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陽光明媚,萬里無云,爽朗的天氣讓人們的心情也無比清新。
陽光透過窗戶射進房間內(nèi),也照到謝文東的臉上。“真是舒服啊!”謝文東終于醒過來,坐起身打個呵欠,大大伸個懶腰。感覺到了什么,他轉(zhuǎn)過頭,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很大很亮也很透明,睫毛很長很黑也很整齊。“哦!”謝文東向后退了退,看清這雙眼睛的主人。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一頭整齊短發(fā)的漂亮女士,皮膚雪白,配上白色的洋裝,整個人仿佛清潔得透明。齊膝的洋裙掩蓋不住一雙修長而均勻的秀腿。
“你的眼睛很漂亮!”謝文東忍不住贊道。“但你不應(yīng)該在沒有我的許可下進入我的房間。”
女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淡然道:“我是醫(yī)生。”謝文東邊站起身邊笑道:“沒聽說過醫(yī)生進別人房間就可以不打招呼的,如果這樣,我也愿意去做醫(yī)生。”他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身上一絲不掛,臉色一紅,急忙又將被子蓋好,巡視了房間一圈,結(jié)果令他失望。無奈的看著女醫(yī)生,道:“能把我的衣服還給我嗎?”
女醫(yī)生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從一旁的衣柜內(nèi)拿出一套睡衣仍在床上,然后又坐了下來。
謝文東看看睡衣,又看看女醫(yī)生,見她沒有出去的意思,嘆了口氣,道:“雖然我是男人,但也需要保留隱私。”
女醫(yī)生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向外走去,關(guān)門之前,還是用那種淡淡的聲音道:“很抱歉,在我?guī)湍銠z查身體時,你的隱私我都看見了。”說完,將門關(guān)好。
“哦!”謝文東看著醫(yī)生消失的房門,嘟囔道:“就算看了也不用這么直接告訴我吧,真是個奇怪的女人。”謝文東穿好睡衣,開始思考起來,自己通過了那地獄般的第三關(guān),長老好象將令牌交給了自己,這么說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洪門大哥了?謝文東不敢確定,正想出去找人問問,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彪行大漢跑了進來。如果是在h市,謝文東首先想到的會是李爽,但現(xiàn)在是在t市,這樣進房間的除了東心雷還能有誰。
“東哥,你醒了!”東心雷帶著一臉興奮,對謝文東上看下看,一邊還問道:“東哥,你沒有那里不舒服吧?”
謝文東拍拍他肩膀,笑道:“我沒事。只是很久沒有做大運動量活動,身體有些不太適應(yīng)而已。我睡了很久嗎?”
東心雷道:“也不算太久,只兩天而已。”
“兩天?”謝文東驚訝道。“老天,我竟然睡了這么久!對了,我暈倒以后的情況是怎樣的?”
東心雷笑道:“向老頭把令牌交給你后又想反悔,說什么你使用木劍以外的武器不能算過關(guān)。還多虧雷長老幫你說話,最后五位長老都一致同意了,東哥,你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是洪門大哥了。”
謝文東點點頭,長嘆一聲,松口氣道:“看來我沒有讓老爺子失望。”
東心雷拿過來一套新西裝,以及謝文東的防彈衣,金刀等物品。一邊幫謝文東換衣服,一邊道:“剛才三眼打過電話了。”
“哦?”謝文東道:“家里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三眼說大局穩(wěn)定,在全省再找不出敢于幫會相抗衡的組織,黑貼過處,沒人敢不從,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沒有挑戰(zhàn),他打算把勢力外擴,插足臨省。”東心雷正色道:“我感覺這樣是不是發(fā)展太快了?如果基礎(chǔ)都沒有打好,樓房建得再高也是會塌的。”
謝文東搖搖頭,微笑道:“張哥做事我放心。他看似鹵莽,其實是個很小心的人。既然張哥說可以外擴,就依他的意思辦。”謝文東想了想又道:“只是不要把動靜鬧得太大就好。”東心雷嘆道:“我想天下最能讓東哥信賴的人恐怕就是三眼了吧?”
“呵呵!”謝文東拍著他肩膀笑道:“他和李爽、高強等人是最早跟著我打天下的,我不信任他們還能信任誰呢?而且他們也都是值得我信賴的漢子。當然,我希望你也能和他們一樣值得我去信賴,‘真正’變成我的左右手。”
謝文東加重真正兩個字,東心雷哪會聽不明白,暗嘆一聲,道:“其實東哥在我的心目中一直都和老爺子一樣重要。”
謝文東看了一會東心雷,整理一下穿好的衣服,邊向外走邊道:“自古以來,從來有一將能同侍二主的!人,總是要做出一個選擇。”他心中暗想:這樣挖老爺子墻角,讓他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哈哈!
