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媛順著她的視線努力抬頭往下看,目光落在了自己肚子上。</br> 那一刻,巨大的恐慌向她襲來。</br> 她臉上血色盡褪,不敢相信的看著容姝,“你想干什么?你是要對我下手?”</br> 容姝翻了個白眼,“為什么會這么想?”</br> “如果不是你想對我下手,我怎么可能會生什么孩子!”容媛驚恐萬分的大吼大叫,“容姝,你這是犯法的,我告訴你,你這是犯法的!”</br>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br> 這容姝就是個瘋子。</br> 她不該回國來的。</br> 容媛想到自己接下來可能面臨的下場,嗚嗚嗚的哭了起來。</br> 看著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容姝嫌惡的移開視線。</br> 沒辦法,實在是太辣眼睛了。</br> “我可沒想這么做,是你自己想多了。”容姝撇了撇紅唇,冷冷的說。</br> 容媛哭聲頓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什么?你不打算讓人......讓人......”</br> “我可做不出來這么狠毒的事。”容姝翻了個白眼,“雖然我的確很討厭你,但是同位女性,我不會做出故意欺辱女性的事情,畢竟我可不像你,如果現在我們交換一下,你就能做得出來吧?”</br> 她冷冷的凝視著容媛。</br> 容媛眼神不停的閃爍,最后心虛的把頭轉向一邊。</br> 容姝完全說中了她心里最陰暗的一面。</br> 的確,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人,只要有人惹到了她,她才不管是不是同為女人呢,她只用最痛苦的報復方式去報復對方。</br> 即便讓人強了對方,她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br> 只要自己報了仇就好。</br> “果然,你這種人,純屬垃圾。”容姝冷哼,然后又道:“雖然我不會讓你弓雖了你,但是誰告訴你懷孕只能跟男人在一起才會懷上?你難道不知道試管嗎?”</br> 容媛臉色大變,“試管?”</br> 容姝不置可否。</br> 容媛意識到了什么,瞳孔收縮成了針尖大小,“你要給我試管?”</br> 容姝微笑,“對啊,而且已經試管結合了,坯胎已經在你肚子里種下了。”</br> “什么?”容媛腦子里紅的一聲,一片空白,顯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br>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恍然反應過來,情緒激動的瞪著容姝,身體劇烈掙扎著,聲音里滿是蝕骨的恨意,“容姝,容姝!你怎么敢這么對我,你怎么敢?我要殺了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你居然敢在我肚子里留下一個野種,我要殺了你。”</br> 看著陷入瘋魔狀態中的容媛,容姝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跟她的距離。</br> 即便,容媛完全無法掙脫繩索從床上下來,她也不想離容媛太近。</br> 林天辰更是厭惡的看著容媛,“需要我給她一直鎮定劑嗎?”</br> “不用。”容姝搖頭,“她現在懷孕了,使用任何藥物,都對胎兒不好,反正被綁著,我也不怕她亂動對胎兒有什么影響。”</br> “啊啊啊啊!”聽著兩人的談話,容媛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br> 她從來沒有想過,容姝居然如此卑鄙無恥,就這樣讓她懷了孩子。</br>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容媛死死的盯著容姝,“是不是你自己懷不上,所以讓我給你生啊?”</br> 說到這里,她忽然冷靜了下來,想到了什么。</br> 是啊,容姝懷不上,讓別人給她生孩子,但孩子肯定不是她一個人的,也有男方的。</br> 那這個男方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br> 那這么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容姝和傅景庭的?</br> 想到傅景庭那俊美的容顏,以及那富可敵國的家產,容媛眼睛亮的都冒綠光了,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br> 嘴里,甚至還發出了貪婪的笑聲。</br> 林天辰挑了下眉,“她這是怎么了?”</br> 容姝很了解她,在根據她剛剛那句話,就知道容媛是怎么回事了。</br> 冷笑一聲,容姝開口接話,“她啊,估計覺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景庭的吧。”</br> 林天辰嘴角抽了抽,“她怎么會這么想?”</br> 容姝聳了下肩膀,“她不是認為我生不了么,我又剛好想讓她生,所以她就下意識的覺得,我讓她生的,是我和景庭的孩子。”</br> 林天辰總算明白了,呵了一聲,不說話了。</br> “可惜啊,她懷的孩子,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的。”容姝笑瞇瞇的看著容媛。</br> 這句話她聲音大了許多。</br> 容媛聽見了,整個人都懵了,也笑不下去了,“你說什么?孩子不是你和傅景庭的?”</br> “不然呢?”容姝攤手,“我從來沒有說過我生不了孩子,在說,就算我生不了,我也不會讓別的女人幫我們生,所以我只能說你是異想天開了,你剛剛笑得那么開心,是覺得以后把孩子生出來,也算是半個孩子的母親,覺得你可以以此作為要求,讓我們養著你吧,或許再往深處想一想,你還可以接著孩子為由,把我趕走取而代之呢?“</br> 容媛臉色僵的不行,看容姝的眼神跟看怪物一樣,“你......你......”</br> 顯然,容姝又一次說中了她的心思。</br> 容姝笑的嘲諷,“可惜啊,你的想法注定無法達成現實,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父親,是我專門找的一個家世清白,性格純良的男人,只有這樣的男人提供的基因,才有可能讓你的孩子不會變得像你一樣心思陰毒,說起來,你應該感謝我,畢竟我幫你改良你的基因了。”</br> “感謝你媽。”容媛再也控制不住,直接飆了臟話,“容姝,你到底想干嘛?為什么要讓我生孩子?”</br> 她不懂,不明白。</br> 容姝笑了笑,“因為誰讓我不是容家親生的女兒呢,我想給容家留下一個后代,以后繼承天晟,所以我只能讓你生了,畢竟你是容家現在唯一的血脈。”</br>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br> “原來你打得的是這個注意,那我告訴你容姝,我是不可能讓你的目的達成的,這個孩子,我就是活活弄掉,我也絕地不會生下來,絕對不會!”容媛朝著容姝凄厲大吼,然后雙手雙腳不停的扭動,想要把孩子流掉。</br> 容姝看傻子一樣看她,“你現在這么激動又有什么用,坯胎才剛試管,就相當于還沒開始在你身體發育,現在都不能說上懷孕,你再動也不會給坯胎造成什么傷害,你只會讓自己累的像狗一樣。”</br> 這話一出,容媛瞬間傻了。</br> 容姝又道:“而且你放心,就算胚胎開始發育,我也會讓人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看著你,不會讓你有機會對孩子下手的,你會在這棟別墅里呆上一年,直到孩子平安降生為止。”</br> 說完,她轉身往房間門口走去。</br> 林天辰自然跟著她一起。</br> 容媛看著兩人的背影,雙目猩紅,不停的大喊,讓容姝回去。</br> 但容姝卻充耳不聞,很快就出了別墅,上了車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