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老師？
    驟然聽見這個詞的姜雙玲愣了一下,??她看天邊的晚霞，一片暈染的霞蔚倒映在江水中，“什么美術老師？”
    “小學美術老師。”
    姜雙玲從齊珩這得知,??這邊山腳下的小學正好缺一個小學美術老師,??上一個美術老師走了，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如今那邊的校長聽說了姜雙玲，就來問她愿不愿意去小學當個美術老師。
    一周七天只需要上兩天課,??教每一個年級的美術課，有班的課都集中在這兩天,??當然，因為美術是副科,??課程量不多,??一個月的工資不高，才十塊錢,??但是有其他的票據補貼。
    “愿意去嗎？不愿意我就回拒蔣校長。”
    “去去去，愿意啊。”小姜同志覺得這沒什么好拒絕的，一周只要上兩天課，課程量不多，又不耽擱什么，還能拿工資，掛個老師的名也不錯。
    讓她去教語數英她肯定不敢,??但是教美術就可以了，在家是畫畫，上課還是畫畫，教小朋友們畫畫全當解悶了。
    “是阿越和我弟以后去讀的小學嗎？”
    “對。”
    “那就去吧。”姜雙玲心想，那她以后不就能跟崽子們一起去上學,??崽子們去上學，她去當老師。
    姜雙玲站起身，走到正在撐船的齊珩身邊，用手推了下他的腰側，“怎么之前不告訴我啊，偏偏這會兒告訴我，憋了一整天都不嫌累的么，還是你不小心忘了，剛才記起？”
    齊珩低垂眼眸，手上的動作不停，長而細密的眼睫『毛』在夕陽下染成了淡淡的金『色』，“我以為不愿意去，想天天在船上待，做夢都沒舍得把竹篙放下。”
    “故意噎我呢，齊同志動機不純。”小姜同志有臉紅，她承認最近劃船上頭，做夢都夢到了自己在撐船，把齊珩的胳膊當竹篙使，還嫌他手太粗了，使不上力。
    “人名子弟兵，動機也是為了人民。”
    姜雙玲：“……”
    已經能感受到齊同志最近的怨念，她不就是經常跟隔壁老王嫂子混著劃船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要不是我最近確實忽略了，不然我一腳把踹進江里。”結婚一年多了，小姜同志說話也開始十分不客氣。
    她這會兒還真想眼前這狗男人踹水里。
    齊珩抬了下眼皮，“要不試試。”
    姜雙玲：“……”試試就逝世。
    為了她的腳想，還是不試了。
    姜雙玲從后面抱住齊珩的腰，催促道：“走啦走啦，小姜老師急著回家告訴孩子們喜訊。”
    她要告訴孩子們，她能跟他們一起去學校啦！！
    齊珩嘴角抿了下，左手按在姜雙玲的手上，“其實不用踹我，要是你想，推我一下，我就能掉進江里。”
    姜雙玲沒好氣道：“那你怎么不干脆自己跳進去。”
    “如果想的話，那我就跳。”
    “還是算了吧，哥，姜妹還等把她背回家。”
    他倆撐船靠了岸，去把姜雙玲借來的一葉小扁舟給還了，姜雙玲嘴里嘟嘟喃喃：“哥，咱家什么時候買輛車？”
    齊珩：“……買車？”
    “不是自行車，就是這帶蓬的船，要不做個小竹排？”姜雙玲覺得他們家也考慮擁有一個敞篷小座駕。
    “可別告訴我能做？”家里的收音機對方能給她親手造出來，一個帶蓬的船，該不會也能給她做出來吧？
    “我找人做。”
    “嗯，那挺好的，到時候帶著咱們一家子進城玩。”
    姜雙玲忍不住在腦海里暢想那樣的畫面，船上不僅有她和齊珩，還有趙穎華和三個小崽子。
    他們一起坐船去山城，那就妥妥的是這個時代的“自駕游”。
    她跟齊珩都是有駕照的！！！