這里是建在半山腰的別墅,金鵬休息的場所之一。面積不是很大,但里面的設(shè)施齊全,游泳池、停車場應(yīng)有盡有。
謝文東下樓來到別墅大廳內(nèi),發(fā)現(xiàn)五位長老和聶天行都在,還有四人謝文東沒見過。眾人見他出來齊齊站起身,同聲道:“大哥好!”不管這些人的叫聲是否出于真心,反正都讓謝文東心中舒坦,笑瞇瞇道:“真是不好意思,一覺睡了這么久。”
雷霆贊道:“雖說久了一點,但你的表現(xiàn)卻沒有令金老大失望,也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
向輝山哼笑一聲:“會不會令我們失望等三天以后的洪門會議上再說吧。只要你別讓南洪門看我們的笑話就謝天謝地了。”
一個謝文東沒有見過三十多歲的大漢冷聲道:“現(xiàn)在掌門大哥已經(jīng)選出了再說這些有什么用,有時間多教教他洪門的禮儀吧,別在大會上丟人現(xiàn)眼!”說完,那大漢起身向外走去,揮手道:“我沒有時間陪小孩子玩游戲,告辭!”
“你站住!”雷霆怒吼一聲道:“你看看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金老大剛住了醫(yī)院你的尾巴就翹起來了嗎?在新掌門大哥面前如此無禮,想造反嗎?”大漢臉色陰沉的又走回來,怒道:“別用造反的大帽子壓我。”然后指著謝文東道:“你看看,如果你們這些長老沒有老花眼的就仔細看看,這就是你們選出來的狗屁掌門嗎?一個胎毛都沒退干凈的小猴崽子能做什么?你憑什么讓我聽小崽子的指揮?他對洪門有什么貢獻可以坐大哥?”
東心雷悄悄伏在謝文東耳邊道:“這人叫萬府,是占居兩省的瓢把子,在北洪門內(nèi)實力最大的地方勢力。還有那三個人也都是雄居一方霸主,在洪門都有不小的實力。”謝文東點點頭,臉色不變,還是笑瞇瞇道:“還有誰不想和小孩子玩游戲的,都可以和這位仁兄站在一起。”看見茶幾上有水果,謝文東拿起旁邊的水果刀削起蘋果。
眾人見狀臉色一變,特別是萬府,感覺謝文東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中,指了指他,嘴角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拂袖而去。剩下的三位瓢把子也都躍躍欲試,想要起身離開。謝文東盯著手中的蘋果,瞇眼笑道:“想走就走吧,你們都是一方的霸主,在洪門內(nèi)有這數(shù)不清的戰(zhàn)功,根本不用把我這‘小孩子’放中眼中嘛!”
被謝文東這么一說,那三人還真有些不好意思離開,互相看了看,安心坐下來看謝文東削蘋果。
謝文東削得很慢,也很仔細,大廳內(nèi)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聶天行黑著眼眶(東心雷打的)雙眼放光的看著謝文東。
好一會,謝文東把削好的蘋果放在茶幾上,切成十二份,分給在坐的每一個人,說道:“我這個人做事一向很公平,有什么好處決不會自己獨享,總是拿出來和大家平分。”見眾人都沒有動,謝文東笑道:“吃吧,嘗嘗我削過的蘋果是不是味道有些不一樣了。”東心雷搞不懂謝文東在做什么,反正支持他就對了,那起分過來的一小瓣蘋果一口吃掉,嚼在口中卻食不知味。
其他人在謝文東的注視下紛紛把蘋果吃掉,謝文東點點頭道:“那好,既然吃了我蘋果就是我的朋友,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可不想連自己朋友的姓名都不知道。”說著,把眼光放在第一次見面的四個瓢把子身上。
四人心中同嘆了口氣,不知道這位新掌門是心計陰沉還根本就是個傻瓜。依次起身道:“我叫錢國華,ah省瓢把子!”“我叫白海鑫,sd省瓢把子!”“我叫關(guān)封,sc省瓢把子!”“周豹,掌管sx省。”
謝文東把他們的名字記在心中,站起身道:“我現(xiàn)在要去醫(yī)院看老爺子的病情,明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希望各位都能到場,當然,也希望你們能幫我轉(zhuǎn)告那位沒有禮貌的萬府一聲,就說:我十分期待他的到來!”說完,謝文東笑呵呵的走出別墅。東心雷急忙跟出來,嘆道:“萬府是洪門的老人,平時就飛揚跋扈慣了,門里出了老爺子外,恐怕誰都不能壓住他。”
