有他的父母,普通的家庭轎車雖然也能坐,但楊振卻是嫌太擠,生怕陳興及其家人坐了不舒服,讓兒子去搞了一輛七座的商務(wù)車過來,楊明這才知道父親這是要來接陳興來著。
“你懂什么,這次能不能坐實這個常務(wù)副的位置,關(guān)鍵還得指望著陳興。”楊振沖兒子說教著,“你以后對陳興也得恭敬點,不要以為他只比你大一兩歲,你就沒大沒小了,要將他當成領(lǐng)導(dǎo)來看待。”
“自從他發(fā)達以后,我在他面前壓根就規(guī)矩的很,哪里會沒大沒小。”楊明翻了翻白眼,“倒是想到以前還稱兄道弟的一起喝酒來著,現(xiàn)在卻是得點頭哈腰的表示恭敬,這一下還真有點適應(yīng)不過來。”
“陳興現(xiàn)在是副廳了,以后還不知道能走到什么層次呢,對他尊敬點沒錯,只有好好處不會有壞處的,你的心態(tài)也擺正一點,現(xiàn)在是我們靠著陳興,而不是雙方能夠平起平坐,你要弄清這些。”楊振對兒子說著。
“爸,你說這陳興真能幫你坐上這個常務(wù)副局長的位置?”楊明將信將疑,他更關(guān)心的還是老爸屁股下的位置,別看副局長跟常務(wù)副都是副,但差別大了去,常務(wù)副局協(xié)助局長主持公安局日常工作,那是實實在在的二把手,而不是普通的副局長可比。
“肯定可以。”楊振很有信心的點了點頭,“現(xiàn)在張元榮都被踢到省城去了,說是學(xué)習,嘿,回來后還不知道有沒有他的位置,說不定他在公安系統(tǒng)都沒法呆下去了,起碼市局是不太可能有他的位置了,黃平讓我暫時接手張元榮的工作,我們自己也要努力活動活動,不能等著常務(wù)副的位置自個落到頭上來。”
“爸,我也沒見你上哪個領(lǐng)導(dǎo)家活動啊,再說,你怎么就確定張元榮被弄走是因為陳興的關(guān)系。”楊明還是不大相信這個事實,畢竟陳興雖然已經(jīng)是副廳了,但終歸不是海城市的干部了,他還能在海城發(fā)揮這么大的影響力?
“那個叫楚蓉的女人跟陳興關(guān)系不淺,張元榮動了她,所以自己倒霉了,陳興在年前幾天還特地從京城跑回來了一趟,就是專門為了這事,那天中午我剛和他見完面,下午我去替他打探消息,證實跟張元榮有關(guān),結(jié)果第二天張元榮就被莫名其妙被打發(fā)到省城學(xué)習去了,還是黃平親自主持的會議,你說這會跟陳興沒關(guān)系?天底下沒這么巧的事。”楊振說著話,認真的看著機場的出口通道,“我告訴你,現(xiàn)在這就是在活動。”
“哎,這陳興到底是走了什么好遠了,怎么竄的比猴子還快,我就納悶了,他即便是有周明方這個靠山,也不應(yīng)該升遷的這么快吧,就算周明方現(xiàn)在是省委組織部長,也不可能對自己昔日的秘書這樣毫無顧忌的提拔吧,他總該知道要適當?shù)幕乇芑乇馨桑僬f這陳興上調(diào)到中央部委去,我總覺得這事不是周明方一個地方組織部長能夠操作得來的。”楊明說著自己的疑問,別看他平日里吊兒郎當,說起政治上的事情也是有板有眼的。
楊振此時也是罕見的贊同了兒子的話,“這事的確是挺邪門的,陳興不知道哪來的那么大的能量,不過我敢肯定張元榮是陳興一手弄走的,這事絕對還經(jīng)過了市委書記黃昆明,要不然不可能下手又快又狠,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黃昆明要這么賣陳興的面子,有些事我也是想到了其一,不知道其二。”
“算了,多想無益,反正我們知道要交好陳興就是,官場里面也不興啥長者為尊,誰的級別高誰就大,我這一把年紀了去鞍前馬后的伺候陳興又如何,只要能坐實常務(wù)副的位置,那就值了。”楊振嘆了一口氣,他這都五十出頭的人,現(xiàn)在還不過是個副處級,這輩子要是能走到副廳,那已經(jīng)是菩薩保佑了,瞧瞧人家陳興,現(xiàn)在就是副廳級干部,這人跟人咋比,比起來只會氣死人。
“爸,別灰心呀,你年紀也大不到哪去,說不定以后那政法委書記的位置還能輪得到你來坐呢。”楊明笑嘻嘻的安慰著自己的父親。
“別說話了,來了。”楊振打斷了兒子的話,已經(jīng)有旅客陸陸續(xù)續(xù)的從出口通道出來,他也已經(jīng)看到陳興。