    帶蓬船的載人量可比自行車強多了。
    “等幾天我要看看兩岸邊上是不是有那種漂亮的小島，到時候咱們一家人坐船去野炊……”
    齊珩嘴角一抽，“野炊？”
    姜雙玲：“……”
    其實他們住的地方已經夠野了，家門口都能算是野炊。
    “對啊對啊，就是野炊，比如明年春天，咱們坐船去找一片有桃花林的地方，帶上好吃的好玩的過去，還能做燒烤，當然啦，要是齊珩同志沒有時間，我就帶媽和幾個孩子去就成。”
    “不需要人民子弟兵保護嗎？”
    “那就帶上去吃東西。”出去玩不帶飯缸容易有剩飯，浪費了多可惜啊。
    姜雙玲下了船后也懶得走路，讓齊珩背自己回家，回家的路上還遇見了其他的幾個嫂子，小姜同志特別臭不要臉的搶了齊珩的帽子，給蓋在自己的頭上。
    只要別人看不到她的臉，丟臉的就不是她。
    反正她不想走路。
    “回來啦？！”
    “媽，跟爸爸回來啦？！”
    “阿姐！！”
    “咿呀啊？！！”
    兩個人還沒進家門，剛踏進院子里就驚起了一片人聲，這就是家里人多的熱鬧之處，一回家都要好多小家伙熱情地撲過來。
    “放心啦，買了肉，們這小鼻子是不是聞到肉味啦？”
    “做回鍋肉還是吃紅燒肉呢？”
    “吃回鍋肉吧！！！”
    “不僅買了肉，還買了布，來看看，馬上要開學了，跟們做新衣裳，開不開？！”
    姜澈：“……”
    齊越：“……”
    姜雙玲：“……不開嗎？”
    兩個小同志一聽到要開學，就算是有新衣服穿，那也開不到哪里去。
    苦著一張小臉說出三個字：“開。”
    姜雙玲挨個捏了下小朋友們的臉，“再告訴們一個好消息，我要跟們一起去上學了？”
    姜澈好奇道：“阿姐也要去讀書嗎？”
    齊越：“媽，也要練字嗎？”
    “不是，小姜同志是要去學校當美術老師的，以后我就是你們的小姜老師了。”
    “來，提前叫一聲小姜老師。”
    齊越和姜澈兩個小崽子哇哇哇地驚呼道：“小姜老師！！！！”
    姜澈：“我要跟阿姐一起去學校！！！”
    齊越：“媽媽也跟我們一樣中午留在學校嗎？”
    “這個不一定哎，得看看學校的距離。”
    “太好了，每天跟阿姐一起去上學！！”
    “不是哦，阿姐每周只去上兩天課。”
    姜澈失望地垂下了小腦袋，“只有兩天啊。”
    趙穎華這會兒『插』嘴道：“要當老師啦？好事啊，要不咱們今晚慶祝一下。”
    “暉暉小家伙，媽媽要當美術老師了？開不開？”
    齊繪小同志『露』著自己的小屁股，拿著撥浪鼓一陣嗯啊呀呀……
    隔壁的王夏芝聽說姜雙玲要去當美術老師，十分驚訝，“小姜，還懂畫畫啊？”
    “會一點。”
    “能當老師那肯定不是會一點，恭喜啦。”
    “我能看看的畫嗎？”
    “行啊，嫂子，要不我給畫一張肖像畫。”
    王夏芝一聽這個，頓時感興趣了，積極道：“好啊好啊，幫我畫一幅。”
    姜雙玲問她是要素描還是要西洋畫，王夏芝就說想要一副油畫，姜雙玲答應了，王夏芝特意換了套小裙子，坐在自家的小院子里，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一副安靜淑女的模樣。
    她『露』出了一個類似蒙娜麗莎的笑容。
    姜雙玲：“……”
    她提著畫筆唰唰唰。
    在一旁圍觀的王學凱和王云生父子倆則縮在角落里，看那邊坐的王夏芝，尤其是她臉上的笑容，只覺得背后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王云生拉了拉自己的爸爸，父子倆竊竊私語，“爸，她不像是我媽？”