謝文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冷道:“沒有人敢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在h省是這樣,在洪門也要是這樣!”說著,謝文東把手中的水果刀仍在地上。東心雷彎腰撿起,發(fā)現(xiàn)水果刀早已被謝文東握得變了型,心中忍不住一顫。
第二人民醫(yī)院。中午,天氣轉(zhuǎn)陰,黑壓壓的烏云遮住了太陽,也遮住了城市的嘈雜。
金鵬經(jīng)過兩天的修養(yǎng)傷情穩(wěn)定下來,已經(jīng)不用帶氧氣罩,只是身體虛弱,說一會話就咳。謝文東坐在病床邊,將扒好的橘子瓣放到金鵬嘴上,嘆道:“老爺子,這次你讓我接管洪門可差點要了我的命,三十三個洪門弟子對我可一點都不含糊。”
金鵬嚼著橘子,模糊道:“結(jié)果你還不是得到令牌了嗎?我相信我的眼睛。恩,這橘子不錯,很舔。”
謝文東笑道:“可我年紀輕輕就做了洪門大哥,只怕有人會不服我。”
“怎么?”金鵬一瞪眼,怒道:“是不是有人敢不聽你的命令?是誰,告訴我,我去找他算帳。”
何止是不聽命令這么簡單。謝文東心中叫苦,見老爺子動了真火,急忙道:“那到不是。我只是怕有人借著在洪門功高,不把我這毛頭小子放在眼力。如果真是這樣,我是不是可以懲罰他?按洪門的家法!”
金鵬道:“這些就你自己看著辦吧,現(xiàn)在你是洪門的大哥,就自然能做起洪門這個主。”
謝文東點點頭,把金鵬身上的被蓋好,起身道:“那好,老爺子你好好修養(yǎng),我先走了。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洪門這個擔子我怕挑偏了。”金鵬閉目笑道:“年輕人怎能怕事。我這個老頭子都有魄力將洪門交給你,你這血氣方鋼的小伙子竟沒有魄力領(lǐng)導(dǎo)好洪門?”謝文東走出病房,回手將門關(guān)好,透過窗戶看著床上的金鵬,第一次感覺到他真象個了老人了,頭發(fā)是那么的白,臉上的皺紋是如此的深,忍不住小聲道:“老爺子,我有!”
第五卷黑暗之旅第十四章
第二日,陰,天氣還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細細小雨下下停停,搞得人心情也壓抑。
謝文東心情沒有受到天氣的影響,一清早起床,換上休閑的衣服出到別墅外運動。正好看見了那位冷漠的女醫(yī)生也在跑步,心中暗暗奇怪,上前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女醫(yī)生斜眼看著他道:“為什么不能在這里?”“你不是醫(yī)生嗎?”謝文東追問道。
“她是醫(yī)生!”聶天行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接著謝文東的話道:“是我們洪門的‘御用’醫(yī)生,自然也就是我們的自己人,也住在別墅里。對吧,‘冰妹妹’?”見聶天行嬉皮笑臉的湊過來,謝文東算是明白東心雷為什么那么愛打他的臉。
女醫(yī)生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張開小口,淡淡吐出一個字:“滾!”說完,轉(zhuǎn)頭離開。
聶天行捧著自己胸口,看著女醫(yī)生離開的背影,狀似受傷道:“老天,你又傷了我的心。”
謝文東看笑的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這么仔細大量聶天行,發(fā)現(xiàn)他還真是個美男子,眉毛很細但是卻很長,緊緊壓在眼睛上。人家都說眼大無神,他的眼睛大卻帶著明亮的神韻,給人發(fā)光的感覺。如果他是個女人,絕對是個大美人!這是謝文東對聶天行的評論。聶天行被謝文東看得不自在,忍不住道:“如果是個‘妹妹’這樣看我我一定會很高興很自豪很滿足的,不過男人就另當別論了。”
謝文東哈哈一笑,馬上又冷臉道:“我想你忘了我的身份吧,我現(xiàn)在可是洪門大哥。”
聶天行一楞,嘆道:“人家都說權(quán)利是恐怖的東西,看來這話不錯。你剛坐上大哥的位置剛剛一天就知道用大哥的權(quán)利來壓人了。”說著,他又把手捧在自己的胸口上,‘痛苦’道:“你這樣豈不是太傷小弟的心了,本來我以為你是個英雄。”
