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亥又批閱一會兒奏疏,轉(zhuǎn)頭看向側(cè)面侍立在一旁的沈公公。
“朕今晚去蘭妃那里。”趙亥說道。
沈公公聞言一征,而后沉思糾結(jié)一下才說道:“陛下,蘭妃娘娘,今日,今日身體有些抱恙,無法侍奉陛下,說,還請陛下今日去其他妃子住處。”
趙亥點點頭,“讓蘭妃這幾天注意休息,其他事情就不要操勞。”
“陳郡災情已穩(wěn)住,讓她不要再帶著宮女們織布了,太辛苦。”
“諾。”沈公公低眉說道。
“那今晚就去……”趙亥話音未落。
說著說著,猛然想起一個女人。
那就是劉靈芝。
這個女人之前一直被放在趙宮之中,自從鉞妃劉玉兒被抓之后,趙亥就把她遺忘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記起來。
“走,今晚去趙宮。”趙亥說著,便讓沈公公去準備擺駕。
很快,趙亥帶著沈公公等宮人,一起來到趙宮之中。
趙宮早已不復之前的燈火闌珊還有繁華。除了金碧輝煌的殿宇之外,人跡稀少。隨著趙宮住著的最受寵的妃子鉞妃劉玉兒被打入冷宮,這座奢侈的宮殿也隨之寂寥。
宮人很少,太監(jiān),宮女基本都被調(diào)走了。有關(guān)系的自然不愿意在這個曾經(jīng)出過反賊妃子的地方當差,萬一被牽連了,那就是當場砍頭的下場。
趙亥走進充滿各種花香的殿宇之中。
雖然劉玉兒沒了,但是按照趙亥之前的吩咐,將這座殿宇之中一切維持不變的命令,這座殿宇沒有被破壞,其中昂貴的花仍舊在更換。
趙亥走進宮殿深處,便看到一襲紫衣,坐在窗邊,容顏絕世,卻神色寂寥。
她一看見趙亥虎步龍行的走進來,臉色一慌,立即收起一副憂傷寂寥的姿態(tài),走到趙亥的旁邊跪下,“陛下,奴婢劉靈芝,參見陛下。”
劉家,徹底完蛋了。自己說不定也會被牽連殺頭。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來得這么突然。當初她就知道騙皇上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奈何她被逼到那個境地上,不同意也得同意。
她眼神之中蘊滿淚水,恐懼極了。
趙亥看著她,說道:“劉家造反了,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劉靈芝捂住嘴巴,神情都是恐懼,“奴婢知道。”
趙亥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劉靈芝這個人,趙亥已讓黑冰臺的人查過她上百次,確確實實沒有任何疑點,她也沒有說任何謊話來誆騙趙亥。她就是那么一個苦命的女人罷了。在劉家,她的地位比一些豪奴下人還要不如。
關(guān)于劉淵一家子人要造反的事情,她根本一概不知。
“朕,快把劉家的人殺光了。”趙亥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
“你想,給他們報仇嗎?”趙亥臉色平靜的看著劉靈芝。
劉靈芝淚崩,跪在地上,把頭深深的埋著,不敢說話。
“抬起頭來,看著朕,說!”趙亥怒吼一聲。
劉靈芝因為恐懼而蘊滿的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zhuǎn),“陛下,陛下,奴家怎么敢,奴家怎么敢!”
“這些年奴婢在劉家,豬狗不如,生不如死,時常被劉玉兒鞭笞,當做發(fā)氣之物。”
“奴婢不知在劉家受了多少苦,怎么會愿意給他們報仇!他們之死,跟奴家毫無關(guān)系,還請陛下明察!”
趙亥看這劉靈芝都快要嚇尿了,盯著她好一陣子之后,才說道:“劉靈芝,朕問你,你這些年,待在劉玉兒的身邊,都知道些她的什么秘密?”
“若你如實招來,朕還能夠繞你一命。如果你還存心隱瞞,那就怪不得朕辣手摧花,將你拖到廷尉中去,讓你飽受酷刑之苦了。”趙亥連恐嚇帶威脅,希望能夠從劉靈芝的口中,再榨取一些情報出來。
劉靈芝擦著自己臉上的眼淚,滿臉委屈,“陛下,奴婢常年待在那個不見光的屋子里,每次出來侍奉陛下之時,也是夜晚,漆黑看不見燈火。”
“姐姐劉玉兒她除了生氣的時候,找我發(fā)泄打我罵我之外,其他時間一律把我鎖在房間之中,不準我出來。”
“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劉靈芝哭成淚人,就怕趙亥把她帶去用酷刑處理。
趙亥皺著眉頭,“你當真沒有掌握到她的一點秘密?”
劉靈芝哭著搖頭,搖著搖著,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靈光一閃,看著秦松說道:“陛下,奴婢倒是看見過一些奇怪的事情,倒是不知道是不是陛下所說的劉玉兒的秘密。”
趙亥感到有些興奮,“快說。”
劉靈芝便說道:“有一次陛下來到趙宮,奴婢剛剛準備好要來侍寢,就躲在屏風的后面。”
“然后我親眼看見姐姐她往桌上的茶水之中,放了什么東西進去。看樣子應該是什么藥材。”
“等到陛下來了,她就把這茶水端給陛下喝。”
趙亥皺眉,“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劉靈芝臉色驚慌,“陛下,奴婢不知道啊,就看見是一些白色粉末,是宮里的張?zhí)t(yī)送來的。”
“難道,難道不是陛下用來做什么助興的藥物嗎?”劉靈芝說到這里,臉色一紅,似乎想起了之前無數(shù)次跟眼前這個男人在床上纏綿。
趙亥皺眉繼續(xù)說道:“那些東西在哪里?可還有剩下的?”
劉靈芝認真地點了點頭。
“既然還有剩下的,到時候把它取來,給朕看看。”趙亥說道。
“諾。”劉靈芝乖巧的點頭。
趙亥讓劉靈芝去取過藥材,拿了回來,遞到秦松的手上。
秦松將藥包收起來,而后繼續(xù)說道:“劉靈芝,你可還見沒見過劉玉兒跟什么人秘密會謀,或者去什么密道里收取信件的事情?”
劉靈芝沉思良久,“陛下,奴婢所記得的,真的只有她給陛下下藥的畫面。其他的臣妾一概不知,還請陛下明察啊!”
“劉家都覆滅了,奴婢為他們保守秘密也沒有意義。”
“劉玉兒把奴婢當一只寵物一樣養(yǎng)起來,從來不叫奴婢接觸外面的事物,因此奴婢對她的很多事情都并不了解。”
“倒是奴婢見過幾次張?zhí)t(yī),他專門來給姐姐送藥。”說到這里,劉靈芝害怕的看了看趙亥。
“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么多了,陛下,還請陛下饒命。”
wap.xbiqugu.la,