    王學凱：“我也覺得她不像我媳『婦』兒。”
    “好可怕啊爸爸，媽媽什么時候才正常，她這樣笑我覺得害怕。”
    王學凱：“可千萬別讓媽聽見這話，她一聽見這話就得正常了。”
    王云生小朋友聳了聳肩膀。
    姜雙玲畫了約莫兩天，幫王夏芝畫了一幅畫像，收到畫像的王夏芝高興的不行，在家里拿著那副油畫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畫中的女人端坐在小院子里，一派溫柔賢淑的模樣，可真是令她感到滿足。
    王學凱見她一天到晚盯著那畫，背脊都快要爬上雞皮疙瘩了，“王夏芝女同志，咱們做人能不能實誠一點？”
    王夏芝，“實誠什么？”
    “比如這畫，是不是該畫出你平常的模樣？”
    王夏芝掀起眼皮，“我平常的模樣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你平常怎么樣，都絕對不是畫上這個樣，看看這畫上笑的，我忍不住打寒戰。”
    王夏芝蹭蹭蹭的火氣就上來了，擰著王學凱的耳朵往后一拉，“我怎么樣了？說我怎么樣了？”
    “對對對，就是你現在這個樣，才正常。”
    “讓小姜給畫一幅誠實點的吧。”
    “呸，給老娘滾出去。”
    *
    讓姜雙玲幫自己畫了畫像，再加上王云生隔三差五去蹭吃的，王夏芝里過意不去，就打算請齊家一家人來家里吃個飯，正好她們是鄰居，也該坐在一桌聚一聚了。
    王夏芝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幾乎每個菜里都有通紅的辣椒星子，她是個嗜辣的人，喜歡吃麻辣，喜歡油辣子，齊家人除了姜雙玲外，也都很愛吃辣椒，考慮到姜雙玲的情況，也給做了幾道不辣的菜。
    小姜同志吃辣比較謹慎，也就隨便嘗了點味道。
    “來來來，喝酒，我讓老王把他珍藏的酒都給翻出來了。”王夏芝十分熱情地招呼。
    王學凱擰開瓶蓋，沖著齊珩嘿嘿一笑，給他倒了一杯酒，“齊團，的酒量怎么樣？”
    “還行。”
    “咱們來喝幾杯。”
    “我也來跟們喝幾杯，給我滿上，小姜喝不喝？對了，忘了不能喝，來來來，喝酒喝酒。”一提到喝酒這件事，王夏芝十分豪爽，大有撈起袖子干幾杯的架勢。
    “去去去，我們大老爺們喝酒，來參與什么？”
    王夏芝“呸”了一聲，“們大老爺們，個大老爺們喝酒還喝不過我咧，好意思講嗎？”
    “我那是讓，來，齊團，咱們喝。”
    齊珩轉頭看了眼姜雙玲，姜雙玲點了下頭，“就陪人王團長喝吧。”
    “喝不喝酒還看媳『婦』兒臉『色』啊，齊團，我可算是重新認識了一回。”王學凱哈哈大笑了幾聲。
    王夏芝瞪他。
    王學兵咳嗽了一聲，“巧了，我喝不喝也看媳『婦』兒的臉『色』。”
    “來來來，喝吧。”
    王學凱撈起袖子，里想著要一雪前恥，這個齊珩，看就不像是個能喝的，他這個北地大老爺們，就要把他給喝倒了。
    王夏芝也在旁邊跟一起喝。
    姜雙玲看這群喝酒的，實在是在心里佩服，她倒不是佩服齊珩和王學凱，是佩服一杯杯面不改『色』喝下去的王夏芝。
    最后，王學凱先被喝倒了，齊珩還穩穩當當坐在那里，但是姜雙玲已經知道這貨絕對不清醒了，其中的王夏芝喝得最多，卻還帶著精神。
    她一腳踢在趴倒在桌上的王學凱腿上，嫌棄道：“沒用的東西。”
    姜雙玲：“……”
    王夏芝看了眼還端正坐這的齊珩，回頭向姜雙玲豎了個大拇指，“還是你男人能干！”
    小姜同志：“……”
    并不。
    要相信在座只有我們兩個清醒的女人。