陳興和張寧寧手牽著手,大老遠也看到了楊振父子倆,沖兩人點頭致意,走近了時,陳興才笑道,“楊局,這大年初一的你還真的過來,這不是讓我過意不去嘛。”
“哪里會,陳興你要是這樣說,那我可不高興了。”楊振熱情的要幫陳興提過手上的行李,陳興哪里會連這個都讓對方提,笑著搖頭拒絕,“楊局,這個就不用你來了,你手上的力氣也不見得有我大。”
“楊明,還不去幫你陳哥提。”楊振回頭瞪了瞪兒子,這臭小子這時候咋這么不上道呢。
“對對,陳哥,這行李我來提,要不然我閑得慌呢。”楊明得了父親的示意,登時就反應(yīng)了過來,走過去硬是要幫陳興提行李,其實也不多,就是一個小旅行包。
陳興推脫不過,只好放手讓楊明提,無奈的看著這對熱情得過分的父子倆,陳興也知道對方會這么做的原因,說來說去,其實都是一個‘利’字使然。
“爸、媽,這位是咱們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楊振。”陳興給父母介紹著楊振,指了指楊明道,“那是楊局的兒子。”
“原來是楊局長,幸會幸會。”陳水平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就淡然的和楊振打了個招呼,這一趟京城之行,委實是讓陳水平開了眼界,親眼見到那位傳說中的老首長,陳水平自覺自己的眼光都跟著不一樣,這會再看到楊振這個市局的副局長時,陳水平一時都覺得這官實在是太小了。
擱在以往,陳水平是斷然不會有這種想法,哪怕是自己兒子成了縣長縣委書記副司長,陳水平對于市里的大大小小辟員都是抱著客客氣氣的態(tài)度,畢竟是在海城生活,兒子有本事是一回事,但陳水平一向都是本著與人為善的想法去跟人相處,從不輕易得罪人,也不會擺什么架子,有幸見識到了張老爺子,現(xiàn)在又是親家,要說陳水平這心態(tài)沒有發(fā)生點變化,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不過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陳水平對楊振的態(tài)度也很客氣。
“楊局,這是我妻子,張寧寧。”陳興再次給楊振介紹著身旁的張寧寧。
“妻子?”楊振腦袋里當機了一下,看著陳興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剛才看陳興和張寧寧的神態(tài)舉止,知道兩人應(yīng)該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要說談戀愛沒啥大驚小敝的,但也沒聽說陳興結(jié)過婚了啊,不至于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吧,楊振眼神古怪,“陳興,你這就結(jié)婚了?”
“對,結(jié)婚了,昨晚才在京城擺了酒席,今天是要回來海城擺酒席,到時候楊局長記得大駕光臨哦。”陳興點頭笑道。
“能出席陳興你的婚禮,那我是不勝榮幸。”楊振忙不迭的笑道,只是稍微瞅了張寧寧一眼,楊振并沒有再仔細看,到了他這年齡,對女人并沒有多大興趣,也不會刻意去多看,他更關(guān)心的是自己頭上的烏紗帽,能多往上爬一爬才是正事。
反倒是楊明看著張寧寧發(fā)了會呆,回頭再看看陳興時,楊明心里頭那個羨慕就別提了,這陳興實在是太幸福了,仕途上是步步高升,娶了個老婆還這么漂亮,稱得上美色權(quán)力都有了,人家這才叫意氣風發(fā),虧他以前還自以為有個當副局長的老爸,在社會上很吃的開,誰都要給點面子,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也不過是個井底之蛙,他再怎么風光,也就是在海城這一片地面上風光一點,而且還不見得是最牛逼的,那些個市委市政府領(lǐng)導(dǎo)的子侄啥的,人家就不見得給他面子。找本站請搜索“6毛”或輸入網(wǎng)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