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有這樣,我才能夠把湛藍之心送到你手上,而不會被任何人猜忌。”傅景庭給她理了一下耳邊的頭發,“剛好那個時候,你接手天晟,天晟需要大量資料注入,我希望你把湛藍之心賣掉,來挽救天晟,但結果,你沒有那么做。”</br> “那么貴重的東西,怎么能說賣就賣,賣出去,別人指不定會怎么說我呢,還不如捐出去,起碼名聲會好聽一點。”容姝把玩著他的手說。</br> 傅景庭怔了一下,“你把湛藍之心捐了?”</br> 容姝點了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讓阿起幫我捐了,但是阿起并沒有那么做,反而一直幫我保存了下來,所以前段時間,我才能夠還給你,不然……我根本拿不出來。”</br> 所以,她還挺慶幸,挺感謝阿起沒有真的幫她捐了。</br> 不然,戒指和湛藍之心,都找不回來了。</br> 傅景庭聽到容姝這么說,薄唇抿了一下,顯然有些不太開心,“那是我給你,準備讓你渡過難關的東西,你怎么能捐了?”</br> “對不起嘛。”容姝也知道自己當時那么做,有些不太對,拉著男人的手,有些撒嬌的道:“當時我們勢成水火,我也只能這么做,但現在結果不是好的么,湛藍之心還在。”</br> “但是已經被我媽戴過了,我不能再把它給你。”</br> 傅景庭摸了一下她什么都沒有戴的脖子,“以后,我再送你其他的,這次可千萬不要再捐了。”</br> “嗯。”容姝連忙點頭,“不會了。”</br> “那就好。”傅景庭這才滿意,但放到她脖子上的手,卻絲毫沒有拿開的意思,在上面流連忘返的輕撫著。</br> 她脖子暖暖的,軟軟的,滑滑的,摸起來讓人愛不釋手,不愿意拿開。</br> 傅景庭盯著她的脖子,忍不住想,摸起來都這么讓人,那吻起來呢?</br> 思及此,傅景庭盯著容姝脖子的眼神越發深幽暗沉,甚至慢慢的,頭也越湊越近,顯然準備付諸一下實際行動。</br> 容姝感覺到了男人的呼吸打在了自己脖.子上,熱熱的,抬頭一看,就看到了男人放大的俊臉,距離自己也不過堪堪幾厘米。</br> 她看著男人那火、熱,仿佛要把自己吞掉的眼神,心中一驚,連忙抬起手,把男人的臉擋住,“傅景庭,別亂來啊。”</br> 傅景庭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一些。</br> 但他見自己被擋著,不讓接近,冷峻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絲可憐的感覺,“容姝,我……”</br> “不行。”容姝知道他要說什么,也知道他想做什么,紅著臉沒有看他,“現在不行。”</br> “那什么時候?我們已經復合了。”傅景庭還想為自己爭取一下。</br> 誰也不知道,他有多想得到她。</br> 但之前他們一直沒有復合,所以他忍耐,他尊重。</br> 但現在他們復合了,那么有些事情,自然也是可以的吧?</br> 容姝咳了一聲,別過頭去,“這段時間不行,我……我那個來了。”</br> 倒也不是撒謊,她那個的確來了。</br> 同時,她還沒有做好那方面的心理準備。</br> 她需要好好做一做心理建設,不然根本做不到跟他那個。</br> 傅景庭聽到容姝那個來了,眼底掠過一抹失落,但很快又消失不見,恢復了平靜,“好,等干凈了再說吧。”</br> 這么長時間,他都忍耐過來了,再等幾天又何妨?</br> 容姝沒有回應傅景庭那句干凈了在說的話,因為她也不知道,在自己月事完了之后,自己的心理建設有沒有做好。</br> 萬一沒做好,豈不是白答應他?</br> 所以,還是干脆不說了。</br> “繼續吃飯吧。”容姝轉移話題。</br> 傅景庭抬了抬下巴,拉著她坐下,繼續吃飯。</br> 飯后,容姝把碗筷收拾好,放進廚房的洗碗機里。</br> 傅景庭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她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好想是她的尾巴一樣。</br> 容姝剛開始還覺得他這樣挺好玩,但后面就煩了。</br> 倒不是煩他這個人,而是他這樣跟著她,她做事不方便,老擋她路。</br> 容姝把自己的衣服晾好后,轉過身,無奈的看著身后,宛如大狗狗一樣的男人,“傅景庭,你跟著我干嘛?”</br> “就是想跟著你。”傅景庭回道。</br> 容姝嘴角抽了抽,“這叫什么理由?你沒事情做嗎?”</br> “有!”傅景庭點頭。</br> 他還有好多文件沒有處理。</br> 容姝揉了揉太陽穴,“既然有事情做,那你去做啊,跟在我后面干什么。”</br> “我去做事,你是不是要離開了?”傅景庭看著她問。</br> 容姝挑眉,“所以你跟著我,就是怕我離開?”</br> 傅景庭不置可否。</br> 容姝哭笑不得,“傅景庭,你也不看看我剛剛在干嘛,洗自己的衣服,你覺得我衣服都沒了,怎么離開?就穿身上這個?”</br> 她低頭看向自己身上被改裝了一番的睡衣。</br> 雖然看起來有些休閑裝的樣子,但畢竟不是真的休閑裝。</br> 所以穿出去,總會被人認出來是睡衣,還是男士睡衣,到時候指不定會被怎么笑呢。</br> 說不定還會被發到網上。</br> 所以,她沒事兒干嘛冒這個險?</br> 聽到容姝的話,傅景庭心里總算是放了下來。</br> 他就是擔心,她一會兒會離開。</br> 她不是他,沒他那么厚的臉皮,在她那里,他會想著法兒留下。</br> 而她就不會,她在他這里,離開的可能性會很大。</br> 所以,他才會一直跟著她,想著把她留下。</br> 結果沒想到,她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br> 傅景庭這會兒,突然很高興自己喝醉酒后幼稚的把她拉進浴池的舉動了。</br> 不然,她肯定會走的。</br> “我去給你鋪床。”傅景庭臉上明顯變得很興奮,轉身往房間走去。</br> 容姝看著他的背影,本來想拉住他,問他會鋪床么?</br> 但看著他這么風風火火,急切的樣子,最終還是作罷了。</br> 算了,看在他這么高興的想要為她做一件事的份上,還是隨他去吧。</br> 大不了最后,她在重新鋪一下就是。</br> 想著,容姝把衣簍放回洗手間里。</br> 出來后,她放在客廳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br> 容姝走過去,把手機拿了起來,是林天辰打來的。</br> 容姝狐疑的皺眉。</br> 這個時候,他打電話來,有什么事啊?</br> 沒有多想,她劃了一下綠色的接聽鍵,接聽了電話。</br> “林醫生。”容姝把手機放到耳邊。</br> 林天辰的聲音傳來,“容姝,那個容媛嚷著要出院。”</br> “出院?”容姝瞇眼。</br> 林天辰推了推眼鏡,“是啊,這會兒在醫院鬧呢,把病房里一些設備都給我弄壞了不少,如果不是你留著她還有用,我就直接抽掉她一半的血,或者挖掉她一顆腎作為賠償了。”</br> 畢竟那個容媛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小人物,他隨時可以弄死那種。</br> 因此,抽血挖腎作為賠償這種事,他還真做得出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