    喝完了酒后從王家回去，姜雙玲拐帶著進入醉酒狀態的齊珩，齊珩老老實實地被她牽著手拉回家，姜雙玲給他找了衣服，叮囑他老老實實去自己洗白白。
    以前齊珩醉酒的時候，就比較老實自己去洗澡，并且他洗的是戰斗澡，非常快，用一種飛一般的速度把自己的打理干凈。
    在衛生方面，從來不讓小姜同志擔。
    “齊珩，洗澡去。”
    姜雙玲放心地讓他去洗澡，可是誰知道這個臭醉鬼這次不怎么聽話，硬是要拉她一起去洗。
    姜雙玲：“！！！！！”
    連拖帶抱把姜雙玲跟換洗的衣服一起帶了進去，小姜同志想要抵抗，又怕吵到已經睡覺的其他人，于是她只能小小聲哄對方：“哥，去洗澡，一個人洗澡，姜妹想睡了。”
    齊珩垂腦袋抱著她，『毛』茸茸的腦袋晃了下，繼續手上的動作。
    也不知道這狗男人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反正他不聽不聽，把姜雙玲一起帶進了洗澡房，他們家現在的洗澡房可比以前大多了，能可勁兒折騰。
    ……
    最后這澡還是洗完了。
    問姜雙玲什么體驗，那就是給家里不聽話大狗洗澡梳『毛』的體驗，人都給累死了，開開折騰了大半天的人則躺在床上乖巧地打算睡覺。
    齊珩倒在床上，面容比白天還要舒朗幾分，冷硬的臉龐在夜燈之下格外溫柔，鼻梁挺直，嘴唇是好看的淺粉『色』，他閉著眼睛，睡顏比往常還要恬靜。
    姜雙玲瞪著他這張臉，面如鍋底，覺得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撒酒瘋的人。
    在王家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回來就不像樣了，薛定諤的酒瘋？
    姜雙玲大半夜跑到小廚房里熬了一碗賊酸的醒酒湯，端到房間里灌給了齊珩。
    這湯要多酸就有多酸，酸味提神啊！
    “齊同志，小姜幫你醒醒酒。”
    原本已經半昏半睡的齊珩嗆喝完了醒酒湯，神情『迷』離地睜開眼睛，抱著姜雙玲又倒在了床上。
    因為醒酒湯的緣故，他睡不，于是又開始……
    ……
    姜雙玲最后開始懷疑人生，她熬的醒酒湯是不是出了問題？怎么像是過期的？
    要不然這人喝完了咋又開始撒酒瘋了。
    還不如一開始就老老實實放倒這家伙。
    第二天姜雙玲起來，覺得自己以后不敢再讓這個姓齊的同志喝酒了，越喝越不老實。
    她回想起昨天晚上王夏芝喝酒的那個豪爽勁兒。
    “下次換我來試試撒酒瘋？”
    *
    家里的菜地全都翻過一遍，種上了新鮮的小綠苗，一根根秀氣的小苗苗迎風招展，姜雙玲還在角落里種上了不少花，反正這回他們家院子有不少地方，可以任由她怎么折騰。
    家里的小雞小鴨小兔子也都安逸地生活在院子中，跟菜地里的青苗們井水不犯河水。
    院子里的棚架就快要搭好了，姜雙玲還打算種點葡萄，再做個小秋千。
    齊珩已經找人幫忙去做帶蓬船和木秋千了。
    用不了多久，他們家就能有“私家船”和快樂秋千。
    差不多算是在山城里安頓下來，姜雙玲給遠在容城的故友們寫信，尤其是寫給隔壁的前任老王同志王雪姝和好朋友薛梨，告訴她們自己在山城的近況。
    小姜同志的信是圖文并茂的，她不僅了文字版，還給配了圖，尤其是要顯擺自己學會撐船的事。
    她把之前帶著齊珩去兜風的場景給畫了下來，這樣的場景最適合用國畫，她把兩岸的景『色』畫得極美，水墨山水畫卷，江水悠悠，一葉小舟浮于水中央。
    小舟上有一男一女，女人在劃船，男人站在船頭。
    畫的當然是自己和齊珩。
