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嘲諷的笑了一下,然后拿著祖母給的那把鑰匙,一間房門一間房門的試。</br> 最后成功的打開了雜物間的門。</br> 也是,整棟別墅稍微值錢的東西,都被繼母妹妹賣掉了,想也知道除了雜物間,其他房間都不可能有東西。</br> 容姝推開雜物間,一陣灰塵撲面而來。</br> 她連捂住口鼻后退,一只手在面前扇了扇。</br> 扇了一會兒,空氣中的灰塵沉淀了下去,容姝這才放開口鼻,開燈進去。</br> “天啦!”看著布滿蜘蛛網,并且亂糟糟的雜物間,容姝只覺得頭疼。</br> 這么多東西,怎么找啊?</br> 她都有些想退縮了。</br> 但最終,容姝還是呼了口氣,硬著頭皮進去翻找,畢竟來都來了,這次不找,下次也一樣會找。</br> 一陣翻箱倒柜,容姝頭發衣服,以及臉上全部弄得臟兮兮的,像一只小花貓。</br> 但好在,她也終于找到了一個很有可能裝著祖母說的項鏈的箱子。</br> 那是一個小皮箱,沒有上鎖,容姝很輕易的就打開了。</br> 里面東西很多,也很雜,有十幾年前的口紅粉底,也有耳環手鏈之類的。</br> 容姝翻了翻,終于翻到了一條項鏈。</br> “是這條嗎?”她舉起項鏈,歪頭仔細打量。</br> 整個雜物間,除了這條項鏈就沒有別的項鏈,想來應該就是這條了。</br> 只不過一條灰撲撲的項鏈,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br> 容姝很是不解的把項鏈放了下來,戳了戳上面的紅瑪瑙。</br> 忽然,她狐疑的瞇起眼睛,發現這條項鏈的樣式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見過。</br> 在哪兒呢?</br> 容姝垂眸想了一會兒,眼睛猛地瞪大,“顧夫人!”</br> 對,就是顧夫人,她在顧夫人脖子上見過。</br> 顧夫人脖子上,就掛著一條,和她手里樣式差不多的項鏈,她當時還覺得顧夫人念舊,款式那么老舊,光澤還那么暗沉的項鏈都舍不得換。</br> 現在看來,顧夫人戴著那條項鏈,不單單只是念舊,應該也有著什么原因。</br> 就是不知道顧夫人那條項鏈,跟她手上這條有沒有什么聯系。</br> 單純的樣式相似應該不可能,這條項鏈吊墜的背面,有DT的字樣。</br> DT是世界頂級的奢侈品牌,出的首飾幾乎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可能會同時出現兩個相似的款式,所以這兩條項鏈,要么一個是假的,不是DT的,而是盜版高仿的。</br> 要么,就肯定有關系。</br> 想著,容姝把項鏈放進包里,快速離開了別墅。</br> 半個小時后,她來到商場,走進了DT首飾專柜。</br> “小姐您好,請問需要點什么?”柜姐笑著詢問。</br> 容姝從包里拿出項鏈,“我想問問這個項鏈,是你們家的嗎?”</br> 柜姐接過項鏈,仔細的看了一會兒,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小姐,這條項鏈看上去年代比較久遠,我也不太確定是不是我們家的,這樣吧,您稍等一下,我去讓我們店長看看。”</br> “好的。”容姝點點頭。</br> 柜姐給她倒了杯咖啡,就去后面找店長了。</br> 容姝端起咖啡,一邊喝,一邊耐心的等待。</br>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她看到店長和之前的柜姐出來了。</br> “小姐,這條項鏈是您的嗎?”店長問。</br> 容姝點頭,“準確來說,是我爸爸留下的。”</br> “原來是這樣。”店長笑笑,把項鏈放到了黑絲絨布上,“小姐,這條項鏈的確是我們家出的,我剛剛在我們的資料庫里查了一下,這條項鏈是二十幾年前,一位姓顧的先生,特地讓我們的設計師設計的。”</br> “姓顧?”容姝想到顧夫人,眸色閃了閃,“顧耀天?”</br> “是的,根據資料顯示,當時顧夫人的妻子生下了一個女兒,所以顧先生特地讓我們設計師,為其妻女設計了一款母女項鏈,就是小姐您問的這款,而您手里的是女兒項鏈。”店長回答,心里卻在犯嘀咕。</br> 項鏈是顧先生定的,這位小姐說是爸爸給的,那顧先生應該就是她爸爸。</br> 而她卻直呼顧先生全名,語氣還有些冷。</br> 難道父女感情不好?</br> 容姝秀眉蹙緊。</br> 這兩條項鏈,果然有關系,顧夫人那條是母親,她手里這條是女兒。</br> 那這么說來,她手里這條項鏈,應該是顧漫音的,可為什么會在容家呢?</br> 二十幾年前,容家和顧家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br> 容姝咬咬下唇。</br> 看來要弄清楚這條項鏈背后的秘密,首先就要弄清楚二十幾年前,容家和顧家發生的事。</br> 直接問顧家是不可能的,顧家不一定會說,所以這件事情,她只能自己查。</br> “我知道了,謝謝您,能麻煩你們幫忙把這條項鏈清洗一下嗎?”容姝笑著問。</br> 店長點頭,“當然可以。”</br> 她把項鏈遞給一旁的柜姐,讓其拿去清洗。</br> 清洗的過程很快,容姝沒等兩分鐘就好了,然后又買了一對耳環就離開了。</br> 她剛走不久,顧夫人便來到了店里。</br> 店長親自招待她,“顧夫人,您上次定的手鐲已經到了,我這就給您拿過來。”</br> “好的。”顧夫人笑容淡淡的點頭。</br> 店長去開保險柜,把一個祖母綠的鐲子拿了出來,“顧夫人您看一下,可還滿意?”</br> 顧夫人拿起鐲子打量了一圈,笑容加深了不少,“還不錯,我直接戴上吧。”</br> “我幫您。”</br> “不用,我自己來。”顧夫人拒絕了店長的幫忙,自己給自己戴。</br> 店長也不強求,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br> 這時,店長看到了顧夫人脖子上的項鏈,說道:“顧夫人,早就聽說顧小姐很漂亮,剛剛一見還真是,眼睛跟您一模一樣呢。”</br> 聽到店長夸贊女兒,顧夫人笑的越發高興,“謝謝你的夸獎,剛剛漫音來過了?”</br> 漫音應該就是顧小姐的名字吧。</br> 想著,店長點點頭,“對啊,是來問項鏈的事,說來也奇怪,顧小姐好像并不知道她的項鏈和您脖子上的,是母女款。”</br> 聽到這話,顧夫人還沒戴上的鐲子,就這樣掉在了柜臺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br> 店長見了,臉上閃過一絲肉痛,連忙把鐲子拿起來仔細檢查,看看有沒有磕到的地方。</br> “你剛剛說什么?你說漫音拿著女兒項鏈來問你?”顧夫人緊盯著店長,聲音有些急切的問。</br> 店長不知道她怎么了,疑惑的點頭,“是啊。”</br> “這不可能!”顧夫人連連搖頭。</br> 女兒項鏈,是她和耀天給漫情的,最后隨著漫情的死消失了,漫音怎么可能會有。</br> 所以來問項鏈的,絕不可能是漫音,難道是漫情?</br> 漫情還活著?</br>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顧夫人一把抓緊店長的手,整個人情緒十分激動,“你剛剛還說,那女孩兒眼睛跟我很像對不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