謝文東對他這樣的人還真是沒有辦法,笑瞇瞇道:“不知道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這個‘痛苦’的樣子很令人討厭。還有,請你永遠別叫我英雄,也別把我當做英雄。我是個壞蛋,特別是在和我作對人的眼里,我絕對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謝文東揮揮手,嘆口氣道:“真是可惜,那個漂亮女醫(yī)生被你氣跑了。至少,她那冷冰冰的臉看起來要比你笑的樣子令人舒服得多。”說完,謝文東向別墅走去,失去繼續(xù)鍛煉下去的興致。
聶天行撇了撇嘴,不滿的小聲嘟囔著:“我就那么討人厭嗎?”看著謝文東消失的背影,他呵呵笑起來,自語道:“今天晚上的這頓飯一點十分精彩。”
回到別墅內(nèi),謝文東剛坐下沒兩分鐘,東心雷匆匆忙忙跑進來,一頭是汗,面帶急色,伏在謝文東耳邊細語一翻,后者先是一呆,但后露出陰笑,冷聲道:“這樣不是正好嗎?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夕陽西下,轉(zhuǎn)眼已到了傍晚。謝文東在別墅內(nèi)邀請洪門主要干部共進晚餐。畢竟他剛剛坐上掌門大哥的位置,要和門里的兄弟多親近。晚餐時間定在七點,六點時分,人已經(jīng)到了不少。其中有洪門在t市的主要干部,還有一些外地的瓢把子及其手下。別墅大廳里擺得六張桌子一大半都坐了人。說是晚餐,其實更象是一次聚會。江湖人本來就豪爽,加上又是同門,見面之后免不了互道長短,大廳內(nèi)人聲鼎沸,煞是熱鬧。
臨近七點,謝文東終于出現(xiàn)在大廳內(nèi),這樣的場面雖說不多見,但他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和洪門干部們打起招呼落落大方而又不失禮節(jié),見到年齡大一些的主動以晚輩自居,絲毫沒有掌門大哥的派頭。謝文東眼睛笑瞇瞇的變成一條縫,一臉無害的樣子,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好感。見謝文東在人群內(nèi)來回穿梭,應(yīng)對自如,五位長老互相看了看點點頭。
終于和眾人打過了一遍招呼,謝文東走到大廳的角落長出一口氣,東心雷見狀跑過來,細聲道:“主要干部都到齊了,只有萬府沒有來。”謝文東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七點,冷聲道:“他今天一定會來!”
謝文東走到大廳中央,連拍了拍手。眾人知道這位新老大有話要說,紛紛停下自己的動作,靜等他講話。大廳里瞬間安靜下來,謝文東對這種效果很滿意,笑道:“今天請大家來,一是想和諸位認識一下,再者也想和諸位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畢竟以后的幾個月內(nèi)我們要同站在一條船上,我不想因為我的接管而讓洪門這艘大船的方向出現(xiàn)任何的偏差,當然,這不只需要我的努力,更需要在坐各位的配合。我不敢說在我接管洪門這段時間幫會會有多大的發(fā)展,但是至少我會盡我的全力而不讓老爺子失望。我是晚輩,同時也剛剛加入洪門,在許多地方還需要各位前輩的指導(dǎo),希望大家不要吝嗇自己的才能,在老爺子住院的這段期間,協(xié)助我治理好洪門,掌好這艘大船的舵!我對自己有信心,不知道諸位對自己有沒有信心?!”
“啪,啪,啪!”還沒等大廳內(nèi)眾人表態(tài),門外響起掌聲,萬府披這一件黑色外套,在幾名隨從的簇擁下鼓著掌走進大廳,對謝文東伸了伸大拇指,但后大聲笑道:“老爺子選得這位掌門大哥雖說年輕了一點,但也不是一事無成,至少嘴皮子很厲害嘛!你們說是不是?”說著,環(huán)視了一圈,爭取大家的意見。
這坐的洪門干部沒有一人表態(tài),大家對謝文東的第一印象不錯,雖然年紀輕輕剛?cè)牒殚T,但卻謙虛有禮,有股大家風(fēng)范。再者眾人對萬府厭惡以及,覺得此人飛揚跋扈,什么人都不放在眼中,之所以忍他是因為他的實力大,功勞高。
謝文東含笑看著他,瞧了瞧表,道:“萬兄遲到了十分鐘,不知道有什么事讓萬兄難以脫身呢?”