    她用寥寥幾筆勾勒出自己的身形，畫中的女人身材曼妙，手撐竹篙，一派嫻熟的模樣。
    船頭上的男人，小姜同志沒舍得把齊同志的真實人影寄給別人看，于是畫了個火柴人代替他，旁邊還給標注了一下——齊某人。
    總之，這幅本來漂亮的山水畫卷畫得極為詭異，詭異中又透著一股好玩，因為背后的山水太美了，船頭的火柴人畫風過于不搭。
    這種畫也只會出現在畫家與朋友交往的信件中。
    姜雙玲得意一笑，忍不住腦補老王同志和薛同志收到她信的反應，估計會驚嘆她居然會撐船吧。
    曾經連自行車都學不會的小姜同志，現在已經能夠撐船載人了，不可謂不算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姜雙玲在寄信前拿著自己的“水墨火柴畫”欣賞了好幾遍，覺得哪怕是自己畫得火柴人，也非常有齊珩同志的神韻。
    這是有神韻的火柴人。
    看就是個清清冷冷的高嶺之花火柴人。
    哪怕只是簡陋的一個圓為腦袋，加上火柴的支架，都有種禁欲的調調……
    姜雙玲『露』出『迷』之微笑。
    然而，也許是她的微笑太『迷』了，把房間里的另一位主人齊珩同志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齊珩蹙眉看那副姑且說是“山水畫”的玩意，疑『惑』道：“畫的是什么？”
    他的手精準地指向了畫上的火柴人。
    姜雙玲感覺尾骨一冷，解釋道：“……這是代表你形象的火柴人，看，火柴人也挺好看的。”
    “我這不是要給雪姝姐和梨子姐寄信嘛，告訴他們我的近況，我這種會畫畫的，當然要用畫來描述近況啊，我不是學會撐船了嘛……”
    “為什么我是這樣？”
    “因為姜妹不舍得把畫上去給別人看啊，就用火柴人代替。”小姜同志老老實實回答，她真的不是故意搞怪。
    “哥也不舍得在畫上給別人看。”
    姜雙玲：“……”
    社會主義姐妹情，看看怎么了？
    但是沒辦，姜雙玲只好又改了一下畫，改成一個撐船的火柴人小姜，和站在船頭的火柴人小齊。
    兩個火柴人在山水中兜風。
    畫了之后，姜雙玲都沒忍住嘴角抽了幾下，她現在只覺得畫上的兩個火柴人太囂張，就不怕吹著江風把自己給點燃了。
    齊珩看這張畫，倒是能繃住一張臉，還主動幫她把畫包好，甚至這個狗男人還想裝裱一下，說不能不尊重她們的社會主義姐妹情，被姜雙玲抵死拒絕了。
    這種畫怎么好意思裱起來。
    她都不好意思寄出去了……
    最終這信和畫還是一起寄出去了，也許王雪姝和薛梨收到信后，會懷疑她在山城經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
    *
    就算齊越和姜澈這兩個小崽子再怎么不愿意，暑假還是如期結束，倆小家伙老老實實洗干凈自己的小書包，提前準備好行囊，等待開學的那一天，姜雙玲跟他們一起期待開學。
    蔣校長讓她開學的那一天去學校報道，因為放假的時候學校沒人在，姜雙玲也就沒去學校的位置看過。
    就等跟孩子們一起去看新學校。
    倆孩子垮著臉，背小書包，遺憾地結束了在山上瘋玩的日子，在山城可與在容城不一樣，這里的山上更加好玩，家里還有個小池子隨意造作，不出家門就能隨意玩水，簡直快活似神仙崽。
    神仙崽的日子就這么結束了。
    “媽，我什么時候才能不讀書啊？”
    “等有爸年紀那么大的時候，大概就不用讀書了吧。”
    齊越和姜澈垂頭喪氣，那還要等好久啊。
    “走啊，去認識新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