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些東西做的菜能吃么?</br> 光是想想,就知道味道肯定不好。</br> 總之,除了他,正常人都是避而遠之吧。</br> 容姝心里由衷的佩服林天辰。</br> “你......一直都是這樣吃飯的?”她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br> 林天辰不置可否,“從我學醫開始,就差不多是這樣了?!?lt;/br> 容姝倒吸一口涼氣,“十幾年了,你真厲害!”</br> 林天辰笑了一下,“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怪癖,用這些當調料,就是我的怪癖?!?lt;/br> “這是異食癖吧?!比萱旖浅榱顺檎f。</br> 林天辰推了推眼鏡,“差不多吧。”</br> “不過你這樣吃,對身體沒有壞處嗎?”容姝眨了眨眼睛,有些擔憂的問。</br> 不管怎么說,人家經常幫自己。</br> 自己也應該關心關心對方。</br> 林天辰走進電梯,“沒有,我是醫生,自然知道這些東西對身體到底有沒有壞處,更何況,那些藥劑本身就是治病的,做不過做出來的飯菜味道有些怪而已,本身不會給身體帶來任何麻煩,你完全可以當做是不會做飯的初學者做的第一頓飯,沒毒,但就是味道不好。”</br> 聽到他這樣的形容,容姝放心下來的的同時,也不由得笑了一聲,“對身體沒壞處就好,不過這么看來,我卻是沒辦法請你吃飯了,那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圍的,我都答應。”</br> “你真要感謝我?”林天辰不答反問。</br> 容姝連連點頭,“當然,你幫了我這么多次,我一次都沒有感謝過你,如果不謝謝你的話,我心里也過意不去,你就讓我報答一下你吧,拜托了?!?lt;/br> 她把手機夾在肩膀上,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拜托的動作。</br> 林天辰雖然看不見,但大概能夠想象的到,眼鏡反了反光,“既然如此,那行,我要求也不高,聽說最近國內有一家博物館開業了,那家博物館跟普通的博物館不同,里面的展品都是戰爭之后的人體標本?!?lt;/br> “什么?人體標本?”容姝又是一口涼氣倒吸,整個人都驚呆了,“怎么會有這樣的博物館?”</br> “當然有,世界各國幾乎都有這樣的博物館,為的就是讓人體會戰爭的殘酷,不過這樣的博物館幾乎不對外公開,也不對外開放,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lt;/br> “原來如此。”容姝恍然的點點頭,“不過你突然跟我說這個,你是想進去參觀?但沒有門票,所以讓我幫你弄張門票?”</br> “你說的沒錯?!绷痔斐揭娝@么快就明白了他的目的,也不意外。</br> 她本身就是個聰明人。</br> 叮!</br> 電梯到了。</br> 林天辰走出電梯,往停車場自己的車位方向走去,邊走邊回,“沒錯,我參觀過不少這種博物館,你知道的,我是醫生,對于人體本來就非常感興趣,去這種博物館,我可以看到很多我平時看不到的尸體呈現狀態,我可以根據這些尸體死亡時留下的傷口,來制定相應的手術計劃,等到以后遇到類似情況的病人,我也不會因為沒有經驗而導致手術失敗,壞我名聲。”</br> “......”容姝額角滑下幾滴冷汗,說不出話來。</br> 雖然吧,他這么說,確實很偉大。</br> 但停在普通人耳里,還是有些變.態。</br> “你該不會打算,每開一家這種博物館,你都要去參觀吧?”容姝揉著太陽穴說。</br> 林天辰抬抬下巴,“差不多吧,畢竟每個博物館的展品都不一樣,自然每具尸體的死亡原因,以及呈現的傷口都不一樣,所以自然有去每個博物館參觀的必要?!?lt;/br> “這倒也是。”容姝摸著下巴微微點頭,“不過你剛剛說了,這種博物館不對外開放,那只對哪些人開放?”</br> “醫學工作者,軍、人,政界人員?!绷痔斐侥贸鲕囪€匙嗯了一下,打開了自己的車門鎖。</br> 容姝一臉疑惑的歪頭,“既然給醫學工作者參觀,那你想要進去應該很容易啊,畢竟你在醫學界的地位擺在那里,對你來說,門票應該很好買吧?”</br> “話是這么說,不過偶最近我比較忙,根本沒有時間去訂門票,等我想起來后,門票已經被各大醫學界的人訂完了,直接預約到了兩個月后,我不想等那么久,所以正好讓你想辦法幫我,當然,對你來說可能也沒有訂票的渠道,不過你身邊那個男人肯定可以,你找他幫忙就是。”林天辰上了車,鑰匙一擰,啟動了車子。</br> 容姝哭笑不得,“你連我怎么幫你弄票的辦法想好了,看來我確實沒辦法拒絕了?!?lt;/br> “你要拒絕也可以,我不會強求你?!绷痔斐胶荏w貼的說。</br> 容姝擺手,“可別,是我自己說過要謝謝你的,所以我不會拒絕,我會跟傅景庭商量。”</br> “那行,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绷痔斐桨衍囬_出了醫院的停車場。</br> 容姝嗯了一聲。</br> 掛斷電話,她剛把手機放下,伸了個懶腰,就聽到旁邊有聲音了。</br> 扭頭一看,是男人回來了。</br> 容姝抬起頭望著男人,“跟張助理談完來了?”</br> 男人輕輕點了下頭,算是回應。</br> 容姝見他臉色有些不對,陰沉陰沉的,周身還散發著低沉壓抑的氣息,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斂了下來,“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br> 不然男人臉色怎么這么難看?</br> 要知道剛剛和她一起去開門的時候,還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br> 這么現在回來,整個人都不對了?</br> 所以,肯定是發生了什么?</br> 男人沒說話,只是回看了女人一眼。</br> 這一眼,更加讓容姝確定,可能發生了什么事了。</br> 容姝急了,站起來,拉著男人的胳膊,把男人拉到身邊坐下,“傅景庭,你說啊,到底發生了什么?你這樣讓我很擔心啊,如果是發生了什么大事,你要去解決,你就趕緊去,不要覺得擔心我就耽誤,明白嗎?”</br> 說完,她眼神擔憂的看著男人。</br> 男人伸出手臂將她攬進懷里,聲音低沉沙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發生了一件讓我很惡心的事情而已?!?lt;/br> “那到底是什么,你說?。俊比萱瓘哪腥藨牙飹昝摮鰜?。</br> 男人看著她,死活不開口。</br> 容姝又氣又無奈,“你這一有事情就啞巴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你這樣讓我唔......”</br> 她話還未完,后腦就被男人的大手撈了過來。</br> 男人低下頭,準確無誤的擒住了她的紅唇,將她后面的話盡數打斷,吞入了腹中。</br> 容姝先是一愣,隨后無語的翻了個白眼。</br> 這狗男人真是,明明這會兒心情不好,心事重重的,卻已經不打消做那個的念頭。</br> 真是不知道讓人說什么好。</br> 罷了,陪他吧,說不定昨晚下來,他心情好些了,就愿意開口了呢?</br> 想著,容姝身體一軟,手臂伸上去摟住男人的脖子,閉上了眼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