“哼!”萬府冷笑一聲,大咧咧的再第一張餐桌找了一把空椅子坐下,看也沒看謝文東一眼,道:“我的事還沒掄到一個小毛崽子來管!”
雷霆老臉一沉,拍案而起,指著萬府鼻子,怒道:“你這是對待掌門大哥的態(tài)度嗎?”
萬府吐了口唾沫,打開雷霆指向自己鼻子的手指,冷冷道:“我對這狗屁掌門地態(tài)度不用你來管吧,說好聽點叫你一聲長老,不好聽點你就是老頑固。我倒想問問,掌門憑什么他來坐,金老大老了,傷了,起不來了,就把掌門讓給了自己的孫女婿,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誰的實力最大就應(yīng)該由誰來坐掌門!”
“你……”雷霆老頭氣的須發(fā)皆張,半天說不出話來。其他四位長老也是面露怒色,只是忍住沒有發(fā)作。
聶天行嘆了口氣,暗說麻煩!起身倒了一杯酒遞給萬府,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這樣?老爺子剛住進醫(yī)院,我們就鬧起內(nèi)訌,這不是讓南洪門看我們的笑話嘛!現(xiàn)在我們首要的應(yīng)該想怎樣應(yīng)付三天后的洪門峰會,你說是不是,萬飄把子?”
“呵呵!”萬府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后重重拍在桌子上,轉(zhuǎn)頭看向謝文東,問道:“小子,你打算三天以后在南京舉行的洪門大會上怎么做?”
謝文東笑道:“自然和各地區(qū)的洪門老大處好關(guān)系了,然后……”“和他們處好什么關(guān)系?”沒等謝文東說完,萬府打斷他的話,怒道:“金老大就是讓南洪門給算計的,你還要和南洪門老大處好關(guān)系嗎?這次會議是在南京舉行,正好是南北洪門的交界之處,我們到時多帶些弟兄,在會議上乘機作掉南洪門的老大,其他地區(qū)的老大要是敢不服的就一并作掉。這樣即為金老大報了酬,也可抓住機會,一舉擊垮南洪門。小子,你看我的主意怎樣?”
白癡!謝文東和聶天行心中同時冷笑,只是表面沒有流露出來。謝文東搖頭,為難道:“辦法是不錯,可是風(fēng)險太大。居我所之,洪門每年的峰會有世界各地的洪門大哥來參加,萬一要是不成功,我們北洪門就會成了眾矢之的。”
“哧!”萬府一撇嘴,諷刺道:“就你的膽子不如回家抱孩子吧!小子,富貴險中求你知不知道。你連這點魄力都沒有怎么坐我們大哥,我看你趕快把令牌交出來算了。我看就這么決定吧,人我都帶來了,三天后洪門大會上動手。”
謝文東握緊拳頭,骨節(jié)嘎嘣做響,但還是沒有爆發(fā),微笑道:“我看這事還得再商議,如此草率有些不妥。”
萬府抬腳將旁邊的椅子踢飛,拍著桌子道:“商議?還商議什么?我說這么做就這么做,就算你們都不同意也可以,只是怕我那些等在外面的幾百兄弟不會干。嘿嘿!今天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商議三天后的事情,而是想要回那本來應(yīng)該屬于我的掌門令牌。”
眾人臉色都是巨變,向輝山忍不住道:“萬府,你這是什么意思,真想造反嗎?”
萬府陰森森一笑,搖頭道:“不是我想造反,而是我下面的兄弟都不愿意讓一個毛頭小子來坐老大。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咱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反對我的盡管站起來。”說著,萬府拿出手槍拍在餐桌上。
眾人的目光齊看向謝文東。他們倒不是在乎萬府這一把槍,真正懼怕的是萬府留在別墅外的數(shù)百手下。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看萬府這樣有待無恐,猜想應(yīng)該不錯。
謝文東走到萬府背后,手扶在桌子上,貼近他的耳朵,瞇眼笑道:“我只不過是代理洪門一段時間。老爺子歲數(shù)大了,遲早要退休,而你是洪門里的老人,有實力,又有功勞,以后老大的位置基本上就是屬于你的,可你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呢,為什么要這么著急呢?本來我想和你一起打天下的,看來是不可能了。”
萬府冷聲道:“是不可能了,因為你幺麼交出掌門令牌,幺麼就去天堂做你的掌門夢,你自己選吧!”
“唉!”謝文東搖頭嘆息,說道:“有些事情你不想去做,但往往事情會逼你不得不做。”謝文東笑呵呵道:“萬兄,看來你還不了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